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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红人传奇

書城自編碼: 3672255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好彩
國際書號(ISBN): 9787201165295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1-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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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书以惊世骇俗的花山岩画为线索,通过母系族群的生态背景,讲述了赤鬼域里的传奇故事,为读者揭开了古骆越的神秘的面纱。
內容簡介:
故事叙述西南古骆越地方,一个居住在左江支流明江流域的族群。因为几十年来没有战争,族群的民众享受太平日子,对外界完全没有防备。时因红人大师傅(指祭师)所用的赤色颜料短缺,族群僠王指派了身强力壮、骁勇威猛的傩达和内官阿格带领一个小队到上游去采挖颜料。途中,小队经历了一次次的艰险,消灭了一股杀人越货的匪徒,与毒蛇猛兽和大自然进行了一场场生死搏斗。历经月余,到达采挖颜料的地方,采挖到不少的颜料。就在这个时间里,一个叫做曼特的族群派兵袭击了明江流域的这个族群,使这个族群遭遇了灭顶之灾。获此消息,傩达和内官阿格带领小队星夜赶回,忍受剧痛,带领族群残部枕戈待旦,重建家园。
故事为读者展示了古骆越神秘的风土人情和文华风貌。
關於作者:
好彩

本名张荣敏,广西壮族自治区崇左市宁明县人,教育工作者。2008年在北京师范大学进修汉语言文学。近年来,作者致力于西南边地的小说写作,特别关注花山岩画景观这一世界文化遗产,执着这一文化底蕴的挖掘。

花山岩画景观是一部惊世骇俗的天书,是一个至今未解的千年之谜,是壮民族的文化标志,是古骆越族群留给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红人传奇》是作者“花山传奇系列小说”的部。
目錄
目?录
1?狩猎1
2?搿鸡对那些事8
3面见僠王13
4趁歌坡18
5蟠龙屯的僠琓25
6追呀追30
7小干栏38
8过三朝44
9遭遇情敌50
10走夜57
11守夜63
12原来是为了七彩软石69
13连体大干栏的秘密75
14种代接班81
15上滩87
16做仙排场92
17黄猄走旧路98
18两只狼104
19大战狼110
20迪狼116
21被血洗的屯子122
22细师傅128
23遭遇恶人134
24追!追!140
25开口先说“宁”的地方146
26都蛤节152
27大洪水158
28夺命漂流163
29从头再来169
30夜里黑手174
31死亡180
32两家人,一家人186
33危险一个接一个192
34野人198
35进退两难204
36命悬一线的冲滩210
37花斑大老虎216
38凶恶的大家伙221
39血口大嘴巴226
40奇怪的地方232
41只认通牌的哥大238
42哥大和哥大244
43晴天霹雳250
44一场大浩劫257
45废墟263
46重整旗鼓269
47惊世骇俗274
后记278
內容試閱
1?狩猎
鸡刚刚啼第三遍,傩达和水生就各带一个家仆汇合到一起出了僠王城。很快,四处的鸡鸣渐渐消沉,
僠王城在他们的身后融入了山野,分不清哪是山哪是僠王城。世界显得格外静谧。天空,像一口大锅倒扣
在头上,几颗闪烁的星星好像锅出现了沙眼,鬼鬼祟祟地透过沙眼注视着他们。一路上,他们经过了三个
屯子。后的那个小屯子是傩达家的家奴们住的屯子,这个屯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傩达跟着大舅来
过几次,他知道家奴屯子的每一家每一户。过了这个小屯子,乌黑的森林便慢慢向他们靠近,渐渐浓密,
他们沿着森林中的羊肠小道往大石山的另一边赶。黎明前的黑暗,森林的覆盖,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五
步之外不见人影。他们没带火把,摸着黑赶路,虽走得小心翼翼,却还免不了磕磕碰碰,因此时不时地有
人发出不协调的惊叫声,把人吓得一身鸡皮疙瘩。他们默默地走,沙沙的脚步声,傩达在前面开路拨动草
木,以及小道两旁的草木跟衣服相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听起来让人心虚的声响成了他们相互间交流的
语言,知道相互间的存在。黑暗的天地,乌黑的大石山和森林,成了从来没有过的压迫,甚至连空气都墨
黑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跟在傩达家仆后面的水生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抱怨傩达不让带火把,傩达,我们应该
带一把火把来,老虎呀,狼呀,狗熊呀,我们倒是不怕。我们有尖枪,有大刀,我们怕什么怕。只是,这
样摸黑行路,我们要是踩中了毒蛇怎么办!?
傩达本来不想搭理水生,任由水生去说,他都不吭声。水生就是这个性格,说也没有用,一旦他要说
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有道理,他是不会住嘴的。这时候,水生说到了毒蛇,傩达就忍不住了,他压低了声
音,回头对水生说:“真要是碰上毒蛇,先咬到的是我,不会轮到你水生。”
水生说:“咬到谁都是咬啊。”
阿十说:“我带着蛇药呢。”
水生说:“要是碰上山鳗蛇,山鳗蛇担头一口毒气喷过来,我们大家都被毒气毒迷了,身子都软得像
一摊烂泥湴,跌倒在地上,人软喋喋,怕连拿蛇药的力都没有了,蛇药还有什么用。”
傩达喷了口气道:“水生,就你个张臭嘴真会说话。”
水生知道傩达不高兴了,不好再吱声,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有些禁忌,就是心里想着都是罪过,
更何况说出来。
傩达走在前面,双手抓着一支尖枪,他不时使尖枪搅动小道两边的草木,弄得嚓嚓,目的是想吓唬
路上的野兽和毒虫。阿十紧紧跟着傩达,右手抓着一把大刀,注意看着傩达身边的情况,尽着一个家仆的
职责保护傩达。水生也双手抓着一支尖枪,因为有傩达和阿十在前面开路,他就显得轻松得多,因为心里
轻松所以注意力就不集中,还因为走夜路磕磕碰碰,不是发一声尖叫,就是发一些牢骚。水生的家仆阿四
也使一把大刀,走在后,为了安全起见,他时不时地回身拿大刀横扫一下。就算有什么精灵魔怪跟在身
后,他时不时横扫的一刀会使这些精灵魔怪吃不了兜着走。
傩达和水生这是次独立组队出猎。他们都没有多少野外搏杀的经验,之所以双枪双刀的布置,完
全是听前辈说教。前辈的经验告诉他们,一般情况下,搏杀时,尖枪比大刀好使,不论是跟人还是跟野兽
搏杀,尖枪都是大家的。使尖枪善在进攻,尖枪的优点使对方无法靠近自己,每一挑每一刺,几步之
外就可制敌。当然,尖枪也有缺点,尖枪在没有障碍物空旷的地方好使,身边有障碍时尖枪就很难舒展了。
比如,身边树木丛生,夹道小巷,尖枪就难于发挥作用。碰到这样的时候,大刀就起大作用了。所以,尖
枪和大刀的配合,能够取长补短。
离开小屯子小半炷香以后,傩达估计差不多到目的地了,就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天,看看大石山,看
看周围的森林,辨别着地方。傩达估计,再走大约半支香的路,就是他家的山薯地了。按照原先的约定,
傩达和家仆阿十做一组,水生和家仆阿四做一组,分在两头埋伏。在他们埋伏地的中间,是傩达家的家奴
种植的一块山薯地,山薯地把他们分隔开十五竹竿左右。傩达和阿十在山薯地南边这一头,水生和阿四在
山薯地北边的另一头。他们预计,如果这一头发起攻击,另一头予以配合,就可以前后夹击,左右堵路。
傩达和水生的目标是山猪,却不得不考虑可能碰到其他情况,比如碰上老虎,比如碰上狼,比如碰上狗熊
等。如果真碰上吃人的野兽该怎么办。傩达的意见,不要惊动吃人的野兽,以免惹来麻烦,偷鸡不到蚀把
米,搞不好还弄了一身屎。水生不以为然,认为猎到吃人的野兽他们就会名声大振,僠王城的英雄也有他
们一分子了,还有谁敢说不。傩达耐心地说:“我们这是次出猎,不能太贪心,捕猎山猪才是我们的
真正目的。至于大老虎、大灰狼、大狗熊这些吃人的野兽,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愁以后碰不上它们。”水
生见争不过傩达,就勉勉强强地同意了傩达的意见,不吱声了。到了山薯地,他们各自往身上涂了一种从
家里带来的药水,以防蚊防虫。这种药水散发着一种青草的味道,能够驱赶蚊虫,又可以利用散发的味道
掩盖人身上发出的汗味,骗过野兽灵敏的嗅觉。
傩达和阿十匍匐在一丛小枫树底下,傩达负责观察山薯地方向,阿十负责观察傩达身后。傩达叮嘱阿
十,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要放过,一有情况要马上互相用手示意。水生和阿
四埋伏在山薯地的另一头,选择在一棵大叶子的洗手果树底下伏着,洗手果树叶子大,伏在树下比较隐蔽,
不容易被发现。如果是大白天,也不怕日头晒,比在枫树底下要凉快好多。为什么要在小树底下埋伏,是
有些儿讲究的。高大的树木底下,野草和灌木长的稀疏,不好隐蔽自己,很容易被发现。相反,小树木低
矮,枝繁叶茂,正好把人给覆盖了,小树旁边的杂草也比较茂盛,便于埋伏而又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妨碍
人在里面通过枝叶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久,天开始蒙蒙亮,山下鸡啼此起彼伏。山峰和天开始分明,湿润的树叶和草丛由乌黑变成绿色。
白雾开始从山坳慢慢涌出来,向山上四处弥漫。大山变得朦朦胧胧,大山和天的界限再次模糊不清,渐渐
地,天和大山融为一体,一片白蒙蒙,分不清哪是山哪是天。雾水在树叶和草尖上凝集,形成了晶莹的水
珠,水珠越来越大,开始往下滴,滴得背脊发凉。慢慢地有种侵入骨髓的凉酥酥的感觉。
从猎户那里获得的出猎方式和方法,他们知道山上的野兽夜晚也要睡觉,至少后半夜都要睡觉,像人
一样。野兽早上起来肚子饿了,要出来觅食,这是猎捕野兽的好机会。守株待兔,往往可以成功。终于等
到天光,傩达开始兴奋起来,感觉双手发痒。要是狩猎成功,人们对他和水生将刮目相看。
从山薯被拱翻的情况来看,傩达觉得拱翻山薯地的野兽肯定是个大家伙。也许,这个大家伙真的就是
一头大山猪。是大山猪的话,他和水生就逅得值了。老虎和狼天性肉食,应该不会闲得无聊地来拱翻山薯
地。能够猎到大山猪,准够僠王城里大户人家的大家伙一顿吃。再说,老虎、狼和狗熊,就算猎捉到了,
也没有人吃,顶多做其他用途。想起吃山猪肉,傩达口水就嘟嘟地从喉咙里洇出来。傩达吞了吞口水。
想不到的是,天越来越光,雾水反倒越来越浓,天和地好像都混沌起来,一团的白色。原先还能模模
糊糊地看见周围树木的影子,此刻十步外的景物都几乎看不见了,连五步以内的都很朦胧,不走到面前都
不知道是什么物件。天光已经很久了,浓雾仍然没有散去,傩达等得都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希望这样的情
况很快就过去。
匍匐久了,傩达和阿十的身子都被露水滴的湿了,感觉身子也麻木了。
“这样子不成,”傩达悄声对阿十说。“我们全身都麻了,那大家伙真的一过来,怎么对付得了。”
阿十小声说:“要不,我们起来动动手脚?”
阿十的声音刚刚落下,傩达就感觉到前面不远处传来沙啦啦的声响,傩达和阿十都被吓了一下,耳根
发麻。傩达马上伸出手来抓住阿十的大腿,叫阿十止住不动。
沙啦啦的声响还在继续着,很明显,声响越来越靠近傩达和阿十埋伏的地方。不能说话,傩达只得紧
紧抓住阿十的大腿,很用力,他担心阿十有所动作,暴露目标。阿十转过头来看傩达,傩达示意他注意观
察,不要出声。傩达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心里在猜测是什么物件发出响声,会不会就
是野兽呢?或者是水生在那边耐不住寂寞了,要走过来跟自己聊聊天?这不可能啊,事先都约定好了的,
要不,怎么可能捕捉得到野兽?
就在傩达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然地,在傩达前面四五步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朦胧的黑影。傩达心头
跳了一下,右手紧张地抓住尖枪,做好搏杀的准备,主要一确定是计划捕捉的野兽,他就马上飙起来刺向
野兽。傩达想再次抓一下阿十的大腿,再给阿十暗示。但是,他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黑影距离太近
了,如果是野兽,他这一抓可能使阿十有所动作,而只要阿十稍稍动一下,就可能引起野兽的警觉。何况,
还不知道前面的这个家伙是个什么呢。
黑影在原地徘徊,有时候立起来,好像人一样,差不多有人一样高,有时候又伏下来,好像人趴在地
上手脚撑地的样子,行为有些古怪。傩达一下子还想象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他有些心急,急切地希望黑
影再往自己这边移动过来,以便看清黑影的真实面目。在没有分辨出是什么野兽的时候发起攻击,那是个
傻瓜笨蛋。偏偏,黑影在那里磨磨蹭蹭,好长时间了都没有向傩达这边移动过来,好像在跟傩达斗气。
傩达的耐心没有白费,黑影终于向傩达这边移动过来,身影虽然有些模糊,仍然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只
狗熊。狗熊继续往傩达这边挪过来,傩达的心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狗熊不是傩达要猎取的目标。从狗熊
的行为可判断出,狗熊没有发现傩达和阿十。让傩达毛发倒置的是,狗熊在傩达面前突然立起来,使两只
后腿撑地,把小枫树叶弄得哗啦啦响。傩达感觉到阿十颤抖了一下,他马上反手摁住阿十的大腿,暗示阿
十不要动。
枫树叶很好玩吗。不可能吧?难道枫树上面有什么,把这头狗熊吸引过来了?
还好,狗熊只是玩了那么一会儿,就转身走开,慢慢地挪着身子,扭着屁股走了。
周围恢复了平静。又是长长的无聊的等待。
不知等待了多长时间,雾水终于慢慢地散去。一轮黄色的日头慢慢地露了出来,高高地挂在两杆高的
天上。山野也慢慢地明亮了起来。山薯地真实地呈现在傩达的面前。
山薯地一片狼藉,小半的山薯还没到收获时节,就被拱翻了嚼了,只剩下白闪闪的根茎,早些被嚼去
的根茎已经开始发霉发黑。可以想象,到山薯收获时节,也没剩下多少山薯了,家奴一家人的这一年的血
汗也付诸东流了。
水生也沉得住,一直没有露出头来。这时候,傩达发现水生和阿四埋伏的洗手果树丛里有黄色的闪光,
傩达断定那是枪尖。只见枪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傩达马上也将尖枪从枫树里伸出去,来回摆了两摆,
然后收回尖枪。水生那枪尖停住了一下,很快也缩了回去。
一支香之后,突然出现了骚动。一头乌黑的母山猪带着七八只小山猪崽出现在山薯地里。母山猪像个
成年人一般大小,喘着粗气,小山猪像一群小精灵,东窜西跑。傩达一阵欣喜。
小山猪抢着去啃剩下的山薯根茎。母山猪抬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山薯地没有异样,就开始使用它
那有力的吻鼻把山薯的根茎拱翻。每拱翻一蔸,小山猪就疯狂地呜呜鸣叫着冲去抢吃。母山猪专注地吻拱,
拱翻起来的山薯根茎全部让小山猪吃,小山猪吃得很开心。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傩达对阿十小声地说,“我们慢慢地从后面猫着腰摸过去,不要让山猪发现,
接近了山猪再动手。”
水生那边见傩达和阿十猫腰摸出来,也从洗手果树里出现了,仿效着傩达和阿十,慢慢地向山猪摸过
去,形成两面夹攻的态势。
先是小山猪发现了他们,抬头看着他们。不知道小山猪是怎么把信息传递给了母山猪,母山猪突然把
吻鼻从泥土里拱出来,鼻头上带着一堆黄色的泥土,转过头来。母山猪呜呜地叫唤了一下,小山猪马上跑
到母山猪的身后去。
傩达知道,带崽的母山猪比一般山猪凶狠,是为了保护小山猪,不仅凶猛,还拼命,会不管不顾地跟
猎捕者进行殊死搏斗。
傩达左右扫了一眼,见阿十跟在自己后面几步远的地方,阿四同样跟在水生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傩达
知道是时候了,就发出了攻击的号令,“水生,留着小山猪……”话没说完,母山猪就嗷嗷地向傩达张开
獠牙冲过来,把傩达吓了一惊,他没有估计到母山猪会主动向猎人发动攻击。
“注意呀,快跑……”水生见母山猪冲向傩达,张嘴就喊,奔过来要为傩达解围。
傩达准备不足,双手的力头还没有来得及使在尖枪上,只好抽回尖枪同时往旁边跳开,以免被母山猪
那双獠牙伤着。
水生斜刺里向母山猪刺过来,却因为紧张,尖枪抬高了一些,尖枪从母山猪的背脊刺过去,只擦伤了
母山猪背脊上的一层皮。
母山猪受了伤,嗷叫得更加厉害了,一个甩尾回转身就向水生冲过去,水生使尖枪挡着,被母山猪张
口咬住尖枪,甩了甩,企图把尖枪咬断。
傩达见状,大吼一声,持尖枪向母山猪刺过去,噔一声,枪尖刺中了母山猪的后腿上部,尖枪被母山
猪骨头弹到一边去,没有刺中母山猪的腹部。
母山猪再次受了伤,更加暴跳如雷,嗷嗷大叫。这个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它把水生的尖枪甩一边去,
甩尾转身向傩达冲过来。傩达抽回尖枪,大声叫阿十偏开,自己则往后退去,刚刚扎好马步,母山猪就躬
身腾空飙起,张着獠牙向傩达冲过来。傩达没有马上躲开,看准母山猪的血盆大口,想一枪插到它的喉咙
里去,致母山猪于死地。
母山猪好像成了精了,飙起冲过来的时候,竟然甩头偏开了傩达的尖枪,使傩达惊得全身发麻。傩达
赶紧往一边抽走尖枪,跳到一边去,避开凶猛的母山猪。想不到,母山猪嘣地落地的时候由于惯性的作用
直直往后面的阿十冲去。阿十惊得啊啊大叫,赶紧横着跑开,向着傩达的身后跑去。
母山猪向前冲出好远,回身时花了好长时间。这时候,傩达已经转到了它刚才发起攻击时的位置了。
一来一往,连续几次攻击以后,母山猪显得有些累了,它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它一边嗷嗷叫,一边左
顾右盼地看看傩达,看看水生,好像在考虑到底向谁发起攻击。后,母山猪再次选择攻击傩达,大概是
因为那群小山猪就在傩达和阿十的背面。
母山猪的这次攻击更加猛烈,冲向傩达飙起得比哪次都更高更猛,使傩达想使尖枪插入它喉咙去的计
划落了空。却鬼使神差地,刺中了它的下脖子。母山猪猛烈的冲力通过尖枪柄传递到傩达手上,傩达抵不
住,仰面跌倒,头重重地砸在山薯地上。尖枪柄同时从傩达手中弹开,深深地扎在地上,把母山猪撑抵到
空中,咔嚓一声,尖枪柄折成两节,挣扎中的母山猪重重地砸在傩达的双腿上,在傩达的身上打滚,乱踢,
使傩达浑身受伤。突然,一股滚热的液体喷洒在傩达的脸上、身上,没等傩达弄明白是什么,他就什么也
看不见了,慢慢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2?搿鸡对那些事
这一年,傩达十八岁。
傩达家在僠王城里也算是大户人家,拥有两个屯子。这两个屯子的几十户奴家帮他家打理农牧事。傩
达家生活优裕,不愁吃不愁穿。打从傩达识事起,家里的农牧事儿由管家去打理,家务事儿由家仆去做,
永远轮不到他,他精力充沛却又整日里无所事事。无所事事的傩达却没心没肺,虽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的
份,而事实上又什么他都有份,他不做事儿,他却要看看人家怎么做事儿。他整天像个小混混,本来没事
却有事似的这里瞧瞧,那边看看,不管在哪里,人们大都能看到他和他身边一帮小哥们的身影。平日里,
孊佬千叮万嘱,富贵人家,得注意礼节,人有人样,不能像个小混混。呵呵,什么礼节,什么仪表,什么
人样,傩达把孊佬的话只当是水过鸭背,只当是耳旁风,毛也不湿,不入耳,就算是入了耳朵也是这边耳
朵进那边耳朵出。他老和一小帮玩得来的伙伴,不是在附近的山上犸猴似的东窜西奔做陷阱捕捉小猎物,
就是到江边去戏水捉鱼,整个人儿被日头晒得黑不溜秋。像犸猴,也像水里的泥鳅,也像塘角鱼,更像穷
小子。说像犸猴,还便宜了傩达,他更像山上的乌猿。那乌猿,是白头叶猴,跟犸猴是亲戚。孊佬很是不
爽。按说他完全用不着为了什么猎物啊,河鱼啊,亲自去抓,去捕,他那样的家庭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他
一哼声,家仆就忙得团团转,不大一会儿就什么都会拿到他的面前来。傩达却不稀罕这些,他就好这样,
有什么办法。也正因为这样,使他练成了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哥,大概连山上的老虎老狼见他都惧
三分。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傩达还像一头猪,除了白天没心没肺的到处玩,天一黑就睡,并且一觉能睡到天
大亮,完全没有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那一次和水生去捕猎山猪,虽然浑身是血,浑身是伤,还差点
被那母山猪弄死了,却因此使他赢得了僠王城人的赞誉,使他成了人们心目中勇敢的小哥。别家的小哥一
到十五六岁,就千方百计地混到姑娘们中间去,想方设法地讨姑娘们欢心。尤其一到晚上,就拿上一把干
松脂,或者火把,把松脂点着,把火把点着,呼啦啦的到他们经常活动的地方去,或者在城里的广场上,
或者在城外的开阔地上,男一帮,女一堆的,嬉闹,对歌,热烈得不亦乐乎,不玩到深夜不散。傩达的孊
佬眼看人家的儿子自己会去找姑娘,搿鸡对,自家的傩达老像长不大,只好亲自张罗起来,为傩达寻个姑
娘搿鸡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打光棍,到处托媒婆,托熟人,为傩达张罗搿鸡对。但是,她
张罗得并不怎么顺利,她一只手掌打不响,傩达连姑娘都没见上过一面就摇摇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总表示不中意。就算见过面了,过后总对孊佬说,这样的妹子那么难看,叫人家怎样跟她搿鸡对。傩达说
的也是事实,好看的姑娘早就被滑头的小伙子搿鸡对抢走了,剩下的不是难看就是蹩的瘸的。这些,傩达
的孊佬心里也有数,也真以为儿子为此挑剔,嫌弃城里人家的姑娘不够靓,她只好通过媒婆到城外的乡下
去物色姑娘。终于,媒婆物色到了一个乡下的漂亮姑娘。姑娘叫阿俏,年方二八,人见人爱,是十里八乡
一枝花。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们早已垂涎欲滴,自告奋勇却往往碰了一鼻子灰。托的媒婆,早把阿俏家干栏
的阶梯都磨钝了,都不能获取阿俏姑娘的芳心。
阿俏家里人知道傩达家在城里,并且家道殷实富裕,一根杆子就热了一头,竟不介意傩达的呆头呆脑,
没心没肺。加上媒婆本就长着三寸巧舌,竟被媒婆说服,后同意了。至于阿俏姑娘这头,见面后是不是
也能热起来,阿俏家里人似乎就不怎么管了。只是听说傩达太挑剔,怕见面时傩达逃弃,搿鸡对不成,怕
晒自己的面子,怕晒自家姑娘的面子,就提出了一个要见面礼的要求。这在当时,是一个十分过分的要求,
并且是破天荒的事情。阿俏家里人认为,就算傩达逃弃,两头大猪,两笼鸡,两笼鸭,一担糯米,两担尖
米,一担糍粑,这多少也能挽回一点点面子。由于这是破天荒的事情,傩达的家里也不大张旗鼓,告诉媒
婆不要声张,悄悄地为傩达筹备着搿鸡对,以免傩达万一逃弃,大事办不成,成人家的笑柄。偷鸡不成蚀
把米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晒了自家的面子。
阿俏家住在乡下的蟠龙屯。从城里去蟠龙屯,虽是顺水路,撑竹排也得要大半天。
傩达孊佬计划让傩达在蟠龙屯歌坡的时候和阿俏搿鸡对。她可是真落下了大本钱的。
傩达不知是计,一听说也能去赶蟠龙屯歌坡,尽管他自己不怎么会唱歌,对歌这事对他来说是赶鸭子
上架,心却还是真动了,傩达自己就喜欢热闹。傩达家里人估计,傩达那野性,这个事儿只有些儿的把握,
不敢说能够成功。
这天,天刚刚有些儿迷蒙蒙的时候,管家就把家里的仆人都叫了起来,悄悄吩咐大家为张罗傩达的喜
事儿做准备,家里开始嚷哄哄起来。后来,家里人也都起来了,开始洗漱装扮。眼见天大亮了,傩达却仍
然还打着鼾,睡得正甜正香。阿十叫了好几次,傩达只是不应,看情况,除非天打霹雳,不然谁都没有办
法把他弄醒。他这样的一个人也不会这个时候就醒。他常常跟人说,日头还没有照到西山头呢,紧什么紧。
傩达孊佬没见到傩达,就大声嚷嚷着叫阿十再去把傩达叫醒。阿十从来胆小,怕挨傩达骂,挨傩达扇脸,
敲竹榻门时动作都不敢使力,轻轻的,也不敢大声叫,当没有敲门,当没有叫喊一样。傩达当然依然故我,
仍然呼呼大睡,大声打着鼾。
傩达孊佬见此竟恼恨恨起来,拿手指头使力指捻阿十的额头,把阿十捻歪到一边去,狠狠道:“阿十,
你十足的不中用,猫比你叫得还大声。”傩达孊佬顿顿走过去,使拳头擂着竹榻门,啪啪响,大声喊道:“傩
呀,傩,都什么时候了,燕子都出窝捉虫寻食了,日头都晒屎股了,你还摊在铺上啊,还不赶快起身打理
整装。昨晚跟你说得好好的,你都嗯嗯嗯地应了,你怎么还不起身。你看你看,阿十都叫你几多次了你还
不起身,还摊在铺上。傩,傩呀,傩,快起身,傩,傩呀,快快快起身,你大舅老早起来了,都在厅邸里
等着你了。还不赶快起身啊,日头一照到西山头你就要跟你大舅去僠王那里道早安辞行,迟了僠王怪罪下
来有你的好看。大舅不打死你也有你的好看。”
事实上,孊佬拳头擂竹榻门啪啪响的时候傩达就醒了,他只是懒得理孊佬,假装睡着打鼾,直到听孊
佬说僠王要怪罪了的时候他才惊吓地呕了一声。谁都可以不怕,但是,僠王谁都怕。他睁眼往窗口看了一
下,见天边还没有彩霞出现,知道离日头照到西山头的时候还早得很,他并没有马上起身,或者是暂时不
想起来,他懒洋洋地把双手伸过头顶,伸懒腰,同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贪恋地呼吸着干栏里新鲜的茅
草香味,以及新鲜的泥篱笆香味。
几个月来,傩达家的干栏重新翻新了一番,把家仆们弄得都瘦了一圈。刚刚翻新不久的干栏,盖着新
鲜的茅草,糊上新鲜的泥巴壁,铺上了新棚板,到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棚板也香,茅草也香,泥篱笆壁
也香。现在,整座干栏除了被烟火熏得乌黑的櫶木立柱和横梁,已经焕然一新。整栋干栏清新干净,使傩
达感觉很舒心。
按着傩达的心意,这个时候他真的还不想起来,可是又不得不起来。傩达知道,日头晒到西山头意味
着什么。他家这样的境况,不同于一般平民,平民外出一般跟保长说一声就行,他们这个阶层的大户人家
不同,他们外出都要到王宫里去向僠王道早安辞行。这是礼节,免不得,大家都不敢惹僠王不高兴。傩达
还怕大舅,大舅是一家之主,平时就很严肃,少见他有笑的时候,连傩达孊佬都怕他三分。小时候傩达常
常因为调皮挨大舅打屁股,有时候打的那个恨,那个毒辣,傩达仍记忆犹新。俗话说,天上雷公,地上舅
公。真是的。在家里,傩达怕大舅不怕小舅,小舅跟傩达总是有说有笑,总是嬉戏玩耍,嘻嘻笑个不停,
小舅从来不打不骂傩达。傩达孊佬都说小舅不教傩达,把傩达宠坏了。平时,傩达不听话的时候,他孊佬
常常拿大舅来恐吓他,他都习惯了,也听的疲了,就皮了,这会儿他就不相信大舅会在厅邸地等着他。
阿十在前面迈着碎步,小心翼翼地诚惶诚恐地走着。傩达大摇大摆跟在后面,嘴上还不时地唠叨,说
自己还没睡够。傩达一走进厅邸,发现大舅真的就坐在里面等自己,他还是真吓了一惊。都说天上雷公,
地上舅公,谁个不怕!阿十低着头急忙倒退出厅邸,到外边去站着等着,给傩达让出地方来。
傩达和阿十走进厅邸之前,大舅脸朝祖先牌位,若有所思的样子。傩达一到,他就转过脸来,爆着眼,
像一头牛牯,脸拉得老长,嘴巴紧闭,皱着动了动,张嘴说话的时候却咬着牙,他说的话好像是从牙齿缝
间喷出来,大舅恶狠狠地说:“你看看,你看看,昨晚是怎样说的,你又是怎样答应的。雀子都不知道飞
哪里去寻食了你还在铺上睡,你看你看,你抬头转眼看一看,你自己总是睡睡睡,睡的头都扁了!”
傩达条件反射地抬手摸了摸头壳,对着大舅强挤出一丝笑来,呵呵了一下。
大舅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傩达呵呵了一下,接着又呵呵一下,把傩达笑得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大舅
马上把脸收敛起来,乜眼扫了傩达一下,大声喝道:“成什么体统,你多大了,说好了的事,水过鸭背,
拖拖沓沓,我们家还能巴望你成什么人,你将来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是,僠爷,我以后早起。”傩达吓了一跳,赶紧挺胸站直身子。大舅站起来,背手要走出厅邸,跨
过门槛的时候又回头对傩达说:“这是后一次,以后再这样我打断你的脚骨。”说完话,跨过门槛,走下
干栏阶梯。傩达赶紧跟在大舅的后面走下干栏来,阿十低着头在后面也迈着碎步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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