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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不同于其他类型的红色主题类型的长篇小说,《长江歌》突出特殊时期女性命运的书写。《长江歌》最终呈现给读者的是较大的想象空间和具有多种可能性的一个舞台。小说反映出一群对革命向往又忠诚的热血青年在敌人的炮火中奋不顾身的牺牲精神。结局不动声色地展现出女主角壮美的青春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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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长江歌》入选安徽省中长篇小说精品创作工程。本书讲述了1937年,日军疯狂地向芜湖城进攻。潜伏在城内共产党地下党员执行难民渡江撤离的紧急任务。他们与留守在城内的国民党士兵、几个不同职业的小人物共同组建一支特殊的难民救援队。他们不怕流血牺牲,抛开一切个人恩怨,全力掩护难民过江。在日军封城前的最后一日,难民救援队在江边与日军小分队展开殊死搏斗,顽强狙击,也因此付出巨大的牺牲,最后掩护难民顺利过江。小说所表现出中国军民英勇无畏的牺牲精神为时代背景下的中华民族谱写出一曲不朽之歌,也是中华儿女热血英雄的长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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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环玉,本科学历,北京大学文学学士。文学创作中级职称。鲁迅文学院安徽作家班第二届学员,鲁迅文学院广东作家研修班学员。著有长篇小说《广州青年故事》《长江歌》《火速出击》《果香》等,并在《广州文艺》《北方文学》《芜湖日报》《湛江晚报》等刊物发表作品。长篇小说《广州青年故事》入选广州“珠江文学”项目;《果香》入选2017年广东省重点文艺精品创作扶持项目,并荣获广东省湛江市第十四届文艺精品奖(长篇小说奖);《长江歌》入选2021年安徽省中长篇小说精品创作工程;《火速出击》入选安徽省2019年农家书屋出版物推荐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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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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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靠街的窗户玻璃被一块石头击碎,玻璃碎片瞬间开了花似的飞落在梳妆台上。君华从睡梦中惊醒。她披上一条粉色披肩,拖着懒散的步子来到窗边。她已经毫不在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了。窗外楼下传来南道巷亮叔的声音,他疯疯癫癫地从巷头跑到巷尾,又从巷尾跑到巷头,他口中唱着的小曲恐怕连他自己也听不懂。听说一个月前,他的大儿子和小女儿都在上海被日本兵砍了头,两颗人头在码头上的电线杆上悬挂了七天七夜,小儿子生死不明。
这是从昨天后半夜开始的,外面一直没消停过。城东边的百姓都往西边跑,乱哄哄的,搞得人心惶惶。有消息传来,驻守芜湖的国民党军队已经开始撤退。看来消息是真的,日本兵进攻芜湖城的消息不是凭空捏造的。
这是这一年里芜湖城区最不安定的一天。自从日军偷袭了湾里机场,整个芜湖城区已经成了无空防的城市,现在外面又闹得这么凶,好像世界末日真的就要来临。
一大早,楼下有人敲门。君华是穿着睡袍下楼的,此刻她的脑子还不够清醒,是被刚才的梦搅乱的。门口是芜湖一等邮局的划夫江少明。她从江少明手里接过信的时候,江少明随口告诉她日本兵驻守城外的消息。这让她有些慌了。前些日子,有人捎来口信,玉蓉近期要来找她,按照捎信人所说的日期,玉蓉在一周前就该到了。
这是同安里八号灰色的独栋小楼,坐落在临江广场的正对面。小楼的左边是通往长江码头的主干道,后面是有名的南道巷和北道巷。巷子里聚集了很多人,很乱,也很嘈杂。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有人开始争吵,接着又动手打起来。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抱着木箱子开始往码头的方向跑,然后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后向那个方向跑去。
君华裹着米色长袍睡衣安静地站在二楼的窗口。这是她临时居住的房子。她右手的食指尖轻轻地弹了一下烧了一半的香烟,烟灰便在冰凉的空气中飞散开,转眼消失在潮湿的空气中。这是她近一个月来养成的习惯,每天起床后,都要抽上几口哈德门牌香烟,这是周承德特地从上海带回来的。烟牌上是上海名角苏媛媛的头像,君华并不欣赏这位名角,她觉得苏媛媛脸上的深红并不好看,但她喜欢这个牌子的香烟,她感觉最近有些离不开这个味道了。从她鲜红的两片薄唇间飘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这初冬的早晨自由地舞动。她斜着身子依靠着古色古香的窗台,有些宽松的睡衣依然不能掩盖她凹凸的曲线。她夹着香烟的手停在胸前,眼睛盯着广场上那个不知名的女神雕像。她的样子就这样迷人。君华甚至比那个女神雕像都要美,这是周承德对她说的。后来,君华就喜欢这样看着它。
这是一个初冬的早晨,雾气终于散去。晨光从前排的楼顶探出头来,微弱的光线滑过她的肩头,落在她身后紫色的床单上。她这才感觉到早晨的屋里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咚、咚、咚!”房门口响起三声低沉的敲门声。
哑巴站在门口,他已经做好了君华出行前的准备。君华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正好八点。
街道上冷冷清清,街道两边的大小商铺全都歇业了,估计是听说日本兵要来,都忙着逃命去了。哑巴两手稳稳地握住车把,两只脚强健有力地蹬着地面上的青石板,黄包车飞快地向东边驶去。
君华到达莺花坊时,只见大门敞开,莺花坊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她和哑巴从一楼找到三楼,找遍了每个房间和其他各个角落,都不见她的姐妹。往日欢声笑语、灯烛辉煌的场所,突然如此寂静,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
她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点上一支香烟,并不着急去码头。她在等玉蓉。这时,只听得从远处传来重重的车轮声。很快,一支部队从门前经过,他们正在急速向码头的方向前进。
芜湖城真怕是保不住了。君华这才想起几天前周承德对她说的话,她相信了。哑巴关上门,他在君华面前不停地比画着,君华懂得他的意思,哑巴是让她赶紧离开这里。君华把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沙发里,身子弓成一个弧形,沙发的柔软和温暖或许能够带给她一丝安全感。她的脸转向沙发的里侧,眼睛微微闭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青莲站在门口,满脸是血。
“青莲……”君华站起来。
“姐……姐……”青莲一看见君华,就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西街和东街都封路了,凤仪被两个当兵的拖走了。”青莲一边哭着一边说。
君华把青莲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个小丫头昨天刚满十五岁,在莺花坊,君华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保护着。
从西边逐渐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吵闹声,就像暴风雨里的海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去往码头的百姓从西边回来了,江面上已经全线停航,他们被一群持枪的警察驱赶回来。有警察开始向天空放枪,街上乱作一团。
哑巴从外面找来一根粗壮的木头把门从里面死死地顶住,他守在门口,一边挥手示意让君华和青莲上楼。
在充满了香水味的闺房里,青莲躺在君华的床上,她的腹部还在流血。她是在去码头的路上被警察的子弹击中的。那时,整条街上堵满了逃难的百姓,为了维护码头的秩序,来了大批持枪的警察,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和警察打起来,最后,有几个警察开了枪。君华拿来消毒水和止血粉开始给青莲的伤口消毒,她的心里痛得慌,生怕青莲的脸上会受伤,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划了口子,留下疤痕,将来还怎么去找个好婆家。
“青莲,姐这就带你去医院,你忍一会儿。”君华心疼地说。
青莲是在下午四点钟,在去医院的路上断了气的。她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哑巴把她的尸体背回来,在后院的石榴树下草草安葬了。
“这里还有没有人?”
两个警察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说话的警察叫丁宝,一进门就扯着嗓门喊。他挥动着手里的警棍,正要上楼,迎面撞见了君华。
“丁宝,你在这里犯什么浑?”君华从二楼下来,站在丁宝面前。
“都走了,你还在这儿,看来你这命就是贱。”
“你这嘴吃屎了吗?”
“这娘儿们骂人的话都这么好听,难怪是个红人。”丁宝的眼睛迅速扫了一下君华漂亮的脸蛋,他的脸瞬间发烫。
“就在这儿待着,出去要死人的。”丁宝说完,和另一个警察二炮走了。
外面的形势很糟糕。君华担心玉蓉,她怕玉蓉不熟悉这里的路而去了同安里,她让哑巴守在莺花坊,然后匆匆出门了。她回到了同安里八号。
她从后门进了住所。她进入巷子的时候,听到人们在谈论日本兵驻守城外的各种消息。她心里很发慌,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玉蓉感到不安。
夜色慢慢降临,空气中夹杂着冰冷的味道。君华点燃了炭炉,屋里终于有了暖气。她取下发髻里的金凤簪,又用簪子轻轻地拨动着挂在壁柱上油灯里的灯芯,屋里顿时通亮了很多。从簪子上反射的金色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别有一番风韵。她身穿霓裳羽衣,腰系蟒袍玉带,纤细的身体开始在灯光下舞动。她的水袖已经达到师父常说的“行云流水”般的美感了。在灯光的照映下,她将自己瘦长的身形与狭小的空间完成了最美的融合。她的指尖慢慢地停在半空,两滴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外面又吵闹起来,吵闹声越来越凶。这样的夜晚,君华反而觉得外面的吵闹声会让她有些安全感,她害怕那种寂静。她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看到巷子里来来往往有人在走动,脚步开始加快,快得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日本兵要进城了,日本兵要进城了……”有人在喊。这是从北道巷传来的声音。
“丁宝,日本兵真的进来了?”君华推开窗户,朝楼下的巷子里喊着。
丁宝抬头朝这栋小楼看了看,没有说话,他和他的同伴向巷子的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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