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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何满子先生常说自己的创作生命是从六十岁开始的,然而三十年间,他创作了五十多部书,每一部都妙语连珠,针砭时弊,读来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正是“如椽大笔,挥毫成篇,剖遍文化百味;冰心一片,轻撒书中,润尽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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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心世相:何满子怀旧琐忆收录著名杂文家何满子的优秀杂文随笔,内容丰富,如对历史人物的剖析、对文化现象的感触、对老友的回忆等。语言犀利风趣,多发自对世态、人生、文化的感触。面对历史上的人和事、当下的文化现象,作者深入剖析,慨叹时弊,启人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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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何满子(1919-2009)原名孙承勋,著名杂文家。曾任《上海自由论坛晚报》总编辑、大众书店编辑、震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编辑、上海古籍出版社编审。早期从事美学与文艺理论研究,后治中国古代小说,兼治思想史、民俗等学科。已出版的专著有艺术形式论,论〈儒林外史〉,汲古说林,中古文人风采,中国酒文化,中国爱情小说中的两性关系,以及杂文随笔集共三十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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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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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散文”──“卓派滑稽”1
若干四川方言语辞闲诂5
“不以人废言”和“知人论世”10
“敬惜字纸”14
匪与土匪20
畸人23
和芦甸相处的日子26
漫说几位“团友”的脾气35
傅孟真的“真”45
忆张维华49
我的三十年忘年交陆澹安54
与罗洛相处58
读石西民书感往63
《读鲁迅书》前记67
《读鲁迅书》后记75
《胡风格律诗选集》编选前记81
房向东《鲁迅与他“骂”过的人》序88
如果我是我97
一张烛照力非凡的账单102
懦夫不认错105
这就叫历史的考验108
今年重读鲁迅有感111
平凡很不平凡114
鲁迅拒绝造神117
清王朝“精神”复辟120
虔敬与朴素124
聂绀弩一百岁琐忆129
读关于舒芜的两篇文章134
纪念公刘139
回忆非常时期的徐铸成142
悼吴祖光147
我的书斋151
对“佳人作贼”的两种态度153
重读《儒林外史》157
追忆郁达夫,他和鲁迅164
有权拒绝,有权鄙视167
重读鲁迅《写于深夜里》175
偶感三则178
噩梦五十年188
追怀冼星海195
《清代文字狱档》读得204
六亿一人209
文人道德怎么样了?216
悼梅志221
为贾植芳祝寿225
回忆孔另境231
苏渊雷的“恶作剧”236
以前一阵的岳飞议论为题239
文化排污241
一代知识分子定命性的厄运243
缪钺先生的两首诗250
谈中国旧社会制度的定性254
荒唐的比拟258
商人心态和商人眼光261
不慕荣利种种264
话题从陈四益送芋饼展开267
咏秦始皇诗种种270
久违了的荒唐的“编者按”275
“东西”趣谈278
读经不如读故事281
门外谈文学教育284
回忆录的虚构289
文人与财富的历史观照294
与陈四益辩“流行歌曲”303
自我作古与以讹传讹311
也谈“今天文学的命运”315
天下文章一大抄321
文人臆想的爱情外交324
传记文学谈片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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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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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散文”──“卓派滑稽”
文人大都喜欢标新立异,或曰这脾气正是创造性的能源。标新立异的表现之一是巧立名目。名目立得好就会创造出一个新概念,也算一项发明。弄得好还能名垂千秋,比如,某概念某定律由某先生率先提出,历史上是会记下一笔的。
近年来,常见到报刊上出现“文化散文”这一说,似乎是散文这一文体中的新品种,想必是新冒出来的,要么是新近才发现的。稍一推敲,结论必然是以前的散文或当今别的非“文化散文”的散文是没有文化的了。这就令人不禁想起受了“拉普”影响的前苏联文学理论,把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等伟大的现实主义的作家作品特称为“批判现实主义”一样,好像世界上倒别有一种对现实不批判的现实主义似的。
看到这类奇巧的新名目,常会觉得被人幽了一默的滋味。随即,所谓因缘比类,还会想起抗日战争时期在湖南湘潭的所见,一想起来就忍俊不禁。
那时湘潭是湖广铁路线上湖南境内有数的繁荣城市之一,沿海城市如上海一带的人流亡在那里落脚的也不少。市里有一家戏院,演的是名为“时代新剧”实为“文明戏”那种戏,显然是上海流浪来的艺人搬演的。“文明戏”这玩意儿,新一代人大概很陌生了,这种戏没有传统戏剧的唱腔,演员在台上讲的是日常语言,有如话剧,只是语调夸张,略似京剧中的“京白”。舞台动作保留着传统戏剧中的某些架势,当然没有武功。那神味,好有一比,正如新文学运动以后的鸳鸯蝴蝶派;文明戏的剧目也常以鸳蝴派的小说如《雪鸿泪史》《秋海棠》之类改编,要之,是新瓶整旧酒或半新不旧酒。因此,这家演“时代新剧”的剧院门口,也像旧式戏班一样,挂着头牌二牌的演员名牌。也仿效京剧的角色名字上有“谭派须生”“麒派正宗”等题目一样,演员的名字上各有头衔,如“风流小生”“美艳花旦”之类。这点倒还可以在今日的流行歌星的美称如“金嗓歌王”“纯情歌后”的名堂里看出其余绪未坠。其中有一个演员的头衔令我一见就不禁捧腹,题曰“卓派滑稽”。
所谓“卓派”,当然是指喜剧大师卓别林的那一派,多亏那剧团里一位学贯中西的聪明人想得出。是这戏班巧立的新鲜名目,这名目的确也十分“卓派滑稽”。
看到“文化散文”这类新巧的名称,也觉得有些“卓派滑稽”。当然因为我读书不多,读过的好散文,不论是古人的还是当代作家的,没有“文化”的好像还没有发现过,所以不免少所见而多所怪。不料广闻博见的叶圣陶先生也竟对这类“卓派滑稽”有微词,下面的引文是他看了“日记文学”这个名目所发的叽里咕噜:
始知日记文学已为通用名称,自愧所见之不广。……我谓日记即称日记可矣,何须加称文学?即有日记文学,殆将有书信文学、游记文学等名陆续新生。未免巧立名目,近乎赘矣。
这番话是叶圣陶致黄裳的一封信里提出的,黄裳将它引用于《淮上行》一文中,否则,私人信简外人是看不到的。叶老竟连“游记文学”尚嫌其“近乎赘”,真是崇尚“至朴”了。其实,如以“文化散文”为例,游记就无妨巧立一个“文化游记”之名。顺便可举之例,则黄裳的游记几乎篇篇可称为“文化游记”,这篇《淮上行》也包括在内。
话说到这里,索性顺势谈谈黄裳的游记。我常慨叹黄裳的游记真是一绝,以他独有的会心模山范水,勾勒出所见的城乡风光的韵致还并不稀奇,精彩在以他的博览多识,给所经所览渲染上历史人文的郁勃气氛,引出不少边谈掌故边发议论的指点江山的抒怀,篇篇都有多处精美的华彩乐段,真是高手文章。最难企及的是,他书读得多,不免要转转文,但转文而又节制在不显得卖弄和炫学的范围之内。他的别体散文也是如此,绝无时下所谓“文化散文”的作者那样刻意逞露的搔首弄姿,存心想当大众情人的浮薄之态。不过,在现今的文化土壤里,洗尽铅华和浮艳在肤,两种作品上畅销榜的肯定是后者。
然而,市场价格之外,文章也确实是很残酷的。它会把作者的灵魂和心肺五脏全部暴露。肚里有多少墨水,是现炒热卖还是积学有素,是实在满了溢出来的还是死乞白赖地硬凑硬挤出来的,是文章中自然地涵咏着“文化”还是蓄意经营出点“文化”,凡此种种,文章都会明白无误地自己招供出来,作者想掩盖和粉饰也无济于事,只会心劳日拙的。
好散文都该有文化含量,绝不会因为巧立了一个“文化散文”的名目而使某些招摇过市的散文膨胀其“文化”含量。正如给了个“卓派滑稽”头衔的丑角和幽默大师卓别林并无干系一样。
认同我上面这番话的人,市场里大概不多,我也不奢望能多。1996年竞选总统时败在克林顿手下的美国共和党元老多尔写了一本新书《20世纪最妙的政治幽默》,书中记曾经败在第34届总统艾森豪威尔手下的史蒂文森的幽默,说他在一次拉票演说后,一位支持者冲上前对他说:“您将得到所有会思考的公民的支持。”史蒂文森应声回答说:“这是不够的,我需要的是大比数的支持。”而我,希望很卑微,只求“会思考的公民的支持”就心满意足了。
《文学自由谈》199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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