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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荡气回肠河州花儿 一部可以吟唱的小说
独一无二边地生活 一幅藏汉风情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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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西北边地小镇尕藏,格列之父韩土司奉命在黑山峡堵截红军,遭宿仇胭脂川杨家人算计遇害。格列继承土司之位后,与花儿歌手茸巴成亲,并对土司府的管理进行大胆改革。管家儿子旺堆与花儿歌手战秋两情相悦,却被民团汉营营长杨五七棒打鸳鸯。格列儿时玩伴麻五魁长大后做了铁匠,因花儿结缘尕秀,心生爱慕,几经波折,终难逃双双赴死的厄运……
几代花儿歌手的感情经历和尕藏镇韩土司、胭脂川杨老爷、塔拉寨斯库头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展现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古河州藏汉地带独特的民族风情和纷繁复杂的社会现实。 “大西北之魂”的民歌花儿,贯穿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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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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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一章
1
那是一双红褐色的眼睛,明吼吼的,像镜子一样,里面可以看见远处高高的雪山和刀子一样锋利的边缘。
黑色的云朵就像长在天爷上的毒蘑菇,实密密地罩在雪山顶上。而且越来越厚,越来越沉,并不断地往下摁,雪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点一点往下缩……
麻五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座雪山已经好长时节了,那固执的样子,像要把这座巨大的雪山用他的眼睛剜出两个窟窿来。
从桑柯草原刮过来的风夹杂着谷粒儿大的雪渣子,怒吼着,像刺耳的风钻,在红褐色的背景上疯狂地撕搅……
“啪”地一声,一片红桦树的叶子随风拍在麻五魁的脸上,他这才回过神来。
这驴日的天气,像三岁尕娃的脸,说变就变。
麻五魁眨巴了一下眼睛,缩回身子,斜靠在崖边的一块大青石下。
崖顶的风格外尖。麻五魁贴身只穿一件主袄。他通共只有两件上衣,一件单褂,夏天穿,秋冬春三季,不管啥天气,都穿主袄。说是主袄,但年辰太久,扛不住冻,冷风一吹,冰得就像铁皮,挨在肉上,反倒把身上的热全都吸了去,冻得他上下牙一个劲地打仗。
在他旁边,一帮土兵围成一团,津津有味地谝着男人和女人间那些见不得人的烂事,听得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实光棍“咕噔、咕噔”咽涎水。
“再给你们讲一个新鲜的。不过我先交个底,这故事,还从来没跟哪个讲过,今个头一回亮出来,给弟兄们尝个鲜,保证叫你们记到骨头里。”谝得最厉害的要数那个短脖子壮汉。他祖上是跑脚户的,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他就从先人那里拾了不少唾沫渣子。加上他平时爱留心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积攒下来,就有了一肚子的物什。闲下来的时节,专意谝给周围那些没出过尕藏地界的窝里佬。
“说是胭脂岭那边有一个新媳妇。这可是有名有姓的真事,怕跟你们沾亲带故的,我就不说她的名姓。今年开春的一天,那新媳妇胳膊底下夹了一只老母鸡去转娘家。那天天爷晴朗朗的,路旁的杨柳树正发着嫩芽芽,地里的庄稼也刚刚拔出新苗子。好长时节没有见到个家的娘老子了,新媳妇一出庄子,就高兴地哼起了花儿。她一路走一路哼,刚拐过一个弯儿,忽地瞭见一处场院。那场院不大,四周围也没啥院墙围着,是个浪场子。场院里有一老一少,年轻的牵着一头驴站在院中间,白胡子老汉牵着一匹马,围着那头驴转来转去。他们这是做啥呢?新媳妇不由地停下脚,站在一棵大柳树下,瞪直了眼睛瞅视起来……”短脖子壮汉谝到兴头上时,嘴角泛着白沫子,灒出来的渣子,像雨点一样落在人们的脸上。土兵们一个个听入了迷,没有人在意落在脸上的唾沫渣子。即使感觉到了的,也只是下意识地用袖口抹一下脸,继续抿起耳朵屏住气仔细听,生怕漏掉啥要紧的情节。而短脖子壮汉早就挖透了这帮窝里佬的心思,每次刚开个头,偏偏又打住不讲,故意吊胃口。
“咋不说了?说呀。”短脖子壮汉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见他不讲了,沉不住气,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嫑急,等我品一口烟缓个劲。”短脖子壮汉慢腾腾地从腰带上解下羊脚骨做的烟杆,装上一锅子黄烟。很快,就有人殷勤地递上火绳。
短脖子壮汉狠狠咂了几口烟,然后在众人眼巴巴的期待中,一边慢吞吞地吐着烟雾,一边开言道:“那一老一少是爷孙俩。孙子牵着的是一头浑身上下锅灰样黑的草驴,老汉拉着一匹枣红色儿马往那头草驴跟前靠。原来呀,那爷孙俩正在操心【操心:这里指配种】驴呢。新媳妇一看那架势,脸‘唰’地红到了耳茬根里。不走吧,实在难怅【难怅:为难,不好意思】,也怕有人撞见,传出去叫人笑话。走吧,又有些不死心……”讲到这儿,短脖子壮汉又故意打住了,周围的人催促了好几遍,他才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重又续上了,“那白胡子老汉拉着缰绳使劲拽,可那儿马像没相中那头黑不溜秋的草驴,前蹄跐着地,死活拉不到一起。”
“那咋办?”有人替那头草驴着急起来。
“你们有所不知,儿马看不上草驴,不是啥惊怪事,就好比皮特果配不上仙桃,嘎啦鸡【嘎啦鸡:大石鸡】配不上凤凰。”
“照你这么说,那就配不成了?”一旁一个窄脸汉子盯着短脖子壮汉的脸,问道。
“儿马真要是不配草驴,那阳间世上还能有骡子?”短脖子壮汉抹了一把嘴角的白沫子,“那配种的老汉精着呢,他眼珠子一骨碌,跑进身后的牲口棚牵出一匹骒马。那骒马天生一副好胚子,通身雪里白,没有一根杂毛,吃得又是毛光肉圆。儿马一看,像烫了大烟,忽地来了精神,嘶叫一声,‘腾’地抬起前腿,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短脖子壮汉用手比划着,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着短脖子壮汉扬起的手掌,仿佛那儿马就站在他的手掌上。“就在这节骨眼上,老汉叫他孙子紧着牵走骒马,把那头草驴‘哧溜’塞进了儿马的身子底下。”短脖子壮汉忽地收起手掌,往前指去。众人的目光也“唰”地落下来,朝前望过去。
“凤凰换成了嘎啦鸡。”有人插嘴道。
“儿马性子上来了,收煞不住,哪还顾得了凤凰还是嘎啦鸡。”窄脸汉子色迷迷地冲那人挤了一下眼睛。
“嫑打岔。”那个年轻人瞪了一眼窄脸汉子,又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短脖子壮汉,“接下来咋了?紧着讲嘛。”
“咋了,这还用问?”短脖子壮汉说到这儿,人群里一阵叽叽咕咕的笑。
那年轻人莫名其妙地看看短脖子壮汉,又看看窄脸汉子。
“看啥呢,瓜娃,等你娶了媳妇,啥都亮清了。”窄脸汉子打趣道。
周围又一阵浪声浪气的笑。
“那个新媳妇呢?走了,还是没走?”笑了一阵,那年轻人猛地想起短脖子壮汉前头提到的那个新媳妇。
“走?碰上这样的好事,她还能走?”短脖子壮汉接着讲道,“那新媳妇看见儿马上了草驴的胯子,像泥塑神一样塑在地上不动了。”
“嗬……”周围的人又兴奋起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盯住短脖子壮汉堆满白沫子的嘴,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接下来的事你们这些老半茬都亮清。”短脖子壮汉跟那个窄脸汉子挤了下眼睛,“等那儿马完了事从草驴胯子上跳下来时,新媳妇才缓了一口气。”
“哦……”那帮人像揭掉了头顶的磨扇,一个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短脖子壮汉忽地压低嗓门:“就在这当儿,新媳妇才想起夹在胳膊底下给娘老子准备的老母鸡,慌忙抓起一看,早就没气了。”
“咋了?”那个年轻人不知就里,好奇地问。
“刚才看到要紧弦子上,那新媳妇暗暗地替儿马用劲,不成想用过了头,把胳膊底下的老母鸡给活活夹死了。”短脖子壮汉说着,朝年轻人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哈哈哈……”一阵粗野而又快活的笑,像狂风一样扫过崖顶。
“吃上大豆谝屁哩。”铁匠麻五魁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将抱在怀里的大刀横过来,担在大腿面子上,用大拇指的指头蛋轻轻试了试大刀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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