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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菲茨杰拉德有生之年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没读过《末代大亨》就无法了解菲氏作品的全貌。
村上春树说,如果没有与《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相遇,我写出来的小说会与现在完全不同,或者也许什么都不写。
菲茨杰拉德是我最推崇的美国作家,他是个天才,写作技巧高超,他的作品有强烈的时代特性,叙述清晰,文风优雅,词句多姿多彩。张爱玲
二十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爵士乐时代的代言人和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之一。
內容簡介:
《末代大亨》是菲茨杰拉德在其有生之年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但未完成,其主题思想与菲茨杰拉德一贯的创作思想完全一致。通过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和对其周围世界的如实描绘,菲茨杰拉德更加遒劲有力地表现了他对美国梦精神实质的深刻理解和对美国悲剧的强烈忧患意识。在这部未竟之作中,菲茨杰拉德似乎把两部小说糅合进了一部作品中:它既是一部描写个人奋斗和精神经历的心理小说,又是一部反映好莱坞的真实场面,揭露影业界的黑暗内幕的社会小说。菲茨杰拉德以他极高的文学天赋和非凡的驾驭素材的本领,把这两条创作思路有机融合在一起,使这部小说具有了强烈的震撼力和悲剧效应。
關於作者:
F.S.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Fitzgerald,1896-1940)是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1896年9月24日生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一个商人家庭。后考入普林斯顿大学,但中途辍学。1920年出版长篇小说《人间天堂》,一举成名,之后寄居巴黎,结识了安德逊、海明威等多位美国作家。1925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问世,奠定了他在现代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成为20世纪20年代爵士乐时代的代言人和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之一。其他代表作还有《夜色温柔》《末代大亨》《漂亮冤家》《爵士乐时代的故事》等。
目錄 :
第一章 1
第二章 29
第三章 41
第四章 75
第五章 103
第六章 177
笔 记 203
內容試閱 :
一个星期之后,我怀着跟早晨一样清新的心情前去看他。我想大概是在那天吧;当怀利打来电话时,我已经穿上了骑马的服装,以便给他留下一个我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晨露中骑马的印象。
今天上午我打算让自己迷倒在施塔尔的车轮底下。我说。
这辆车怎么样?他暗示我说,这可是莫特弗雷夏克卖出手的最好的一辆二手车哟。
我才不穿你的新娘婚纱呢,我背书似的回答说,你在东部是有老婆的。
她早已成为历史了,他说,你手上有一张王牌,西莉亚你的自我评价。假如你不是帕特布拉迪的女儿,你以为谁会看你一眼吗?我们可不像我们母亲那一代人一样对别人的辱骂逆来顺受。没什么的同辈人的评价算不了什么。他们要你明智点,他们娶你就是为了你的钱,换了你也会对她们这样说。什么事情都简单多了。不是吗?我们那时候经常这么说。
可是当我打开收音机,汽车随着《我的心跳像雷鸣》的节奏冲过月桂谷,我就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了。虽说我脸蛋太圆了点,我五官还是挺俊俏的,我的皮肤他们男人好像也喜欢抚摸,腿也长得挺好,而且我也用不着戴胸罩。我性格是不算甜美可人,可怀利算老几,轮得到他来指责我吗?
你觉得我早上去找他不够明智吗?我问。
是啊。对这个加州最忙的人来说就是。他会感激不尽的。你干吗不在凌晨四点把他叫醒来呢?
说得很对。他晚上很累的。他白天一整天都在忙着东瞅西瞧的,有的长相还不错呢。我一大早就去,正好给他开辟一条新思路。
我不喜欢这样。没羞没臊的。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啊?说具体点。
我爱你,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财,尽管你很多。兴许你父亲还会让我当个监制呢。
我今年可能会嫁给最后一个入选骷髅会的人,然后搬到南安普顿去住。
我转了一下调谐器,在收音机里收到了《遗失》和《迷茫》这两首歌那一年出了些好歌,音乐的质量又有所改善了。我年轻的时候,在大萧条时期,音乐可没这么火热,而且最感人的还是二十年代的那些曲子,比如本尼古德曼演奏的《蓝蓝的天》和保罗惠特曼的《一天结束的时候》。那时候只有乐队演奏的曲子好听。但是现在我几乎什么东西都喜欢听,唯一不喜欢的就是父亲唱的那首《小姑娘,你忙了一天》,他试图制造出一种渲染父女之情的氛围。
《迷茫》和《遗失》不合我当时的心情,于是我又调台,收到了《看那俏模样》,那歌词正是我喜欢的那种。当我们开过山麓小山丘时,我回头望了一眼空气真清澈啊,就连两英里之外日落山上的树叶都看得清清楚楚。有时候真让你喜出望外仅仅因为空气,无遮无拦,纤尘不染的空气。
看那俏模样,一见就欢喜。我跟着唱了起来。
你准备唱给施塔尔听吗?怀利说,如果是,插一句进去,夸夸我是个好监制。
哦,这是我和施塔尔单独会面,我说,他会看着我暗暗地想,我以前怎么就一直没有见到过她呢?
今年我们不用这句台词了。他说。
那么他就会说是小塞西莉亚啊,就像他在发生地震的那天晚上说的那样。他会说他还从没注意到我已经出落得是个大姑娘了。
你什么也不用做。
我就站在那里花儿一样地开。等他像你吻孩子一样地吻过我之后
这些我全都写进脚本里了呢,怀利抱怨说,明天我就要交给他看了。
他会坐下来,双手捂着脸,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出落成这般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就在接吻的当儿,你已经快马加鞭了?
我花儿一样地开,我告诉过你了。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花儿一样地开啊?
这段子听起来有点让我起鸡皮疙瘩了,怀利说,到这里打住怎么样我今天上午还有活要干呢。
接着他还说,他好像早就心有此意要如此这般的。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到底是制片商的血脉。他装着发起抖来,如果把这样的血输到我身上那我会讨厌死。
接着他说
他的那些个台词我一清二楚,怀利说,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怎么说。
这时有人进来了。我继续说。
于是你从遴选演员的沙发上一跃而起,赶紧弄平你裙子上的皱褶。
你是不是想要我在这里下车走着回家啊?
我们已经来到比弗利山庄b,此时在高耸入云的夏威夷松树的映衬之下显得美轮美奂。好莱坞是一个区域划分十分清晰的地方,上至总裁、董事,下至住平房的技术人员,再到底层的群众演员,一眼望去你就能准确地看出哪种经济条件的人住在哪一个区域。这一带是总裁们住的区域,一片非常奢华之地。这里不像弗吉尼亚或者新罕布什尔那些极为朴实的村庄一样浪漫,但今天早上看上去却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他们问我如何知道,收音机里唱道,我真爱的人儿对我也真心。
我心里是一团热火,眼睛里的一切都是一团烟雾,但是我估计我成败的机会大概是对半开。就好比我会径直朝他走过去,有可能我会就这样走过去了,也有可能我会在他嘴上吻一下然后在离他一尺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淡然而勾魂摄魄地道一声你好。
后来我还真那么做了不过事情当然不像我预想的那样:施塔尔那双迷人的黑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他看穿了我绝对肯定
我的所有心思所以他没有半点尴尬。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想有个把钟头吧,而他也只是抽动了几下嘴角,双手插在口袋里。
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好吗?我问。
什么舞会?
大使家里举办的剧作家舞会。
哦,对的。他想了想,我不能陪你去。我晚一点有可能会去吧。我们在格伦代尔有一场新片预映。
这一切跟你事先计划的真是差之千里啊。他坐下之后,我走过去把头凑在他的两部电话机之间,就像是摆在他桌上的一件玩意儿,我望着他;他的黑眼睛也望着我,眼睛里除了亲切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女孩子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手的,可男人却通常不知道。此时我唯一塞进他脑袋里的只有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不嫁人啊,西莉亚?
也许他又想搬出罗比来,试图给我们做媒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有趣的男人对我产生兴趣呢?我问他。
告诉他你爱上他了。
我应该去追他吗?
应该。他微笑着说。
我不知道。不该是你的东西,追也白追。
我要娶你,他出其不意地说,我寂寞得要死了。不过我年纪大了,人也累了,承担不起任何东西了。
我绕过桌子站到他身边。
那就承担起我吧。
他抬起头吃惊地望着我,头一次明白我是情真意切的。
哦,不行。他几乎是痛苦不堪地看了我片刻,电影才是我心中的姑娘。我没有多少时间他随即纠正说,我是说没有任何时间。
你不会爱上我的。
不是那样的,他说这话正如我想象到的,但又有点不同,
我从来没有朝那方面想过你,西莉亚。我认识你太久了。有人跟我说过你会嫁给怀利怀特。
可是你呢没一点反应。
不对,我有的。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个事呢。等他把酒戒了以后过两年再说吧。
我压根儿就没考虑这个事,门罗。
我们把话扯开了,我就像在白日做梦一般,突然有人闯进来了不过我非常肯定施塔尔一定揿过某个暗钮。
我会永远将那个时刻铭记在心,就在我感觉到杜兰小姐手拿记事本站在我身后的那一刻,童年时代结束了,从书报中剪出偶像照片的时代结束了。我眼睛里看见的不是施塔尔,而是我一遍又一遍剪出来的他的照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扑闪着一份来不及捕捉的老练和体贴,那宽阔的额头里蕴含着成千上万的布局谋篇;那张年轻的脸上显示着内心的老成,因此,虽然表面上没有因忧虑和烦恼而生的皱纹,却留下了苦行禁欲的印记,就好像在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斗争或者常年的病痛。在我看来,这张脸比西起科罗纳多东到德尔蒙特的那些晒成玫瑰色的脸更漂亮。他就是我的明星照,这一点就像贴在我读书期间那只旧衣箱的内壁上一般确切无疑。我就是这样跟怀利怀特说的,当一个姑娘把她心中的最爱告诉她第二喜欢的男人时就说明她恋爱了。
早在施塔尔来到舞会上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那个女孩了。她不算漂亮女孩,因为在洛杉矶是没有什么漂亮女孩的一个女孩时也许可以算漂亮,一打女孩在一起就只能算合唱队了。也还算不上职业美女职业美女是要替每一个人呼吸的,最后男人只好跑到外面去呼吸了。不过是个女孩而已,皮肤像拉斐尔画上的角落里的天使,她那做派使你不忍回过头去多看一眼,看她是不是披上了什么伪装。
我注意到了她,随后就把她忘了。她坐在后排的梁柱后面,她那桌出彩的人物是个略有名气但已过气的影星,那影星想引人注目,赚点人气,便站起身来不停地跟一些稻草人似的男人跳舞。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参加舞会时那丢人现眼的情形,当时母亲让我一曲接一曲地跟同一个男孩跳舞,以便让我一直处在聚光灯下。那位半吊子影星想跟我们桌的几个人搭话,可我们正聊得起劲,她根本插不进话来。从我们的角度看来,他们这些人都各有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