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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每5个孩子中,就有1个可能抑郁。本书首度以亲历者口述的形式,真实呈现少年抑郁的症状与诱因:“鸡娃教育”、父母关系破裂、校园霸凌、创伤事件、遗传……
2.北京回龙观医院原主治医师于宏华担任医学顾问,提出具体的家庭疗法“心理养育”:
①与其改变孩子,不如改变教养方式
②以整个家庭为“治疗单位”,不只是孤立地治疗患病的孩子
③通过改善家庭成员之间的相处模式来治疗抑郁
④家庭成员一起努力解决问题,而非相互指责
⑤矫正“功利性教育”,更关注孩子的心理发展规律
……
3.少年抑郁症案例中,90%的父母不懂孩子的真实心声,比如:
①父母每次吵架,我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②我觉得自己活不过26岁
③因为父母难过得要死,又害怕父母难过不敢去死
……
4.随书附赠全国主要城市心理援助热线,如有需求,可就近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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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孩子失眠、厌学、易怒易哭、甚至自残自伤······
他很可能患上了抑郁症。
据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2021年发布的《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 几乎每5个青少年中,就有1个有抑郁表现。
但冰冷的数据不一定能真正呈现事情的严重性,本书首度以亲历者口述形式,记录了17 个家庭在孩子抑郁之后的挣扎与蜕变:“鸡娃”母亲,将学霸女儿逼成抑郁症;父母天天吵架,让孩子自认为是累赘……其中好几个故事在真实故事计划上发布时,戳中了上百万 父母的心。
本书医学顾问,原北京回龙观医院临床心理科主治医师于宏华,提出了具体的家庭治疗方案:心理养育。青少年正处在心理发展的迅猛期,情绪波动剧烈,如果得不到父母正确的心理抚养,极易诱发抑郁。
现在翻开这本书,补上中国家庭始终欠缺的一堂心理养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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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于宏华
《少年抑郁症》医学顾问,北京回龙观医院临床心理科原主治医师,擅长青少年抑郁症诊断与治疗,累计心理治疗时长超过6000小时。她对书中的每个案例都进行了专业的心理分析,并给出治疗指导。
真实故事计划
国内头部非虚构文学平台,每天讲述一个从生命里拿出的故事,勾勒中国人的心灵地图。
订阅用户超过800万。《少年抑郁症》中的好几个案例在真实故事计划上发布后,戳中上百万父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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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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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部分
父母什么都不懂,却总说是为我好
第yi章 抑郁症让我成为更好的心理咨询师
第二章 偏执的父亲,抑郁的女儿
第三章 寄养在亲戚家的我,讨厌的是自己
第四章 对从小社交恐惧的我,妈妈却说你要勇敢
第五章 我是母亲“鸡娃教育”的失败品
第六章 被孤立的优等生
第二部分
我为孩子做了那么多,他却得了抑郁症
第七章 卖房辞职,陪女儿度过抑郁时光
第八章 儿子抑郁后,我学着做一个父亲
第九章 抑郁后,家人说“我是吃饱了撑的”
第十章 初二那年,母亲和我开始被家暴
第十一章 想靠婚姻逃离原生家庭,却陷入新困境
第十二章 被同学霸凌后,妈妈说“他们只是闹着玩”
第十三章 缺爱的孩子,大概率成为不会爱的父母
附 录 全国部分省市自治区心理援助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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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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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提到“少年”一词,人们往往会联想到“青春、阳光和美好”,却往往忽略了藏在背后的隐秘与苦痛。 《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 ~ 2020)》显示,青少年的抑郁检出率为 24.6%。
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整个社会压力急剧增加并且整体从家庭向孩子不断下移。我 2007 年进入北京回龙观医院临床心理科工作时,患者大多还是患各种神经症和抑郁症的成年人。到如今的这十多年间,门诊和住院病房中抑郁和情绪不稳的青少年越来越多。 青少年正处于从儿童到成人的过渡阶段,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自我意识的急剧发展以及学业等各方面的压力,本身就容易诱发情绪的巨大波动。再加上很多父母被社会的竞争压力所裹挟,对孩子的教育日益功利化,缺少温情和包容。因为评价标准单一,功利性教育会让孩子产生更多自我批评,而这种自我攻击恰恰就是青少年抑郁的核心影响因素。 被忽视或被言语和躯体暴力对待的孩子,在生命早年就已经备受创伤,再过早地开始进入成人化的竞争和“内卷”中,这只会不断加重他们的自我否定和无价值感,让他们更加敏感和自卑。孩子精神压力的临界点一旦被压垮,就会精神崩溃,出现异常,而抑郁则是其中重要的表现之一。 青少年抑郁症的病因主要包括 4 个方面:1. 遗传因素;2. 家庭因素;3. 社会因素;4. 应激事件。其中,家庭因素是导致青少年罹患抑郁症的重要因素,因为在同样的社会环境中,缺少家 庭支持的孩子更容易受到应激事件的影响。 对家庭关系的研究表明:青少年抑郁症与父母婚姻关系破裂之间存在明显关系,女孩较男孩更容易受父母离异的困扰而出现抑郁症。 关于教养方式的研究表明:父母严厉惩罚、过度干涉和保护将导致或加重青少年的抑郁症状,而给以更多的关注理解和情感上的温暖,将能减轻青少年的抑郁症状或减少患病的概率。一个孩子长大成人,要经历好几个阶段。而每一个阶段,都有要完成的心理发展主题。 脆弱无助的婴儿期,需要建立基本的安全感。婴儿完全依赖于照料者提供的良好环境,才能健康长大,而父母作为照料者,本身也是孩子成长环境很重要的一部分。 母亲可以说是婴儿的全部世界。如果婴儿的母亲情绪温和稳定,全心地关注、关心婴儿,对他的需求很敏感,婴儿的每次哭泣都能得到母亲的回应,那么婴儿感受到的世界就是温暖的、安全的、可信赖的。因为只要他需要,就会有人来关心、帮助他,他也会觉得自己的任何感受都是合理的,可被接纳的。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会自信且待人友好,做事有自己的内在标准,不会为了得到肯定而去刻意迎合外界。 如果母亲情绪不稳,抑郁、冷漠或以自我为中心,对婴儿的哭声不耐烦,不能及时回应甚至还会责骂婴儿,这都会让婴儿感到无助,感到没有人关心在意他,就会使得他们不理解、不接纳自己的感受和情绪,会对自己的需求感到内疚,也很难去信任别人。这个简单的母婴互动例子,足以证明父母与孩子互动的方式对孩子的身心健康有多么重要的影响,而孩子的每一个成长阶段 都同样重要。 在学步期,孩子需要获得自由探索世界的自主感和胜任感,母亲是否能够在保证孩子安全的前提下放手和给予鼓励;在俄狄浦斯期,孩子需要建立自我认同和规则意识,母亲能否适度退出并引入父亲的引导和参与;在有弟弟妹妹时,父母能否依然关心大孩子的需求;在之后的学龄期和青春期,父母能否持续对孩子的情绪给予关注,帮助其答疑解惑,克服困难,能够做到给予足 够支持的同时又不过度控制。 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父母既要随时在身边关怀、帮助和支持他,又需要给他足够的自由去探索,给她自主决定的空间,让他能够成为自己。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过程。 每个孩子天生就有学习和成长的内在动力,如果父母本身性格稳定,温和可靠,对孩子宽松包容,只要能顺应孩子 60% 的需求,孩子就能在自身动力的驱动下健康长大。而那些性格暴躁、容易焦虑或本身就有人际交往困难的父母,很难给孩子一个安全、稳定、温暖、包容的环境,他们还会把自己的焦虑和愤怒转移到孩子身上,对孩子要么忽视,要么过度控制,要么责骂、殴打。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很容易出现性格缺陷或心理问题,而这些问题会对他们未来的人际交往造成阻碍,进一步加重他们的困境和痛苦。用恰当的方式抚养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困难和复杂的事情。他们不是不爱孩子,而是很难超越自身的局限。如果他们愿意通过心理咨询或其他方式获得人格的改善和成长,将会给孩子带来更好的家庭环境。 其实抑郁症只是一种精神疾病,就跟我们平时听说的心脏病、高血压等病一样,需要接受正规的治疗,而且我们一直倡导的就是早发现早治疗,这个病越拖越难治。 因为对抑郁症的病耻感,患者很可能不愿意就医,患者家属也很难接受,因而拖延治疗,加重病情;对抑郁症的污名化很容易导致周围人对患者造成二次伤害,从而酿成悲剧。 这样的例子在本书的故事中随处可见,比比皆是。 说了这么多,我相信大家会跟我有同感,我们需要这本《少年抑郁症》。这本书没有晦涩难懂的专业知识,而是通过患者及其家人的故事,让大家看到抑郁症患者的真实世界是什么样的。每个故事后面我都做了一些简单的科普性表述,都比较通俗易懂,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认识、了解这个病症。 大家总说孩子是我们的未来,但是如今,我们的很多孩子真的不快乐。孩子们在患病过程中因为自己或家人的病耻感,得不到及时治疗,得不到理解和帮助,痛苦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黑暗中艰难挣扎。 本书中的孩子都是终努力走出黑暗的人,所以,他们的声音更应该被听见。 别再问孩子怎么了,而是我们怎么了。 希望未来这本书能够被更多人看到,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抑郁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在什么样的成长环境下会增加罹患抑郁症的概率,作为父母应该如何跟孩子相处,孩子患抑郁症之后该怎么办,父母该怎么办,等等。也希望未来能有更多的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患者。我所希望的,其实远不止这些,也不是单靠一本书就能实现的。 这本《少年抑郁症》如果可以作为一个起点,借此星火燎原,帮助到更多的人,也就不辜负我们作为医者的初心了。 于宏华 原北京回龙观医院临床心理科 主治医师
抑郁症让我成为更好的心理咨询师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显示,我国青少年抑郁检出率为 24.6%,其中重度抑郁的检出率为 7.4%。我国有大量患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患有抑郁症,更没有进行过诊治,造成了患者不自知、医生难识别的现状。抑郁症患者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会导致病情加重,还会衍生出其他难以治疗的病症,严重者会自残或自杀。
01 对抑郁症的误解和无知 迫使学霸同学休学
我早听说抑郁症,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是2002年12月,学校还秉承着“高考成绩代表人生地位”的教学理念。
当时我们作为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级,学业重,压力大。出于某些原因,我的一位同学罹患抑郁症。在她初表现出抑郁症状时,大家对心理疾病都不了解,因此根本没人重视。老师甚至还让她“少作”,说考出好成绩来才是要紧的,别想那些没意义的东西。
“就要考试了,你居然还有时间抑郁,不把心思花在学习上,不是好孩子,再不听老师的话,将来会没有前途的,老师是为你好呀。”
半年后,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伴随着强烈的焦虑、惊恐。有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地大声求救,使劲敲打床板,歇斯底里地喊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半夜失声痛哭。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我都蛮理解她的。当时的她已经没有正常的学习能力了,成绩一落千丈。她的成绩曾经很不错,是村子里一个考上省重点的“准金凤凰”。老师每天都会批评她不把心思花在学习上,逼她尽快恢复到以前的成绩。她做不到,但也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于是越来越愧疚。
那是一种折磨,她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想,如果不提升成绩就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但无法学习就没法提升成绩。她试图强迫自己停止抑郁,但这也只能让自己更加抑郁。每个夜晚对她来说都非常难熬,毕竟一觉醒来,就又要去面对她无法解决的局面。
当时没有人能为她做什么。宿管老师还会因为她频繁的症状发作,投诉她半夜作妖,闹得其他同学不能休息,影响大家的学习状态。班主任只好连夜把她送到医院去,医院查来查去也没发现她有啥生理疾病。医生建议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那时候的医院是没有心理科设置的,于是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后确诊了她是抑郁症,医生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给她。虽然她并非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但学校还是让她退了学。
以人们当时对心理学的了解,并不明白心理问题和精神疾病的区别。相关校领导听说她的病要送精神病院治疗,虽然她正常服药能够控制症状,但学校“出于对学校声誉、相关影响和其他学生的安全考虑”当即决定让她退学回家,不过后还是给她预留了参加高考的机会。
她走时没人送她,只有班主任跟家长进行了对接。我悄悄在阳台上看她,她也发现了我,只是跟我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后来我问班主任,我们难道不能为她做点什么?班主任说,只有专业的心理医生才能真正帮助到她,但是我们这里没有,要去大城市,很贵,她家负担不起。这是我次见识到抑郁症的威力,它摧毁了一个农村女孩想要通过高考改变自己命运的梦想。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现在想想,我当时能在某种程度上理解她,大概是同病相怜的人之间一种微妙的心理感应吧。但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痛苦也是抑郁症导致的。
02 学习心理学过程中 我理清了自己的抑郁根源
高中毕业后,我提出想学习心理学,被家里以“没有钱途”为理由拒绝,于是上了一个工学专业。
但有些事情,仿佛我注定要做。
2005年10月,我大一,国家号召所有学校都要设置心理咨询室并配备相关心理服务人员。学校应要求开设心理诊室,老师派我这个学生会长去学心理学,同时兼任学校心理学会的会长。学习心理学的前提,首先要先厘清自己的成长经历。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次明确原来折磨自己那么多年的痛苦也是抑郁症。
我次遭遇心理危机是在1991年,那年我5岁。我的家人都比较强势,尤其是爷爷,他很专制,喜欢掌控一切,完全不懂尊重任何家人。家里总是争吵不断,每隔几天就会爆发一次激烈的家庭战争。
有一天父亲正在擦窗户玻璃,姑妈说了一句打击他的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父亲当时气急败坏一拳打碎了玻璃,要从三楼跳下去。就在他整个人都扑下去的时候,姑妈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但还是有一块玻璃碎片扎进了父亲的小腿,割断了腿筋和主要血管。
争吵爆发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还在想着做些什么能让他俩高兴起来,背一首唐诗还是跳舞。一切就在眨眼间发生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股热乎乎的血猛地喷了我一身。我看到父亲的腿在飙血,姑妈的身上和地上全都是血。我吓得尖叫一声,躲到床底下浑身哆嗦。好在医院就在附近,父亲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人没事,腿也没事,但需要卧床半年。
然而战争并未因此停止,母亲对姑妈“逼得父亲跳楼”不依不饶,爷爷奶奶则帮着姑妈说话……家里充满了怒火,不断陷入混乱。
父亲休养期间没有什么收入,母亲因为经济压力开始埋怨父亲。父亲无法下床心情更加郁结,总是叫嚣着去死算了。母亲吵着要离婚,每次他们吵完架,她都会跟我说要把我留给父亲,她没有能力带我走。
每个大人都被困在自己的不开心里,没人意识到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和伤害到底有多大,我的安全感是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击溃的。我甚至经常会自责,是我没能力让他们高兴起来,所以他们才会不停吵架。我开始经常回忆起父亲要跳楼的画面,频繁地做噩梦。每个梦里,父亲总是跟我说他要去山里上吊,去野外冻死,去什么地方跳楼;母亲则总是在说不要我了,她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母亲把对父亲的不满和怨恨投射在我的身上 —— 她总跟我说父亲的不对,然后让我支持和拯救她,如果我做不到,她就会觉得我也背叛了她,对我有很多的埋怨。我想讨好他们,让他们都开开心心。但我那时候还小,对一切无能为力。母亲就会怨我“什么用都没有”。
我总是会在半夜里突然惊醒过来,大哭不止。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没人发现。他们只会责怪我让本来就压抑的家庭氛围雪上加霜。他们质问我为什么不懂点事,说只是父亲这边的事情就够烦了。于是后来我每次惊醒之后,就学会了把眼泪憋回去,强迫自己再去睡,有时候一夜会醒三四回。
从几岁到十几岁的这段时光里,我每时每刻都在面对各种“家庭战争”,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我变得越来越敏感,一旦察觉到家里谁的情绪不对,就会战战兢兢地主动去讨他们开心。
这一切让我变得越来越自卑。上学之后也总是唯唯诺诺的,很呆很木,因此不受班主任待见,还陷入了一场长达6年的校园欺凌中。被欺负到绝望的时候,我向老师求助。老师却问我:“人家为啥不欺负别人?”向家里求助,爷爷和父母问我:“人家为啥不欺负别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就只能是我自己的错了。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个很令人讨厌的人吧。直到上了大学,我一直都坚信自己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一点被爱的价值都没有。我从来没有真正开 心过,觉得生活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03 分手回家后我的抑郁症爆发了
在整理自己的心路历程时,我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明白了:我的原生家庭并不温馨,我经历的一切足以毁灭一个人。还有那些困扰我多年的,持续的不开心和莫名低落的情绪都是因为抑郁症。
一直以来,我为了让父母满意,努力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也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有什么“毛病”,一直都努力在人前扮演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一切都是伪装。然而实际上,我的内心极度敏感自卑,经常觉得生活毫无希望,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任何美好。我甚至会故意挑选各方面条件均不如自己的人做男友,坚信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看得上我。
2009 年 9 月,我和当时交往的酒店服务生男友在街上吵架,他甩开我就走了。回到出租屋,我发现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打碎了,房间里和他有关的物品均已搬空。我一下子崩溃了,跪在地上大哭,连玻璃碴儿刺进膝盖都没发现。第二天,我哭着给远在西北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接我回家。
‘
在家头一周,我保持着正常作息。父母以为我只是回家休息几天,高兴地鼓动我考公务员。我次跟家人正面谈论了我的状态,说自己有抑郁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母亲不以为然:“你一个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家有点封建,以爷爷为尊,他的话就是圣旨。他说我的抑郁症纯属扯淡,都是父母没有教育好我,我才会用这种借口说谎不求上进。
我能理解他们,毕竟我糟糕到没能参加大学的毕业典礼。家人一直想看我戴学士帽的样子,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是以这种形式从大学毕业,毕业后又直接变成我这个废物样子。但他们并不理解我,家人给我的只有指责,我意识到自己需要自救。
为了避免和家人过多交流,我开始昼伏夜出。父母为此打我、骂我,把我的书撕掉,东西扔掉。我反抗他们,拿刀在胳膊上划了几十下,半夜去城郊坟场喝酒,拼命跟他们吵架,他们只好不再管我。
后来我开始出现幻视。有次梳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看见了一具骷髅。我很清楚,抑郁症患者自杀,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为了不让自己有更加的举动,我经常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
状态稍好时,我就按照学过的心理学知识努力自救:买泡沫地板,有精力就做瑜伽和健身操;读正能量的书,写很多正能量的故事;实在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看各种真实尸体的照片、诡异的杀人案,告诉自己,死了就是这么难看;我也曾经通过制订自杀方案、写下遗书来排遣,避免真的去执行。
现在看看,那一年多过得神魂颠倒,黑白不分,好几次濒临崩溃边缘,也算劫后余生。
04 拨通心理咨询热线 迎来走出抑郁的转机
隔绝了原生家庭的负面环境,加上自我调节,我的状态略有好转。
2010 年秋天,我努力逼迫自己走出家门,找到一份在私立学校做老师的工作。为了方便在办公室喝水,我买了个塑料水杯。爷爷看到后问:“家里有那么多搪瓷杯,为什么非得再买一个?”
我说:“爷爷你不懂,现在都不时兴那种杯子了。”
爷爷很生气:“你就是虚荣,败家!看别人有自己也想要,过几天不喜欢,又扔掉了。”
我不服气,大声反驳。爷爷气得丢掉了拐杖,拿起水杯把里面的热水泼到我身上。激怒爷爷后,我和家人的关系彻底崩坏,再也没法在家待下去。次日,我辞掉工作,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买完车票,我身上仅剩下 37 块钱。
到了省城后,我又一次急性抑郁发作,给心理咨询热线拨去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长的男人,我怕他不靠谱,问了他几个心理学常识问题和几个很刁钻的咨询难点,听到他对答如流才放下心来。
与老师的这次相遇,对我来说是一次很大的转折和救赎。
历时半年,他用他深厚的心理学功底为我做了很多事。他告诉我什么是自己,什么是原生家庭,自己和原生家庭之间应该是怎样的关系,与原生家庭和解有怎样的意义。他让我明白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我的走投无路,可能正好是别人的绝处逢生。要看到全局,不要困在自己的苦难里。他送给我很多书,让我看看已经走出来的智慧的人是怎么做的。我看到有很多人甚至经历了比我更大的苦难,之后又是怎样通过这些苦难塑造了更好的自己。他说这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学会用心理学家、哲学家的眼界看待世界和自己的困扰。他教我一些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让自己静下来的方式,用格式塔心理学、冥想、有规划的运动、绘画静心、音乐治疗……
他让我试着把抑郁当成朋友,然后好好跟它玩耍。有一天,老师对我说,我的心理学功底和这段时间的调整,已经足够我自己解决抑郁症的问题了,我可以试着去跟这位伴随我多年的“老友”说再见了。
当晚,我静坐一夜。
我把对自己来说很痛苦也很重要的成长经历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次,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和理解它们。我试着理解父母,理解爷爷,理解伤害我的人。我寻找自己惨祸密布的童年里,还有什么珍贵的经历和成长的宝藏是我不知道的。我和过去的一切一一道别,然后接受那就是我的一部分,引导自己爱它们。
过去的经历像是一场梦,我告诉自己,该醒了。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并且去关爱过去的自己。我感恩一切,也饶恕一切。
痊愈之后,老师向我发出邀请。他觉得这次成长历程是我成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重要经历。他看好我,说我“似乎天生是做心理咨询师的苗子”,他邀请我去他的机构,试试做助理咨询师。
也许是因为我久病成医,我对抑郁症的了解比很多咨询师都深入,又或许伤痕累累的过往确实是我的独特优势,我很能理解来访者的心理状态。那段与抑郁症大战八百回合的日子,让我太清楚怎么去帮助有需要的人回到人生的正轨上去。
医生说:
由于对抑郁症的认知匮乏,很多抑郁症孩子不能及时得到诊断和治疗,再加上社会普遍存在的病耻感,家长经常以孩子患病为耻,无法支持孩子积极就医,导致有太多的孩子病情被耽搁,继而衍生出大量的悲剧性事件。
就像文中刚开始作者的同学那样,大部分学校都会选择将此类学生排除在学校之外,这样一刀切的办法简单直接,既不会影响其他学生,又消除了危险隐患,但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会对当事人的内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学校对于青少年来说,是仅次于家庭的第二重要场所,在这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会让他们产生严重的被抛弃感和对自我价值的否定,这会对患者形成二次伤害。
学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加强学生对抑郁症的认知教育,教会学生面对患有抑郁症的同伴该怎么处理;加强对老师的培训,
多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及时发现,及时干预;对于病情不严重的孩子,学校可以为她做一些个性化的学习计划,在减轻学生的精神压力的基础上,保证学业不中断;多跟父母沟通,一起为孩子构建一个健康的外部环境;对于病情严重的同学,也应该给予明确的休学期限和安慰沟通,好能够有让孩子在家自学的推荐方案;尽可能减少对孩子的二次伤害,鼓励他配合治疗,尽快回归校园生活。
抑郁症很大比例上会受遗传因素影响,生活中的应激事件可以诱发遗传基因的表达,导致抑郁症发病的可能性升高。的应激事件包括亲人死亡、受到侵犯、离婚或分手等等。本文作者童年目睹了父亲跳楼、受伤,父母争吵、闹离婚等,都属于特别严重的负性应激事件。
家长平时要多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要给孩子建立和谐的家庭氛围。及时发现孩子的问题,尤其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帮孩子解决问题,这样既可以让孩子觉得自己被重视,有自信,也能增强孩子对家长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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