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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关于作者:巴西马查多?德?阿西斯小说奖获奖作家,《格兰塔》“巴西杰出青年小说家”,作品屡见于《格兰塔》《巴黎评论》,被视为巴西青年一代的科马克·麦卡锡;关于本书:2013年巴西圣保罗文学奖年度图书奖获奖作品,2013年巴西雅布提文学奖长篇小说类获奖作品,2016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长名单入围作品;南美海滨浪游者寻访自我的精神奥德赛,堪与博尔赫斯《南方》互文的惊艳之书,中文世界初次引进出版;
一部难以被一语概括的独特长篇:关于父亲之死,关于祖父之谜,关于亲情,关于亲情的背叛,关于脸盲症,关于爱,关于神话,关于书写,关于持续的寻找与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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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位南美海滨浪游者寻访自我的精神奥德赛,一部堪与博尔赫斯《南方》互文的惊艳之书:在父亲临终之际,一个无名巴西青年得知自己未曾谋面的祖父死因蹊跷,为追踪事件真相,青年带着父亲生前托付给他的老狗,踏上了当年的事发地加罗帕巴,一场寻访祖辈生活经历的特殊旅行就此展开。这既是一次寻根之旅,也是一个虚掷时光的年轻人返回历史、重获自我身份认同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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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丹尼尔?加莱拉(Daniel Galera),巴西作家、译者及出版人,1979年生于圣保罗,但此后一直在阿雷格里港生活和长大,直到26岁时才重返圣保罗定居。他是邪恶之书出版社的创始人之一,并在该出版社出版了自己的处女作短篇小说集《被保存的牙齿》(2001)。他创作的其他作品有:长篇小说《直到那条狗死去的那一日》(2003),该小说已被改编为电影;长篇小说《马之手》(2006),除巴西外,该小说已在意大利、法国、葡萄牙、阿根廷等国出版;长篇小说《山系》(2008),该小说获得巴西国家图书基金会马查多·德·阿西斯奖。此外,他还曾将J.M.库切、扎迪·史密斯、大卫·米切尔、大卫·福斯特·华莱士等人的作品翻译为葡萄牙语出版。
2012年,加莱拉入选《格兰塔》“巴西最佳青年小说家”榜单。同年,他出版了长篇小说《血染须髯》,该小说于次年获得巴西奖金最高的文学奖项圣保罗文学奖年度图书奖,随后小说英文译本问世,在国际文坛引发轰动。
译者简介:
张晨,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葡萄牙语言文学专业,硕士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另译有保罗·科埃略《阿莱夫》,参与翻译《格兰塔·巴西最佳青年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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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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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油光锃亮的蒜头鼻,表面像佛手柑的皮一样坑坑洼洼。下巴和脸颊上布满了细小的皱纹,皮肤也略显松弛,可两者之间的嘴巴却显得出乎寻常的年轻。脸刮得很干净,大大的耳朵下面挂着更为巨大的耳垂,仿佛是被本身的重量拉长了。萎靡的眼睛里,咖啡色的虹膜上水汪汪地泛着微光。额头上三条皱纹完全水平,相互之间的距离也完全一致。牙齿很黄。蓬蓬的金发从头顶顺着独特的弧度延伸到后脊梁。在呼吸的那一瞬间,他上下打量了这张面孔的每个细节,他发誓这一生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却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因为没有其他人住在这栋位于维亚芒的房子里。这个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身边躺着一只母狗,它穿着蓝色的衣服,高高地昂着头。这只狗已经陪伴了这个男人多年,所以他可以立刻准确地辨认出来。
“这是谁的脸啊?”
父亲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这个玩笑已经很老套了,他的回答也很平常。
“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现在他注意到了父亲的衣服,深灰色的西裤和蓝色的长袖衬衫。衬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位置,衣服被胳膊下面和圆圆肚子上面的汗水浸湿。他注意到父亲脚上没有皮鞋,似乎因为天气炎热而故意穿的凉鞋。躺椅旁的桌子上还有一瓶法国白兰地,旁边横放着一把手枪。
“坐过来”,父亲说道,晃了晃头示意了一下沙发的方向。那是一个双人座的白沙发,人造革的材质。
二月初的阿雷格里港正值酷暑,无论温度计上如何显示,空气的燥热感都让人觉得远远超过了四十度。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还是春天,房前的两棵钟树上开满紫色和黄色的花,在寒风中摇曳。这次树上已长满了叶子,在静止的空气中轻声低语。他开车路过房子的左侧时,看到了藤子上不计其数的袖珍葡萄,仿佛能闻到它们在经历几个月的日晒和风干之后,散发出的甜甜香气。路边有一片狭窄的长方形草坪,一个荒废的小足球场,还有一只公狗在路边烦人地叫着,房子的门敞开着。短短的数月里,这栋房子并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它其实从未改变。
“卡车哪儿去了?”
“卖了。”
“为什么桌子上有支左轮手枪?”
“它就是支手枪。”
“为什么桌子上有支手枪?”
路上驶过一辆摩托,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公狗巴格乐也在嘶哑地叫着,像是一个老烟鬼在嘶吼。父亲皱了皱眉,仿佛受不了这条烦人又吵个不停的笨狗,还养着它的唯一原因是出于责任。“你可以抛弃自己的儿子、兄弟、父亲,当然还有妻子。在你这么做的时候,你总可以找到一些正当合理的理由,可是在照顾一条狗一段时间之后,你没有任何权利把它抛在身后。”这是父亲在他小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全家还住在依帕内玛的一座房子里,家里养着六条狗。“狗为了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永久地放弃了自己的一些本能,并且永远无法完全地恢复。一条忠诚的狗是一个残废的动物。这是一份我们永远都无法撤销的合约。只有狗才可以撤销这个合约,但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人类没有这个权利,”父亲说道。所以父亲和贝塔此时此刻不得不容忍着巴格乐的“干咳”。躺在父亲身边的贝塔已经老了,它是一只澳大利亚牧羊犬,讨人喜欢,聪明并且细心,还强壮得像头公猪。
“儿子,最近生活过的怎么样?”
“这支左轮呢?手枪。”
“你看起来很累。”
“我是挺累的。我在训练一个人参加铁人三项。他是一名医生,人品不错。这个人游泳很棒,其他两项的成绩也在慢慢提高。他的自行车加上轮子只有七磅重,光一个轮胎就能卖一万五千美元。他计划明年就参加比赛,最多三年获得世界级比赛的名次。我想他会成功的。但他实在是太他妈的无趣了,我只能忍着。最近我都睡得很少,但是还算值得,毕竟他付了不少钱。另外我也继续教着游泳。最近我终于修好了我的车,现在已经是全新的了,真是花了不少钱。上个月我去了海边,在灯塔那边和安东尼娅度过了一周的时间,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哦对了,你还不认识。再后来,我们在灯塔那儿吵架了。我想这就是全部了,父亲,剩下的事情都按部就班。你为什么会有把枪在这?”
“这个红头发的女孩怎么样?你的这个喜好可是从我这继承的。”
“父亲。”
“我一会儿就告诉你桌子上为什么会有把枪,行么?我靠,兄弟,你没看到我马上就讲完我们前一个话题么?”
“好吧。”
“他妈的。”
“好了,对不起。”
“想喝杯啤酒么?”
“好吧,如果你也喝的话。”
父亲有些困难地拖着身体离开了软软的躺椅。他胳膊和脖子上有些发红,这是近几年慢慢形成的,同时形成的还有那疙疙瘩瘩的皮肤,像鸡皮一样。年轻的时候父亲和他的哥哥踢过足球,每年也会定期去体校训练,一直坚持到四十多岁。但是在那之后,自己的小儿子碰巧也对各种运动逐渐感兴趣,他却开始了坚定不移的久坐生活。他总像马一样的吃喝,保留着从十六岁开始就抽卷烟和雪茄的习惯,沉溺于可卡因和致幻剂,所以现在拖动着身体移动都有点费劲。他经过走廊,朝着厨房走了过去。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广告方面的奖状和证书,都装裱在玻璃框里和金属拉丝板上。这些奖状证书大部分都来自八十年代,这段时间也是他作为广告编辑的事业高峰。客厅的另一端,一个矮柜子的红木顶上还有一对奖杯。父亲慢慢朝着冰箱走去,贝塔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这条母狗是主人的开心果,在他身后踱着安静而轻飘的步子,看上去和他一样老。父亲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的辉煌过去和紧跟其后的忠诚老狗,在这百无聊赖的周日午后,唤醒了他心中一种震撼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无法解释,却又如此熟悉,仿佛当一个焦虑的人在试图做出一个决定或是解决一个小小的问题时,却发现这个问题之上建立着由纸牌堆成的象征生命意义的城堡。他看到父亲已经到达努力的极限,危险地游走在放弃的边缘。冰箱的门打开的时候伴随着粘住的咯吱声和玻璃器皿碰撞的叮当声,不一会他和母狗就回来了,比去的时候更加轻盈。
“这个圣玛尔塔的灯塔是在拉古纳旁边,是么?”
“是的。”
他们打开了长颈瓶的瓶盖,气体从瓶颈里逸了出来,发出了蔑视的叹息声。他们随意地碰了碰对方的酒杯。
“我挺后悔没能多去一去那片圣卡塔琳娜的海边。七十年代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去过那里。你母亲也在认识我之前去过。是我开始带着她去了南方,乌拉圭等地方。那里的海给我一种痛苦的感觉。我的父亲就是在因比图巴的拉古纳附近去世了,就在加罗帕巴。”
他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父亲是在讲祖父。他出生之前祖父就已经不在了。
“祖父?你总是跟我说你不知道他怎么去世的。”
“我这么说过么?”
“好多次吧。你说你不知道他死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嗯,有可能。我想我也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真的吗?”
父亲在回答之前想了想。不像是为了争取时间,也许他是在推断,在记忆里挖掘,或者仅仅是在组织语言。
“不,这不是事实。我知道他死在哪里,也知道他大概是怎么死的。就在加罗帕巴。因为这件事,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到那附近去。”
“什么时候?”
“那是六九年。在……六六年的时候,他离开了塔夸拉的农场。他应该在大约一年后到了加罗帕巴,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多,直到被人杀死。”
他从鼻子和嘴角流露出短暂的傻笑。父亲也对着他笑了笑。
“操,父亲。怎么会这样,祖父是被杀死的?”
“你的笑容和你祖父是一样的,你知道么?”
“不,我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我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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