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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残雪是中国当代享誉世界文坛的优秀作家,被美国和日本文学界认为是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颇具创造性的作家之一。获得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是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国作家;两次入围国际布克奖;获得第一届美国《大他者》图书奖终身成就奖;获得德国最重要的翻译奖项——德国豪斯国际文学奖提名。一以贯之的先锋本色,先锋文学代表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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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由13个精巧自由的故事组成,无论是随着矿产枯竭而逐渐寂寞的北方“雪城”、拥有庞大防空洞体系的“灰城”,还是因一次小误会而痛失猫咪的卖菜老人、在地下三层开小超市的女人、第一次接触死亡的小女孩……每个人掩藏在日常生活底下最深刻的孤独,他们的精神寄托与向往,情感的滋生与毁灭,生命意义的隐匿与显现,都被残雪收录其中,以象征、隐喻和无所不在的通感打破了真实与虚构、现实与精神的界限,造就了独一无二的小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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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残雪,本名邓小华,1953年生于长沙。1985年1月首次发表小说,被美国和日本文学界认为是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颇具创造性的作家之一。代表作有《山上的小屋》《黄泥街》《苍老的浮云》《五香街》《少年鼓手》等。2015年《最后的情人》获得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是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国作家;《新世纪爱情故事》《贫民窟的故事》分别入围2019年及2021年国际布克奖;2021年获得第一届美国《大他者》图书奖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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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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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宝藏地带? 1
兵马俑? 16
菜市场里的老人与猫? 36
蛤蟆村 46
人防工程? 93
狮王? 110
书中宇宙? 124
死亡教育? 140
同类? 148
我的老师和他的桑树园? 156
西双版纳的女神? 172
烟城 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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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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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地带
我住在北方的小城里,我们这个小城叫作“雪城”。一年当中有半年时间,我们住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很久以前,城市的边上有一个很大的煤矿,那时的雪城还只是一个小镇。后来小镇发展起来了,盖了很多四五层的楼房,楼房里的居民几乎全部来自煤矿。从前的人们总是不怕冷的,因为我们有煤矿,所以每栋房屋里面都是暖烘烘的,房子里的人们只穿一件衬衫,窗户也是半开着。那时所有的人的感觉是:黑色的黄金取之不尽。坐在暖气开得很大的房里,喝着浓茶,看着外面大雪纷飞,小城民众的心里洋溢着满足感。然而就像生活中常发生的那样,转折突然到来——煤源一下子枯竭了,整个矿区停止了运转。第一年还好,矿区卖掉了一些设备和一些存量煤。到了第二年,苦日子就开始了,暖气的供给大幅削减,居民家中的暖气片摸上去只是微温。一些家庭里患病的老人只能终日守在暖气片旁发抖,有的怀里揣一个小小的热水袋。严寒最厉害时,连脸盆里的水都结冰了。楼房里的那些窗户不但不能再打开,一些人家还用塑料薄膜将窗户封死。这种时候,就连最爱嬉戏的儿童也赖在被窝里不愿起床。没有了煤矿,雪城的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了。这些家庭只能从相邻的城市接些加工业务来维持生活。比如我,就每天去街道小工厂做书籍装订工作。我的侄女则在一个工厂里做拖鞋。
今年的大雪来得很早,要不是市政工人连夜奋战,恐怕连早上的公交车都开不出来了。那样的话,我们也就没法去上班了。我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总听到人们在抱怨说:“雪城的人命真苦啊,从前……”
到了下班时,我又得挤进公交车,在车里抓紧扶手。这时往往又听到有人在说一些模糊的事,似乎是在暗示城里有某个安乐窝,人们在巨大的火炉边喝着红酒,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缥缈的事物。我竖起耳朵想听清事情的原委,这个人却又不再说下去了。莫非他在说他梦里发生的事?这样的情形总是在公交车上发生,每次都会令我心里痒痒的。下了公交车,走进冷冰冰的单身汉的家,某种沮丧的情绪便会袭来。我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反复地描绘另一种生活呢?
在走廊里点燃我的小煤炉需要非常熟练和一定的技巧。这事必须要做,因为我必须用它来做饭给自己吃。尽管技术和耐心都不错,因为该死的穿堂风,我还是被弄得一脸墨黑。真倒霉。饭终于做好了,我端进房里来吃。
“卢小元!”住在隔壁的老唐进来了,“菜做得不错啊。”
他将一瓶辣酱放在桌上,大声吆喝着让我尝尝。我尝了一点,立刻辣得额头上出汗了。他笑起来,连声说:
“小鬼,小鬼,你得向老汉学习啊。”
笑过我之后,他忽然放下筷子,严肃地问我:
“那人到你家来过没有?”
“谁?!”我吓了一大跳。
“戴一顶黑呢子礼帽的家伙。他总是半夜来我们这里串门子,说要找一个同伴与他一道去做些调查。昨夜我不开门,他就老在外面敲。我还以为你听到了呢。”
“他要调查什么事?”我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
“哼,不知道。他说过,但我不耐烦听。像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感兴趣的事可多啦。何况是在雪城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
老唐想起了什么事,突然站起来回家去了。我听到他在走廊里拖着脚步走路,心里忽然出现了不祥的预兆。他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在巨大的火炉边上喝红酒的幸运者当中的一个?老唐好像知道他的底细啊。今天夜里我可得警醒一些,万一那人来敲我的门,我得想一想怎么应对。
我一边洗碗一边想,老唐说得没错,我们这里的确是穷山恶水。穷地方的人并不等于没有好奇心啊,他为什么对一位半夜来客要告诉他的事毫无兴趣?不过他比我大了这么多,经历的事肯定也很多,也许他一眼就看穿了那种人。他形容那人为“戴黑呢子礼帽的家伙”,黑呢子礼帽有什么寓意吗?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夜里来过的那人也许同废弃了的煤矿有关?多年里头被我们遗忘了的那个矿井,那个从前的聚宝盆,难道它会一声不响地待在原地,不发出任何抱怨吗?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幽灵般的男子也许是从那底下走出来的。他不是要搞调查吗?雪城有什么事情可调查的?它受到大自然施加的冷酷的煎熬,到处只看见为着生存的挣扎,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只有千篇一律的日常的场景。现在忽然就来了一个怪人,我当然不能将他与我们这里的日常生活联系起来。我想,他是,也只能是那在我们的遗忘中变得遥远了的处所里的幽灵。如果我今夜遇见了他,我一定要问他是从哪里来,他所常住的地方,房屋或地下室里是否有巨大的火炉冒着熊熊的火焰?周围的陈列柜里是否放满了红酒?还有,那些房屋或地下室,是否同从前的废井相通,人们喝了酒就随时可以走向那些黑漆漆的所在?
入夜了,我躺在床上没有熄灯,因为我觉得那人随时会来,不是连老唐都认为他会来敲我的门吗?想着这桩奇怪的事,听着屋檐上掉下的冰凌发出的响声,我用力裹紧了棉被,但身体还是一阵阵发冷。到下半夜我才在思绪纷纷中入睡了。刚一入睡却又听到了敲门声。我一蹦就起来了,趿着鞋奔去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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