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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人爱·校霸公子 叶勉 × 病娇心机·傲慢郡王 庄珝
“我可是谦谦君子,自是温文儒雅。”
“我给你做哥哥如何?”
★每日锦衣玉食,仆婢环绕,还不是得日日闻鸡起早去上学?
荣南郡王初来京城国子学就横扫启字生所有科目头甲,这场子砸得漂亮!
众同学:难不成这庄珝真如他们所说,能和你哥哥一比?
叶勉不甘不愿:……若论容貌,倒也不输。
★随书附赠——
作者亲笔后记(印特签折页)、Q版角色藏书票×4、人设珠光明信片×2、模切书签×2、宠物红包、美食贴纸、封面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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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叶勉刚刚熬过艰苦的高三,传说中轻松又自由的美好大学生活,他一日都没享用过,就被一辆车撞到了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的大文朝。
万幸的是新得的这副少爷身子出身权贵,每日锦衣玉食,仆婢环绕,然而那又如何,还不是得日日闻鸡起早去上学?
起得有多早,他就有多恨!
于是,少年叛逆了,人生信条由“天天向上”改成了“活在当下”,在国子学里拉帮结派做起了校霸,直到遇上了荣南郡王庄珝——
“我们俩无冤无仇的,你为何总是看我不顺眼,还处处针对我?”
“我想着将你抢来给我做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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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微微多:
晋江作者,双鱼座,喜欢阅读书籍,喜欢自己给自己写信,喜欢将刹那情感转换为永恒文字,现在也希望自己的文字能给大家带来温暖与愉悦。
新浪微博:@微微多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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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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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第一章 国子学 1
第二章 散学 21
第三章 启南院 45
第四章 荣南郡王 69
第五章 永安侯府 89
第六章 桃李苑 109
第七章 桃溪庄 129
第八章 溺水 149
第九章 端午 173
第十章 天降大锅 199
第十一章 锦狸 221
第十二章 珊瑚 243
第十三章 坦白 265
下册
第十四章 中元节 285
第十五章 金玉其外 301
第十六章 你倒是偏着他 323
第十七章 花前月下 345
第十八章 中秋 367
第十九章 凤头蜜鹦哥 389
第二十章 庄瑜 411
第二十一章 华曦殿 433
第二十二章 纸鸢 455
第二十三章 东窗事发 477
第二十四章 貌有三分 495
番外 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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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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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国子学
京城的大雪下了一夜。
天未亮,户部右侍郎府。
四个身穿鸦青色袄裙的小丫鬟端着各色盥洗用具,穿过垂花门碎步走在抄手游廊上。四人皆冻得手脸通红,停在主屋门外,前头打着灯笼的那个捏着嗓子轻轻朝门里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门扉从里面被推开,小丫鬟们手里的东西依次被从房里走出来的两个穿着体面的侍女接了过去。
门又被关上,四个粗使丫头就站在门口的廊子下面等着,双手来回地搓着放到嘴边哈气取暖,脚也冰得很,却不敢动,怕惊扰了房里的小主子。
她们心里想,什么时候能熬得出息了就可以进那屋里伺候。
屋里。
睡得正香的叶勉听到外面细微的动静,翻了个身,把锦被又往上拽了拽,遮住了半张脸,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又继续睡了。屏风外头正轻手轻脚忙着暖靴熏衣的丫鬟们听到里面的声音后,都屏息,停了手上的动作。
刚把铜盆放在净架上,不小心发出声响的宝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大丫鬟宝雪狠瞪了她一眼,轻手轻脚地绕过一架金漆点翠的落地围屏走到架子床旁,掀开厚厚的床幔一角往里看了一眼。小主子睡得正香。
她又看了看墙角的漏刻,想了一下,终是轻轻唤道:“四少爷,卯时了。”
“……”
“四少爷?”
“……”
“四少爷,该起了。”
虽然没有回应,宝雪依旧耐心地轻唤着。
“不起!”床帐里虽带着鼻音却依旧有着少年人清亮的一道声音传了出来,似恼火又似撒娇。
屏风外头的丫头们都捂嘴忍笑。
宝雪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她又道:“卯时了,该起来上学了。”
“不上!”
“四少爷……”
宝雪站在床边锲而不舍。
叶勉烦躁地一把把被子拽过头顶。不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再叫我。”
“那就来不及吃朝饭了。”宝雪为难道。
“肉饼放马车里。”叶勉说完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把后背和屁股冲着床外,那意思就是不想再废话了。
宝雪无奈地放下床幔退了下去,屏风外面早已有有眼色的丫头着人去厨房吩咐了。
叶勉觉得自己只睡了几秒钟就又被人叫起来了,虽迷迷糊糊的,却知道不能再赖了,他强忍着困意闭着眼睛坐直了身体,上半身暴露在被子外面,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浓黑的睫毛颤了颤,叶勉微睁双眼,眼前是宝雪递过来的清茶。他微抿了一口,温度、浓度适中,遂一仰脖子把一整杯都灌了进去。干涸了一晚的五脏六腑被润泽,起床气被压下去了一大半。
叶勉用腿碰了碰被子里依旧温热的汤婆子,用极大的意志力掀开了被子抬腿下床,披上了宝年递过来的半旧缂丝夹袄去洗漱。
用花蕊熏过的豆粉就着铜盆里的热水抹了几把脸,吸了吸鼻子,叶勉问站在旁边给他捧着脸巾子的宝荷:“你看我鼻子是不是冻红了?”
宝荷看了看自家少爷细润白皙的脸庞,抿嘴笑道:“哪里就冻红了?四少爷净胡说。”
在一旁给叶勉兑漱口水的宝年把装着青盐的釉彩小罐递给旁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嗔了叶勉一眼:“可不兴再加火盆了,不然让老爷知道了又得——”
宝年还没说完就被宝雪拽了一下,悻悻地闭嘴。
叶勉畏寒,宝在丰院伺候的都知道,别人屋里都放俩火盆,他们少爷这屋里仅隔间儿就摆了四个。
宝雪白了宝年一眼之后笑着和叶勉说:“四少爷,奴婢额上都出汗了,您就当心疼心疼我们几个吧。”
宝丰院屋里屋外各处已经随着叶勉起身燃了灯火,叶勉借着烛光看了看,宝雪额上果然出了薄薄一层密汗。
“这死冷寒天的你怎么还出汗?”叶勉诧异道。
“咱屋里暖和,奴婢动一动就热得难受。”
“算了算了,依你们就是。”
叶勉拿起牙刷蘸了些牙粉开始刷牙,屋里的大丫鬟们暗暗松了一口气。叶勉却有些郁闷,自从去年夏天莫名其妙从这具身体里醒来之后,他可遭了不少之前没遭过的罪。
虽说他的便宜老爹叶恒是个不小的官,物质生活在这个从未在历史书上出现过的大文朝实属上等,他却还是时不时地想跳脚骂街。不是他矫情或是穿越过来之前日子多富裕,而是古代的物质条件再好,也无法与现代科技为人类创造的生活配套设施相比。先说没有空调的日子他就极难适应,夏天还好,他去年来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夏天的尾巴,着几个丫鬟打扇,屋里再用些冰盆,他倒没觉着难熬。
可没有温室效应的大文朝冬天真的冷杀人,他们住的屋子除了房顶和地基有些砖石瓦块,其余大都是木质结构,三九寒冬的西北风一刮,屋里屋外几乎是一个温度。
这里没空调没暖气,据说,传说中的地龙只在皇宫的几个主殿里才有。他娘邱氏告知,只有北边的蛮子才用火炕,他们大文朝的人都是睡床的。
叶勉屋里用的是炭盆和熏笼,离得近了烤得慌,离得远了又冷,温度分布不均匀,只能让人在屋里各个角落多摆上几个,结果却被他那个爹大骂了一顿。他爹骂他娇气,成天就知道挑吃拣用。
在穿越过来之前,叶勉只是普通小康家庭的孩子,但是再普通他也睡了十多年的弹簧床,这古代的板床着实让他吃不消。刚来的时候,身子下一层薄褥加一张凉簟席,硌得他骨头生疼。第二天晚上他就吩咐丫鬟在他床上加了几床被子垫在下面,结果没睡两天,新加的几床被子就被他娘命人给撤了,邱氏还教训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床怎能贪软?”
叶勉刚来,抗议无效之后也不敢耍横,强忍着睡了好些日子,直到白白的屁股上硌出两大片青印。
邱氏被吓得不轻,赶紧请大夫进府给他瞧瞧。大夫说:“小公子皮肉嫩得厉害,确实要睡软褥才行。”
当晚叶侍郎从官署回来听说了,又气得大骂了他几句“没用的东西”。不过,好歹邱氏让人往宝丰院送来几床软棉褥,至此叶勉才能睡个好觉。
叶勉仔仔细细地刷了牙,又用青盐水漱口好几遍才从丫鬟手里接过布巾子擦嘴。他可得保护好他这口牙,这时候可没麻醉针,要是有了蛀牙,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洗漱完,叶勉披着袄子去了里间的小耳房。丫鬟们知道四少爷这是要出恭,就没跟着。
恭桶旁边有火盆,所以这间耳房里不冷。墙角的瑞兽香炉里燃着木蜜香,恭桶里也铺着厚厚一层香木屑,整个恭房香气袅袅,令人适意得很。
叶勉坐在恭桶上,肚子里松快之后享受地眯了眯眼睛,依稀记起他刚来这里时上厕所时有多抗拒。
那如厕用的草纸又糙又硬,叶勉硬着头皮用了几次,感觉自己的菊花都快裂开了,那时候要是有人能给他一卷“心心相印”,他能直接给那人跪下。
当时,他和房里贴身伺候的丫鬟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宝荷想了一下,问:“四少爷可是想用光滑一些的厕筹?”
“厕筹?”叶勉不明。
宝荷取了个竹筒给他。里面插着几根一尺长、两指宽的竹片,顶部椭圆,打磨得十分光滑。
叶勉取出一根仔细看了看,竹柄处还刻画了一些花鸟。
这时旁边的宝月歪着头疑惑道:“四少爷不是不爱用厕筹吗?怎么今儿又想起来了?”
“用?”叶勉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嗷”的一声从榻上蹿起三尺高,竹片被他用力甩了出去。
丫鬟们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叶勉当时把自己的手剁了的心都有,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右手手指上浇,幸亏那茶水已经冷了,不然他的手指非被烫出水泡不可。
后来被他吓哭的宝月告诉他,他们府里的厕筹都是“一次性”的,并非像那些普通百姓家里一样反复洗刷使用,他才好受了些。
再后来他房里的丫鬟又多了一项日常工作,那就是帮四少爷熨草纸——喷水,搓软,再熨平,直到纸张柔滑细腻了叶勉才肯用,无论他去哪儿,都得让小厮给他装着他的专用擦屁股纸,上学时也不例外。
作妖作出花样的叶勉,自然又被叶侍郎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邱氏也觉着奇怪,别人家的哥儿也大都是十二三岁年纪自己立了院子,不在爹娘身边娇养,怎么他们家勉哥儿自打住进了自己的宝丰院,反倒生出了一身娇病,家里那几个姐儿都没他的说道多……
***
叶府离国子学倒是不远,将近一炷香的车程。
叶勉钻进马车时,天刚蒙蒙亮。跪坐在车厢里的小厮扶着他坐稳后,把刚填好热碳的鎏金球形袖炉塞到他怀里让他抱着,又把他身上的皮大氅拢了拢。
叶勉懒懒地合着眼睛靠在厢壁上。小厮丰今赶紧打开车厢侧边的暗格,把用油纸包好的肉饼取出来。
暗格里有热薰炉,肉饼被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丰今拨开一半油纸,把肉饼递到叶勉嘴边,说道:“四少爷,今儿这肉饼可香了,用乳鸽胸脯肉和鸽肝做的肉糜,您尝一口。”
叶勉半睁着眼睛,懒懒道:“你怎么知道?你偷吃了?”
丰今今年刚十一岁,比叶勉小两岁,他知道四少爷这是逗他呢,也不怕他,嘿嘿笑道:“可不敢,牛管家知道了要掌我的嘴,是厨上刘婶说与我的。”
叶勉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伸手接过肉饼咬了一口,而后冲着小厮扬了扬下巴:“自去吃去,别让人知道。”
“谢四少爷赏。”
丰今咧开嘴乐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抓了一个缩在角落里啃了起来。
叶勉笑了笑,他还挺待见这个孩子的,长得讨人喜欢不说,人也机灵不扭捏。最重要的是,他倒霉的时候,这个孩子没少和他一起编瞎话糊弄他爹,胆子大得很。
两个巴掌大的肉饼进肚之后,叶勉又灌了一口暖茶,车子就到了国子学。
今天是年后开学第一天,国子学门前的广场上热闹非凡,两条青石板路上的马车更是排了几溜长龙。
叶府的车子还没赶到正门门口就动不了了。叶勉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嚯!前边堵得和早高峰的西单北大街似的,他赶紧叫车夫把马车停到路边。 车夫依言停好车马,叶勉没等小厮先下去放车凳,自己“嗖”的一下蹦下车。
国子学的学生,入门不可自带侍人。叶勉跳下车后自己拎着书袋走了。丰今赶紧小跑着跟上,想帮叶勉把书袋提到大门口,却被他不耐烦地赶了回来。
丰今站在那里看了看自家少爷的背影,又看了看别家正在小厮搀扶下慢条斯理踩着马凳下车的小公子们,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甚是空虚。
国子学很大,修建得十分气派,外面是高大巍峨的朱红漆门,门上横七纵七各四十九颗门钉,悬顶的大漆填金匾额上的字是大文朝先祖亲笔御题的。
正门集贤门在每日早上辰时和傍晚酉时各开一次,走读的京城学子和先生们可经此门出入。平时大门紧闭,无论任什么官职,想进入国子学都得落轿,由一侧偏门进去。
叶勉怕极了这里的冷风,这地界连个高层建筑物都没有,寒风凛凛一刮,侵肌刺骨,脸上刀割似的疼。他拎着书袋匆匆走进集贤门,沿着中轴线穿过二道庸光门,然后顺着游廊向右拐了几道,就到了他平时上课的院子——启瑞院。
大文朝的国子学是四年制,第一年称为“启”,第二年称为“修”,第三年称为“知”,第四年称为“坤”,学童可在十二至十四岁时秋季报名入学。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来这里读书。如果报名者的父亲官职为从六品之上,他便可直接被举荐至国子学贡监处,经审核合格便可入学,此为荫学;如果不是,倒不是没有机会。大文朝太平盛世数十年,天子爱才,各地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若读完乡学且品行才能皆优,可由当地州府举荐至国子学司业处,国子学再统一考拔,每年从中选出蕞优的三百人入学,此为拔贡。
叶勉是十分排斥上学的,他穿越过来之前刚刚熬过高三,传说中自由轻松又美好的大学生活他一日都没享受过,就来到这里闻鸡起早了。起得有多早,他心里就有多恨。
叶勉在的这个启瑞院共有二十个学子,学子自然俱是与他一样荫学的官宦子弟。这一年启字生如此多的教院共有二十个,而各州府拔贡而来的平民之子则六十人一个教院,共设五处。
叶勉刚进上课的学屋,就听到有人怪叫道:“勉哥儿来了,昂渊,你快把那东西给他。”
话音一落,屋子里那些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叶勉没理他们,解下黑貂皮大氅交给启瑞院的侍童,便径直走向墙角的八卦熏笼烤手。众少年也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
叶勉双手虚虚地搭在竹篾上,抬头道:“刚才在廊下就听你们在屋里狼哭鬼叫,也不怕训导司正听了进来抓人。”
归德将军的嫡次子李兆倚坐在书案上,吊儿郎当地“哼哼”两声,不以为意道:“年后第一天就来启瑞院找麻烦,我看他们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
众人大笑。叶勉也跟着乐了一会儿,便问独坐在后面一脸不爽的魏昂渊:“你是要给我什么,把他们勾得这副癫狂模样?”
少年们见他问,又都叽叽咕咕地乐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魏昂渊瞪了他们一眼,众人赶紧忍笑闭嘴。魏昂渊这才没好气地朝叶勉扔过去一支细扁的花梨木刻花锦盒。盒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到了叶勉脚边,叶勉忍着些许火气在众人的催促下捡起锦盒打开,脸色瞬间变得很古怪。
在一片怪笑中,叶勉起身朝魏昂渊扑了过去,把他撂倒,抡起拳头就捶。
“魏昂渊,连你也笑话我,我看你才是嫌日子过得舒坦了!”
魏昂渊被他骑在地上一边反抗一边骂,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乐得直拍巴掌,几个锦衣少年就这样在启瑞院的学屋里叫闹起来,直到国子学的课钟鸣了第一道,魏昂渊和叶勉才从书案下爬出来。
众人也不敢再闹,赶紧把侍童叫了进来,帮他们俩重新整衣梳头。这国子学鸣钟第一道便是要预备上课了,早已习惯这些场面的侍童手脚麻利地帮两位少爷整理好衣冠。
魏昂渊气呼呼地去捡地上的锦盒,被叶勉手疾眼快地给抢先夺过去塞进书袋。
魏昂渊指着他,怒道:“叶四!把我的好东西还回来!”
叶勉的座位就在魏昂渊后面,他晃了晃脑袋装作没听见,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开始看。魏昂渊刚想发作就听见门口的侍童咳了两声,这是告诉他们“先生来了”,魏昂渊只好一甩袖子,恨恨地转过身去。
叶勉歪起一边嘴角,看着魏昂渊气呼呼的背影,想起二人初识之时。
魏昂渊是大文朝左丞相之子,入启瑞院第一天,众学子就隐隐以他为首。叶勉那时候刚来大文朝没几天,十分瞧不上魏昂渊仗着自己老爹官大势大就目中无人的猖狂相,魏昂渊对叶勉老是冷笑连连、眼高于顶的样子更是看不顺眼,俩人没几天就因为一点儿小摩擦大打出手。国子学重规矩,当晚俩人都没被放回府,在行思阁的诫室跪了一晚圣人像。那天左丞相府和户部右侍郎府一夜灯火通明,从主子到下人,无一人合眼。
魏小公子那是人生第一次亲自下场和别人干架,自然吃了不少亏。跪到半夜,叶勉冷静了不少,看着旁边鼻青脸肿的魏昂渊,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论怎么说,他的心理年龄也比人家大了好几岁,他这么大的人和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儿呢……
越琢磨越理亏的叶勉当晚就在诫室向魏昂渊道了歉。魏昂渊哪肯理他,眼风像刀子似的嗖嗖地往他身上扎,一扎一个窟窿,一看就是与他结了梁子,以后要和他没完的架势。
不过,叶勉脸皮厚,也不怕魏昂渊,后半夜一直在嬉皮笑脸地讲单口相声。他又是哄又是逗,还给魏小公子唱了几首儿歌,最后把供在圣人像前的素饼偷了来,讨好地放在魏昂渊膝下给他垫着。
叶勉长得好看,说话又有趣,比魏昂渊见过的所有人都有趣,他放下身段哄人更是招式百出,任何人被他逗笑之后都再生不起气来。因而跪了一宿迷迷糊糊的魏小公子愣是没招架住,天还没亮就原谅了他。从诫室出来时,俩人已经搂腰揽肩称兄道弟了。
诫室外面负责看守的训导司正简直叹为观止,却也暗暗松了口气。两人和好了当然最好,不然这丞相之子万一真咽不下这口恶气,回府添油加醋告上一状,相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丞相之子脸上都挂彩了,别说户部侍郎府,就是他们学里这些人也得跟着扒层皮。
那时守门的训导司正十分佩服叶勉,本来为他捏了把冷汗,哪想人家挺得起胸也弯得下腰,那水磨般缠人的赖皮功夫当真是……不提也罢。
第二日一早,叶勉回府就被叶侍郎暴揍了一顿。但是他在国子学一战成名,连丞相之子都敢打,还给打服了。这一年启字生的小恶霸简直是横空出世,十分顺利地在国子学的行思阁挂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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