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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虞云国,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邓小南、赵冬梅,首都师范大学资深教授李华瑞强力推荐。
◎宗室之祸、母后之祸、外戚之祸、宦官之祸,这些封建时代常见的政治祸患,为何在宋代基本不存在?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的宋代,还是“家天下”统治吗?抑或,宋代天子已接近“虚位君主”,宋代政治已接近“君主立宪”?
◎在皇权转移相对平稳的宋代,人性、权力与制度三者之间有着怎样的幽暗不明与巨大张力?
◎本书将制度史研究与人物和事件相结合,辨析切中肯綮,持论通达正大,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学术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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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中国古代史上,因争夺皇权而骨肉相残的惨剧时有发生,然而,有宋一代却大体避免了皇亲国戚之间的权力之争,皇位的转移相对平稳。早在北宋后期,理学家程颐就将“百年无内乱”列为宋代“超越古今者五事”之首。所谓“内乱”,指宗室之祸、母后之祸、外戚之祸、宦官之祸等封建时代常见的政治祸患。此后直到近代,不少学者都持“宋代无内乱”说,但较少详细论证。本书认为,宋代基本“无内乱”,关键在于大体“无内朝”,具体表现有宗室任职受限、后妃较少插手朝政、外戚不预政、无阉祸等,并从道德观念、制度约束,以及皇权政治与官僚政治、皇权与相权、赵家天下与官人世界等多个角度,层层剖析了其背后的原因。
本书行文简扼,逻辑清晰,内容丰富,涉及宋代后宫制度、待宗室外戚之法、士大夫的“克星”作用等,并对宋代皇权虚化论、赵宋王朝的“家天下”统治等进行了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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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邦炜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2008年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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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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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001
一?皇亲国戚的认识价值何在 001
二?宋代究竟有无“内乱” 005
三?“家天下”统治应当如何理解 009
四?宋代是否形成“内朝” 018
章?宋代宗室与政治
节?宋代有没有宗室之祸 027
一?烛影之疑及其相关事件 027
二?玄武门之变与烛影之疑的比较 034
三?宗室之间的矛盾 043
四?宗室中的皇帝迷 051
第二节?宋代对宗室的防范 059
一?宗室待遇较优厚 059
二?宗室任职受限制 067
三?皇子不径直封王 083
四?亲王仅问安侍膳 089
五?宗室法与常人法 095
第三节?宋代的公主和驸马 106
一?帝姬——公主的另一称呼 106
二?公主在政治上贵而不骄 109
三?驸马极少出任要职 118
四?公主在家庭内恪守“妇道” 130
五?公主在生活上比较节俭 137
第二章?宋代后妃与政治
节?宋代的后宫制度 146
一?后宫等级森严 147
二?后妃出身复杂 157
三?垂帘太后颇多 167
第二节?宋代后妃之“贤” 172
一?后妃较少插手朝政 173
二?后妃之争少于唐代 182
三?后妃大多不私外家 191
四?垂帘太后心在社稷 196
第三节?宋代无武韦之事 206
一?刘皇后并非武则天第二 206
二?宫禁制度较严密 218
三?后妃实力有限 227
第三章?宋代外戚与政治
节?宋代无王莽之“患” 238
一?钱惟演与张尧佐:众矢之的 238
二?外戚宰相:韩忠彦和郑居中 243
三?钱端礼的宰相梦 248
四?“假杨国忠”韩侂胄 253
五?贾似道——外戚起家的权臣 264
第二节?宋代的待外戚之法 276
一?优遇与防范相结合 277
二?关键在于不给实权 285
三?外戚不预政 293
四?戚里应守法 298
第四章?宋代宦官与政治
节?北宋的宦官问题 311
一?宦官广泛参政 311
二?宦官参政原因何在 319
三?宦官卷入政争 329
四?为什么北宋无“阉祸” 335
五?士大夫与宦官对立 349
第二节?南宋宦官权势的削弱 357
一?明受之变不可不戒 357
二?前后两省合而为一 364
三?宦官不管军但干政 380
余?论 390
一?宋代既无内朝又无内乱 390
二?观念的束缚与制度的约束 392
三?士大夫——皇亲国戚的克星 400
四?皇权并非不受任何限制 407
五?赵家天下乎官人世界乎 413
附录一?大事年表 421
附录二?参考文献 427
初版后记 441
再版后记 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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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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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本书拟从政治史尤其是政治制度史的角度,对宋代的皇亲做一番力所能及的审视。所谓皇亲,除皇帝的配偶(后妃)而外,还包括皇帝的血亲(宗室)和姻亲(外戚)。通俗地说,便是皇帝的妻室、儿女、岳父、女婿、舅子、老表、亲家、连襟。至于宦官,虽然只是皇帝的家奴,但他们依附于皇室,而皇室如果离开这批家奴也将无法生存,两者相依为命,密不可分。何况某些宦官甚至与皇族结成拟血缘关系。宋代的宦官问题由于不如汉、唐、明三朝突出,往往被忽视。出于这些考虑,本书把宦官作为考察对象之一。导言重在提出问题,不在获得结论。
四?公主在家庭内恪守“妇道”
下面将探究的范围从政治生活扩展到家庭生活。封建时代,驸马娶公主,不叫娶,而称“尚”。这个“尚”字意味着公主作为所谓金枝玉叶,她们与驸马尽管是夫妻,但其地位高于驸马。公主在丈夫家中是个特殊人物,甚至凌驾于公婆之上。唐代某些统治者虽然要求公主“无鄙夫家”,但唐代“公主多骄纵”,往往依恃其“高贵”的血统,不把夫家乃至公婆放在眼里。在她们当中,像唐宪宗的女儿岐阳公主那样“事舅姑以礼闻”、像唐宣宗的女儿广德公主那样“事于氏(其婆家)宗亲尊卑无不如礼”者,实在少见。宋代某些统治者要求公主“宜修妇道”,公主通常谨守遵循。所谓妇道,只要读一下宋元时期的著名族规《郑氏规范》,便一目了然。其主要含义是妇女“必须安详恭敬,奉舅姑以孝,事丈夫以礼,待姊姒以和”。毋庸置疑,这属于歧视妇女的封建礼教。宋代公主在这个方面,不同于唐代公主之处,主要有两点。
,向公婆下拜。唐代有这样一条“旧例”:
皇姬下嫁,舅姑反拜而妇不答。
所谓舅姑,即公婆。唐太宗的女儿南平公主曾拜公婆,这在唐代实属凤毛麟角,史籍大书特书,完全可以理解。但说“自是公主下降,有舅姑者皆备礼”,则不是事实。唐高宗在永徽元年(650)正月、唐德宗在建中元年(780)九月、唐宣宗在大中四年(850)二月,不断要求公主对公婆执妇礼,但公主不拜公婆的现象始终禁而不止。
北宋前期,沿袭前朝旧制,实行“选尚者降其父为兄弟行”的制度。于是,出现了驸马柴宗庆、王贻永、李遵勖等以祖为父、以父为兄、以母为嫂一类怪现象。宋神宗刚即位就在他的妹妹陈国长公主出嫁王师约时,决定改变这一“乱昭穆之序,废长幼之节”的做法,下诏“令陈国长公主行舅姑之礼,王师约更不升行”。他在《公主行舅姑之礼诏》中说:
尚帝女者辄皆升行……义甚无谓。朕常念此,寤寐不平。岂可以富贵之故,屈人伦之序也。可诏有司革之,以厉风俗。
后来,宋徽宗称赞宋神宗的这一决策是“贻谋后世”的“甚盛之举”,并在当时颁行的《政和五礼新仪》中加以吸取,“著为永法,通行天下”。
这里应当指出,即使在宋神宗以前,实行“尚帝女辄皆升行”制度期间,公主并非全然不拜公婆。如宋真宗时,李遵勖做了宋太宗的女儿随国长公主的驸马,即以其父李继昌为兄,但随国长公主“因继昌生日,以舅礼谒之”,向他拜寿,并得到宋真宗支持。公主不仅拜驸马之父,而且拜驸马之兄。如吴元载只是宋太宗的女儿蔡国公主的驸马吴元扆的哥哥,宋太宗在端拱元年(988)“令公主拜之”。宋神宗废除“尚帝女者辄皆升行”制度以后,公主必拜公婆。史称:
公主见舅姑之礼,自此始。
此后,宋徽宗强调:“行法自近始。”重和元年(1118)十一月,他在女儿茂德帝姬出嫁时,令其“依《新仪》,见舅姑,行盥馈之礼”。所谓盥馈,系儿媳服侍公婆进餐的仪式。宋徽宗发现帝姬出嫁时,“舅姑亦不端坐”“反有下拜之礼”,立即下诏,斥责“其失祖考本意”,要求帝姬“恪遵《新仪》”。
宋代公主“奉舅姑以孝”,并不仅仅限于下拜、盥馈一类仪式,而且见于行动。如宋神宗的女儿徐国长公主不仅“事姑修妇道”,而且“夫党数千百人,宾接皆尽礼”。宋英宗的女儿蜀国长公主在这方面的表现,更是“闻者惊叹,诸家传之,以为法式”。公公死后,婆婆守寡,她“日至榻下,自和汤剂以进”。
第二,为驸马居丧。按照中国古代的丧服制度,妻子必须为丈夫服斩衰3年,丈夫只需为妻子服齐衰1年。唐、宋法律规定:
居父母及夫丧而嫁者,徒三年。
这些都明显地表现了封建家庭夫妻不平等,以男性为中心。不过,唐代公主通常并不认真为驸马居丧,安乐公主甚至居丧改嫁。史称其夫“武崇训死,主素与武延秀乱,即嫁之”。但是,安乐公主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婚事大操大办,唐中宗、韦皇后亲自前往庆贺。相反,公主死后,驸马居丧,必须超过丧服制度的通常规定,服斩衰3年。开成年间,户部侍郎李珏指出:
驸马为公主服斩衰三年,所以士族之家不愿为国戚者,半为此也。
不仅如此,公主平时在家庭内的地位高于驸马,驸马无非是公主的附属品。驸马对公主事之不恭,要吃官司。如唐太宗的女儿新城公主突然死去,唐高宗不问青红皂白,以“遇主不以礼”的罪名,将其驸马韦正矩处死。难怪唐代有句谚语:
娶妇得公主,无事取官府。
足见,唐代的公主之家与普通家庭相反,不以男性而以女性为中心。
与唐代公主不同,宋代公主一般要为驸马居丧。如宋太宗的女儿冀国大长公主为其驸马李遵勖居丧,并超过了丧服制度的规定。她在居丧期间,“衰麻未尝去身”;服除以后,“不复御华丽”。宋仁宗“亲为簪花”,她婉言拒绝:“自誓不复为此久矣。”不仅如此,驸马平时在家庭内的地位并不比公主低。如李遵勖生前就对冀国大长公主多所冒犯,而“公主为性至善,未尝言其失”。直到嘉祐年间,知谏院司马光还对她极尽赞美之词:
献穆公主仁孝谦恭,有如寒族,奉李氏宗亲,备尽妇道,爱重其夫,无妒忌之行。至今天下称妇德者,以献穆公主为首……公主事夫以礼,宜以献穆公主为法。
献穆是冀国大长公主死后的谥号。宋仁宗的女儿兖国公主的驸马李玮“与主不协”,李玮的母亲又“忤主意”,以致夫妻关系紧张。虽然李玮因此被贬职,但兖国公主也被降封。宋仁宗在降封制书中,责备兖国公主“不能安谐于厥家,则何以观示于流俗”。宋神宗的女儿燕国长公主的驸马韩嘉彦“于公主有亏,礼不逊”,宋哲宗打算罢黜韩嘉彦。吏部侍郎彭汝砺上疏反对:
今嘉彦以不能下长公主而废,是妇得以胜其夫矣。妇得以胜其夫,是子可以胜父,臣可以胜君。
其出发点显然是陈腐的封建纲常观念,但韩嘉彦的驸马地位却因此得以保持。可见,宋代的公主之家与普通家庭相似,大体以男性为中心。
与公主相比,郡主、县主、宗女等女性宗室则又等而下之。广平郡公赵德彝是赵廷美之子,鉴于其女婿郭中和“家族颇众”,他向其堂兄宋真宗提出请求,为其女儿“别置一第”。宋真宗“不许”,其理由是:
中和有父母,若从其请,则妇事舅姑之礼阙矣。
宋孝宗的孙女安康郡主在淳熙十年(1183)出嫁殿前司前军统领罗忠信之子罗良臣,宋孝宗当即叮嘱罗忠信及其夫人白氏:
安康郡主凡百宜执妇道,不可惯纵。所有晨昏安省之礼,候得旨挥方免。若旦望节序,并从常礼,务成肃雍之德。倘若违此,别有诫训。
总之,宋代统治者要求一切女性宗室“宜执妇道,不可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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