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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佩德罗·巴拉莫的故事是一部浓缩的拉丁美洲历史,然而却是以支离破碎的方式讲述的历史,讲述者是生还是死,也难以判断。无论时间、空间和人物,都充满怪诞迷离的气氛。这是一部带人走进魔幻世界的奇妙作品,一部无人知道生者与死亡界限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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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主人公佩德罗·巴拉莫幼年时家道中落,长大后靠着巧取豪夺,不仅恢复家业,而且一跃成为科马拉村的统治者,无恶不作,独霸一方。然而,随着爱子和妻子的去世,他也逐渐萎靡不振。本书是一部完全用现代小说的手法写成的新小说,在艺术上的成就引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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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胡安·鲁尔福(1918-1986),墨西哥小说家,被誉为“拉美新小说的先驱”。一生只留下篇幅极其有限的作品。他出生于墨西哥农村,在孤儿院长大,贫苦的童年磨砺了他求知的欲望和创作的才华。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是由他自己创办的刊物《面包》刊发的。此后他创作了一系列短篇小说,1953年以《燃烧的原野》为题结集出版。 1955年,《佩德罗 巴拉莫》出版后,有人认为“写的很好”,也有人认为是“一堆垃圾”。 鲁尔福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写完后,还是安心地做他的汽车轮胎推销员。几年后,《佩德罗·巴拉莫》声誉鹊起,奠定了鲁尔福在拉美文学中的地位,他却不再写任何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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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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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科马拉是因为有人对我说,我父亲住在这儿,他好像名叫佩德罗·巴拉莫。这是家母告诉我的。我向她保证,一旦她仙逝,我立即来看望他。我紧紧地握着她老人家的双手,表示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诺言。此时她已气息奄奄,我打算满足她的全部要求。“你一定要去看看他呀,”她叮嘱我说,“他时而叫这个名字,时而又那么称呼。我认为见到你他一定会高兴的。”我当时只能一个劲儿地对她说,我一定照她说的去办。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着这同样的一句话,一直说到她的双手僵直,这才费劲地抽回我的两只手。早先她也对我说过:“你千万别去求他办什么事。不过,我们的东西,也就是说他该给我们的东西你该向他要,他可从来没有给我应该给我的东西……孩子,他早把我们给忘了。为此,你可得让他付出代价。” “我一定照办,妈妈。然而,我一直没有打算兑现我的诺言。近日,不知怎的我的幻想多起来了,头脑中老是爱想入非非,这时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期望那位名叫佩德罗·巴拉莫的先生确是我母亲的丈夫。正因为这样,我才上科马拉来。那里正值酷暑,八月的风越刮越热,还夹带着阵阵石咸草的腐臭味。道路崎岖不平,一会儿是上坡,一会儿是下坡。“道路坎坷,人来人往,去者登坡,来者下坡。”“您说山坡下面的那个村庄叫什么来着?”“科马拉,先生。”“您能肯定这是科马拉吗?”“能,先生。”“这儿的环境看起来为什么这样凄凉?”“是天气太热了,先生。”往昔我是根据母亲对往事的回忆来想象这里的景况的。她在时异常思念故乡,日长吁短叹。她总是忘不了科马拉,老是想回来看看,但终于未能成行。现在我替她了却心愿,来到这里。我是带着她见到过这儿的东西的那双眼睛来的,她给了我这双眼睛,她让我看到:“一过洛斯科里莫脱斯港,眼前便呈现一派美景,碧绿的平原上铺着一块块金黄色的成熟了的玉米地。从那儿就可以看见科马拉,到了夜里,月光下土地呈银白色。”她当时说话的声音异常轻微,几乎都听不见,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的母亲啊。“如果可以让别人知道的话,请问您去科马拉干什么?”我听到有人在问我。“去看我父亲。”我回答说。“啊!”他说。于是,我们又沉默了。我们朝山坡下走去。我耳中响起驴子小跑时在山谷中传来的回声。八月的盛暑使人昏昏欲睡,我困倦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您上那里去,全村可要热闹热闹了,”我又听到走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的声音,“这么多年没有人到这个村子里来,见到有人来,人们一定会高兴的。”接着,他又说:“不管您是谁,大伙儿见到您一定会兴高采烈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平原犹如一个雾气腾腾的透明的湖泊。透过雾气,隐约可见灰色的地平线。远处群山连绵,最远处便是遥远的天际了。 “如果能让别人知道的话,请问令尊的模样是怎样的?”“连我自己也不认识他,”我对他说,“我只知道他叫佩德罗·巴拉莫。”“啊,原来是他!”“是的,我听说是这么称呼他的。”我听见那赶驴人又“啊”了一声。我是在岔道口遇到他的,那是几条道路交会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了他一会儿。他就来了。“您上哪儿去?”我问他。“我下坡去,先生。”“有个叫科马拉的地方,您知道吗?”“我就是到那里去的。”我就跟着他走了。起先我走在他的后面,总想跟上他的步伐。后来,他似乎觉察到我跟在他的后面,便有意放慢了脚步。接着,我俩便齐头并进,肩靠肩地走在一起了。“我也是佩德罗·巴拉莫的儿子。”他对我说。一群乌鸦掠过睛空,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翻过几座小山,地势越来越低。在山上走时还有阵阵热风,一到山下闷热得连一丝风也没有了。这里的万物仿佛都在期待着什么。 “这里真热呀。”我说。“对,不过,这点热算不了什么,”他回答我说,“请别烦躁。到了科马拉你会觉得更热的。那个地方好像搁在炭火上一样热,也仿佛就是地狱的门口。不瞒您说,即使这么热,那里的人死后来到地狱,都因舍不得他们的那个穷家,又回到那里去了。”“您认识佩德罗·巴拉莫吗?”我问道。我之所以敢向他提这个问题,是因为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信任的目光。“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又追问了一句。“是仇恨的化身!”他回答我说。说完,他朝驴子挥了一鞭。这样做其实毫无必要,因为它们趁着下坡,早已远远地走在我们前面了。我此时感到放在我衬衣口袋中母亲的那张相片在我心口阵阵发热,她好像也在出汗。这是一张旧相片,四边已遭虫蛀,但这是我看到过的她仅有的一张照片。我是在厨房菜橱子里的一只沙锅中发现它的,沙锅里还有许多药草,有香水薄荷叶子,还有卡斯提亚花和芸香树枝。之后我就将它珍藏身边,这是她唯一的一张照片。母亲生前一贯反对拍照,常说照相是一种巫术。说起来照相倒真有点像巫术。就拿她这张相片说吧,上面尽是针眼般的小洞,在她心口处还有一个特别大的洞,这洞大得可以伸进一个中指。我这次带来的便是这张相片。我想,有了这张相片,对父亲承认我会有好处。“您瞧,”赶驴人停下脚步对我说,“您见到了那个形状像猪尿泡的山丘了吗?半月庄就在这小山的后面。现在我又转到这个方向来了。您看到前面那座小山的山峰了吗?请您好好看一看。现在我又转到另一个方向上来了。您看见远处那隐隐约约的另一座山顶了吗?半月庄就在这座山上,占了整整的一座山。常言道,一眼概全貌,眼睛望得见的这整块土地都是佩德罗·巴拉莫的。虽说我俩都是他的儿子,但是我们的母亲都很穷,都是在一片破席子上生的我俩;可笑的是佩德罗·巴拉莫还亲自带我们去行了洗礼。您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吧?”“我记不清了。”“妈的,见鬼了。”“您说什么?”“我说我们快到了,先生。”“对,我已经看到了。这儿发生什么事了?”“这是一只‘赶路忙’,先生。这是人们给这种鸟起的名字。” “不,我问的是这个村庄,为什么这样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仿佛被人们遗弃了一般。看来这个村子里连一个人也没有。”“不是看来,这村庄确实无人居住。”“那么,佩德罗·巴拉莫也不住在这里吗?”“佩德罗·巴拉莫已死了好多年了。”那正是孩子们在村庄的道路上戏耍玩乐的时候。傍晚,四处传来他们的嬉闹声,污黑的墙上映射着淡黄色的夕阳余晖。此情此景我至少在萨约拉见到过,甚至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我还见到鸽子在展翅飞翔。它们扇动着双翅,划破静寂的长空,仿佛试图摆脱白昼。它们时而升空,时而落到了屋顶上;孩子们的欢笑声在空中盘旋,在黄昏的天空中这阵阵欢笑声好像被染成了蓝色。眼下我却来到了这里。来到这个没有任何喧闹声的村庄。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双脚踩踏圆石铺砌而成的道路的脚步声,这空心的脚步声在映照着夕阳的墙上产生了回声。此时我在村里的那条大道上走着,目光扫视着那一处处空无一人的住宅,家徒四壁,杂草丛生,房门破败不堪。刚才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对我说这种草叫什么来着?“这种草叫‘格壁塔娜’,先生。这种草一俟人去房空,便迅速蔓延到房子里。您瞧。这里不都长满了这种野草了吗?”走过路口,我看到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在眼前一闪而过,迅即消失,犹如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我继续移步向前,双眼通过门上的一个小孔往里张望。此时,那个戴面纱的女人又在我的面前走过。“晚安。”她说。我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大声地对她说:“请问,爱杜薇海斯太太住在哪儿?”她用手一指,说:“在那边,就住在桥边的那所房子里。”我发觉她的声音细如发丝。她口中牙齿齐全,但用舌头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两只眼睛则和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的眼睛一样。天已经黑了。她再一次向我道了声晚安。此时虽说没有孩子在嬉闹,也没有鸽子,更没有那蓝色的屋顶,我却感到这个村庄有了点生气。如果说我听到的只是一片寂静,那是因为我还不习惯于寂静;也许是我头脑中还充满着喧闹和各种嘈杂声。是的,我的耳际确实还在鸣响着各种喧闹声。在这风平浪静的地方,这种声音听得更清楚了。这种沉重的声音此时仍停留在我的心间。我回忆起母亲对我说过的话:“到了那里,我的话你将会听得更清楚,我将离你更近。如果死亡有时也会发出声音的话,那么,你将会发现我的回忆发出的声音比我死亡发出的声音更为亲近。”我的母亲……她的声音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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