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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是一本神奇而有分量的书。作者诙谐的描写和自嘲几乎能让你忍俊不断,而作为读者的你则和作者共同见证了一门仅有百余人使用的语言如何在现代世界中一步步走向消亡。作者作为一位人类学家,记录的不仅是一门深藏于热带雨林的语言,更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早期传教士打开了雨林之门,“现代生活”强行进入到了嘉普恩村村民的世界,他们因此而受到了何种影响?他们对世界的看法又发生了什么改变?为什么几乎从未与外界接触过的他们会接受作者这样一个白人与他们日夜生活在一起-?本书不仅将这些问题的答案与作者生活在这里的悲欢点滴全部展现,你更会与作者一起延伸思考:是什么改变了这个村子和村子里的人,让这门语言离他们越来越远。
一段发人深省的旅程,一个仅有不到两百人的偏僻村庄,一种除他们之外无人能讲的语言,一处正在经历沧桑巨变的爱恨交织的生死场。作者库里克风趣、动情、悲悯,见解深刻而又富于同情。
——卡尔·霍夫曼,《婆罗洲后的野人》作者
了不起的壮举:扣人心弦的叙述没有更多聚焦在人类学家本人,而是这一群活在当下的人们。倾听他们的声音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正面临着双重挑战,面对即将失去的语言他们带给人们不同于以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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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世纪九十年代,年轻的人类学家唐·库里克,只身走入巴布亚新几内亚热带雨林中,位于一片沼泽地中央,人口仅两百的小村庄嘉普恩,记录一门濒临消亡的当地语言——泰雅博语。到达后他就深深领悟到,如果不理解说这种话的当地人的日常生活,就不可能真正学会这门语言:你必须要了解他们如何与自己的孩子沟通,如何争吵、八卦和开玩笑。在这段跨越三十年的时光中,他反反复复拜访当地,每次都停留数周到半年多的时间不等,亲眼见证了语言环境日渐稀薄,记录下他所能学习到的一切。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已经义无反顾地融入了嘉普恩村民的生活与世界,与他们的悲欢和命运产生了交融。
本书英文版出版当年,即入选美国《时代周刊》推荐当季书目和《美国国家地理》当季旅行类图书,受到媒体广泛关注和读者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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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唐·库里克(Don Kulick),人类学家,瑞典乌普萨拉大学人类学教授,曾撰写和编著十几本著作,涉及从变性性工作者的生活到脂肪人类学等多个领域的话题。他曾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巴西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进行过广泛的人类学田野调查,并获得过包括美国人文基金会学者、梅隆基金会客座教授和古根海姆学者奖等多项资助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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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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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们呼吸的空气
第二章 沼泽里的村庄
第三章 拜师学艺
第四章 摩西的计划
第五章 给予的负担
第六章 在迦普恩吃饭
第七章 “我要离开这里”
第八章 飞越彩虹
第九章 脏话里的诗意
第十章 肝脏问题
第十一章 年轻人的泰雅博语
第十二章 险象环生
第十三章 谁杀死了莫内
第十四章 卢克写了一封信
第十五章 地狱走一遭
第十六章 语言消亡时,实际消亡的是什么?
第十七章 尾 声
后记 结束之后
关于书中人名的说明
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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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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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那么多年人类学田野工作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成为一个成功人类学家的要诀就是坚持逗留到让人生厌。因为人类学的整个目的就是试图不光理解人们说了什么,还要理解人们实际上做了什么(要搞清楚这两项活动往往是不同甚至矛盾的),一个人类学家很少只是采访一个人或递出一张问卷,然后就走人。相反,我们会待上一会儿。为了做好这项工作,人类学家得具备一项天赋——或发展出一项技能——不招人眼目地逗留。
对于身涉其中的每个人来说,逾期逗留到让人生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想象一下跟一个人类学家交朋友,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你家附近,广而告之说他要写一本关于你这样的人的书。出于礼貌、好奇或同情,你也许会邀请他某天下午一起吃顿饭。人类学家会早早就到了,把一顿午饭拉长到一个下午,留神专注地听你讲你自己的故事或任何其他事情。突然,你会发现你不知怎么就把他邀请到你家吃饭了。他会跟你爱人友好地开玩笑,跟你的孩子们玩耍,对着你的鹦鹉咕咕叫,变成你家狗子好的伙伴。所有的杯盘碗碟都洗好收起来后,你转过身发现,那个人类学家还在你家厨房里,或客厅里,眼睛明亮,一脸热情地待着。终,你会宣布说你累了,得去上床休息了。人类学家会礼貌地离开。第二天他又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第三天也是。
从人类学家的视角来看,这种长毛狗一样的行为的目的就是把你磨平——帮助你了解一个人类学家不想每次都像客人一样被特别招待。他想被当成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平常人:倒不是说要像家人一样,而是更像一件舒服的家具或一株盆栽棕榈。
这一角色——用这个学科的术语来说,美其名曰参与式观察——建立的过程不是那么令人愉悦,田野工作糟糕的部分永远是初那几个月,那时每个人都在探测哪些是可以被接受的边界。我记得很多很多次在不同的做田野调查的地方,我和素不相识的人坐在一起,在一个空咖啡杯或一盘被扫荡一空的食物面前寻思着,“现在他们真的很想让我走吧”——而且会刻意抗拒发现这一点后正常明智礼貌的后果。我知道如果我再多逗留哪怕一会儿,就能更快向不知所措的招待我的人传达,我不需要他们照顾,我人畜无害,如果他们继续该干吗干吗,完全不注意我,我也丝毫不会介意。
1980年代我次长待迦普恩的那十五个月里,我有上百个小时都在逾期停留,大部分时候都在记录母亲及其他人是怎样和婴儿说话的。我遵循一个严格的日程安排:一周三天,我会天不亮就到五个感到困惑的家庭之一那里,他们同意我录音,我就带着我的录音设备和笔记本坐到一个不招人眼目的角落里。有时我跟着妈妈们和她们的孩子一起去其他人家里或园子里,有好几次,我跟着一对已婚夫妇,他们带着孩子去雨林里砍西米棕榈树,加工西米粉。不过大部分时候,我会在屋子角落里坐上一整天,一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就打开录音器,做好记录,比如孩子和来来去去的大人的名字,他们说话的时候和他人的关系和所处的位置。
坐在房间里时,我并不会假装自己是趴在墙上的苍蝇——一整天里,我和他们一起吃饭,和妈妈、她的孩子以及任何路过或过来串门的人聊天。有小孩子或往往连着孩子母亲一起在午后的烈日下睡着时,我也会蜷缩在地板上打个盹儿。
我会待到天黑,屋里什么都看不清时才离开。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我又来了。
通过几百个小时和照顾婴儿的人以及孩子们待在一起,我所做的记录和观察让我得以理解泰雅博语是如何消亡的。在我1980年代末写的那本关于村里语言情况的书里,我讨论了泰雅博语向孩子传输的渠道是如何无可避免地被割断的。我预测我所认识的十岁以下的孩子这一代人永远不会学泰雅博语,我也预见到了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泰雅博语很快就会永远消失。
2009年,自我1980年代末次长待后,我回到了迦普恩,自然很好奇地想看看,我做过的关于泰雅博语消亡的预言有没有应验。1980年代我记录了语言掌握程度的那些孩子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他们中许多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我离开这个村子后,这些孩子有学习掌握泰雅博语吗?这门语言真的在消亡吗?还是比我所预测的更顽强?
多数研究者往往把自己学术事业的赌注押在永远正确上,跟他们不同,我则抱有很高的希望,巴不得自己关于泰雅博语的预测是完全错误的。如果发现我误判了村子里的情况,泰雅博语这门极小的语言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壮大了,那将给我带来巨大的喜悦。我甚至幻想过在我要写的这本书的标题里就宣告我的错误。现在我已经忘了那个标题是什么,但我记得里面有“弹性”或更烂的“浴火重生”这样无病呻吟的词语。
当我再次在村子里安顿下来,我想着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年轻人到底还说不说泰雅博语。然而,即便过了三个多月,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准确判断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掌握这门语言。
每当我问年轻人他们说不说泰雅博语,他们都告诉我他们是说的。问题是,我从来没听任何人真的说过。偶尔,我会听到一个年轻人蹦出一两个泰雅博语里的习语,像“让开”或“你要尿了”(因为我要打你)。这些话通常让一个场景显得很滑稽,而且经常伴随着欢笑。我好像还感觉到,每当二十五岁以下的村民用泰雅博语哪怕只说一句简短的习语时,他们就会转变声调,仿佛在暗示他们是在引述或模仿另外一个人,通常是在嘲笑他们(比如一个大男人的权威腔)。
每当有年轻人告诉我他们会说泰雅博语时,我就会让他们告诉我用这门语言互相说些什么,他们会列出一些词,比如mum和tamwai(分别是“西米啫喱”和“西米饼”),以及一些基础的习语,比如命令别人给他们递槟榔或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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