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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通过三十年战争亲历者的日记,呈现历史细节和平民对战争的切身感受。本书使用的主要史料为雇佣兵彼得·哈根多夫和修士毛鲁斯·弗里森艾格的日记,兼顾研究三十年战争的经典著作。上位者的决断带来了无妄之灾;平民内心恐惧与希望交织,被战争伤害,偶尔也以加害者的面目出现。随波逐流与推波助澜,可能同时发生。
2.泱泱历史洪流和具体个人的命运形成并行的故事线,勾勒出丰满的历史图景。两个“小人物”在史上第一次全欧洲大战中载浮载沉,无意中成了同时代平民的缩影。日记作者对自身的出格做法不加粉饰,映射出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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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三十年战争(1618—1648)是公认的史上第一次全欧洲大战。本书通过战争亲历者雇佣兵彼得·哈根多夫(Peter Hagendorf)和修士毛鲁斯·弗里森艾格(Maurus Friesenegger)的日记,描摹出四百年前被权力斗争和宗教冲突撕裂的欧洲,以及战争阴云下普通人的团结、同情与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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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克里斯蒂安·潘特勒(Christian Pantle)1994 年毕业于慕尼黑大学物理学专业,1997 年获人类生物学博士学位。1998 至 2000 年,就读于布尔达新闻学院(Burda Journalistenschule);后任《焦点》(Focus)周刊编辑、知识和技术部门负责人等。2017 年至今,任《G/ 历史》(G/Geschichte)杂志主编。他也是一名作家, 撰写历史题材书籍, 并以专家身份出现在电视节目中。他根据雇佣兵彼 得·哈根多夫(Peter Hagendorf)日记等材料写成的《三十年战争:战火中的德意志》一书,曾连续数周登上《明镜》(Mirror)周刊畅销书排行榜。译者黄行洲1976 年出生于福建漳州,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先后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获法学学士学位)、德国慕尼黑大学(获政治学硕士学位)和德国慕尼黑语言与翻译学院。拥有中国国家一级翻译资格证书及德国执业翻译资格证书,曾获“字谜”第三届德汉 - 汉德文学翻译比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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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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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第1章 冲突升级
1618年之前 坠入深渊
1618—1624 年 叛乱与复仇
1625—1629 年 死亡交易
第2章 转折点
1629 年之前?战士之路
1630—1631 年?午夜雄狮
1631 年?战火中的马格德堡
1631 年?新战术的胜利
1631—1632 年?焦?土
1632 年 华伦斯坦对阵古斯塔夫·阿道夫
第3章 恶性循环 129
1632—1633 年?超越敌友
1634 年 华伦斯坦之死
1634—1635 年?从天堂到地狱
1635—1636 年?兵临巴黎城下
第4章 第二代 195
1637—1639 年?英雄与“毁军能手”
1639—1640 年?冬季临近
1641 年?穿越冰雪
1641—1643 年?告别与重逢
1643—1645 年?莫西的妙计
第5章 进入新世界
1644—1645 年?一次史无前例的会议
1646年?先礼后兵
1647—1648 年?混乱
1648—1650 年?庆祝和平
后记
谢词
时间表
文献和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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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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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太阳从马格德堡的城墙升起,几个月来对准这座城市的枪炮尚未发出鸣响。蒂利伯爵将军率领的围困马格德堡的皇家?天主教军队已经结束战斗了吗? 1631年5月20日这一天暂时看上去将会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然而突然间炮声打破了这片宁静,随着炮响,围城的士兵发起了进攻:数以千计的将士试图登上城北的防御工事。“城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攻城的士兵和云梯,”一位二级下士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火枪、臼炮和加农炮的响声此起彼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攻城的军队登上城墙垛口,杀死了城里数以百计的马格德堡人,把其余的守城士兵打得落荒而逃。
蒂利的士兵认为这次突袭已经速战速决取得了胜利。“我毫发无损地振臂冲进了城里。”攻城军队中有个名叫彼得·哈根多夫的雇佣兵就曾得意扬扬地说道。但是马格德堡市民的反抗并未停止。惨烈的巷战开始了,哈根多夫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谓惨重。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到了城里,我在新城门旁两次中弹。”一颗子弹从正面击中了他的腹部,另一颗贯穿肩膀。战友们把身负重伤的哈根多夫送到战地医生那里进行手术。军医把哈根多夫的双手绑在背后,“这样他才下得了刀”。残忍的手术过后,“我被送进自己的小屋里,只剩下半条命”。
在此期间,马格德堡城内的士兵从城里打开了城门。蒂利的军队几乎全数涌入,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其触目惊心的程度即便在那个年代也非同寻常,许多目击者都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经常不得不成群结队地从死尸上踏过。”一位幸存的居民这样描述,“我们看见很多死人,还有一些妇女赤身裸体躺在地上。她们是头朝下栽进一个装满水的巨大酿酒桶里淹死的,但半个身子和腿吊在外面,惨不忍睹。”
然后人间炼狱般的灾难开始了,死于这场灾难的人比死于胜利者暴行的人还要多。多处房屋着火,各处火点汇成了熊熊大火。正如曾任德国联邦外交部长的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Frank-Walter Steinmeier)所述,在那场“三十年战争中的‘广岛灾难’”中,三万马格德堡居民中两万人死于非命。
身负重伤的雇佣兵哈根多夫在战地医院里和他的妻子安娜·斯塔德琳,以及刚刚一岁、还生着病的女儿伊莉莎贝特一起目睹城里的火海。这个小家庭处境安全,但也离马格德堡城里能找到的可抢夺的物资和包扎伤口的用品很远。安娜·斯塔德琳作了个大胆的决定:她打算去抢东西。“尽管城里火光冲天,我的妻子还是进了城,她想弄个枕头,还有包扎伤口用的布。”哈根多夫说,“所以我把生病的孩子留在身边。”就在这个士兵守着孩子等待妻子抢东西回来的时候,“喊叫声传到了营地——城里的房屋接连倒塌——许多掠夺者也因此丧命。所以,我妻子的安全比我的伤更让我担心。”哈根多夫这样描述他的恐惧。
不过一个半小时后,安娜·斯塔德琳回来了,带着床单被罩、衣物、一大壶酒和两条银色的束腰带—哈根多夫细数这些物品时显然充满了自豪。七个星期后他身体康复并重返战场,一直战斗到 1648 年底。整个过程中哈根多夫至少行军 22 400 公里,纵横德国全境,深入与了掠夺、强奸和纵火,目睹“女巫”被以火刑处死;但他也为美丽的风景和建筑而欣喜鼓舞,无私地照顾自己的家庭,并且花钱使他的儿子能够上学。
哈根多夫的生活和行动是那个从中世纪向现代社会过渡时代的分裂状态的集中体现:航海者已经环游世界,教会却还在威胁要处死伽利略·伽利莱等天文学家;人类精神的地平线得到了极大扩展,“猎巫”行为却也盛极一时。身着类似骑士的铠甲、手持手枪的骑兵似乎可以被视为那个变化中的时代的象征。
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现代历史学家认为三十年战争时期同时出现了两场全面的革命:一场是军事革命—出现了陆军规模急剧扩大的现代战争、新型战术和防御工事,官僚制度也开始传播;另一场是媒体革命,即报纸和传单大行其道,很快就能送达最偏僻的村庄,这宣告了大众媒体和宣传战时代的到来。不仅印刷出来的文本爆炸式增加,大量所谓平民百姓也开始写作:农民、手工业者、士兵和乡村神父给我们留下了日记和村志,数量之巨前所未有。因此,与此前的战争相比,我们对三十年战争的观察不仅局限于“自上而下”—即来自军事统帅、知识分子和贵族的报道和视角,而且也首次随着真正饱受战乱之苦的黎民百姓“自下而上”地全面考察这场战争。
和此前的冲突相比,三十年战争更加令我们觉得残酷,其原因之一正在于此。比如尤里乌斯·恺撒虽然在他的巨著《高卢战记》中多次提及他的军团屠杀了数以万计平民,但都只以寥寥数语一笔带过,意大利和法国。他参加了几场决定性的战役,两次被迫改换阵营,参其结果是这些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在各种有关这位罗马统帅和政治家的传记里无足轻重。倘若我们能像拥有 1631 年攻占马格德堡的记录那样拥有对那个时代的描述,我们对古典时期战争的印象又将如何呢?三十年战争的亲历者、雇佣兵和城市居民以生动的方式描绘了他们的恐惧和他们的可怕经历,但也记录了出人意料的博大胸襟和救死扶伤、互帮互助的事迹。
这种对某个既迫近又邈远的世界的窥探是一笔丰富的财宝,遗憾的是这笔财富在大多数历史著作中只能屈居次要地位。新近出版的有关三十年战争的作品虽然常常详细描述战争统帅阿尔布雷赫特·冯·华伦斯坦(Albrecht Wenzel Eusebius von Wallenstein)的性格特征及其对手——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的动机,但对17世纪30年代这些著名主角死后发生的其他事情却明显缺乏兴趣。人们过于习惯把对战争最后十年的描述简化为对和平谈判期间宫廷事件的记录,而对国内发生的事件的了解仅仅局限于民众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以及战局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这些事件遵循一种既玩世不恭又能够清晰地加以理解的逻辑,即认为战役是由非同寻常的人物领导的,这些人物以自己的行为改变了德国及其周边地区人们此后的命运。
本书讲述了三十年战争期间的全部历史。作品首先简要概括了战争前十年的核心事件,然后主要从底层视角出发讲述这场战争。作为主角的两个人物不是指点江山的高层人士,而是零距离亲身经历了这场大战的方方面面的普通人:一位是导言中已经提及的雇佣兵彼得·哈根多夫,他动荡不安的生活是贯穿全书的红线;另一位是居住在埃尔林村、慕尼黑附近安代克斯修道院的修士毛鲁斯·弗里森艾格。平民弗里森艾格的视角和雇佣兵哈根多夫的描述形成对比。
和哈根多夫一样,弗里森艾格在战争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十年也写下了日记,其手稿保留至今。这位修士在其日记里生动地描绘了战争期间乡村生活的起起落落:其中有军队推进时带来的灾难性事件,也有军队暂时撤离、转移到其他地区时老百姓伴随着惶恐不安的和平与繁荣阶段。
战争的最后几年,作为修道院院长的弗里森艾格虽然算是高层人士,但他仍然和平民百姓打成一片,在日记里记录下他们的希望和恐惧,也记录下他们如何反抗烧杀劫掠的士兵。他的日记典型地体现了几乎无休无止的冲突对于普通民众意味着什么——对他们来说,有时候被战争中的哪一方折磨没有什么区别。弗里森艾格由此成为他那个时代最令人感动的见证者之一。通过这些日记,我们清楚地看出战争中没有善恶之分,而战争本身就是罪恶。因此,对三十年战争的回忆里埋下了和平主义的种子,时至今日,和平主义尽管偶尔也遭受挫折,但还是深深地根植进了我们的文化思想之中。
第2章 转折点
1629 年之前
战士之路
22 400公里的长途跋涉始于林道。彼得·哈根多夫的日记原本有192页,保留下来的部分中第一句话是“莱茵河在这里流经博登湖”。日记共保留下176页——最初的13页和最后3页不知所踪,几乎所有关于哈根多夫过往经历的文字也都因此不复存在。从教会的登记簿只能看出我们的主人公来自位于今天萨克森?安哈尔特地区的采尔布斯特,生于 1601 年或 1602 年,是新教徒。我们对他的父母和具体受教育情况等一无所知。连他长什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没有这本能让我们窥探他个性的日记(尽管作者的言语非常简练,而且几乎没有透露自己的情感生活),哈根多夫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
日记始于1625年,彼时哈根多夫虽不富裕,但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且兴趣广泛。他兴致勃勃地描写沿途的风光,记录下人们的生产方式,提及漂亮的建筑,为见到的磨坊及其技术而欣喜。或许他是手工业者的儿子,他肯定喜欢冒险、充满好奇:他是个想要认识世界的年轻人。
哈根多夫先从林道行至布雷根茨,然后向南翻过阿尔卑斯山来到莱茵河畔的瑞士小城库尔。
“库尔有个漂亮的温泉,甚至可以治病。”他写道。然后他又继续走到瑞士和意大利边境附近的基亚文纳。哈根多夫在那儿卖掉了他的外套,买了一本德语?意大利语词典,他显然对自己造访的这个国家颇有兴趣。
我们的日记作者从边界地区出发向南部的科莫湖进发,奢侈地租了一天雪橇向布雷西亚行进。布雷西亚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坐落在加尔达湖西部,属于威尼斯共和国。“我在这儿报名参加了威尼斯的军队,为他们服役。”哈根多夫说道。现在他是个刚刚入伍的雇佣兵了,也可以说是在意大利的外来劳工。
当时的征兵工作通常在声势浩大的募兵鼓乐中开始:征兵人员和敲着鼓、吹着笛子的乐手一道巡回走动,通常走到 100 至 150 公里开外。此外他们还在征兵点周围挂上条幅。然后征兵者在人多的地方支起桌子。有意参军者在这里登记,他将获得一笔“新兵津贴”作为鼓励。步兵获得的津贴通常相当于一个普通劳动者月薪的两到三倍。当然,这笔钱被刚刚应征入伍者卷走的风险也很大。因此,他们被分成小组,在监视下被带到一个统一的集合场所,新兵蛋子在那里常常斗殴、酗酒以各种方式纵情享乐以消磨时间—集中地点因为纪律涣散而臭名昭著。
等到招募的新兵全都到齐原则上需要几天时间。然后指挥官现身了,他逐个对候选人进行体检,被认为适合当兵的就和他的新战友一起入列。艰苦的军旅生活从此开始。有人向他们宣读所谓《权利义务汇编》,其中详细列举了他们的权利,更列举了他们的义务:士兵要敬畏上帝(这一点尤其重要),服从长官,不得与其他士兵斗殴,还规定了他们应当如何执勤,如何保养武器,不得强奸、不得纵火、不得掠夺平民。最后,士兵宣读誓词,誓词的内容各地不尽相同,但大致如此:“我许愿并发誓,遵守《权利义务汇编》之规定,做一名忠诚的战士所应该做的,愿上帝和他的圣言保佑我。”至于理论和实践之间经常存在的巨大差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遗憾的是,哈根多夫并未透露他隶属于哪个兵种。步兵分两类:长矛手和火枪手。前者配备一种最长可达5.5米、由一根木杆和前端的铁质矛头组成的长矛。长矛手的典型防御装备是一顶头盔和一副围护上身及下体的铁质胸甲。不过胸甲通常都太薄,无法有效阻挡子弹。长矛是尚未配备火枪或马匹的新兵的典型装备—因此德语中有句谚语叫“从长矛学起”(von der Pike auf lernen)。“调转矛头”(den Spie? umdrehen)的说法也来自这一兵种:有时候士兵能够在混战中夺下敌方的长矛,将矛头对准敌方。
杆式武器相对容易制造,为不得不抵御入侵者、保卫家园的市民所使用,因此也有“长矛市民”(Spie?bürger)或“长矛手”(Spie?er)的说法。这一概念最初是褒义的。但一般来说舞刀弄枪的差事都由穷人来做,于是这个词后来退化成为咒骂斤斤计较的升斗小民的用语。
步兵的另外一个组成部分是火枪手。他们装备简陋,甚至根本没有装备—有些人戴顶头盔,很多人甚至根本没有防护。他们战斗时使用的火枪是当时的枪械形式。三十年战争初期这种武器还很沉重,质量超过 7.5 千克。射手在没有依托的情况下使用这种大块头武器很难命中目标,因此他们总是随身携带一根齐胸高的棍子,棍子上有个带两个齿的支撑叉,这样他们就能够把火枪的枪管架在上面。两军对阵时使用这种支架当然颇为不便,因此武器技术人员努力使这种枪械变得更轻。三十年战争期间,他们把火枪的质量减小到了大约 5 千克,这样就用不着累赘的支撑叉了。
但不论射击时有没有支架,比起现代步枪,火枪的操作都复杂得多。火枪是一种长约 1.5 米的前膛枪,射手要先把黑火药一点点塞进枪管。射手把黑火药装在小木罐里随身携带:通常带12个小木罐,每个罐子里的火药量刚好够开一枪,所以开 12 枪之后“火药就射光了”。
火药之后人们用铅弹装填枪支。铅弹直径将近 2 厘米,外面缠着纸或布,火枪手用一个推弹杆将其固定在枪管里,然后用一些粉末特别细的黑火药(起爆粉末)一点点撒在所谓“点火盘”上。这个微型的盘子大约指甲盖大小,安装在枪支外侧、枪管末端。
点火盘上贴着一股大约手指粗细、由麻线或亚麻线制成的导火能够闻到他们悄然行进的气息。德语中有句俗语叫作“得到风声”,意思是“产生怀疑”,其来源正在于此。射击之前的准备工作到此结束:射手扣动扳机,阴燃着的导火线会落到点火盘上。点火盘里的点火药开始燃烧,火苗通过一个小孔从点火盘进入枪管内部后与子弹后面的黑火药接触。火药爆炸,子弹以大约1000公里/时的速度射出。射程约400米,但只要射程超过75米,每发射两颗子弹就只有一颗能命中目标。
一个熟练的火枪手需要一到三分钟时间再次装填弹药。因此,当时的枪械就其火力而言远不如中世纪的长弓:一个训练有素的英格兰射手能在 200 米开外较为准确地命中目标,每分钟可以射出十箭—即十倍于火枪手,而且命中率明显高于火枪手。尽管如此,火器还是取代了弓箭。这是因为熟练使用长弓需要巨大的气力,并且要训练大约十年。训练火枪手则相反,新兵在懂行的教官指导下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熟练操作火枪。
弊端在于,火枪手仅靠他们的热兵器几乎无法单独防御猛扑上来的敌军:再次装填弹药需要一分钟时间,这实在是太长了,对抗飞驰而来的骑兵时尤其如此。因此,火枪手还随身佩带一柄构造简单的剑。更重要的是,他们站在长矛手附近,而长矛手用长矛使敌人不能近身。
因此,三十年战争初期的经典战斗队形是大方阵,也称“方阵”。这种阵型由数百人至 3000 人组成,其中长矛兵和火枪兵大约各占一半。士兵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矩形——准确地说,是排成两个嵌套在一起的矩形:里面的矩形由按照纵横排列的长矛手组成。长矛手被一个由很多排火枪手组成的所谓“树篱”包围,这些火枪手组成外部的矩形。这样一来,长矛手就能用致命的长矛阵抵御接近的敌人,而火枪手就在大量长矛的保护下向这些敌人开火。
多个这样的“大方阵”前后左右排列就形成了战役阵型。各个矩阵像棋盘一样分布在战场上,彼此之间保持距离。这样它们就可以相互独立地展开行动,既有战斗力又很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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