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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一本充满了人性温暖的治愈系小说,一场人类和猫咪的双向奔赴。
本书是一本以猫咪为视角撰写的小说,讲述了流浪猫莫莉遇到了焦头烂额、生活一团乱麻的黛比母女,一猫两人相互陪伴着、支撑着开启新生活,一起面对难关、一起解决困难的温馨故事。
2.故事积极向上、充满斗志,正是现在人所需要的精神慰藉。
就现在而言,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如意。失业、降薪,房贷、车贷的压力等,在绝望和希望间徘徊挣扎。很多人撑过了冬天,很多人留在了冬天。但不管怎么说,生活还需要继续向前。
本书的基调积极、向上、充满斗志,小猫莫莉和它的主人在一次次的困难包裹下,生出了一股别样的魅力,向世人宣告着:人生总会有办法,不管现下多困难。
3.不管你是谁,总会遇到一只属于自己的猫。
不管是谁,都会遇到属于自己的莫莉。
莫莉是猫,是人,也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一点温暖和坚持。我们和莫莉一样,有过妥协,有过放弃,也有过“就这样过下去”的想法,但不管我们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活,总有一些积极的念头不时在鼓励我们。而流浪猫莫莉,就是这个念头。 4.写给此时身处困境的每一个人。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绝望和希望也总是如影随形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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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本充满了人性温暖的治愈系小说,莫莉的成长故事曲折而动人。
一只被宠爱的小虎斑猫莫莉,在它的主人罹患痴呆后,它不喜欢新主人及他喂养的三条狗,于是开启了流浪生活。历经艰辛,最终被一间破败的胡同咖啡馆收养。
店主黛比刚刚离婚,初来乍到的黛比对当地社区没有任何归属感,而她十几岁的女儿苏菲对挥别以往熟悉的生活感到既困惑又愤怒。莫莉看得出黛比和苏菲正在努力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它希望自己能帮助她们,回报她们在它狼狈时给予的善意。
这时,有人举报黛比在咖啡馆里养猫,莫莉再次站到命运的十字路口,它又要开始流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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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梅利莎·戴利
同两只猫、两个孩子和丈夫定居于英国赫特福德郡。2011年,她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科茨沃尔德山地斯托小镇启发了梅利莎,这里也成为梅利莎小说《莫莉和猫咖啡馆》的故事背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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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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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住在附近的人开始活动起来。在这个冷冽清爽的秋季早晨,阳光虽然明媚但还没把大地晒暖,一阵冷飕飕的秋风扫过,树叶像落雪般簌簌掉落,堆在人行道旁。我看到人们从他们的房子里冲出来,“砰”地甩上门,跳到他们的车里。我知道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我完全可以转过身,回到罗伯家里,继续之前那样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心意已决,我确信没有任何事能阻止我实施自己的计划,哪怕我还不清楚那个计划是什么。
我踮着脚沿着人行道漫步,碰到十字路口就随机地穿过或转弯,漫无目的地保持着前进。最后,我走到了罗伯家小区外围的小型运动场里。虽然我可能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我已经觉得累了。操场上空荡荡的,那片松软的草坪看起来格外诱人。我从铁门下挤进去,朝着操场上阳光最充足的角落走去,后面有一排秋千。走近我才发现,已经有一只猫在那里了,它正在舔毛梳洗。
“你好呀。”我大声说,“我能和你一起待在这儿吗?”
听到我的声音后,那只猫轻轻跳了起来,不过看到它回头看向我的表情还算友善,我心里松了口气。
“我叫莫莉。”我自我介绍道。
再走近了一些后,我认出了这只长着绿色眼睛的黑猫,它就是我以前在小区里见过的那只。
“你好,莫莉。你随意就好,不用客气。”它回道。
我在它旁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下。它在我旁边继续舔毛,我们就这样安静惬意地待了几分钟。
“我见过你,你是小区里新来的,对吧?”它问道。
我睁开了眼睛。“是的,我已经来了好几周了,这里是我的新家。不过,我不打算继续留在这儿,我打算走了。”我补充道。
那只黑猫看向我,我在它眼里发现了一丝笑意。“让我猜猜看,你家里是不是有三条狗:一只肌肉发达的傻大个儿和两只精神错乱的侏儒。对不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是啊,你怎么……”
“我叫南希。”
我愣愣地看着它,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我仿佛回到了刚被大卫从车上拎出来的那一刻,我听到罗伯说起他之前有过一只猫,它被狗吓跑了。他说那只猫的名字叫南希,我绝对没有记错。
“你之前是不是也在罗伯家里住过?”我结结巴巴地问。
“没错。”它爽快地回道,然后对那段回忆讨厌地皱了皱鼻子,“我之前一直在想,你究竟能在那里忍多久。”
“你之前就知道我住在那里?”我大惊失色,不安地想它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在观察我。
“当然,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总能在街上碰到我?不过你似乎还算应对自如,所以我觉得没必要介入。”
我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作何感受,于是什么都没说。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缓了一会儿后问道,“罗伯说,你跑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你。”
南希失望地眯了眯眼睛:“我不觉得他真的用心找过我。不过,如你所见,我还待在附近。”
“你的新主人是谁?”我激动得心潮澎湃—说不定南希的新主人还能再接收一个从罗伯家来的难民呢。
南希深吸一口气,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接受‘主人’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依附于某个人类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你想想,假设最后碰到个像罗伯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
我深有同感地歪了歪脑袋。
“你也看得出来,我目前的生活自由很多。”南希说道。
“所以,你没有一个固定的家?你是流浪猫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南希所谓的那种“自由生活”。
南希像是被吓了一跳:“什么流浪猫!我当然不是。我有好几个家—只不过没有一个是我……专属的。”说完它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开始舔它的一只前爪。
“哦,好吧。”我边说边想,不知道这样的生活适不适合我,“那你一共有几个家?”
它舔到一半停在了那里,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半空,仿佛正在脑海里数数。“大概有六个吧。”它漫不经心地说,“误差在一两个之间吧。”
它看了我一眼,被我脸上困惑不解的表情逗笑了。
“你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在哪里吃饭、去哪里睡觉、和谁待在一起。”它解释道,“你不用给出承诺,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样多划算啊—你也该试试。”
我尝试着想象了一下那样生活的画面:每天穿梭于各个街区,从这家到那家,看心情决定当晚赏脸去哪个主人家里过夜。
“嗯,我不是很确定。听上去挺有意思,但是我觉得,我是那种只认一个主人的猫,真的。”
“我理解。”南希和蔼地回道,“猫各有志。”
它接着清理自己的爪子,而我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所以,逼走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南希问我。
幸好猫咪的脸上有毛挡着,脸红也看不出来,我一想到我挂在斯坦的脸上那副斯文扫地的样子,我的脸上就火辣辣的。
“哦,那个,因为我想去吃其中一条狗的饼干—”我难为情地说道。
“哪条狗?”南希打断我问道。
“斯坦。”我回道。
它皱了皱脸,龇牙咧嘴地“啧”了声。
“它朝我扑来,我就有点儿……失控了。”
南希全神贯注地看着我,显然对这场间接替它向老对头报了仇的绝地反击津津乐道。它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就这样……”我试着重新摆出扑向斯坦时的造型:前腿用力伸直,露出锋利的爪子。
南希瞪大了眼睛。
“然后,我就像飞出去一样,正中它的鼻子。”
它兴奋地尖叫起来。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卡在它的脸上了。”我模仿着自己抻着前爪挂在斯坦的脸上的样子。
南希的反应让我第一次发现,那场闹剧也有有趣的一面,于是我讲得越来越起劲。
“它想把我甩下去,但是没成功,因为我一直在它的胸前乱踹。”我后腿蹬着地面向南希演示。“最后,虽然它把我甩下去了,但是我也从它的脸上撕下来一大块肉。”
“做得好!”南希赞不绝口地说,“要是我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我当时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但是罗伯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我和南希肩并肩地坐着,各自舔毛梳洗之余,时不时地交流一下和罗伯还有那些狗在一起生活时的心得。
“所以,你觉得我能去哪儿再找个新主人?”我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我想去个离这儿远一点儿的地方。”我怕待在附近会被罗伯找到,他又把我带回家,或者更糟糕的是,他会叫大卫来把我领走,这种可能性让我想都不敢想。
南希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我觉得,你最好的选择是去镇上。你朝着那个方向走,几英里远而已。”它冲着操场旁边那条主干道的方向抻了抻脖子,“镇上会有很多你的潜在主人,这点我能保证。不过,你出发前或许应该先和我待几天。”它补充道,“我先教你一些生存技能。我感觉你不像是那种有独立生活能力的猫。” 我不得不承认,它是对的,于是我感激万分地接受了它的提议。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形影不离地跟着南希,学习它传授的生存技巧,例如,如何偷偷钻进猫洞去偷别的猫的食物,如何在垃圾桶里搜寻食物。它还向我演示了该怎样去找过夜的地方,如何安全地穿过车水马龙的道路。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它教我的一切,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祈祷,但愿自己不会有用到这些技能的那一天。
它还教我被它称为“猫-人交往管理策略”的理论。我之前和人类的交往从不需要任何策略—在我看来,和人类的交往非常简单明了,就是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主人,并且希望他也喜欢我。
“人类总是认为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南希向我解释,“可是他们并不总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那就是我们猫咪存在的意义。你可以成为那个点醒他们的存在。”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明白它的意思,但我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在我终于能满足南希的标准,有能力自力更生后,我们在一个清晨出发,来到了社区边的操场上。
“城镇就在那个方向。”它边说边沿着主干道往北看,“你就紧挨着那些灌木树篱走。那里会有很多供你路上补给的野生动物,沿途还有农场。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横穿马路。”它满脸不放心地嘱咐我。
我点了点头。
“记住,万一那里不行的话,你随时都能回来。我一直都在这里,保证能给你找到一个家,甚至六个。”
南希的许诺让我十分动容,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一丝不安。我问自己,我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或许不一定能找到一个主人,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朋友。为了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我要离开南希去一个听都没听过的镇上,我是不是疯了?
南希仿佛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于是对我说:“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毕竟,你可是我教出来的。”
它对我眨了眨眼睛,倾身向前。我们轻轻碰了碰鼻子,我们都明白,这个一触即离的动作意味着告别。
“好了,你出发吧—赶紧走!”南希假装不耐烦地说。
“谢谢你。”我一字一句地对它说。我感觉眼睛有些发酸,连忙转身离开。我从操场的大门底下溜出去,穿过草地边缘,走到了和那条主干道平行的灌木树篱边。这时我转过身,看向正专注地看着我的南希,它竖起尾巴向我致意。我也抬起尾巴,做出和它一样的姿势回敬。随后,我转身面向那条摆在我面前的道路,迈出我独立自强的第一步。
11
在废料箱边,我烧得浑身打哆嗦无法入睡,总觉得能看到或听到那只姜黄色的野猫—不是它琥珀色的眼睛正透过木板在恶狠狠地盯着我,就是从广场某处传来它恐怖的叫声。无论我怎么调整身体都没法儿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只要我一动,腿部就会传来剧烈的灼痛。时间慢得如同煎熬,我在意识不清的边缘苦苦挣扎,直至最后抵不过精疲力竭才一头栽进无痛无惧的黑暗中。
第二天,我被附近一群人的歌唱声吵醒。我抬头听去,耳朵在熟悉的乐声中抖了抖。圣诞节的时候,玛杰里就爱用她的收音机听类似的歌曲,她会一边准备我们的圣诞大餐,一边高兴地跟着哼唱。
后腿的抽搐让我美好的回忆戛然而止。我伸开腿检查伤口的情况,结果疼得我又缩了回来,不过庆幸的是,我看到发炎的地方已经消肿了,伤口也开始结痂。我舔了舔伤口,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一边把身体的重量放在两条前腿上,一边小心翼翼地伸直后腿。虽然我站得不太稳,不过除了伤口周围还有些疼、腿上还隐隐作痛外,我感觉还不错。我拱起背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大脑和身体再次合二为一后,我松了口气。
从那堆木箱里爬出来,我眯着眼睛望向冬日的太阳。和昨晚瓢泼大雨下的样子相比,眼前的小镇广场几乎焕然一新。商铺都打开了门,客流如织。广场四周的房子,它们黄色的石墙在蓝天的映衬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窗户在清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那些唱着圣诞颂歌把我吵醒的人排成半圆形站在广场中间,他们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衣,拉链都高高地拉到下巴的位置。他们唱歌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有一个人拎着装满零钱的小桶,时不时冲着来往的行人晃荡。
在不让受伤的那条腿受力的情况下,我小心翼翼地绕着广场周围走着。那只野猫最后说的那句—这就是你擅闯巷子的代价—不断在我脑海中响起。我一瘸一拐地沿着人行道走着,第一次发现,原来整个广场周围连通着许许多多的小巷,它们的入口都非常狭小,毫不起眼,以至于我在前一晚根本没发现。看到那个夹在糖果店和面包店当中的巷口后,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我嗅了嗅巷口的石头,没发现其他猫类的气味。沐浴在清晨的日光下,时不时有购物者进出的小巷看起来没那么恐怖了。要是这里还没被其他猫占领,或许这正是我给自己标记领地的机会。
我沿着小巷往里走了几步,借助一个垃圾箱跳到了巷子的一面墙顶上。当我看到正前方那个身影时,后颈的毛本能地竖了起来,我绝不会看错,那是一只正趴在棚屋平顶上晒太阳的猫。我左右摆了摆尾巴,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轻轻地走近了些,发现那只猫睡得很熟,整洁的月牙形黄褐色皮毛连同尾巴一起,紧紧地包裹住它的身体。它的眼睛紧闭着,面带微笑,翘着嘴角,脸庞侧向太阳的方向。我站在墙上看着它身上的皮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能在开阔的户外放松入睡,这让我羡慕不已。
突然,广场上传来的狗吠声打断了它的好眠。它竖起脑袋,冲着那些声音抖了抖耳朵。它的眼睛虽然已经睁开,但是依然可以看到突然从熟睡中惊醒、还不及缩回的内眼睑。它扭头四处查看,发现我站在墙上时吓了一跳,随即就开始对着我低吼。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它龇着牙问道。
“我叫莫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竭力用最平静的声音回道,哪怕我已经吓得发抖。
那只猫气势汹汹地瞪着我,它看起来很年轻,举止间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胁性。“我是新来的。”我用安抚的语气说道,“我只是随便逛逛,想了解一下环境。”
它怀疑地看着我,我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回避了它的视线,这是猫类表达无意侵犯的通用动作。
“你是新来的?”它再次向我确认。
我点点头,道:“我走了好几周的路,昨晚才到这里。我想找个地方住,但昨晚我在一条巷子里被攻击了。”
我看到它的眼睛猛地一亮—我不确定那是出于愤怒还是担心。
“你要知道,这里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这里是有规矩的。”它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我能感觉出它的困惑,它不确定到底该把我视作威胁,还是该可怜我。
“所以这里是……你的巷子吗?”我瞄了它一眼问道,我希望它能多说些,让我了解这里的情况。
“是的。”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所有的巷子都是有主的,这里的野猫早就把它们标记过了。你是在哪里被攻击的?”
我向它描述了那个餐厅后面的巷子,还有那只长着琥珀色眼睛的姜黄色的公猫。它听完后缩了缩身子。
“呃,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不该那么做,实在太不明智了。”说到这儿它发现我满脸的惊慌失措,“对你来说,现在最好避开这些巷子;至少,在你安顿下来之前都别靠近了。”它用一种劝说的口吻解释道。
它的话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我明白了,镇里所有的小巷构成了野猫们领地的分界线,而我之前傻乎乎地闯进了一个逞凶斗恶出了名的家伙的地盘。我都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倒霉呢,还是该骂自己白痴,为什么行动前不再谨慎点儿。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主人,真的。一个爱猫的人,一个家。”我感觉眼睛里涌出了泪意。
那只黄褐色的猫同情地看着我。“你的想法在这里很难实现。你没发现吗,镇里的人全都围着狗打转,猫连一个眼神都分不到。”它悲伤地说。
仿佛为了印证它的话一般,这时一位女士牵着狗走进了巷子。只见那条狗低吼一声蹿上前,拼命扯着脖子上的狗绳要来扑我们。黄褐色的猫被吓了一跳,它竖起脖子上的毛,在那条狗从我们前面走过时,凶狠地对着它嘶吼。
“听着,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为什么不去教堂那里试试呢?至少在那里你肯定能有个避难所。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必须离开了—我其实连话都不该和你说的。”它对我说道。
我待在棚屋顶上,看着那条狗被拖着往巷外走,而在这期间,黄褐色的猫也从屋顶跳到了树枝上。那条狗离开后,我抬头望向那棵树,发现那只黄褐色的猫已经不见了。
我闷闷不乐地穿过广场,朝着教堂尖顶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道木门后我进到了教堂的墓地里,在这里,我感受到了那种宁静的氛围,和广场上的喧嚣忙碌形成了鲜明对比。当我趴在一排墓碑后给自己舔毛时,一只鸽子在教堂顶上“咕咕”叫了起来。对于那只黄褐色的猫透露的情况,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得知那些小巷实际上对我来说都是禁区,确实让我有些灰心丧气;可是,我提醒自己,我想要的本来就不是一条巷子,而是一个家、一个主人。我更忧心的,是它觉得我不可能找到人收养我。如果它是对的,如果斯托顿镇的人眼里只有狗,那我执意来这里简直就是个致命的错误。
舔完毛,我从墓地边一排针叶树里钻了出来,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小排沿街店铺前,面前的街道铺着鹅卵石的路面,在那排店铺的最边上有一家咖啡馆,门口摆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桌椅。我轻轻踩在鹅卵石上,走过去仔细打量着那家店。……我透过玻璃门看向里面,店里的样子完全印证了我对这家店破破烂烂的印象:一个丑了吧唧的柜台前面摆着几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我绕到这家咖啡馆的侧面,看到它后面就是一条小巷后,我心里一沉。咖啡馆的背面杂乱不堪,一眼望去全是这排商铺乱七八糟的窗户、逃生通道和通风口。就在我所站之处的几英尺外,有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垃圾箱紧挨着咖啡馆的后墙。垃圾箱的盖子坏了一个角,露出装满了厨余垃圾的塑料袋。我朝着空中嗅了嗅,闻到一股蛋黄酱拌金枪鱼的香味,顿时让我的胃里打起了鼓。我甩甩尾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那个垃圾桶离我仅仅几步之遥,可我还要重蹈昨晚的覆辙吗?万一又被某只“掌管”这条巷子的猫埋伏呢?昨天的遭遇让我元气大伤,万一发生什么我将毫无还手之力。
一阵带着金枪鱼香味的风向我吹来,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之前在南希的帮助下,我在垃圾桶里觅食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所以我很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我跑到垃圾箱边,塌下腰、身子蹲向地面。虽然向上弹出去时,我的后腿疼得一阵抽搐,但我还是完美地跳到了垃圾箱的盖子上,垃圾被我压得稍微塌了塌。我在垃圾箱盖子上站稳后,对着其中一个垃圾袋拍打起来,直到把它抓破。一堆三明治的馅料稀里哗啦地落到地上,那个声音真是美妙极了。我跳到地上,对着那堆蛋黄酱拌金枪鱼大快朵颐起来。吃了那么久的地鼠和老鼠,这个味道简直太棒了。肚子吃饱后,我转身要离开巷子,一转头就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公猫出现在眼前,吓得我差点儿灵魂出窍。
尾声
这是圣诞节的早晨,我来到斯托顿已经整整一年了。我坐在餐桌上,看着苏菲和黛比在客厅的地板上拆她们的礼物。……
黛比起身走进厨房,苏菲靠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玩着她的新手机,这是她妈妈送她的礼物。苏菲没有看我,但我还是朝她眨了眨眼。我喜欢苏菲,我知道她也喜欢我。当我在她身边时,她不再流露出压抑的愤怒,我也不记得她上一次骂我,或是抱怨衣服上有我的猫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有时我甚至就睡在她床上。
楼下,咖啡馆的铃声响了。
“是你吗,约翰?”黛比喊道,声音盖过了厨房里的收音机。
“不是,是圣诞老人。”约翰回道。
“那更好!”黛比笑道,“快上来。我希望你还记得带橙汁—我现在能一口气干掉一杯巴克鸡尾酒!”
楼下静了一瞬。
“你可能得先下来看看。”约翰说道。
黛比奇怪地走到走廊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告诉热水器又出问题了……”
“不,不是热水器的事。只是这里有位客人似乎想要进来。”
黛比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她脱下围裙,下楼去咖啡馆。我好奇地跳下餐桌跟着她。
约翰站在咖啡馆门口,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我看到他脚边的地上放着一袋包装好的礼物,我感觉到他走向黛比并亲了亲她。
“圣诞快乐。”我听到他说。
但我没看他们。我在看窗户。
外面窗台上摇摇欲坠地蹲着一只猫。它扭着头望着身后的街道,耳朵在风中轻轻抖动。它看起来十分紧张,好像在抑制着逃跑的冲动。
苏菲也下楼了,身后跟着想知道大家都去哪儿了的小猫们。现在我们都站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台上的那只猫。那只猫转过头面向咖啡馆,它的视线透过玻璃和我相撞。
“那只猫长得好像艾迪!”苏菲惊呼道。
“确实很像。”黛比同意道。
虽然我没有看她,但我知道她在看着我,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笑意。我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好像被冻住了。
“肯定是有人跟它说了,莫莉咖啡馆是它该去的地方。”约翰开玩笑说,“它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你家应该还有位置再多口人吧,是不是,黛比?”
黛比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你觉得呢,莫莉,我能让它进来吗?”
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从恍惚中惊醒。我转身看着她,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黛比对着我哈哈发笑,她的笑里没有恶意。她用笑声告诉我,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她能理解。我看着她打开咖啡馆的门,探出身子。
“来吧,小猫,快进来。”她喊道。
那只黑白色公猫看着黛比,我看到它的尾巴甩了甩。我记得它在巷子里对我说过,它不是那种“善良女士”的猫。毫无疑问,这个站满陌生人的咖啡馆对天性孤僻的它来说,肯定太可怕了吧?它的尾巴又甩了一下,绿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我。我突然想到,它是在等我邀请它进来。于是我向它眨了眨眼睛,它立刻跳到了人行道上。片刻之后,它站到了门口:高昂着头,表现出自信的样子,而这背后需要的勇气一定比它表现出的更多。小猫们冲到它身边,对这个神秘的陌生人充满好奇和一丝敬畏。
“好了,我想事情已经解决了。”黛比笑着说,“我觉得我最好单独给它们开一桌。”
我慢慢走向前,脑子里满是疑问,小猫们围在它周围,争先恐后地想第一个被它关注到。它耐心地让它们嗅它的气味,随后,它抬起头寻找我的目光,我看到它的眼睛里满是笑容。
下午三点左右,我和这只黑白色公猫把大家留在咖啡馆里吃火鸡,而我们两个去了斯托顿空无一人的街道。……
我很好奇,斯托顿是怎么做到看起来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可在过去的十二个月里,我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我有时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完全不同的猫,不再是刚来时那个浑身湿透、半饿着肚子、在空旷的乡村里跋涉了好几周的我。我为曾经的自己感到难过,那只猫渴望被人同情、渴望有人给它一个家。但我也为曾经的自己感到骄傲,它或许很可怜,但如果没有它的坚持,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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