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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宗教艺术是艺术中的大宗:以艺术契入谈禅画,唯见形式、手法,未现禅心;以宗教涉入谈禅画,往往主题先行,不见意趣。林谷芳先生谈禅画,以禅心契入,呈现活泼泼的生命之禅,让读者出入无隔,画中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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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画禅》是林谷芳作品系列中的一本,是一本以禅说禅画、又以禅画说禅的散文集。每篇文章只写一到两幅画,而叙述评点的方式,则跳出一般艺术赏鉴的范式,似在谈禅又似在讲画。作者更像是一位引路人,用契合禅意的文字,为禅画观者搭建超越时空的桥梁,与禅画作者一起产生意蕴上的共鸣。这些意蕴多与禅宗对生命主题的认识相关,表现出不同的风格,也呈现出不同的气象。画作所表现的,从祖师风采到圣僧行迹,从修持方法到观照态度,还有许多更是意在言外,作者也常以公案来配合。观画终是表象,参禅方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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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谷芳,禅者、音乐家、文化评论人、台北书院山长、佛光大学艺术学研究所教授。六岁,有感于死生。高一见书中句有起必有落,有生必有死;欲求无死,不如无生,有省,遂习禅。同时间,亦因一段因缘入中国音乐。四十年间,于音乐,始终观照道艺一体;在修行,则出入禅、教、密三十年,不惑之后,方知自己是无可救药的禅子,遂对向上一路,多所拈提,常以剑刃上事砥砺学人,标举宗门不共,所作恰可治时人以禅为生命妆点之病。在禅与艺术外,1988年后又以海峡开放恰可印证生命所学之真实与虚妄,频仍来往两岸,从事文化观察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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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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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道艺交参,画禅一如 4
见地生命的归零庭前柏树子牧谿《六柿图》 8
觅心了不可得石恪《二祖调心图》 14
若见诸相非相八大《双鸟》册页 20
本来面目白隐慧鹤《达磨图》 25
两端俱坐断宫本二天《布袋观斗鸡图》 30
万古长空东岭圆慈《一圆相图》 35
气魄直上孤峰的气概
剑刃上事墨谿《达磨图》 42
高高山顶立宫本二天《枯木鸣鵙图》、八大《孤鸟图》 47
大悟不存师元人《达磨图》 53
佛来佛斩梁楷《六祖撕经图》 58
此位无宾主八大《鱼》 63
破抖落的畅快
达磨不是祖梁楷《释迦出山图》 70
骑驴要下贯休《罗汉图》 76
不知最真切牧谿《老子图》、贯休《因揭陀尊者》 83
恐上纸笔陈洪绶《品梵图》 90
从门入者,不是家珍石涛《山水》册页 96
独超物外玉涧《山市晴峦》、雪舟等扬《山水图》 101
我不会佛法雪舟等扬《二祖断臂图》 107
行持直契无别的世界
无白隐慧鹤《无》 114
体露金风龙安寺《枯山水》 120
啐啄同时八大《八哥图》 125
不欺之力牧谿《八哥图》 130
行脚句亲中原南天棒《托钵图》 135
但尽凡心丁云图《罗汉补衣图》 140
婆子点心罗聘《寒山拾得图》、可翁《寒山图》 145
饥来吃饭困来眠宋人《搔背罗汉图》 151
还闻偃溪水声否?牧谿《渔村夕照》 156
无情说法玉涧《庐山图》 161
风光即事而真的生涯
不二八大《鱼鸭图卷》 《眠鸭图》 168
明月藏鹭唐寅《苇渚醉渔图》 173
日日是好日梁楷《布袋图》 178
始从芳草去梁楷《李白行吟图》 183
雨过青苔润禅庭园之苔 188
万法本闲龚贤《减笔山水》、华嵒《秋景》册页 193
日用如云水风外慧薰《布袋图》 199
廓然无圣梁楷《泼墨仙人图》 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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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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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一:
序
宗教艺术是艺术的大宗,谈它,很自然,要谈好,却很难。
难,难在它牵涉人类心灵极致的两端:道与艺,能两者得兼者并不多。
难,更难在看似结合自然的两端,却涉及相互矛盾的人格特质:平等一如与爱憎有别。如何能在万古长空中具现一朝风月,在一朝风月中映显万古长空,牵涉到超越而有机的融合,这不只要道与艺两者得兼,不只要有更高层次的统合,其极致更必须直示道与艺的无别,但能道艺一体者又何其少也!
正因如此,以艺术契入者,总在形式、手法上强作人解;以宗教涉入者,又往往主题先行。这样的误区比比皆是,而在禅艺术尤甚。
禅,不立文字,无法为法,只谈形式手法就必然死于句下;禅,日常功用,触目皆道,泥于主题就必然骑牛觅牛。总之都有违禅意。
禅艺术难谈,谈禅诗多的是依文解义,谈禅画更多执相以求,而诗与画恰又是禅艺术的大宗,他们虽不似茶道、花道、禅庭园,以禅贯穿一切,自成完备的系统,却因出入道俗,通其两端,更有禅活泼无碍的一面,影响世人也更多更广。
正因如此,在《千峰映月》中,我才以禅者自见地、修持乃至生命风光的种种,总体地以禅入诗、以诗映禅。而禅画虽不似禅诗般质与量几乎涉及禅的诸面相,但一幅幅作品却更似离乎文字、诸相非相的公案,由此契入,禅生命之活泼乃当下现前。
禅画当然不能离画而谈,但禅画的动人处、幽远处、意在言外处、当下即是处、生杀同时处,却正是契于禅心所致。缺乏禅心的画,即使以达磨、慧能为题,即便笔墨再酣畅淋漓,也不能称为禅画。以此,更根柢地说,禅画乃必得是一种画禅。
画禅,可以禅说禅画,可以禅画说禅,到此,如禅诗般,你能以禅入诗、以诗契禅,而宗门既谈茶禅一味,在这本《画禅》里,你自然也可以道艺交参、画禅一如。
文摘二:
摘自:庭前柏树子牧谿《六柿图》
牧谿《六柿图》
禅画当然不能离画而谈,毕竟这是它在此的外现,但离开了禅来谈禅画,危险恐怕比离开了画来谈禅画要严重许多,《六柿图》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谈禅画,最具代表性的,许多人恐怕都会直指牧谿的《六柿图》,的确,从《六柿图》可以解读禅画的许多特质,但吊诡的是,解读的本身往往就远离了禅,画家、学者在此的误区可真不少。
误区之一是用解析的手法看《六柿图》的构图,以为这构图是几何分析的,却不知结构尤其是有意的结构,正背离了禅,如此做,套句禅语,是死于句下。
有汉学家甚至将《六柿图》衍伸为曼陀罗的表现,以为这里藏着佛教世界中宇宙秩序的几何图形,更以为中间体积最大的是主尊,到此,就更不知伊于胡底了。
在佛法,密为胜义有,禅为究竟空,一为绝对肯定,一为彻底否定,尽管最后总标举真空妙有,但形貌、宗风恰是两极。因此,禅绝不许有如此规范的曼陀罗观。这种汉学家的见解,只能说他还在佛法之外,可这种说法却常被引用,令人不免想到以清微淡远为宗,与密教堆叠法相恰好相反的古琴,只因弹琴前有净手、焚香的规矩,琴桌又被称为琴坛的这些外相,就可被汉学家高罗佩连接到密教对琴有所影响的论述。
误区之二是在笔墨手法上的分析,以此告诉我们牧谿是如何巧妙地安排浓淡不一的六颗柿子,于是牧谿不仅是位能掌握笔墨的画家,还是一个精心的设计者。这种说法的荒谬,正如将一则公案视为禅师特意安排的教案般,完全不知所谓箭锋相拄、间不容发,电光石火之机中映现直观世界的禅家风光。
禅是摒弃作意的,《六柿图》可以从各种角度找出各种关系,但都非禅者的设计,而它的魅力、超越也正在这无作意上,没有一个禅者会像学者、画家的分析解释般,那样无聊乃至颠倒。以此,下面的想象反可能更符合事情的原貌:
金秋季节,柿子红熟,禅院的老和尚怀念柿子的甜味,遣了小沙弥去买,就在这等待的时刻,恰看到桌上平日的纸墨,于是,聊以排遣,信笔一挥,就完成了这幅千古的绝作。甚至我们还可以想象,柿子买来,老和尚津津有味地吃着,却早已忘记了这幅画,直到隔天,再至桌前,才惊觉自己已完成了一幅契于三昧的作品。
这个想象与前面的分析相比,似乎少了些证据,却更接近禅家的生活。毕竟,离开了无作意这个基点,就离开了禅,以此谈禅画,就有本质的荒谬。
《六柿图》是无心创作的典型,除了随机艺术外,艺术尤其是西方艺术总有其创作的动机、主题、轴线、结构,但禅认为这都是思虑心、计较心的产物,有其明显的局限,只有契于无心,让内在的佛性流露,才能超越惯性,而到此,就没有哪件事物不是创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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