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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拉丁美洲文学大师博尔赫斯后期小说**之作,从博尔赫斯无限之书看宏大宇宙中的渺小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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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集,一九*年出版,收短篇小说十三篇,博尔赫斯写作后期的*之作。面对一本页码无穷尽的“沙之书”,先开始是据为己有的幸福感,最终领悟是可怕的怪物,是一切烦恼的根源。这本书,是博尔赫斯书籍崇拜情结的体现,象征具有无限性的宇宙、世界。人竭力突破未知,最终却体验到无限而确证自我的渺小无力。“如果空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空间的任何一点。如果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时间的任何一点。”无限性、可能性、死亡、记忆与时间等概念哲学、玄学层面的思考蕴含在各篇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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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6)
阿根廷诗人、小说家、评论家、翻译家,西班牙语文学大师。
一八九九年八月二十四日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少年时随家人旅居欧洲。
一九二三年出版部诗集《布宜诺斯艾利斯激情》,一九二五年出版部随笔集《探讨集》,一九三五年出版部短篇小说集《恶棍列传》,逐步奠定在阿根廷文坛的地位。代表诗集《圣马丁札记》、《老虎的金黄》,小说集《小径分岔的花园》、《阿莱夫》,随笔集《永恒史》、《探讨别集》等更为其赢得国际声誉。译有王尔德、吴尔夫、福克纳等作家作品。
曾任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文学教授,获得阿根廷国家文学奖、福门托国际出版奖、耶路撒冷奖、巴尔赞奖、奇诺德尔杜卡奖、塞万提斯奖等多个文学大奖。
一九八六年六月十四日病逝于瑞士日内瓦。
译者王永年,著名翻译家,浙江定海人,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精通英文、俄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多种语言,曾任中学俄语教师、外国文学编辑,一九五九年起担任新华社西班牙语译审,曾派驻墨西哥等西语系国家,他的西班牙语文学译著有巴勃罗·聂鲁达的诗和散文、加西亚、马尔克斯《迷宫中的将军》等,还译有《耶路撒冷的解放》、《十日谈》、《欧亨利小说全集》、《伊甸之东》、《在路上》等多部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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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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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
乌尔里卡
代表大会
事犹未了
三十教派
奇遇之夜
镜子与面具
翁德尔
一个厌倦的人的乌托邦
贿赂
阿韦利诺 · 阿雷东多
圆盘
沙之书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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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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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替一本没有看过的短篇小说集子写序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小说情节需要分析,事先无从猜测。因此,我宁愿写后记。
篇故事采用了双重性的老主题,斯蒂文森多次用过,得心应手。在英国,它被称作fetch(生魂),或者说得更书卷气一些,wraith of the living(生者的幻影);在德国,它被称作Doppelgaenger(面貌极相似者)。我猜测它早的名称是拉丁文里的alter ego(另一个我)。这种幻影也许来自金属镜子或者水面,或者干脆来自记忆,以至于每人既成为观众又成为演员。我的责任是使对话者的区别足以显出是两个人,而相似之处又显得像是一个人。我把故事背景安排在新英格兰的查尔斯河畔,那里寒冷的河水让我回忆起遥远的罗纳河,这一点就不多说了。
我的诗歌中常常出现爱情的主题;散文却不然,《乌尔里卡》是这方面的例子。读者可以注意到它和《另一个人》在形式上有相似之处。
《代表大会》或许是这个集子里匪夷所思的一篇虚构作品,主题涉及的是一项浩繁的工程,终同空间的宇宙和时间的天数混淆起来了。朦胧的开端有模仿卡夫卡的小说之嫌,结尾想同切斯特顿或者约翰班扬的心醉神迷媲美,当然不算成功。我一向无缘得到那种启示,但我努力争取。写作过程中,我按照自己的习惯糅进了自传式的痕迹。
人所共知,命运是不可捉摸的;我一向认为洛夫克拉夫特的游戏文章不自觉地模仿了爱伦坡,我也跃跃欲试想写一篇模仿洛夫克拉夫特的东西,结果不尽如人意,就是题为《事犹未了》的那篇故事。
《三十教派》毫无文献根据,叙说了一个可能发生的异端邪说的故事。
《奇遇之夜》或许是这个集子里单纯、剧烈、狂热的故事。
《通天塔图书馆》(一九四一年)设想了无穷无尽的书籍,题材古老的《翁德尔》和《镜子与面具》讲的是一个词。
《一个厌倦的人的乌托邦》在我看来是这个集子里认真、忧郁的一篇。
北美人在道德问题上的执意一向让我吃惊,《贿赂》试图反映这一特点。
尽管有约翰费尔顿、夏洛特科尔代、里韦拉因达尔特的名言(“杀死罗萨斯是神圣的行动”)和乌拉圭国歌中的词句(“对付暴君要用布鲁图的匕首”),我不赞成政治暗杀。不管怎样,读者看了阿雷东多独自行刺的故事后,可能希望知道结果如何。路易斯梅利安拉菲努尔请求赦免他,但是卡洛斯费恩和克里斯托瓦尔萨尔瓦涅克两位法官判他一个月单独监禁和五年徒刑。蒙得维的亚现今有一条街道以他命名。
后两篇故事的素材有两件相反的、难以想象的东西。“圆盘”是只有一个面的欧几里德几何学的圆,“沙之书”是一部有无穷无尽页数的书。
但愿我匆匆口授的这篇后记并不是这个集子的结束,希望它的幻想在刚刚掩卷的读者的丰富想象中滋蔓。
豪路博尔赫斯
一九七五年二月三日,布宜诺斯艾利斯
“我不光卖《圣经》。我可以给你看看另一部圣书,你或许会感兴趣。我是在比卡内尔一带弄到的。”
他打开手提箱,把书放在桌上。那是一本八开大小、布面精装的书。显然已有多人翻阅过。我拿起来看看,异乎寻常的重量使我吃惊。书脊上面印的是“圣书”,下面是“孟买”。
“看来是十九世纪的书,”我说。
“不知道。我始终不清楚,”他回答说。
我信手翻开。里面的文字是我不认识的。书页磨损得很旧,印刷粗糙,像《圣经》一样,每页两栏。版面分段,排得很挤。每页上角有阿拉伯数字。页码的排列引起了我注意,比如说,逢双的一页印的是40.514,接下去却是999。我翻过那一页,背面的页码有八位数。像字典一样,还有插画:一个钢笔绘制的铁锚,笔法笨拙,仿佛小孩画的。
那时候,陌生人对我说:
“仔细瞧瞧。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声调很平和,但话说得很绝。
我记住地方,合上书。随即又打开。尽管一页页地翻阅,铁锚图案却再也找不到了。我为了掩饰惶惑,问道:
“是不是《圣经》的某种印度斯坦文字的版本?”
“不是的,”他答道。
然后,他像是向我透露一个秘密似的压低声音说:
“我是在平原上一个村子里用几个卢比和一部《圣经》换来的。书的主人不识字。我想他把圣书当作护身符。他属于下层的种姓,谁踩着他的影子都认为是晦气。他告诉我,他那本书叫‘沙之书’,因为那本书像沙一样,无始无终。”
他让我找找页。
我把左手按在封面上,大拇指几乎贴着食指去揭书页。
白费劲:封面和手之间总是有好几页,仿佛是从书里冒出来的。
“现在再找找后一页。”
我照样失败。我目瞪口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这不可能。”
那个《圣经》推销员还是低声说:
“不可能,但事实如此。这本书的页码是无穷尽的。没有首页,也没有末页。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荒诞的编码办法。也许是想说明一个无穷大的系列允许任何数项的出现。”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空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空间的任何一点。如果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时间的任何一点。”
他的想法使我心烦。我问他:
“你准是教徒喽?”
“不错,我是长老会派。我问心无愧。我确信我用《圣经》同那个印度人交换他的邪恶的书时没有蒙骗。”
我劝他说没有什么可以责备自己的地方,问他是不是路过这里。他说打算待几天就回国。那时我才知道他是苏格兰奥克尼群岛的人。我说出于对斯蒂文森和休谟的喜爱,我对苏格兰有特殊好感。
“还有罗比彭斯,”他补充道。
我和他谈话时,继续翻弄那本无限的书。我假装兴趣不大,问他说:
“你打算把这本怪书卖给不列颠博物馆吗?”
“不。我卖给你,”他说着,开了一个高价。
我老实告诉他,我付不起这笔钱。想了几分钟之后,我有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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