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初,我跟汽车行业的高管谈起了气候变化问题,尤其是关于电气化作为一个大趋势,将会重塑汽车行业的问题。但他们认为这个想法过于遥远,暂不考虑。他们认为在2030年之前甚至之后,这都不可能影响到他们。当我提到特斯拉的时候,他们笑了,说特斯拉不可能大批量地制造出质量可靠的汽车,更别提电气化会影响他们的业务了。汽车巨头戴姆勒公司的前任董事长埃查德·路透(Edzard Reuter)曾说:“特斯拉和德国的大汽车公司相比,是一个不值得被认真看待的笑话。”
仅仅几年后,所有人都在努力追赶特斯拉。该公司的价值超过了许多竞争者,例如丰田、大众、戴姆勒、通用汽车、宝马、本田、现代、菲亚特克莱斯勒和福特。特拉斯不仅超过了这些公司各自的价值,还超过了它们的价值总和。特斯拉在做到这一点的同时仍专注于目标,而不仅仅是利润。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有时可能是一个古怪的企业家,但是我们很难对他在创新和研发现实世界的解决方案以及有效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上的投入提出质疑。
目标不仅仅是企业家在创办新公司时要考量的。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将微软从一家曾被人们认为无足轻重、毫无创新能力并且注定失败的公司转变为全球*有价值的公司之一,这是微软发展史上的第二次变化,而这次转变的核心就是目标。
纳德拉致力于将目标注入微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坚持认为驱使公司前进的目标只有一个:让人们通过科技改善生活。他凭借这一核心价值观重塑了企业文化,重振了创新精神,并促使科技行业变得更具包容性。在创新方面,纳德拉将微软的业务重心从Windows操作系统(视窗操作系统)拓展到云计算等新领域,从而使公司达到了上述目标。在包容性方面,他增加了微软内部人才在种族和性别方面的多样性,并把员工多元化的机会作为其理念的关键部分。
“我总是回想起我们公司和周围世界的社会契约。”纳德拉说,“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使自己受益,那么你不可能获取利润……利润的产生是因为你为周围创造了更大的盈余。”微软曾连续三年(2019—2021年)被非营利性机构正义资本(JUST Capital)评为全美*正义的公司,它已成为一个努力保护全球环境和加强民主的领导者。
微软给我们的深刻启示是:传统公司也可以为了自身利益和全社会利益而重塑自身。过去并不代表未来,领导者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来定义自己和组织的未来。
纳德拉告诉科技资讯网(CNET):“微软的使命就是让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都取得更大的成就,这不仅仅是一套说辞。我们在做出所有决定,造出所有产品以及向客户展示时,都会抓住‘我们是谁’这一本质。”
新老公司都在通过开拓的方式来改变自己乃至整个行业,而不仅仅是单纯地追求利润。要想理解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将其归结为一个简单的问题:人们为什么要创业?
当向哈佛商学院的学生提出该问题时,我得到的答案几乎完全取决于我的提问方式。如果我以抽象的方式提问:“其他人、新闻中的人、你只能推测其思想和动机的人,为什么要创业?”那么他们的答案很简单:为了赚钱。这是对商人的讽刺漫画,但又不只是讽刺漫画,这是*基本的假定和期望。
如果你回顾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于1970年在《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发表的题为《弗里德曼学说——企业的社会责任是增加利润》(A Friedman Doctrime——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Business Is to Increase Its Profits)的专栏文章,你就会发现这是势在必行的。弗里德曼认为企业的任务就是做生意,而企业领导者的唯一目标就是使利润最大化,社会影响和其他所有因素都不重要。
但是,如果我将问题表述为“你为什么想创业”,学生的回答各有不同。他们告诉我,是“创造”带来的挑战驱使着他们去创业——创造让消费者满意和感到愉悦的产品和服务,创造就业机会,并为自己创造一个充满良好的职业关系、高效的团队和具有社会影响力的人生。当然,他们想赚钱,因为这使他们有能力购买想要的商品和服务。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创业的动机不只是尽可能赚更多的钱,这不是他们每天早起并热情迎接一天工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