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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卖点
1.经典全新再版,祭奠青春,挥别过去。本书是知名青年作家春树的文学作品集,收录了其年少时写就的一些散文、随笔,以及少许短篇小说。此次再版,是对青春的一次温暖回顾。
2.重拾青春闪光记忆,再现新世纪之初的生活图景。作为于新世纪之初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代表之一,春树的书写有着深深的时代烙印,其对诗歌、音乐、梦想的体悟,对青春期纯洁友谊和爱情的歌颂,对人物的刻画,对生活的体验,都呈现了完全不同于当代的缓慢和悠长。
3.文笔温暖治愈,带着青春特有的轻盈、烂漫、通透。春树的写作看似漫不经心,却不时闪现着青春、自由和欢乐的光芒,即使是书写迷茫、颓丧、忧郁、悲伤等话题,也是含蓄的、克制的、举重若轻的,消解了沉重而给人以力量。
4.本书是“春树作品系列”丛书之一,该丛书是八〇后青年作家春树在国内首次成套出版的个人作品系列,包含小说、诗歌集、散文集。
编辑推荐
同为八〇后,可以说曾经的我也是春树这一批青年作家的狂热追随者,无他,她的文字确实代表当时青春年少的我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如今时过境迁,青春不再,再读春树,却另有一番感触。就好像读着自己年少时写下的日记,脑子里难免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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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青年作家春树的一部青春文学作品集,收录了作者于新世纪之初的数年中写就的一些偶然而灵性的散文和随笔,以及少许短篇小说。全书真实记录了作者作为八〇后代表作家之一,对青春、梦想、音乐、诗歌等的独特体悟,对青春期纯洁友谊与爱情的歌颂,也极力宣扬了她对心灵自由的执着追求,对自身认知的肯定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笔风轻盈、烂漫、通透,即使是书写迷茫、颓丧、忧郁、悲伤等话题,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的光芒,富有感染力和治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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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春树,1983年生,诗人,作家。已出版长篇小说《北京娃娃》《乳牙》等六部,另有个人诗集两部及散文集若干部。其作品已在二十几个国家翻译出版。曾应邀参加挪威诗歌节、法兰克福文学节、维也纳大学诗会、法国Frontenay诗歌节等。2022年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International Writing Pro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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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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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怀恋的冬夜
乱七八糟 _3
鲜黄色秋衣 _6
没有题目 _9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_12
阳光不只照耀童年 _18
2海边的陌生人
周末晨昏 _21
在路上 _26
屋顶上的孩子 _28
上海像清华 _31
新春天,新春树 _35
欢乐 _38
我何曾真的青春过 _41
向着那鲜花去,因为我最怕孤独 _47
3我不知道那条路通向何方,它的形状是A
读诗就像看美国大片,都是消遣 _53
谁能给你哲学的生活 _55
痛苦是不以事件为例的 _59
关于八〇后,我又能说什么 _61
总有一种感觉让我们一意孤行 _64
我容易吗我—不知道该起什么
名·写迷笛 _69
关于诗歌 _77
4我的八〇后和十九岁的夏天
我的八〇后和十九岁的夏天 _81
关于啤酒和香烟 _86
关于后海 _89
关于北京 _92
爱情大师讲爱情 _96
怪你如此叛逆 _100
5泪眼问花花不语
奇遇 _105
窗外下着雨 _111
新死 _156
故乡 _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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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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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版序
这本书是我的第三本书,也是我出的第一本包含散文及短篇小说的书。我喜欢这些长短不拘的文章,当时在写它们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字数或题目的束缚,完全是想怎么写怎么写、想写到哪里写到哪里,反而清新可喜。它们没有太多名人名言的引用,也没有什么成体系的思想脉络,完全是我少女时期某一段时间的内心感受或生活随笔,属于“性灵派”,我喜欢它们。
书里的几个短篇我也时常想起来,也偶尔被朋友兼读者们提起,比如《窗外下着雨》《新死》和《故乡》。有位写小说的同龄人曾与我提起《窗外下着雨》,这是他刚开始写小说时读到的,他说这篇小说就是他想写成的那种小说。《新死》后来翻译发表在日本集英社旗下的纯文学刊物《昴》(すばる, 2005年 8月刊)上。《故乡》也成为我日后写长篇《乳牙》时常回顾的一篇文章。
编辑和我一起修订了一些错别字及病句,以及删除了少量不适合目前出版环境的语句。除此之外,为保持文字的尊严,我们尽量维持了初版时的原貌。因隐私故,《窗外下着雨》的人物姓名、校名有改动。
谢谢大家。
春树
2022.12.25于柏林
故 乡
我回老家了。还有我爸我妈我弟。我吐了一路。
我一直在思念我的故乡。无数次。本想写下来,但太多的东西是只能意会的,写下来也怕亵渎了她。
这里到处都是田野和小小的、连绵起伏的丘陵,有山、有水,清澈、波光粼粼,我坐在车的后面,敞开的视野。汽车在平坦、干净却曲折的山路上行驶时,速度几乎达到极限,比在高速公路上快多了。我看到瞬间飞过的麦田、玉米地、大豆田,看到不远处绵延的青山,还有树。槐树,还有质朴、温和、严肃而不乏脉脉含情的白杨树。山风吹到脸上竟有一种半边脸麻了的感觉。
我先到我妹妹的村里住了几天。当时我回去时她还没放假,天天清早 5点就起床做饭上学。晚上我们就早早上了床聊天。我心里有许多烦心的事。我想为什么妹妹在旁边我还觉得忧愁呢?后来我就跟她说一些我的烦恼,说了七八件,大事还没说呢,比如以后怎样上学、生活等等。我发现相比之下,妹妹要比我单纯多了。后来我们睡着了,我做了好多梦,还有一个梦是关于西×中学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些梦五颜六色,而且像蛋糕一样有种甜甜的不真实感。反正醒来之后,我既没有难过也没有欣喜。
早上我醒来时,我妹妹已经上学走了。
这次回来我没带什么衣服,在北京的衣服裤子都只能单穿。带了两套英汉、汉英词典,以及几本小说,还有十几盒磁带。我准备天天在炕上待着,炕上还比较暖和,这里屋里和外面温度差不多,现在屋外又飘起了雪花。
几天后我到我姥姥家住。我奶奶也来找我,我去她家吃了饭。她家的电视是原来我们家看剩下给他们的,21英寸彩电。墙上还贴着被烟熏黑了的主席的画像,我从小时候就天天看着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摘下来。我都说吃不下了,她还非逼着我多吃点儿。我记得她的院子里种了两株粉红色的杜鹃花,还有开橙色花朵的百合花,每年夏天都会开放,还有那不起眼的太阳花,那五片粉红色的花瓣灿烂极了!记得小时候我特别不喜欢我奶奶,因为那时她和我妈的关系很不好,所以我从小就讨厌她。现在我也不怎么和她说话。她的确是个精细的人,只是对我们小一辈的孩子挺好的,但我从不买她的账。她是一个个子矮小、皮肤很白的小老太太,和我黑瘦、身体不好的爷爷相依为命。我三姑家的院子里还种着一棵石榴树,每年都会开放鲜红色的石榴花。小时候我老到三姑家找我哥玩,我总是在夏天掐下一大把石榴花染红指甲。我和我哥还老拿面洗了做面胶粘知了,一被我三姑看见就骂我们作践粮食。那真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事了。
天是黑乎乎的,星星特别多,简直是灿烂夺目,还能看到银河。这样的夜空在我看来竟然有点恐怖。晚上我住在三姑家,她把我哥的屋腾出来让我睡,被褥之类的全换了。睡得真甜,做了好多栩栩如生的梦,梦中坐火车,似乎去一个海边,但途中看到连绵起伏的高山,山上点点白雪,美极了,宏伟极了!
白天和村里一个朋友到田野里散步,白雪覆盖着小路,麦苗绿油油的,前面是长满青松的南山,回头望是柴草垛,是山村。我们慢慢地走着,看着结了冰的小河。
我想起我写过的一段文字:三月,村边的小河融冰了,河边的草地萌绿了,燕子开始飞回来筑巢,几乎每一家早上醒来都会发现自家的屋檐下有几只小燕子忙忙碌碌的身影。家家户户都激动着,沉醉在这明媚的春光里。
我什么都没有想,脑海里空空的。傍晚时分,夕阳是冷清到极点的样子,仁慈地露出五分钟的霞光。我看着光秃秃的树杈和上面的积雪,或许什么都没有想。或许什么都想过了。
我和妹妹在舅舅家看从集上花五块钱买回来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不错,居然还能看。马小军笑起来真很七十年代。总之现在不会有人有那样的笑容。连相貌都是时间性的,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容颜。只是常常会出现“不合时宜的人”。白衬衫,小平头,绿军装,真是帅得不得了。
市里的电视台新开了一个点歌频道,十块钱一次。很多人点张信哲,有大约 20%的人点伍佰和“ Beyond”,还有个别同志点王菲和许美静。最好玩的是等别人选歌的时候,盯着屏幕喊自己喜欢的歌名,比如: “《海阔天空》!《旧日的足迹》!《挪威的森林》!《闷》!《雪人》!《谢谢你的爱》!……”运气好的时候真的会选成我喜欢的,但运气不好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懂你》和《咱当兵的人》了。就在那段时间我听了许多流行歌。
大年初一初二,家家户户放鞭炮, 7点多我就给震醒了,别人早就起床了,但我实在太困。三姑、我奶奶、我姥姥都一遍遍地叫我,我的小伙伴也来叫我。三十晚上我是在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家里过的,一共来了十来个人,都是十七八、十八九大小,围着打牌、下棋、吃瓜子、看电视。炕上特别热,简直烫人,我们盖着被,喝着茶水。他们对我简直是体贴得不能再体贴了,我想吃苹果就削了皮递到我手里,我想吃瓜子就给我剥瓜子仁。还一块块地给我剥糖,我来者不拒,全都笑着吃掉,早忘了吃糖太多的种种坏处。每次玩完伟波都主动给我送回到我三姑家门口,然后看着我进门。在我哥没当兵前他和我哥是好朋友。说实在的,这两天我一直是归心似箭,但只要和他们在一起,总是很快乐。想到春节过了就得很快离开这儿,又挺不舍。那一望无际的田野,冷冷的风和冲天的白杨,都是那么吸引我。这里的冬天,天很蓝很高,阳光变幻莫测,红砖瓦房和路边的野草无不显示出一种坚硬的力度。就像北京的冬天被怀念者怀念一样,这里的冬天也让我在沉默中呼吸。没有什么比田野中新鲜的空气更让我感到舒服高兴的了。
白雪上覆盖着红色的碎纸屑子,家家门口贴着龙飞凤舞的对联。我在几乎每一个童年时的玩伴家里,都看到了挂着的我们在幼儿园时和同班小朋友的合影。我们穿着幼儿园的校服,男孩蓝色,女孩粉色,排成两队站在春天的桃树底下,我被晒得红里发黑的脸,目光执着地望向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嘉芙,你是多大去北京的?”我在邻居海波家串门时他问我。他现在在城里一所中学上高二,听说现在学习挺上进的。
“大概九岁的时候吧。”我说。
“你是看了《妈妈再爱我一次》才走的吗?”雪红问我。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部在大陆大赚眼泪的台湾电影,当时很有名。
“她那时还没有。”海波接口说道。
我的脸腾地热起来,像发了烧一样辣得撩人。
“不,她看了。”雪红说。
“我看了才走的。”
“你哭了吗?”雪红问。
“哭了。”我说。
我记得那时我大概六岁,村里说在大礼堂看电影,我们就一直往那儿赶。走到村头遇到几个人,她们问我们有没有带手绢,因为那时那部影片的广告词是:“想看这部电影吗?别忘了带上你的手绢。”我想我肯定得哭。于是我们又回到家里取手绢。到达电影院时已经开场半天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看懂,只记得片中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位年轻温柔的女子,可是后来我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看这种片子,对我来说,不哭是不可能的。
我出生在山东省的一个农村。我爸爸是一名军人,我九岁来到北京,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
我觉得我是最后一代对老家还有感情的。我弟比我小六岁,他每回也挺热衷回老家的,但是我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他俨然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和我的缅怀童年之类,大大地不一样。他对我们的故乡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他还没懂事就来到北京上幼儿园和小学了,而我在老家待到小学三年级。我想我还能算得上一个幸福的人。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寄托”的。
这次回来我听到的最大的消息就是雪红跟人订婚了。雪红家就住在原来我们家的西头。她还有一个弟弟,特别顽皮,每回一不听话就会被他爸拎到村口吊着打屁股,小男孩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在我印象里雪红姐姐好像只比我大了那么四五岁,怎么一转眼已经订婚了?我知道和她订婚的那个人就住在邻村李家村,只是个普通的男青年,她原来的老同学。
我在她家的炕上问她喜欢那个人吗。
我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像废话。简直就是废话。雪红姐是那种长得好看又懂事的姑娘,那种怎么过都应该不会太差的女孩。
我不喜欢他。我有时候觉得他特傻。雪红微笑着说。
然后她又安静地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谁也不喜欢。
她的面容真的是平静且美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那张面容是幸福的。
她向来这样,从来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开开心心地活着,顺其自然一步一个脚印,所以一定不会“红颜薄命”的。
也许是我们多操心了。村里的人叹息地说雪红的心气不太高。她们也许认为她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以她的相貌和怡人的性格。可她就是这么心满意足地订婚了,一年或半年后就会嫁给她的那个老同学。
这让我想起我的小姨。是我小姨带我长大的,在我爸在北京、我妈还没有随军的时候,是我小姨陪我和我妈住在一起,给我读故事书,给我唱歌,给我讲题。那时她上大学,暑假回来用录音机大声放最新的流行歌:“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窗外是她洗好晾着的白床单,院子里是白色的蔷薇花,小姨的头发亮晶晶的,那样飘洒着的美好的青春。
——选自春树《抬头望见北斗星》,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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