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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获奖作家
衣向东新非虚构小说,根据真实事件“沈记旅馆杀人案”改编
故事和细节堪比杜鲁门·卡波特的《冷血》和诺曼·梅勒的《刽子手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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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凶残的杀人犯隐藏二十年,并成为一个有名的作家。在人与鬼之间经受了无法言尽的煎熬之后,最终没有逃出正义的审判
细读衣向东的主要作品,发现他确实是很单纯的。他的单纯首先体现在他的文学观上,譬如他几十年如一日,总是讲好作家就是要写出好作品,好作品有这么几个标准,一是写出打动人心的好故事,引导人们向着阳光生长;二是写出一两个好人物,能传递出正能量,承载着作家对社会的责任感;三是能让作品呈现出浓郁的地域特色,显示出作品是有根的;四是作品要有人文情怀,能够解决人们的精神和信仰问题。这样的文学观,是够单纯而固执的。同时,稍加分析,又必须承认衣向东的文学观真的不简单。好故事、好人物、浓郁的地域特色和文化情怀,这不正是古今中外文学经典呈现出来的共有特征吗?
——柳建伟(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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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非虚构小说。
二十二年前,菰城发生“沈记旅馆杀人案”,一案四命,凶手在逃。刑侦专家冯柏林马失前蹄,作出了一个合乎逻辑,却与真实情况南辕北辙的判断,专案组疲于奔命,一次次功败垂成。虽然凶手柳一沙成功躲藏了二十多年,并不断洗白自己,并成为一位有名的作家。但是藏身容易藏心难,他经受了无法言尽的煎熬,最终没有逃脱正义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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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衣向东,山东栖霞人,当代著名作家、编剧、书法家。1982年12月入伍,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在部队服役24年,2006年退出现役,现在北京联合大学师范学院任教,兼任艺术教育中心艺术总监。
小说曾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二届“老舍文学奖”,第二届“北京市政府奖”,第九届“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第四届、第六届“全军文艺新作品”一等奖,第十届、第十一届、第十二届、第十三届、第十四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等等。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牟氏庄园》。另有长篇小说《站起来说话》《向日葵》《女派出所长》《暗战赵城》《在阳光下晾晒》《身份》等十几部;长篇报告文学《震区警察的记忆》《桥——“枫桥经验”55周年风雨历程》等。主要影视作品有《牟氏庄园》《我们的连队》《将军日记》《好人大冯》《火影雄兵》《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枝一叶总关情》等十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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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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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前言或由头 1
第一章 往事并不如烟 11
第二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28
第三章 打开尘封的记忆 61
第四章 行走在人与鬼之间 80
第五章 没按下葫芦却浮起瓢 103
第六章 披着羊皮的狼或披着狼皮的羊 120
第七章 梦想变成孙大圣 140
第八章 文字漂白的魔鬼人生 160
第九章 壮志未酬身先死 194
第十章 负重前行的守梦人 216
第十一章 拨开云雾见彩虹 231
第十二章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244
第十三章 不获全胜不收兵 268
结尾或叹息 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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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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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言或由头
柳一沙被执行死刑两年了,我答应为他写一本书,至今才迟迟动笔。这事挺折磨人的。二十多年前他残忍地夺去了四条人命,毁掉了两个家庭,却请求我不要把他写成恶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写。
摆在案头的采访笔记,不知翻阅了多少遍,我似乎闻到了这堆文字里散发出的霉味,还有梅雨季节带来的不安与躁动。
我是2019年8月见到柳一沙的。当时为写一部公安题材的电视剧,我去菰城市公安局采访,在跟菰城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姜晔聊天的时候,姜局长无意中提到由他挂帅破获了一起二十四年前的命案,案犯是个作家。我马上想到了两年前网上热炒的“著名作家”柳一沙杀人案,一问,果然,就关押在菰城看守所。
网传柳一沙是安徽的“著名作家”,有些夸大其词了,最多是在安徽小有名气。反正在他落网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也是巧合,去菰城采访前两个月,我参加了一次作家采风活动,其中就有真正的安徽著名作家禾子。禾子曾担任安徽某文学刊物的主编,比较了解柳一沙,说在他印象中,柳一沙是个勤奋的人,想不到竟然是隐藏了二十多年的杀人凶手,真是人心难测。这时,同行的一位上海作协老前辈爆料,柳一沙曾因女儿的医疗事故跟上海一家医院打官司,专门给他写过求助信。老前辈说:“当时我并不认识他,不过我还是跟有关部门反映了一下。”
几位作家围绕柳一沙杀人案的话题扯了一些闲篇,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上网查了柳一沙的资料。他跟我同岁,1985年就在安徽的一份文学期刊上发表了处女作,1990年自费到北京鲁迅文学院学习过四个月。1995年底,他在菰城犯下惊天大案。2005年,他的第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出版,获2005~2006年度安徽省“社会科学文学艺术出版奖”,这个奖项也被称为“安徽文学奖”,是安徽省最具权威的文学类评奖。
据说,柳一沙杀人潜逃后的这二十多年,是在噩梦中度过的。如此心理重负之下,他居然能坚持文学创作,还能获奖,他怎么做到的?
我跟姜局长提出要见柳一沙一面。姜局长有些为难,答应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其时距柳一沙死刑的二审判决已过去小半年了,按照时间推算,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核准书差不多该下来了,这时候犯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见面可能会引起他的强烈反应。
菰城市公安局警察公共关系办公室与看守所联系,得到的答复是,要见柳一沙必须征得他本人同意,还要有检察机关的批准。我觉得挺难的,也就没抱什么希望。老实说,我想见他的动机很模糊,或许是作为同龄人,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让我很好奇;或许因为我也是作家,对于身边发生的故事有一种本能的探知欲。
就在即将离开菰城的前一天晚上,市局警察公共关系办公室陶主任来电话,说柳一沙同意见我,并且得到了检察机关的批准。第二天上午,我在陶主任的陪同下,驱车赶往菰城看守所。
菰城的8月闷热多雨,看守所厚重的铁门,在霏霏细雨中吱吱嘎嘎地打开了。所长和负责监管柳一沙的民警站在大门里侧,他们衣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在所长的引领下,我穿过一道道关卡。这个过程似乎很漫长,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以前我也去过不少看守所,采访过不少死刑犯,但每次进出这类场所,依旧感觉有些忐忑。
按照程序,所长向我介绍了柳一沙的情况,以及会见时的注意事项。他说柳一沙的情绪比较稳定,很配合监管民警的工作,这也是看守所同意让我见他的原因。
“柳一沙尤其在乎自己的作家身份,每当监舍来了新人,都会主动凑上去,转弯抹角地向对方介绍自己是作家。他甚至跟监管民警提出要求,希望看守所购买他的书,每个犯人发一本。”所长边说边摇头,“这个要求,我们实在无法满足。”
由此可见,柳一沙多么看重自己的作家身份,其实这也是他一生追求的梦想。
对于执行的期限,柳一沙应该也有个估计。这些日子,每当监管民警喊他的编号,他都一个激灵,以为高法的核准书下来了。所长昨天去监室喊柳一沙的时候,见他神色紧张,赶紧解释不是“那事”,柳一沙的表情才松弛下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曾表示只求速死,省得天天受煎熬,这种煎熬甚至比死还难受。尽管如此,求生是人之本性,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也会紧紧抓住,甚至幻想有奇迹发生。
所长告诉他说有位作家在菰城采访,想跟他见一面。至于见不见,由他自己定。在所长的印象里,柳一沙比较抵触见记者——那些记者在报道中都把他说成是“杀人恶魔”,因此所长特意强调,这位作家不是来采访的,就是随便聊聊。
所长对我说:“柳一沙担心听错了名字,问了我好几遍,确定就是你,很痛快就答应了。看这样子,你名气很大哦?”
我只好说:“可能我这个姓少见,容易记住。”
“你这姓,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你见柳一沙,想问他些什么?最好不要问案子的情况,现在已经……”
我明白所长的意思,案子已经盖棺论定了,再问容易引起柳一沙的情绪波动。“真的就是随便聊聊,没什么具体的方向。”
见面安排在所长的办公室。所长解释,根据规定,会见时他必须在场,全程监控。“这个请你理解,我们必须照规矩来。”
这个我当然理解,同时注意到办公室上方的监控探头。所长的办公桌对着门口,他让我坐在办公桌后,自己搬把椅子坐在一旁。我们的正前方摆放了一把讯问犯人的专用椅子,有点儿像饭店给孩子准备的“婴儿座”。
楼道里传来脚镣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不知是脚镣过于沉重,导致他行动缓慢,还是楼道太长,也或者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总之脚镣声响了半天,柳一沙才出现在门口。
没想到他这么高的个子,接近一米九,进门时需要低下头。他站在门口打量我片刻,继而向我走来,同时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
我明白了,他要跟我握手。
“坐坐,柳一沙,快坐。”我想起所长的叮嘱,赶忙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前的专用椅子上,变相地拒绝了和他握手。
他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刚刚伸出的双手又缩回去,手铐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衣老师,您跟照片一个样子。”
我知道他是没话找话,而我同样不擅长这种场合的开场白,干脆道明来意:“柳一沙,我到菰城采访,听说你在这儿,过来看看你。”
“谢谢衣老师,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我很喜欢你的小说,《阳光漂白的河床》《吹满风的山谷》,还有《电影哦电影》,我都读过。”
他看一眼所长,接着开始背诵《阳光漂白的河床》中的段落。
“谢谢你能记住我的小说。”他竟然能整段落地背诵《阳光漂白的河床》,确实让我吃惊。
“听说您要来,我昨晚都没睡好,激动的……我喜欢的作家不多,但我是真心喜欢您的小说。”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窝深陷,有两个乌紫的大眼圈特别明显,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副黑框眼镜。我知道这绝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而是无数个不眠之夜留下的印记。
我一时无话可说,满脑子寻找话题,突然想起所长说过柳一沙很在意自己的作家身份,于是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我听说你也写了不少作品……”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谈自己的小说,谈他的创作经历,说他很想写影视剧本。落网之前,有一部电视剧本已经写完五十集了。“我是瞎写,没经验。衣老师的电视剧我看过,特别喜欢。”
他向我请教影视剧本的写作技巧。这个话题太大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且他实在没必要知道影视剧本的写作技巧了。我只好打断他的话,站起身跟他道别:“所长他们都很忙,我就不打搅了。你这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兜里现金不多,两三千块,都给所长,你想吃什么,就跟所长说。”我又转向所长,“所长您费心,多关照他一下。”
一瞬间,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因为伤感还是哀痛,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长听出我情绪的变化,忙说:“放心吧,衣老师。”
柳一沙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弄得锁链“哗啦啦”响。“衣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他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忙又坐下,把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胸前椅子的托板上,像一个很乖的小学生。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让我帮什么忙。刚才我只是一句客套话,其实我能帮他什么呢?
“你给我写一本书吧,我一直想写本自传,我的事,可以写一本书。”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浮出难为情的样子,又说,“我希望衣老师不要把我写成恶魔,我其实不是恶魔,我像做梦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杀人犯,我、我其实很善良、有理想……”
他边说边挥动双手,忘记了自己戴着手铐。
我愣住了。说真话,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急切地说:“如果你答应,我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就现在!”
我不知道这合不合规矩,扭头看看所长,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所长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跟柳一沙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询问他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和情感经历,到最后,我郑重地向他承诺:“我答应你,一定写这本书。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着,看上去很累很累。他说了很多话,尤其是那些痛苦的回忆,似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他的头微微垂着,仿佛脖子已经支撑不住。
半晌,他才费劲儿地抬起头:“您要是有机会见到我儿子,告诉他,要听他妈妈的话,他妈妈不容易。我曾经跟他说过,一定要上个好大学,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什么大学不重要,但一定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以后找到工作,要尽量帮助家里,帮助他妈妈……还有,不要仇恨这个社会,我是罪有应得,让他不要像我一样走极端,遇事要冷静……一定要有脑子,有自己的脑子。”
是啊,聪明人未必有自己的脑子。
我答应了他:“你放心,我一定专门去你家里,把你的话带给他。我会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妻子,有事需要我帮忙,就让她给我打电话。还有,我现在在大学教书,你儿子考大学,我可以提供一些建议。”
“谢谢衣老师。我老家南县很漂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神色黯然,“只是,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还有吗?”
他想了想:“我有个短篇小说,适合改编电影,您看……”
可惜,我没记住那篇小说的名字。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监管民警站在门口,准备把柳一沙带回监室。柳一沙颇有些留恋:“衣老师,我真想跟您学写电视剧,原来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世界,但跟你聊天后,我突然觉得,原来生活如此美好……”
我的心一揪,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是啊,生活如此美好,但他已走到尽头了。
他又想跟我握手,犹豫片刻,还是把手缩了回去,转身走向门口,脚镣拖在地板上哗啦啦作响。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朝我走来,边走边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迎上去,握住了他的双手。
“衣老师,我总觉得应该跟您握握手。”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我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我问所长:“我可以跟他合影吗?”
所长点点头说:“采访工作照,可以的。”
我的手机不能带进监区,所长让民警给我们拍了一张合影。不过,按照规定,这张合影不能给我,只能留在看守所。
从看守所出来,外面依旧细雨蒙蒙。我从车窗看着宁静的街道,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有些憋闷。我决定推迟回北京的时间,留下来采访菰城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姜晔,以及参与破案的民警们,拨开二十多年来的重重迷雾,探寻建国以来菰城第一大案的细枝末节。
半个月的采访结束后,我发现柳一沙在案情的细节上,还是遮遮掩掩没说实话,为自己开脱责任。再说了,如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善良,就不会因为给自己的孩子治病,残忍地杀害了别人的孩子。不过,无论柳一沙怎么粉饰自己,都不影响我还原案件的真相。
我离开菰城一个多月后,柳一沙被执行死刑,时间是2019年10月22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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