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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者写作实力扎实,曾获得2010年新概念大赛二等奖,2013年台湾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2014年香港青年文学奖等。在《上海文学》《文艺风赏》《联合文学》等杂志发表小说多篇。青春光线签约作者,韩寒一个 APP 人气作者。
★本书是吴浩然的首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了她发表和发表过的**秀的作品。
★吴浩然的作品一直受到业内人士的高度评价,台湾著名作家朱天心称赞她“作者完成了一个缓慢而沉默的个人的美学”。
★畅销书作者笛安和消失宾妮亲笔作序推荐,青春光线总裁、畅销书作者丁丁张诚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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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青年作者吴浩然首部短篇小说集。写了青春里的一些往事,记忆里不被关注的那些尴尬和疼痛,还写了普通人面对困境的反应和心理变动,描写入微,戳心戳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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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青春光线签约作家,ONE一个人气作者,曾获2010年新概念大赛二等奖,2013年台湾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2014年香港青年文学奖等。在《上海文学》《文艺风赏》《联合文学》等杂志发表小说多篇。
本书是她的首部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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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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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一
小说家吴浩然 青年作家、《文艺风赏》杂志主编 笛安 1
推荐序二
给心藏疏远或离别的人 作家、编剧 消失宾妮 3
自序
十九岁 吴浩然 7
罗素素的青春期及以后 001
妹 妹 017
哥 哥 043
跑步的人 071
日常世界的告别 081
一期一会 097
献给爱丽丝 111
密室爱人 125
苍 狗 145
杀 鸡 167
骆驼梦 187
人之初 203
那个朋友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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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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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素的青春期及以后
小的时候,我是个漂亮、骄傲、活泼的女孩子,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变得平庸、胆怯、孤僻,我说不清楚,爸妈也说不清楚,也许不过是埋伏在体内的基因作祟。过于美好的童年期在十一二岁达到顶峰。那时,我的身体纤柔灵巧,面容清朗像笔酣墨饱的写意,脾性骄傲而乖张,擅长嘲笑和颠覆,在大院子的孩童领域是主要的左右者。如果任此发展下去,各方面的出色会因智慧的增长而膨胀几分,加上心机锻炼成熟,也许我会变成一个诱人而毒辣的女人。可是,也许我的基因中只有这么一段带着浪漫主义的自由无羁,余下的部分在一个夏天被热醒。从混沌中逐渐恢复活力以后,我的人生从此面临的变化就像那个老套的词―戏剧性。
但是,我马上察觉到“戏剧性人生”这个说法潜在的心理粉饰和拔高。当我回想这些年的经历时,发现那件事的影响力难以启齿―并非是严重到无话可说,而是―像一切天生的坏运气,即使是森然大难,若用一生的时间来拉长稀释,也会淡薄成一点点日常的麻烦,淡薄到难以启齿。妈妈问我:“你不愿意和人打交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
我说的是真话。在我平庸的人生里,没有二元对立的因和果、始和终,但是,不妨把那个盛夏的夜晚作为叙述的起点。那天,暑气自脚下蒸腾而上,我和几个同院的男孩站在附近一所小学的篮球架下面。我们年龄相仿,分布于三到五年级。人是多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啊,日落西山之后,操场上混混沌沌,满眼是沙石不洁净的灰黄色。我们努力睁着眼睛又眯起眼睛,依然看不清周围的草木,心里有点黏黏腻腻的烦乱。为了赶快消磨掉这段不上不下的时光,我们开始攀爬篮球架。篮球架不似现在那样精美而经不起折腾,钢铁与木材的原色让它显得十分结实。被摩挲多次的铁管有舒缓的凹凸,散发着远离铁锈的酱油色光泽,把鼻子凑近,就会嗅到抽象的打消食欲的气味。我爬到稍高的地方,把脸俯贴在铁管上,沉醉于视角的倾斜中。这时,身边一个男孩忽然跳下篮球架。他走开几步后对我说:“你身上难闻。”
我有点吃惊,不是因为他的话―童年时的我漂亮,但尚还没有维护漂亮形象的意识―是因为他的行为。这个叫骏的男孩居然向我表示排斥。他向来是令我瞧不起的,一听到他妈妈敲碗呐喊就马上要回家,一感冒就戴一个大绒帽上学,活像个唐僧。
骏扭着小眼睛,转过不规则的脑袋向那几个男孩说了几句话。他们走过来,靠近我闻了闻,有几个做出夸张的姿态,向后退了几步,懒懒散散地感叹着。在相互应和中,他们的脸上显出无聊的兴奋。我对无聊向来报以鄙夷,兀自伸出胳膊,习惯性地勾着篮球架转圈。有个男孩说:“咦,别转了,难闻。”
我转身就走。那些男孩子都是我瞧不起的,他们从来说不出有价值的话,只会横七竖八地咋呼。我动静皆宜,早早学会了自娱自乐,之后的几天,我就天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画画和做手工。我是大院孩子们当中最会画画,也最会做手工的。骏有时候爬上我的窗台喊我出去玩,常常被我一掌推下去。我不能原谅我的追随者之一居然把我置于一场无聊的咋呼之中。
……
我们决定接受传统的手术方式,一劳永逸,而不是小广告上的无创之类不靠谱的手段。成长中向来完整无缺的皮肤被切割、拉扯,产生陌生的不适。但是,手术过程中,我始终充满着好奇,因为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明亮的刀子、剪子,还有月牙形的缝针,明亮得不会留存,也不能忍受一丝血污。细小锋利的光芒来自人间之外,这提醒着我,这一切是多么特殊。我应当早来接受这一场严肃而宁静的、精心的洗礼。手术灯纯白的光耀下,两个通身蓝衣的非凡的人处理着我的身体,自诞生至今,从没有哪两双敏锐的眼睛对我的腋下如此关切,他们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从来都是一个孤身一人的战斗者,如今我发现,陪伴不一定需要来自同类。
然而,这特殊的时刻无法延长。当我离开手术室,胳膊下面夹着两个棉包,我发现外面的太阳一如既往地毒辣,并不会因我而有所改变。我匆匆打车回家,路上有人注意到我的棉包,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因为他们一望便知道一切。向来遮遮掩掩会引起最美妙的流言蜚语,坦白却可以立刻使人失去兴趣。我如要成为不异常,必须彻底异常一次。同理,为了能够永远战败夏天的太阳,必须忍受住两个礼拜的彻底躲藏。两个星期中,除了定期去医院换纱布,我没有晒过一次太阳。
生理上的一些不适都可以忍耐,但我心中涌动着一些未可名状的思念。我爱上了那个给我消毒的助手,他是个年轻温柔的男子,应当干净而平淡。他俯视着我有缺陷的身体,我因此成为一个接受救赎的受难者形象。给我消毒的时候,他动作之精心,仿佛擦拭的是一座初生的瓷器。
“疼不疼?”当酒精沾上皮肤,凉气开始蔓延的时候,他笑着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像婴儿一般黑,带着容纳一切、永不惊讶的神情。除了肉体,还有什么值得惊讶?他见过了我的肉体,因此他从起初就了解了一切。洗礼与受洗的绝对高下产生了绝对的平等。
复诊的时候,主刀医生正带着一群实习医生忙着。我一眼便看见了那婴儿般的眼睛。那时,我还是秀丽的,大人常常夸我的笑容很可爱,而在手术之后,我常常开怀。此时,我依然在笑,我发现他看到我时眼睛一亮,向我紧走了两步。然而,他又停下脚步,停留在他的同学中。
他了解一切。作为医生寡言的助手,他亲眼见到了我如何勇敢地脱下衣服,回答了医生的询问,向医生吐露了从未向人说起的细节。我被一刀划开,是他亲手用药棉吸走不断流出的血液,他还参与制作了黑线缝合后蜈蚣一样吓人的刀口。只有他知道我主动选择用苦痛换取洁净的全部过程,他的同学凭借医疗知识只能推测出粗略的开头与结尾:之前,她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臭味,之后,她带着两条心虚的疤。一个秀丽的少女,这样抬着胳膊、夹着棉包的样子是多么滑稽。医生问了我几句,叮嘱继续吃消炎药,便告知我可以回家,过几天直接拆线。回家的路上,我想,被缝了几十针,竟然连吊瓶也没有吊过一次,真的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
腋下多出两条疤,有一条缝得很平整,另一条有点扭歪,这是那个助手带给我的唯一纪念。数月后,余痛彻底消失,疤痕渐渐转为正常皮肤的颜色,已经看不大出来了。我并没有丢掉检查气味的习惯,反而更加频繁。生活变得轻盈,每一次小心翼翼地检阅都带来陌生的快意。在妈妈的欢欣鼓舞中,天气转冷。第二年夏天,我又嗅到了以前的气味。
妈妈很后悔:“不该叫素素开刀,没有治好,还落下了疤痕。”爸爸倒很从容,给我买来了以前的药水,说:“她的青春期还没过,汗腺会继续生长,我之前就料到了这一点。”
但是毕竟做过正式处理,气味较之前淡了许多。我保持正常人洗澡的频率便可以安全无事,也可以参加体育活动。但是,此时已是高中后期,没有人会在意我蠢蠢欲动的表现欲。
后来,我进入大学,依然保持着细心、爱洁净的习惯。我不穿无袖衫和吊带裙,不游泳,不参加健美操训练。尽管妈妈常常安慰我说:“腋下的刀疤不怎么显眼。”我倒不是太介意刀疤的不美―我现在已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女生,而是面对过一次失败的阉割,我发现自己无法保持任何一种纯粹性,不能归入任何一个群体。我不怪妈妈和医生,如若有所责难的话,那便是当初自己轻易地屈从。尤其,当一连遇见好几个我无所顾忌的人之后。比如,隔壁班里就有一个瘦小的男生,在夏天会发出浓烈的气味,相隔两米都能清晰地、惊心地发现。他频频坐在女生旁边,从来没有听见哪个女生抱怨过他的气味。他做学生工作一路青云直上,似乎那气味也因他的荣誉而鸡犬升天。
我交了男朋友,不知是不是因为爱情的缘故,我在他身上嗅到一种气息,特征分明,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嗅到过。我贪婪地嗅着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在捕捉他的气味,仿佛当年精心捕捉自己的独特。之后,我开始忧虑未来的、漫长的婚姻生活。我以为自己曾经虔诚于一场稀有的仪式,如今发现自己面对着一场巨大的未知的可能。不知道这可能降临时,我应该呐喊还是沉默。我像失贞一样,失去选择任何一种态度的权利。
我发现自己生成了一种新的气味,同时,发现自己的嗅觉开始迟钝。药水的味道加上汗味,还有那暗疾的味道,三者混合起来的新产物,陌生得让我几乎无法分辨这算不算异味,是不是应该抹药、应该洗澡。我忧虑地发现自己的每一件衣服都散发着这种莫名的气味。之前,从没有同学当面提及我的体味,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对我说:“罗素素,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问及味道难闻否,他们说:“不好闻,也不难闻。”
不过,大部分时候,我都很乐观。即使是森然大难,用一生的时间来拉长稀释,也只不过淡薄成一点点日常的麻烦。今年,妈妈告诉我:“爸爸现在即使不抹药,也没有什么气味了。”她给我预测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但是我现在还迟迟停滞在青春期的末尾。另外,虽然十几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气味遗传于爸爸,但是十几年以来,我一次也没有从爸爸身上闻到这种气味。如今,当爸爸已老,我彻底不再是当年漂亮、骄傲、活泼的女孩子,而是变得平庸、胆怯、孤僻以后,这一点一直让我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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