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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陈高傭先生遗著《老子今解》,深入浅出,别有洞见。读者诸君,开卷有益,思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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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严群文集》最后一册,收集了严群先生身前译著9部,包括8篇柏拉图哲学对话和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第一、二卷。这些著作此前曾经出版,此次专门结集成书,收录于《严群文集》之中,为先生一生学术活动之总汇。
本书各篇译文,严群先生均直接译自古希腊文,同时参照了相关英译本,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也是珍贵的历史资料。
本书译文的篇目如下:
1.泰阿泰德智术之师
2.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
3.赖锡斯拉哈斯费雷泊士
4.《政治学》第一、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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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严群(1907-1985),1931 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哲学系,1934 年获该校硕士学位。1935 年赴美国留学。1939 年回国。曾任燕京大学副教授,中国大学、浙江大学教授。1952年后,历任浙江师范学院教授,杭州大学教授、古希腊哲学研究室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特约研究员,浙江省哲学会副会长。译有柏拉图《泰阿泰德.智术之师》、《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等书,著有《亚里士多德之伦理思想》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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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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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部分柏拉图对话录
泰阿泰德智术之师
《泰阿泰德智术之师》内容提要......................................................... 5
《泰阿泰德智术之师》译者序............................................................. 6
泰阿泰德........................................................... 9
智术之师......................................................... 126
《泰阿泰德智术之师》人名索引................................... 227
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
游叙弗伦............................................................ 239
苏格拉底的申辩...................................................... 274
克力同............................................................... 314
《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译名对照表..................... 336
赖锡斯 拉哈斯 弗雷泊士
赖锡斯....................................................................... 364
拉哈斯................................................................ 402
费雷泊士................................................................ 432
理想国
理想国(第一、二卷)...................................................... 512
柏拉图生平和著作年表...................................... 513
第二部分亚里士多德著作
政治学(第一、二卷)..................................................... 571
第一卷............................................................ 572
第二卷....................................................................... 596
严群年表................................................................. 630
《严群文集》后序..................................................... 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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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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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群文集》序
吴小如
一
先师严群先生(19071985),字孟群,号不党(取君子群而不党之义),福建侯官人,是严几道先生(复)的侄孙。先生幼时即甚受几道先生钟爱,认为可成大器。七岁即开始入私塾读《四书》、《五经》。入中学后,因阅读英国哲学家罗素的著作,受其影响,遂立志终身致力于哲学的研究。1931 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哲学系,继入燕大研究院深造,于1934 年获硕士学位。次年赴美国留学,先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耶鲁大学就读,同时教授中文,贴补生活。先生对古希腊文、拉丁文有深厚造诣,并兼通梵文、希伯来文、马来文、泰文等多种古文字,即是在美国刻苦学习所结的硕果。当时先生立志要从古希腊文翻译柏拉图全集,竟放弃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在美国一面读书,一面译书,先后译出柏拉图著作达全集的三分之二以上。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先生竟拒绝在美国教书的聘约,以全部积蓄购买大量西方哲学书籍回到祖国,执教于母校燕大哲学系。
在先师的众多门人中,我是唯一不曾学过哲学的学生。说来有缘,1945 年抗战胜利,我重新上大学,考入燕大文学院(一年级不分系),随即受业于先生。先是1941 年太平洋战争骤起,燕大被敌占而停办。先生乃任教于私立中国大学以勉强维持生活。当时亡友高庆琳兄曾到中国大学遍听名教授讲课,向我提到过严群先生。故我一到北京,便访知先生在城内的寓所,登门拜谒。与先生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先生即留我午饭,长谈良久,宛如旧时相识。1946 年我又考上清华大学中文系三年级当插班生,因宿舍太吵无法用功,乃恳求先生,允我于先生当时在燕大南门甲八号的寓所,借住了两学期。当时同寄住于先生处的,尚有先生的弟子王维贤、穆民瞻等。我与维贤兄虽见过面,却因同住一处近一年之久而订交。在寄住期间,早晚承先生謦欬,获益反较在课堂听讲为大。先生虽以治西方古典哲学为主,然承家学,谙国故,于孔、孟、老、庄及诸子之学亦精研有心得,其思想与主张全盘西化者迥异。又喜收藏名家书法手迹,精于鉴赏。且先生对青年人提携不遗余力,视门人如子侄,故师生间共同语言甚多。我在清华就读的一学年中,竟成了先生的一个对哲学外行的入室弟子。1947 年先生南下,就浙江大学聘,我亦转学入北大,彼此未相见者十余年。60 年代初,先生来北京开会,遂侍先生在城内盘桓数日。未几文革开始,天各一方,从此未再与先生晤面。而十年浩劫中,使先生最痛心的,除藏书有些损失外,是先生积累多年而尚未付梓的大量译稿几乎全军覆没。这对先生的打击实在太大,自此身心两瘁,精神饱受摧残。故与先生通信时,先生极想让我到杭州见面,并几次托人带过口信。1984 年春我南下讲学,原拟到杭州拜谒先生,不料病倒在上海,只得铩羽而归。谁想1985 年新年刚过,先生竟猝然病逝。人天永隔,抱憾终生,至今思之,犹怅恨无已也。
二
先生逝世已16 年,几位师弟师妹一直搜求遗著,谋为先生出版文集。2001 年春,接王维贤兄自杭州来信,告以已辑得先生遗文35 篇,有不少是从未发表过的系统论文,及专著五部。并寄来部分遗稿,嘱我写序。其中以研究古希腊哲学的论著为多,尤集中在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两哲人的思想的分析与探讨。有关我国先秦哲学的论著,则主要是对《老子》一书,及《中庸》、《大学》两篇带总结性质的儒家哲学经典的系统研究。我对西方哲学(尤其是古希腊哲学)实在外行得近于无知,不敢妄加评说。但通过对先师原稿的学习,却给了我一个进修的机会。根据我读后粗浅的体会,其中分量较重的还是论述古希腊哲学的文章。自苏格拉底而柏拉图而亚里士多德,先师似对后两人兴趣更大,体会也更深。由于当时国人对西方哲学还比较陌生,先生的文章写法总是偏于以述为作,或者说述中有作,即对他研究的对象和课题都带有介绍性质和阐释的内容。而在阐释中进行发挥,表述了自己的主张和意见,于浅出中蕴涵着深入。又由于先生在论文写作方面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逻辑性极强,文章的条理与层次极
为清晰明白,使人读了毫无艰涩深奥之感。如先生论《老子》的道,全篇条贯分明,眉目疏朗,宛如一幅生理解剖图,把玄之又玄的内容写得了如指掌。又如论《中庸》与《大学》的思想内容,不仅纲举目张,而且用图表方式进行系统的分析与诠释,而个人的独到见解即寓于其中。这是先生治中国哲学的一大特色。因此,像我这样对哲学所知有限的人,也能循文章的思维脉络而逐步深入腠理,有所领悟。更由于先生学贯中西,在论述某一家哲学思想时,往往用对比方法互相映照,进行研索。如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伦理思想之比较,对孔子与亚里士多德的中庸思想之比较,都能给读者以深层次的启发,从而留下鲜明印象,并提高了对这些哲人的思想内涵的认识。总之,先生著述中诸篇论著,都贯穿着这三个方面的特色:一、述中有作,深入浅出;二、文章逻辑性极强,有条理、有系统,引导读者循其思路而步步深入;三、用对比方法看中西哲学思想之异同,从中体现出先师本人的真知灼见。
读后掩卷深思,感到有两点想法,愿借此机会一申鄙见。这两点想法都关涉到以孔子为奠基人的先秦儒家学派。一点想法是当前学术界有个流行术语,叫作新儒学,我认为不必要。盖先秦时代承孔子衣钵而有专著传世者,主要是孟、荀两家。《孟子》书中所反映的思想即不全同于孔子,而《荀子》之学与孔子的思想则差距更大。如称新儒学,则孟、荀二氏之学已属于新的范畴了。至于汉子董仲舒、扬雄,则与孔子更有所不同。尤其是董仲舒所代表的今文学派,其学甚至与先秦儒家学派有枘凿矛盾处,不是新不新的问题了。下而及于程朱理学,有的学者或以新称之。其实就其不同的一面而言,连程颢、程颐兄弟二人的见解都有所不同,遑论周濂溪和张横渠!至南宋朱熹,其思想之内涵更丰富,其理论之差距更大。如以朱熹为新,岂先于朱熹者皆旧乎?到了近现代,由于西风东渐,凡治中国哲学者或多或少皆吸收了西方哲学思想的内容,可谓新矣。然而每一位学者皆有其个人的见解,而且各不相同,可以说无人不新。既自孔子以下,凡属于儒家学派者,其学皆与孔子不尽相同,无不可称为新。然则又何必把新儒学的桂冠加诸当世某一学者或某一学派之上呢?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甚至被克隆出来的也未必完全一样),也就没有完全相同的哲学思想。如以此为新而彼为旧,岂不多此一举乎?
另一个想法是,有些学者把孔子当成教主,把儒家学派认作儒教(或称孔教),自康有为大张厥论,至当代某些学者仍力主此说。这种看法我不同意。夫孔子之不同于释迦牟尼、耶稣,《论语》、《孟子》之不同于《新约》、《旧约》、《可兰经》,中国读《四书》、《五经》的知识分子之不同于天主教徒、伊斯兰教徒,此显而易见者也。就近取譬,即以孟群师之遗著而言,其论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完全不同于西方之神学;其论《老子》之道,亦完全不同于中国之道教;其论《中庸》、《大学》之思想与夫朱熹之学说,更是只见其哲学思想而一无阐发宗教教义之痕迹。何况后世之治儒家之学(包括《五经》、《四书》)者,清代汉学家无论矣,即以近现代学者而论,自梁启超、胡适以下,如冯友兰、梁漱溟、熊十力、钱穆诸先生,无不以治儒家之学著称于当世。细绎诸家之说,归根结底,皆是论述儒学思想而非宣传所谓孔门之教义。以教主视孔子,和以宗教教义视儒家思想,皆小孔子与儒学者也。执此以读先师之文集,或可见鄙说之非妄谬。
公元2001 年9 月,受业吴小如谨序。
时客北京西郊中关园寓庐。
《克力同篇》第六、七、八节
第六节
苏 亲爱的克力同,你的热肠很可贵,如果是根据正当的原则,否则愈是热肠,愈难遵命。我们必须考虑此事该做不该做;我为人不但现在,并且经常,只是服从理智,此外其他一切都不
能牵制我,经过深思熟虑。唯有理智最为可贵。我不能因目前的遭遇,放弃以往的言论,以往的言论在我依然如故,我还是尊重它。在当前的处境中,如不可得胜于以往的原则,请认清,我不会对你让步,即使大众的淫威恐吓我们如小儿,加以比当前更强烈的恐怖,如坐监、杀头、籍没等等。我们如何思索这问题最合理?是否先把你关于意见的言论提出检查:每次都说有的意见必须注意,有的意见不必,这话究竟对不对?或者在我必须就刑以前,这话说得好,现在显然成了空言,儿戏的废话?克力同,我恳切要同你一起考察:我们以往的言论在我当前的境遇中,是否显得两样了,或者依然如故?我们辞而退之,或者延之上座,唯其命是听?我相信,言论被公认为有意义的人经常说,有人的意见必须重视,有的不必,正如我方才所指出的。藉神的名义,克力同,你不承认这话说得好吗?就人的常情论,你没有明天死的恐怖,目前的不幸应不至于使你的心思惛瞀错乱。不是所有人的意见必须尊重,有的要尊重,有的不必,不是所有的意见都有价值,有的有价值,有的没有;请检查,这话是否对你显得有充分理由,是否说得好?你怎么想?
克 这话说得好。
苏 那么,我们要尊重好的意见,不尊重坏意见?
克 是的。
苏 好意见是慎思审虑者的意见,坏意见是愚夫愚妇的意见?
克 可不是。
第七节
苏 来,对这事件我们可怎么说;做身体锻炼并从事体育的人注意所有人的意见和毁誉呢,或者只听唯一的人,医生或教练员的话?
克 只听一人的话。
苏 那么,唯有一人的毁誉能动他的休戚,大众的毁誉则置若罔闻?
克 显然。
苏 动作、锻炼和饮食起居,必须服从那唯一专门导师的意向,他人的意见统统不必理睬。
克 是这样。
苏 好了,如果不服从那一个人,藐视他的意见之赞许与否,反而尊重非行家之大众的话,难道不会受害?
克 可不受害?
苏 什么害?害及何处,及于不服从者的什么部位?
克 显然害及身体,毁坏身体。
苏 你说得对。那么,克力同,其他不必全部细说,我们此刻所关注的是非、善恶、荣辱等问题,是否应当惕息,倾听大众的意见,或者必须敬畏一人在行的意见过于所有其他的人?如果我们不听从内行人的意见,就会贻害那利于正、毁于邪的部分。或者毫不相干?
克 我想确有干系的部分,苏格拉底。
第八节
苏 来,听从外行人的意见,毁了那个利于健康、不利于疾病的部分,生命还有价值吗?那利于健康,不利于疾病的部分就是身体,是不是?
克 是的。
苏 身体既毁,既成了废物,生命还有价值吗?
克 毫无价值。
苏 但是,毁了利于正、不利于邪的部分,生命是否有价值?凡有关于邪与正,不论是我们的那一部分,你想这一部分不及身体重要吗?
克 毫不比身体轻。
苏 比身体更有价值、更可贵?
克 远过于身体。
苏 那么,最可贵的朋友,我们丝毫不必考虑大众怎么质问我们,只要注意那明辨是非邪正的一人和真理本身是怎么说的。所以,你开端指错了方向:引进了大众的意见,认为关于是非、善恶、荣辱的问题,要考虑大众的意见;固然可以说,大众能置人于死地。
克 这是显然的,可以这么说,苏格拉底。
苏 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可敬的朋友,我们此刻的结论对我显得仍然和以往的相同。且看,我们是否依旧服膺这句话:必须追求好的生活远过于生活。
克 服膺这句话。
苏 生活得好、生活得美、生活得正当是同一回事,我们服膺不服膺这句话。
克 服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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