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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庄丰石的散文里充满普通百姓的生活智慧,生活气息浓郁,充满乐观气氛,即使叙述生离死别,也并无晦涩灰暗的情绪,总是做乐天知命的引导。字里行间流淌着作者对崇德古镇的深情和挚爱,进而抒发对祖国物华天宝的感叹和对大好河山的赞美。文章胜在情感朴实真诚,寥寥数语描绘出邻里生动的形象,勾勒出街巷动人的场景,让人读来故事如在眼前,情感沁人心脾。作者在娓娓而谈、温情脉脉中展露出一副意境深邃、炊烟袅袅的江南水乡的清透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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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崇德古镇,钟灵毓秀,京杭大运河的淙淙流水赋予了其历经千年而弥新的生机。
散文集《语溪淙淙》书写了古镇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里巷旧事、传统美食、市井人物、师长同学等,字里行间流淌着作者对家乡古镇的深情和挚爱。全书文字朴素自然,勾勒出一幅幅风情画卷,形象而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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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庄丰石,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硕士,中学语文教师,浙江省桐乡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曾在《人民日报》《南方人物周刊》《散文百家》《新民晚报》《文汇读书周报》《钱江晚报》《嘉兴日报》等媒体上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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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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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走在弄堂里
走在弄堂里3
情牵大操场7
温暖亦有乡19
又是一年地藏香24
桥28
春游苏州31
洗澡记35
夏日四宝42
荡船49
蹭动画片53
话说迎恩桥57
运河之夏60
小人书时代64
第二辑多年师生成朋友
多年师生成朋友71
头发去哪儿了75
等我好起来81
小聋子零食摊85
我的小学生活90
乡村酒徒102
旧书里淘来个一等奖108
村里的诨名112
怀念叶富英同学117
求学之路120
外婆今年九十三131
糊帮板134
闲人俞达138
第三辑清明吃螺蛳
清明吃螺蛳145
油条赋148
漫话桐乡面155
镬糍香正浓166
家乡肉171
烟火味深藏175
最是人间烟火味178
寻常食事最缱绻184
崇福的早点189
美食采撷196
第四辑我的外公外婆
我的外公外婆205
早春随想214
秋天的吟唱216
戏说“洋盘”219
一坛好卤223
歌声再次响起227
自得其乐231
自行车之歌236
幸福老爹245
情义无价248
第五辑腌腊里的年味
腌腊里的年味255
留住幸福的味道259
过年262
年菜如斯267
吃鱼的记忆270
“偷”肉记274
金鱼蛋饺277
寻找年味281
相逢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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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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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溪轻漾旧时波(代序)
徐自谷
一泾碧水,一掬清波,一怀乡情,一片乡思,一缕乡愁。翻开丰石的散文集《语溪淙淙》,在轻轻的语水淙淙荡漾声里,眼前展开的是一个江南水乡古镇一幕幕过往的生活场景。
古镇的名字——崇福,时间上溯到春秋,其域时处吴越疆界,勾践说“吾用御儿临之”,成为防吴的第一线,是地也因此名为御儿。到汉朝,御儿转了个音称为语儿,唐代开始建镇,到后晋天福三年(938 )建县崇德,为县治。治东南有沙渚塘,相传越王勾践“入臣于吴,夫人从道产女”于塘之北岸。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生龙种,异秉,女竟然生而能语,后好事者就于此筑语儿亭渲染其事,南沙渚塘的地名一下雅变为语溪。再后来一个县治之地也都用起这个雅称——丰石散文集书名的“语溪”即是此地,也就是如今崇福。
崇福,钟灵毓秀,一条古运河贯穿镇境。淙淙运河流水让古镇天生出来一种勃勃的生趣,运河的碧波荡漾出语水的活泼和轻盈,孕育了崇福先民勤劳、聪明的品性,把这块地方打造得“地饶桑田,蚕纱成市”。崇福被世人誉为“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同时带挈了历史人文辉映出一片灿烂,诸如吕留良、沈晦、辅广、徐自华等的文人学者,一个个无不以自己的道德文章、风骨精神滋润出此地一片文化的沃土,于是,崇福历史文化底蕴就无比丰厚。
作者用文字回忆了此地许多的里巷旧事、生活习俗、市井人物、师长同学,娓娓道来,勾勒出一幅幅形象而生动的画面。同为乡人,翻阅每篇都觉得特别津津有味,原因怕就是集子里的字语都内含了一股浓浓的乡情、乡思,或者说是乡愁。
前几天,丰石微我,希望我为他的这本集子写一篇序作,理由是因我乃语溪人氏,而且还是语溪老人,由我提笔最为合宜。殊不知这“以年长人”却是说的老人长而无出息,徒以年齿示人——好在丰石原意并没有这点意思,何况他还有个理由让我推脱不了,就是这本集子的大部分篇目我早先都曾读过——如果淙淙之谓是形容全书文字流淌多为乡事旧人,那一个个文字若嬗变为乡音,就是每一音符都曾经落进过我的耳朵,落笔并不是难事——他这振振之词,总而言之,是让我推脱不掉了!
好吧,就不去管顾什么“以年长人”的说道,也不管顾老人说话确实爱唠叨散漫,就来喋喋几句。
我和丰石虽同为乡人,却有一代人年纪的差距。两人之所以交好,是因为《崇德文苑》的编写,我是编者,他是作者。对于他抒写乡里旧事人文的文字,《文苑》读者自然很喜欢,作为编者当然很欢迎这样的文字,彼此交往也是自然的事。
但我们的相见却颇有戏剧性。那一天,他来看我,我见了他陡觉很眼熟,稍一想,原来之前有一段时间的早上,两人竟然同在一个公园的银杏树下练习太极拳——太极谓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练太极讲究的是气静神闲,身体架子须“头似悬丝,手浮弱水”,书本上说,只有这样气息才会圆融流畅。有了这种近乎玄学的理论,练习时自然“目中无人”,因此,虽然相距咫尺,有一个年轻人在做同样的运动,我却并不关心此为何人。所以两人每日见面,却相互间始终不曾有过招呼!及至那天他来看我,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其时,他在离舍下不远的一所中学教书——有时想想人世间的交往很是巧妙,譬如我和丰石,要不是这“文学”二字,虽曾近在咫尺,却似陌路。但因文学,竟一下成了忘年之友!人生,缘乎!
终于记不起那天丰石是什么事来看我,好像并没一点事情,因为尽力回想,当时的话题似乎只是谈了些嘉兴文坛的情况,闲谈了一位李姓作家的一篇《孩子王》。接着扯起了读书,话题便聚拢到汪曾祺的文字,竟然两人都同样钟情于这位“没落的士大夫”的文字,便一下觉得亲切起来,说了许多话,自然都是文学的话题。
不久,他去沪上读研了,后来他去了桐乡。忽然有一天,我的电脑中出现了他发给我的文字,多为崇福乡情旧事的小品,文字很朴素,且隐了许多我熟悉的人、事在里头。文章中的外婆、邻里婶子、路边的小人书摊、小聋子的茴香豆、那甏臭卤、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还有那位有着孔乙己身影的姓俞的乡人,都让我生发出许多带感慨的回忆。当然,对他的文字也有批评,就是有些中规中矩,想来大概他是语文老师的缘故罢。但其散文不散,会让读者读出一种拘谨。不过我们《文苑》刊旨曾强调欢迎乡人写乡事,于是,丰石理所当然成了我们《文苑》乡土散文栏目的一根台柱子。
当然,这已经是经年的事了,我现在翻阅丰石这本结集的时候,每篇读去已经感觉无论叙事或者状物,文字很显出一点活泼,语言虽然一仍以前的朴素,却多了一层供辨味的余韵——这是一位作家开始成熟的标志。
写到这里,似乎还得对丰石的这本集子再要饶舌,忽然间瞥见文档下端的字数提示已经接近两千,“以年长人”是既成事实,但纵“年齿徒长”还是要懂得知趣的,算了罢!就此打住算了!
我说丰石这本大著的每个字语里含着一股浓浓的乡情、乡思,或者说乡愁,就记起旧友顺龙先生评说乡愁的话:乡愁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情结,是念兹在兹的文化传承,是先人与后辈穿越历史烟云的灵魂相望;乡愁是乡亲的精神家园,是游子心尖的港湾。这说得真好!借过来当作这番唠叨的结语罢!
自序
为崇福写点东西的想法,缘起于我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是写崇福人最熟悉的“大操场”。文章在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里贴出来后,点击量马上就过万了。在这个全民自媒体的时代,能获得这样的流量已属不易。我知道,这篇文章触动了很多老崇福人的心弦。因为在老崇福人心目中,大操场不啻一处精神地标,很多人的生活记忆里都有它的存在。
崇福一直是桐乡的工业重镇。特别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乃至九十年代,全镇先后有几十家企业。这其中有国营企业,也有集体所有制企业,更有街道自办的工坊和私营企业,规模不一。发达的工业带来了此地前所未有的繁荣。小镇人烟炽盛,生活丰裕,同时也带来了教育、文化、体育事业的发展。如,桐乡二中86 届1 班,全班五十人,有三十多人考上了大学。这个录取率即使放到今天,也是蔚为可观的,要知道那时高考招生人数远远少于现在。再如,小镇有足球联赛,有篮球联赛。每到赛季,各企事业纷纷组队参加比赛,群众围观如潮;“大操场”边上的灯光球场,篮球比赛如火如荼,同样吸引着无数的球迷。
而今,崇福这个千年古镇在经历了短暂的沉寂之后,重新开始焕发光彩,经济、教育、文化事业生机盎然。古镇新貌,实在令人骄傲。入夜,华灯初上,走在运河两边的街道上,望春风大桥古色古香,看河中栈道人来人往,品语溪公园悠扬琴韵,怎能不让人心潮起伏?作为一个古镇的孩子,古镇给予我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七岁到崇福生活,直到三十岁因为工作关系离开崇福。求学、工作、成家、生子……我人生中重大的事情,几乎都在这里完成,是崇福的水土养育了我。所以,我有义务讲讲老崇福的故事,让更多的人了解崇福,让这个千年古镇的流风余韵滋养更多的人。
记忆安静且平缓地行走,一段段关于崇福风土人情的景象不断浮现:邮政所边上的小人书摊,是崇福孩子们每日必到的好地方;太平弄口小吃部的油炸春卷,让人回味无穷;西寺前金刚殿前小聋子零食摊上的美食,令人垂涎三尺;每年农历五月二十日大运河边的“水龙会”场面,好不壮观;南门头的司马高桥,是崇福人介绍家乡必数的“家珍”。经过一个较长时期的准备,我的文字逐渐丰富起来,点点滴滴最终汇成了一股“语溪”流淌于笔端。
在准备过程中,首先要感谢徐自谷先生。多年前,自谷先生介绍我加入作家协会。而后一直鼓励我坚持写作,并经常提出中肯意见,是我的良师诤友。而且徐师熟悉崇福,是崇福的“老土地”。因此,这次能请到他为小书作序,感激之情,实难尽言!同样要感谢书法家申伟老师和画家李荣华老师,两位师友对艺术孜孜以求且取得了累累
硕果,长久以来一直是我追慕的对象。这次申老师帮我题写了书名,李老师为本书绘了插图。他们的鼎力相助,为本书增色添彩!另外,朋友陶文军、宋晓琰夫妇为本书的顺利出版不断助力,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历经岁月的洗礼,友谊弥足珍贵,我会倍加珍惜。
最后,我想说:我的家人们,我的老师们,我的朋友们,还有我的学生们,与你们的相遇,是我生命里最丰盛的礼物。有你们真好!
崇福,有你真好!
最是人间烟火味
凭谁问,哪里最有人间烟火味,那必定是菜场!
大到一个城市,小到乡下集市,何处没有菜场!凡常百姓,居家过日子,生活的幸福有时就系在一个菜篮子上。各色人流汇聚到这里,在琳琅满目的各色菜品前,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然后又流向千家万户,周而复始,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如此,似乎单调乏味,内里却演绎着平凡日子的精彩。这里实在是一个好去处!
武侠小说家古龙说,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心一窄,想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一进菜市场,看到这里涌动的生活热流,定然会厄念全消,重新萌发对生活的向往。作家雪小禅也是对菜市场情有独钟。她说,“最喜欢逛的地方——当地的菜市场”;她还说,“我有一个癖好,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去它的菜市场逛逛,因为那里充满人间烟火气息和茂盛的生命力……或许大抵与古龙先生所见略同”。
而我呢,此刻站在菜市场门口,像一位铁杆粉丝欣赏主队比赛一般,鱼腥味、菜叶味、生鲜肉味、烧饼味、萝卜丝饼味、臭豆腐味,吆喝声、剁肉声、水槽哗啦声、运货小车司机大吼声、小孩子哭闹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一团热流,不知不觉间,将我包围在其中。呵,这里便是生活世相的万花筒,一幕幕、一幅幅,哪一样不生意浓浓呢?
冬天的清早,寒意逼人,菜场门口有一家仙居人开的烧饼店,炉子旁的生意非常红火,不说那一圈围着火炉候饼出炉同时偎火取暖的人们,单说店堂里坐着的那个精壮汉子,就一件老式的军用棉袄,把肥胖的身躯裹得紧紧,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也没有扣上,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粗短的脖颈。“老板娘,来两碗甜浆,四根油条!”一声叫嚷,很有气势,老板娘放下手里炸油条的活儿,端过去四根油条,又麻利地舀了两碗浆,加糖,递给他。看这汉子腮帮子一时间塞得鼓鼓,又低下头去沿碗边儿一嘬,发出响亮的吱溜声。眼见着,他那理着板寸的头上一缕缕热气升腾而起,在清冷的空气里格外显眼,好一个元气淋漓的汉子!好一股五谷滋养的元气!
离早点店不远,是一长排的肉铺。 补鞋老头的家伙什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老头一脸乱蓬蓬的花白胡子,连夏天时,也穿着那件“四季常青”的中山装,多半时候看见他坐在补鞋缝纫机后打盹,头不由自主地垂落,又猛地一抬,睁开眼睛惊讶地盯着马路上的车来人往,有时却见他亢奋不已,走来走去,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瞧这神情,愤愤不平。也许有啥事惹他不开心了,是日益清淡的生意吗?他边上修自行车的老头,也没生意,但仍有一个收音机在旁咿呀唱着,他闭起眼睛,享受得很,气定神闲!
……
文物学家王世襄也算是逛菜场的行家,哪家的菜最新鲜,哪家铺子能买到最好的佐料,他都一清二楚。他不但会吃,做菜的手艺也是一流,常自备原料和厨具,骑着自行车赶赴诸好友家中献艺。他曾得意地说:“年轻的时候,一次做几桌菜;不以为是难事,反以为是乐事。很多年过去了,不少厨师一直认为我是他们的同行,而并不知道我的真正工作单位是在故宫里。”他的绝活儿焖大葱曾是多少食客的念想!
著名作家沈从文先生有言,乡场中那一派空气,一阵声音,一分颜色,都能够使我们觉得满意!我们用各样器官能吃了那么多东西,即使不用口来吃喝,也很够了。
沈从文先生的高足汪曾祺先生也曾说:“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蔡澜也说,他最爱逛菜场。
我的心思与他们的一模一样。
寻常食事最缱绻
一粥一饭,一菜一汤,日子在平常里过。不经意间,一个个平常里的味道就潜藏了下来。记忆的春风吹起,这些曾经的“味道”恰似春草长起,绿意浅浅,使人心生欢喜。
小吃部门口的春卷
一口沸腾的油锅,一长溜儿等待的人。大年初一,空气清冷,崇德路两边摆满了摊位。公家商店,私人小铺,都要趁着年里一展身手。这不,镇上的小吃部摆下了一个摊位——卖油炸春卷。油炸食品的香味似乎有意与寒冷的空气作对,天气越冷,香味越浓。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一小张裁好的旧报纸裹着一根春卷递到你手里,油花立刻穿越了报纸,把热力传递到手心里,忙不迭地咬一口,粉脆的皮子在嘴里碎裂,馅料不失时机地紧跟而出,白菜清香爽脆,水分饱满,搭配猪肉,使之极尽鲜美之能事。一口汤汁忍不住地从嘴角流下。三五个小伙伴每人一根春卷,用力一咬,相视一笑,心里都在想,口袋里的压岁钱还有,要不要再来一根……这一口春卷的美味,每到年关,它又如约而至。
流浪汉的霉干菜烧肉
你可否相信,一个流浪汉曾招待我们吃过一顿霉干肉?320 国道沿镇而过,穿过国道便是广大的田野,那里是我们一帮住在镇郊的孩子们的天地。捉鱼、摸虾、摘桃、偷豆……也结识了一位流浪汉,姓张,我们都叫他“老张”。他住在桥下,一领草席摊在桥洞,再垒一个土灶,便是他的全部家当。我们玩耍之余,也常钻到桥洞里去坐坐,听他瞎聊。
有一年夏天,台风来袭。第二天,风平浪静。一帮孩子们继续消遣暑假的大把时光,吃罢中饭又开始了乡间巡游,发现路边吹倒了一棵树。不知是谁提议,老张平时烧饭需要柴火,我们不如将这棵树拖去给他吧。说干就干,几个人吭哧吭哧将这棵断树拖到了桥洞边。老张先是被这棵大树吓了一跳,后来又笑了起来,招呼我们进桥洞。桥洞里有肉香味,他说他在煮肉,他要请我们吃肉,霉干菜烧肉。揭开缺了个角的砂锅盖,肉汤“咕嘟咕嘟”翻滚,香气四溢。来,每人一块,烫,香!老张用筷子夹肉,摊到大家的手心里,老张瘦巴巴的脸上笑开了花。
“玲阿娘”家的梅花糕
冬日,闲逛新市古镇。寒风瑟瑟里排队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古镇名吃“玲阿娘”梅花糕,一尝果然名不虚传。当然也要留几块带回家去,让父亲母亲品尝这口老味道。开车去接父亲赴哥哥家吃饭,一入座,父亲就发现了放在座位上的梅花糕,拿过一块就吃上了,嘴里不住地赞道:还是以前的老味道,这个梅花糕有几十年没有吃到了。三口两口吃罢,老父亲就对着我讲起了“老话”:我小时候,村上“出市”都到新市来,岑山老家到新市才七里路。你爷爷还养了上百只鸭子,鸭蛋攒多了。你爷爷,你伯父,还有我,就摇着船来新市卖。卖脱了就在新市镇上逛逛,吃碗小馄饨,买块新市茶糕,再吃块梅花糕……
一把青红丝,一颗大红枣,带着猪油香热腾腾的豆沙,咬一小口,豆沙从嘴角流出。玲阿娘家的梅花糕是新市最有名的,历经百年,是老底子的味道。不知,父亲当年吃的可是她家的梅花糕?
新年里的镬糍糖汤
有一年春节,随母亲去乡下亲戚家“做客人”。天寒地冻,鼻子止不住淌下清水状的鼻涕。等到了亲戚家,檐下摆了一张方桌,方桌上十几个小碗排开,碗里放着镬糍。一种用糯米饭手工挞制而成的食物,有卷状,亦有块状,略带焦迹,白中透黄,顶上则盖着一层厚厚的红糖。主人见我们到来,忙招呼我们进屋坐下,转身到门口,拿起热水瓶往碗里加水,然后捧着碗端到我们面前,“来,先吃碗镬糍糖茶!”
冒着热气的糖茶,混合着镬糍的焦香与红糖的甜香,一口吞下肚,一条热线笔直下到了肚里。走了不少路了,这时肚子也真有点饿了。一碗糖茶,三口两口都下了肚,嘴巴里还在回味那丝丝甜味,热力已经在全身走散,刚才的寒气早就没了踪影,吃得急了,额头竟沁出细微的汗珠。清代郑板桥的笔记《板桥家书》有云:“‘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觉得很亲切。”
他们吃的是炒米,我们喝的是镬糍糖汤,都是好东西。
汪曾祺曾说: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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