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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以京剧传统折子戏的锣鼓点为研究对象,从其互动性、修辞性、互文性、体裁性、文化性等话语特性与意义层次进行系统分析研究,帮助学术界从跨学科、跨文化的角度深入了解京剧锣鼓点的话语系统,是对创立中国自己的“锣鼓学”的学术创新,也是向国际学术界介绍京剧特有的艺术门类的有益尝试。
此书亦是《南方学术文丛》(黄天骥主编)之一,此前已出版《自得的诗学——陈白沙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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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蓝颖,哲学博士,毕业于德国科隆大学,现为广州大学人文学院戏剧与影视学系教师、广州大学文学思想研究中心成员,兼任科隆大学东亚研究所中国学工作小组成员。主要从事域外戏曲文献的研究与教学。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艺术类项目一项,曾在德国学术刊物Berliner China-Hefte(《中国社会与历史》)发表德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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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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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1
节 京剧锣鼓经在互动交流中的重要性/2
第二节 锣鼓经的时空性/3
第三节 锣鼓经的语义结构/7
第四节 京剧锣鼓经--舞台上的交流与传播/13
第五节 理论与方法/17
章 京剧锣鼓经的时空性/23
节 京剧打击乐器及其演奏技巧/24
第二节 京剧锣鼓经的时空性/27
锣鼓经的话语结构/35
节 锣经的语义特征/36
第二节 锣鼓经的意义系统/37
第三节 锣鼓经的元功能分析/43
第四节 锣鼓经的语言特征/46
第五节 锣鼓经的能指与所指/55
第六节 锣鼓经的元话语功能/57
第七节 锣鼓经的戏剧特性/88
第三章 锣鼓经建构下的表演类型/99
节 锣鼓经及其京剧表演“体裁”/100
第二节 锣鼓经复合体/116
第四章 锣鼓经及其修辞特征/131
节 修辞的三大基本手段/132
第二节 京剧锣鼓经的修辞特征/133
第三节 京剧表演实践中的修辞特征分析/141
京剧表演中锣鼓经的互动与交流/147
节 锣鼓经的外在和内在联系/148
第二节 京剧锣鼓经的交流传播范畴/151
锣鼓经与京剧表演实践/157锣鼓经运用的策略/158京剧《空城计》锣鼓话语分析/160
锣鼓经及其社会和文化效力/169
节 锣鼓经及其社会联系/170
第二节 京剧表演中的话语社区——角色/观众/171
参考文献/180
附录一 本书常用锣鼓记音符号和鼓点/188
附录二 本书所引京剧剧目介绍/191
后记/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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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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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谈到“锣鼓经”,首先即是京剧戏曲音乐的传统特征,强调音乐的特质。有关中国的锣鼓节奏的研究,主要还是强调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性”。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锣鼓经“承继”的本源问题,即为什么锣鼓经具有“传承性”?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将锣鼓经从戏曲表演音乐伴奏的功能中抽离出来,以索绪尔“社会符号元理论”(社会本质为目的的语言理论)为基础,从符号学、语言学和社会学的角度来阐释锣鼓经的符号性质,将锣鼓话语视为一门科学。京剧舞台上的锣鼓节奏,与语言(概念的符号系统)不一样,它主要是表达关系的符号系统。也就是说,锣鼓经具有社会符号的性质,它具有符号性、社会性和规约性,我们对京剧的理解其实依赖于锣鼓符号系统在京剧舞台和社会中的运用。为了使锣鼓经成为一门科学,需要对锣鼓话语进行科学的分析与分类,将锣鼓符号分为戏曲表演中的锣鼓符号和现实交际中的锣鼓符号。京剧表演中各种各样的锣鼓符号实际上包含着戏曲和社会两个部分。这样的划分,为我们建立锣鼓话语系列提供了前提。锣鼓符号还可以进一步区分为内部锣鼓话语和外部锣鼓话语,内部研究锣鼓在京剧舞台上的结构系统,外部研究则强调与其相关的交流场景(文学、文化、历史、社会)之间的联系。
锣鼓话语的研究承袭索绪尔语言学的本质问题,即语言与外部世界之间存在着联系。锣鼓话语同样强调以“锣鼓点”为拉图尔的行动者(actor),在京剧表演网络内外建构各种关系,将其与戏曲舞台、社会背景、观众与角色身份联系起来。索绪尔认为“所指”(signification)和“能指”(signal)是一个二元的心理实体。锣鼓话语的建构性却表明了符号系统的本质不是二元的稳定结构,而是在锣鼓经建构下的内部和外部的时空关系,因此锣鼓经话语是多元的、动态的和弹性的。我们不能简单地对其进行历时和共时的平面分析研究,需要开放地、包容地、动态地去分析它,这种分析更接近于福柯所定义的“话语”。
从符号和其社团成员的关系看,符号不是自由的而是受限制的,一种符号不能轻易地被另外一种符号所代替,这体现了符号的规约性。锣鼓经是符号系统,受符号系统的规约性限制;同时锣鼓话语也可以在不同的表演场景中合理地进行变化,而锣鼓符号的“规约性”恰好说明了锣鼓符号具有“承继性”。
锣鼓经符号系统与语言符号系统一样,也是一个价值系统,其价值是通过系统内部之间各关系的相互作用所体现或生成的。索绪尔认为一个词的价值不仅仅是由它的概念或意义所决定,还需要通过参照与其他词的价值加以确定。与语言符号一样,锣鼓话语的符号价值的概念也具有两个含义:一是由差别决定,二是由符号系统中的诸关系界定价值。语言系统中存在着由元素、符号、系统构成的不同层次的网络联系。符号内部,存在着构成符号的两个成分“所指”和“能指”之间的关系;而在符号外部,不仅存在着系统内部符号与其他符号之间的关系,还存在着作为部分的符号和作为整体的系统(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集中表现为时间上的组合关系和空间上的联想,并以此构成一个关系网络,锣鼓符号的价值或意义正是通过这个关系网络系统实现的。
在对锣鼓经的理论研究上,我们须摆脱传统学术观点的影响,从结构和功能的角度来阐释它的思想体系,以现存的符号学理论为依据解释锣鼓话语与语言、社会和文化的关系。符号性、系统性、规约性、社会性之间的内在联系是锣鼓符号的根本特征,这些特征也是锣鼓话语成就意义,实现价值的基础。
如果要建立真正属于中国的“锣鼓学”,不仅仅需要对京剧锣鼓经进行详细分析,还需要放眼中国戏曲的其他剧种,比如粤剧的锣鼓与京剧锣鼓经一样,也是戏曲演员根据舞台表演程式的需要所创造的相对固定的演奏形式。粤剧关于锣鼓话语习得也与京剧一样,主要通过“口传心授”,粤剧行话为“念口簧”。但是与京剧相比,粤剧的锣鼓自然也具有其特殊性,比如粤剧中的打击乐器“镲”的用法和演奏的预令手势“影头”的功能,都是京剧锣鼓经不具备的。同时粤剧以粤语方言的状声字来模拟粤剧打击乐器节奏的记谱方式,具有自己的表演特征。所以对于戏曲锣鼓的研究既需要借鉴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到的语言学概念,研究不同剧种锣鼓点的“普世性”,又需要以拉图尔的行动者网络理论为基础,以京剧锣鼓节奏为节点(行动者),与各剧种锣鼓建立联系进行研究,形成中国自己的锣鼓学。这也是未来研究锣鼓学的重点,笔者想以拙作召唤更为详细的锣鼓话语研究。本书是作者参与国家社科基金艺术类项目“中国戏曲欧美演出史料研究(1759—1959)”(批准号:18BB030)的阶段性成果,其中部分成果曾发表于德国的中国学研究期刊Beliner China-Hefte(《中国社会与历史》)。期待本书能为中国锣鼓学吸引更多的国际学术界注意。书中应有研究不充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期待学术界、戏剧界的人士指正。
绪论 京剧锣鼓经在互动交流中的重要性
有关锣鼓节奏话语的研究一直是西方学界关注的热点问题。自从1923年英国伦敦皇家非洲协会的学术会议提到“非洲锣鼓语言”的语义性和互动性后,有关锣鼓话语的研究就没有停滞过,比如中、西非锣鼓节奏的“文学性”,马里木偶剧中锣鼓节奏的“建构性”,尼日尔贝努埃河流域锣鼓节奏的“对话性”,等等。1950年,英国政府还为此资助了为期十九个月的有关“非洲锣鼓节奏交流性”的研究项目。非洲著名鼓师Pacere认为锣鼓主要的功能并非音乐旋律而是交流传播,虽然非洲锣鼓节奏旋律之上的社会文化性和社会性是其显著的特征,但是非洲的锣鼓节奏犹如非洲人民的性格一样开放、随性,以至锣鼓学者们无法真正系统地、科学地对其进行详细的分析研究,这也导致现今学界基于非洲锣鼓节奏的对话性研究些许停滞,以至于学者们不断召唤更科学、更系统的锣鼓话语分析来推动未来锣鼓学的研究。西方学者一直痴迷非洲锣鼓话语研究是因为他们希望能找到一种超越文本的“存在”来观照交流。如果音乐可以超越旋律成为一种传播媒介,那么音乐的实质会是什么?锣鼓节奏既然可以表达语义,那么人的感官又将位于何种位置?如果锣鼓的对话性能被系统地、科学地描述出来,这在其认识论和方法论是具有颠覆性的,因此系统和科学的京剧锣鼓经话语分析对认识论和方法论具有一定意义和价值。
与一般的西方古典传统音乐不一样,京剧承袭方法主要靠“口传心授”,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作曲家”、“作曲”说法。京剧曲谱的记音符号大多用曲牌名,而非西方的五线谱。京剧的乐队伴奏则分为“文场”和“武场”,统称场面。文场以唱词为主,伴奏的乐器多为弦乐,如京胡、月琴与琵琶等。武场的伴奏则以打击乐器为主,比如司鼓、铙钹、大锣、小锣和板等。京剧的打击乐节奏统称为锣鼓经。鼓师不仅是音乐伴奏的指挥也是全场表演的指挥。京剧的锣鼓伴奏关乎音乐,但更注重其“所指”,即那些旋律之上的内涵。锣鼓经在京剧舞台上的功能多元化,既是导演,又是叙述者甚至是翻译家。如果观众不懂锣鼓经的话,可能会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还不知所云。但是一旦具有京剧锣鼓知识,整个京剧舞台的表演交流仿佛就找到了频道。京剧舞台利用锣鼓经层层推进演出进程。虽然京剧锣鼓节奏具有严格的系统和科学性,但是真正关注、了解它的人不多,才使得京剧的表演令外行人产生陌生感。严格来说,如果无法理解京剧锣鼓节奏,就无法真正地理解京剧表演。京剧锣鼓是京剧表演中的交流媒介,它建构了京剧表演的交流和互动。这也印证了那句戏界行话“一台锣鼓半场戏”。
毋庸置疑,锣鼓经是音乐形式,它首先强调的是音乐伴奏,但同时我们承认音乐也是一种传播方式,换句话说,音乐其实是一种语言形式,只是这种语言形式无法指示特定的意义和表达命题。音乐与语言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音乐和语言同样有语音规则、句法规则和篇章结构。20世纪中期,学者们开始逐渐重视乔姆斯基语法结构与音乐传播的联系,认为音乐传播的核心是符号性的。虽然研究至今,依然没有学者论证出音乐具有清晰的语义性和语法性,但是却公认音乐具有旋律之上的“所指”,这些旋律之上的“所指”包括指示事件、客体、概念和认知等等。这样的认知与福柯在其《这不是一个烟斗》有关图像与文字的描述不谋而合。京剧锣鼓经话语分析可以推动音乐学的发展,现今中国学界有关中国锣鼓经的研究也非常丰富,不过绝大多数都以传授技法和曲谱为主。有关锣鼓经“弦外之音”的研究还不够充分,这也是本书着力解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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