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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亚洲首位“雨果奖”得主,《三体》作者刘慈欣
中短篇科幻小说代表作
首度授权中英双语版·全球独家!
同名电影制作中,刘慈欣任编剧
★“我看到停泊在那里的’落日六号’地航飞船,感受到了从几千千米深的地球中心传出的她的心跳。”
精选刘慈欣创作生涯具有代表性、极受欢迎、屡获大奖的中短篇科幻作品,全面呈现科学与宏大、瑰丽与浪漫并存的“刘慈欣宇宙”
★刘慈欣不止有《三体》,还有《带上她的眼睛》
收录银河奖一等奖作品、入选七年级教材的《带上她的眼睛》,银河奖读者提名奖作品《吞食者》《诗云》《思想者》、网友票选人气中篇《山》等8个中短篇故事
★一本中文版赠送同等厚度精美英文版,方便对照阅读,买一得二,论品质不计成本、价格良心。英文版由出版英文版《三体》的美国老牌科幻出版社Tor出版,《出版人周刊》《轨迹杂志》等媒体力荐,被全球140多家图书馆收藏,引发全球热潮的中国科幻代表作
★由《三体》英文版译者之一周华(Joel Martinsen)、雨果奖获奖科幻作家朱中宜(John Chu)等专业译者翻译,译文优美、易读,可感受中西文化的交汇,英语难度适中,适合初中以上学生及成人作为英语学习
內容簡介:
人类使用地层飞船深入地球内部探险,一艘地层飞船在航行中失事,下沉到地心,船上只剩下一名年轻的女领航员,她只能在封闭的地心渡过余生……
收录银河奖一等奖作品、入选七年级教材的《带上她的眼睛》、银河奖读者提名奖作品《吞食者》《诗云》《思想者》、网友票选人气中篇《山》等八个中短篇科幻故事。
向外探索宇宙深空,向内探索地心世界。本辑围绕宇宙中不同形态的智慧生物展开浪漫的科学想象,将艺术哲学和科技发展融合,讲述不同物种之间的文明交流与碰撞。
關於作者:
刘慈欣,高级工程师,中国科幻文学领军人物。代表作《三体》荣获第73届“雨果奖”长篇小说奖,为亚洲作家首次获奖。其作品宏伟大气、想象绚丽,既注重空灵与厚重现实的结合,也讲求科学的内涵和美感,具有浓郁的中国特色和个人风格,为中国科幻确立了新高度。其中短篇科幻小说代表作《流浪地球》《带上她的眼睛》《乡村教师》《时间移民》等屡获银河奖等科幻大奖,或被收录入高考题目、中学教材,或改编为电影,影响力遍及全球。
英文版主要译者
Joel Martinsen,中文名周华,美国人,华语科幻迷,《金融时报》旗下DANWEI网总编辑。因翻译刘慈欣的《三体II·黑暗森林》英文版而备受关注,该作品2016年获得美国豆瓣“佳读网”(goodreads)年度读者选择奖。另翻译过刘慈欣的《球状闪电》《超新星纪元》,王晋康的《蚁生》,刘洋的《火星孤儿》,迟卉的《苏醒2026》等中国科幻作品。
John Chu,中文名朱中宜,美国号角科幻小说研讨会成员。他的作品曾在《波士顿评论》《阿西莫夫科幻杂志》《Apex杂志》和托尔出版社官网Tor.com上发表。其作品《无源之水》(The Water That Falls on You from Nowhere)曾获2014年雨果奖短篇小说奖。他还翻译过中国科幻作家糖匪的小说,深受好评。作为一个计算机硬件设计师,朱中宜有丰富的理科知识,刘宇昆认为他“正是翻译大刘的好人选”。
目錄 :
中文版目录
梦之海
诗云
欢乐颂
带上她的眼睛
地火
思想者
吞食者
山
英文版目录
Sea of Dreams
Cloud of Poems
Ode to Joy
With Her Eyes
Fire in the Earth
The Thinker
Devourer
Mountain
內容試閱 :
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我实在累了,便请求主任给我放两天假,出去旅游一下散散心。主任答应了,条件是我再带一双眼睛去,我也答应了,于是他带我去拿眼睛。眼睛放在控制中心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现在还剩下十几双。
主任递给我一双眼睛,指指前面的大屏幕,把眼睛的主人介绍给我,好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呆呆地看着我。在肥大的太空服中,她更显得娇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显然刚刚体会到太空不是她在大学图书馆中想象的浪漫天堂,某些方面可能比地狱还稍差些。
“麻烦您了,真不好意思。”她连连向我鞠躬。这是我听到过的轻柔的声音,我想象着这声音从外太空飘来,像一阵微风吹过轨道上那些庞大粗陋的钢结构,使它们立刻变得像橡皮泥一样软。
“一点儿都不,我很高兴有个伴儿的。你想去哪儿?”我豪爽地说。
“什么?您还没决定去哪儿?”她看上去很高兴。但我立刻感到两个异样的地方:其一,地面与外太空通信都有延时,即使在月球,延时也有两秒钟,小行星带延时更长,但她的回答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延时,这就是说,她现在在近地轨道。那里回地面不用中转,费用和时间都不需多少,没必要托别人带眼睛去度假。其二,是她身上的太空服,作为航天个人装备工程师,我觉得这种太空服很奇怪:在服装上看不到防辐射系统,放在她旁边的头盔的面罩上也没有强光防护系统;我还注意到,这套服装的隔热和冷却系统异常发达。
“她在哪个空间站?”我扭头问主任。
“先别问这个吧。”主任的脸色很阴沉。
“别问好吗?”屏幕上的她也说,还是那副让人心软的小可怜样儿。
“你不会是被关禁闭了吧?”我开玩笑地说。因为她所在的舱室十分窄小,显然是一个航行体的驾驶舱,各种复杂的导航系统此起彼伏地闪烁着,但没有窗子,也没有观察屏幕,只有一支在她头顶打转的失重的铅笔说明她是在太空中。听了我的话,她和主任似乎都愣了一下,我赶紧说:“好,我不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了,还是你决定我们去哪儿吧。”
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似乎很艰难,她把戴着太空服手套的双手握在胸前,双眼半闭着,似乎是在决定生存还是死亡,或者认为地球在我们这次短暂的旅行后就要爆炸了。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哦,这对我来说不容易,您要是看过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话,就能明白这多难了!”
“我们没有三天,只有两天。在时间上,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穷光蛋。但比那个20世纪的盲人幸运的是,我和你的眼睛在三个小时内可到达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
“那就去我们起航前去过的地方吧!”她告诉了我那个地方,于是我带着她的眼睛去了。
草原
这是高山与平原、草原与森林的交界处,距我工作的航天中心有2000多千米,我乘电离层飞机用了15分钟就到了这儿。面前的塔克拉玛干,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已由沙漠变成了草原,又经过几代人强有力的人口控制,这儿再次变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大草原从我面前一直延伸到天边,背后的天山覆盖着暗绿色的森林,几座山顶还有银色的雪冠。
我掏出她的眼睛戴上。
所谓眼睛,就是一副传感眼镜,当你戴上它时,你所看到的一切图像由超高频信息波发射出去,可以被远方的另一个戴同样传感眼镜的人接收到,于是他就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就像你带着他的眼睛一样。
现在,长年在月球和小行星带工作的人已有上百万,他们回地球度假的费用是惊人的,于是吝啬的宇航局就设计了这个玩意儿。每个生活在外太空的宇航员在地球上都有了另一双眼睛,由这里真正能去度假的幸运儿带上这双眼睛,让身处外太空的那个思乡者分享他的快乐。这个小玩意儿在刚开始被当作笑柄,但后来由于用它“度假”的人能得到可观的补助,竟流行开来。由于采用了尖端的技术,这人造眼睛越做越精致。现在,它竟能通过采集戴着它的人的脑电波,把他(她)的触觉和味觉一同发射出去。多带一双眼睛去度假,成了宇航系统地面工作人员从事的一项公益活动,可出于度假中的隐私等原因,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再带双眼睛,但我这次无所谓。
我对眼前的景色大发感叹,但从她的眼睛中,我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抽泣声。
“上次离开后,我常梦到这里,现在回到梦里来了!”她细细的声音从她的眼睛中传出来,“我现在就像从很深很深的水底冲出来呼吸到空气,我太怕封闭了。”
我真的从中听到她在做深呼吸。
我说:“可你现在并不封闭,同你周围的太空比起来,这草原太小了。”
她沉默了,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啊,当然,太空中的人还是封闭的,20世纪的一个叫耶格尔的飞行员曾有一句话,是描述飞船中的宇航员的,说他们像……”
“罐头中的肉。”
我们都笑了起来。她突然惊叫:“呀,花儿,有花儿啊!上次我来时还没有的!”
是的,广阔的草原上到处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儿。“能近些看看那朵儿花吗?”我蹲下来看。“呀,真美!能闻闻它吗?不,别摘下它!”我只好半趴到地上闻,一缕淡淡的清香。“啊,我也闻到了,真像一首隐隐传来的小夜曲呢!”
我笑着摇摇头,这是一个闪电变幻疯狂追逐的时代,女孩子们都浮躁到了极点,像这样的见花落泪的林妹妹真是太少了。
“我们给这朵小花儿起个名字好吗?嗯……叫它梦梦吧。我们再看看那一朵好吗?它该叫什么呢?嗯,叫小雨吧。再到那一朵那儿去,啊,谢谢,看它是淡蓝色的,它的名字应该是月光……”
我们就这样一朵朵地看花儿、闻花儿,然后再给它们起名字。她陶醉于其中,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忘记了一切。我对这套小女孩的游戏实在厌烦了,到我坚持停止时,我们已给上百朵花儿起了名字。
一抬头,我发现已走出了好远,便回去拿丢在后面的背包。当我拾起草地上的背包时,又听到了她的惊叫:“天啊,你把小雪踩住了!”我扶起那朵白色的野花儿,觉得很可笑,就用两只手各捂住一朵小花儿,问她:“它们都叫什么?什么样子?”
“左边那朵叫水晶,也是白色的,它的茎上有分开的三片叶儿;右边那朵叫火苗,粉红色,茎上有四片叶子,上面两片是单的,下面两片连在一起。”
她说得都对,我有些感动了。
“你看,我和它们都互相认识了,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我会好多次一遍遍地想它们每一个的样子,像背一本美丽的童话书。你那里的世界真好!”
“我这里的世界?要是你再这么孩子气地多愁善感下去,这也是你的世界了,那些挑剔的太空心理医生会让你永远待在地球上的。”
我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漫步,很快来到一条隐没在草丛中的小溪旁。我迈过去继续向前走,她叫住了我,说:“我真想把手伸到小河里。”我蹲下来把手伸进溪水,一股清凉流遍全身,她的眼睛用超高频信息波把这感觉传给远在太空中的她,我又听到了她的感叹。
“你那儿很热吧?”我想起了她那窄小的控制舱和隔热系统异常发达的太空服。
“热,热得像……地狱。呀,天啊,这是什么?草原的风?!”这时我刚把手从水中拿出来,微风吹在湿手上凉丝丝的,“不,别动,这真是天国的风呀!”
我把双手举在草原上的微风中,直到手被吹干。然后应她的要求,我又把手在溪水中打湿,再举到风中,把天国的感觉传给她。我们就这样又消磨了很长时间。
再次上路后,沉默地走了一段,她又轻轻地说:“你那里的世界真好。”
我说:“我不知道,灰色的生活把我这方面的感觉都磨钝了。”
“怎么会呢?!这世界能给人多少感觉啊!谁要能说清这些感觉,就如同说清大雷雨有多少雨点一样。看天边那大团的白云,银白银白的,我这时觉得它们好像是固态的,像发光玉石构成的高山。下面的草原,这时倒像是气态的,好像所有的绿草都飞离了大地,成了一片绿色的云海。看!当那片云遮住太阳又飘开时,草原上光和影的变幻是多么气势磅礴啊!看看这些,您真的感受不到什么吗?”
……
我戴着她的眼睛在草原上转了一天,她渴望看草原上的每一朵野花儿、每一棵小草,看草丛中跃动的每一缕阳光,渴望听草原上的每一种声音。一条突然出现的小溪、小溪中的一条小鱼,都会令她激动不已;一阵不期而至的微风、风中一缕绿草的清香都会让她落泪……我感到,她对这个世界的情感已丰富到病态的程度。
日落前,我走到了草原上一间孤零零的白色小屋,那是为旅游者准备的一个小旅店,似乎好久没人光顾了,只有一个迟钝的老式机器人照看着旅店里的一切。我又累又饿,可晚饭只吃到一半,她又提议我们立刻去看日落。
“看着晚霞渐渐消失,夜幕慢慢降临森林,就像在听一首宇宙间美的交响曲。”她陶醉地说。我暗暗叫苦,但还是拖着沉重的双腿去了。
草原的落日确实很美,但她对这种美倾泻的情感,使这一切有了一种异样的色彩。
“你很珍视这些平凡的东西。”回去的路上我对她说,这时夜色已很重,星星已在夜空中出现。
“你为什么不呢,这才像在生活。”她说。
“我,还有其他的大部分人,不可能做到这样。在这个时代,得到太容易了。物质的东西自不必说,蓝天绿水的优美环境、乡村和孤岛的宁静等,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甚至以前人们认为难寻觅的爱情,在虚拟现实网上至少也可以暂时体会到。所以人们不再珍视什么了,面对着一大堆伸手可得的水果,他们把拿起的每一个咬一口就扔掉。”
“但也有人面前没有这些水果。”她低声说。
我感觉自己刺痛了她,却不知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
这天夜里的梦境中,我看到了她,她穿着太空服在那间小控制舱中,眼里含泪,向我伸出手来喊:“快带我出去,我怕封闭!”我惊醒了,发现她真的在喊我,我是戴着她的眼睛仰躺着睡的。
“请带我出去好吗?我们去看月亮,月亮该升起来了!”
我脑袋发沉,迷迷糊糊的,很不情愿地起了床。到外面后发现月亮真的刚升起来,草原上的夜雾使它有些发红。月光下的草原也在沉睡,有无数点萤火虫的幽光在朦朦胧胧的草海上浮动,仿佛是草原的梦在显形。
我伸了个懒腰,对着夜空说:“喂,你是不是从轨道上看到月光照到这里?”
“告诉我你的飞船的大概方位,说不定我还能看到呢。”我肯定它是在近地轨道上。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己轻轻哼起了一首曲子,一小段旋律过后,她说:“这是德彪西的《月光》。”接着又哼下去,陶醉于其中,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月光》的旋律同月光一起从太空降落到草原上。我想象着太空中的那个娇弱的女孩,她的上方是银色的月球,下面是蓝色的地球,小小的她从中间飞过,把音乐融入月光……
直到一个小时后我回去躺到床上,她还在哼着音乐,是不是德彪西的我就不知道了,但那轻柔的乐声一直在我的梦中飘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变成了呼唤,她又叫醒了我,还要出去。
“你不是看过月亮了吗?!”我生气地说。
“可现在不一样了,记得吗?刚才西边有云的,现在那些云可能飘过来了,月亮正在云中时隐时现呢,想想草原上的光和影,多美啊,那是另一种音乐了,求你带我的眼睛出去吧!”
我十分恼火,但还是出去了。云真的飘过来了,月亮在云中穿行,草原上大块的光斑在缓缓浮动,如同大地深处浮现的远古的记忆。
“你像是来自18世纪的多愁善感的诗人,完全不适合这个时代,更不适合当宇航员。”我对着夜空说,然后摘下她的眼睛,挂到旁边一棵红柳的枝上,“你自己看月亮吧,我真的得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赶回航天中心,继续我那毫无诗意的生活呢。”
她的眼睛中传出了她细细的声音,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径自回去了。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阴云已布满了天空,草原笼罩在蒙蒙的小雨中。她的眼睛仍挂在红柳枝上,镜片上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小心地擦干镜片,戴上它。原以为她看了一夜月亮,现在还在睡觉,却从眼睛中听到了她低低的抽泣声,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真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
“不,不是因为你,呜呜,天从3点半就阴了,5点多又下起雨……”
“你一夜都没睡?!”
“……呜呜,下起雨,我,我看不到日出了,我好想看草原的日出,呜呜,好想看的,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脑海中出现她眼泪汪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样儿,眼睛竟有些湿润。不得不承认,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她教会了我某种东西,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像月夜中草原上的光影一样朦胧。由于它,以后我眼中的世界会与以前有些不同。
“草原上总还会有日出的,以后我一定会再带你的眼睛来,或者带你本人来看,好吗?”
她不哭了,突然,她低声说:“听……”
我没听见什么,但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