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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览群书，辩证地汲取书中精粹，将书本知识灵活应用于治国实践中，成就了新中国的伟业。研究专家陈晋及其团队，集二十年之功，搜辑梳理一生的读书笔记并进行客观解读。读者从中既可了解的读书生活、读书理念，认识思想形成的源泉和发展轨迹，也可了解不同历史阶段如何将书本知识灵活地运用在党和国家的决策及治理上。全书史料翔实，内容全面，解析精辟客观，既是党政干部提升学习力领导力的生动教材，也是广大普通读者提升素养，以达学以致用的经典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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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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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纵横天下，波澜壮阔，得益于他书剑双修，学用兼擅。研究专家陈晋及其团队，集二十年之功，搜辑梳理一生的读书笔记，编为战略卷、哲学卷、文学卷、历史?附录卷，并结合对每本书的创造性运用情况，做客观解读。本书不仅文献史料丰富，更反映出读书和实践的关系，是领导干部提升学习力领导力的生动教材，也是广大普通读者提升素养，以达学以致用的经典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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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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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原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多年来从事中共党史文献和当代理论研究，以及电影、电视文献片撰稿，著述多次获中国图书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电视金鹰奖、电影华表奖。主要著述有：《的文化性格》、《独领风骚：心路解读》、《、邓小平、与中国先进文化》、《世纪小平——解读一个领袖的性格魅力》、《大时代的脉络和记忆——从五四运动到改革开放》、《阅读史》、《陈晋自选集》等十余部。担任《》、《邓小平》、《周恩来》、《新中国》、《独领风骚——诗人》、《大国崛起》、《筑梦路上》等多部大型电视文献片总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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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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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卷】
政治篇
把西方的东西引进中国
〔读郑观应《盛世危言》〕
有登高一呼之概
〔读梁启超主编《时务报》、《新民丛报》〕
立宪君主为人民拥戴
〔读梁启超《新民说》〕
我发现了激动人心的材料
〔读于右任主编的《民立报》〕
进化论与救亡图存
〔读严复译赫胥黎《天演论》以及达尔文《物种起源》〕
人处于不大同时代，而想望大同
〔读康有为《大同书》〕
提出了一个民主革命的简单纲领
〔读邹容《革命军》〕
那时资产阶级有生气
〔读《苏报》、《民报》、《大江报》、《甲寅》〕
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
〔读孙中山《三民主义》〕
认陈独秀为思想界的明星
〔读陈独秀主编《新青年》〕
我钦佩胡适的文章
〔读胡适《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等〕
在岳麓山建设新村
〔读周作人《日本的新村》〕
中西方社会文化差异从何而来
〔读梁漱溟《乡村建设理论》〕
是“伦理本位”，还是阶级对立
〔读梁漱溟《乡村建设理论》〕
近代以来中西方社会文化的高低
〔读梁漱溟《乡村建设理论》〕
读书笔记精讲目录摆脱中国社会文化危机的出路何在
〔读梁漱溟《乡村建设理论》〕
要严正批驳伪三民主义
〔读叶青关于三民主义的文章〕
两个中国之命运
〔读蒋介石《中国之命运》〕
让整个资产阶级接受马克思主义，不合现实
〔读1952年1—3期《学习》杂志〕
对读者帮助很大
〔读李达《胡适的政治思想批判》〕
发展科学的必由之路
〔读李汝祺《从遗传学谈百家争鸣》〕
每年暑假回乡，极为有益
〔读王桂芹《暑假归乡日记》〕
研究马列，也要跑图书馆
〔读《消灭“沙门氏菌”的马国荣》、《孙守纲制成质量超过英国的
“矽胶”》〕
此件也可看
〔读新华社《大胆的幻想家——齐奥尔科夫斯基》〕
很有意思，是一首诗
〔读《山东范县提出一九六○年过渡到共产主义》〕
一曰很有启发，二曰相当不足
〔读中共中央宣传部编《马、恩、列、斯论共产主义社会》〕
我只取它四个字：阶级斗争
〔读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考茨基《阶级斗争》，柯卡普
《社会主义史》〕
每读一遍，我都有新的启发
〔读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
人类历史就是阶级斗争史
〔读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
西方侵入带来了什么
〔读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
随时公开自己的政治见解
〔读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
不要怕发展资本主义
〔读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国家是阶级压迫的工具
〔读列宁《国家与革命》〕
“左”与右同样有危害
〔读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必须消灭无纪律状态
〔读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中国寻找真理的过程同俄国相似
〔读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小生产产生着资本主义
〔读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
〔读斯大林《十月革命和民族问题》〕
我们是革命转变论者
〔读斯大林《论列宁主义基础》〕
认识和利用帝国主义时代的基本矛盾
〔读斯大林《论列宁主义基础》〕
党要“布尔什维克化”
〔读斯大林《关于德国共产党的前途和布尔什维克化》〕
中国革命实质上是农民革命
〔读斯大林《论南斯拉夫的民族问题》〕
干部决定一切
〔读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红军学院学员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新老干部取长补短
〔读斯大林《在党的第十八次代表大会上关于联共（布）中央工作
的总结报告》〕
是好书，劝各位多读几遍
〔读《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
依照列宁的精神去工作
〔读《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
凡真理都不装样子吓人
〔读《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
普遍规律和具体特点相结合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无产阶级政党要站在民主革命的前头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社会主义革命是一种客观必然性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革命的两手政策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落后国家的革命反而更容易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可尖锐呢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是在长期革命战争中建立起来的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人民民主专政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关系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人民自己必须管理上层建筑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中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不是靠别国的帮助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社会主义可能分为两个阶段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向共产主义过渡也是革命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未来共产主义社会也有许多阶段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群众能够创造出道路来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请研究我们的人民公社会不会垮掉
〔读赫鲁晓夫《合作化道路是农民正确的道路——1959年7月
18日在波兰波兹南省“普拉采夫”农业生产合作社群众大会上的讲话》〕
用和平转变，腐蚀我们
〔读杜勒斯《对远东的政策》等〕
很有意思，之书
〔读蒙哥马利《一种清醒的作法》〕
军事篇
他的话激发我研究军事
〔读孙武《孙子兵法》〕
灵活用兵乃战争指挥的中心任务
〔读孙武《孙子兵法》〕
知彼知己：不要看轻这句话
〔读孙武《孙子兵法·谋攻篇》〕
先让一步，是以弱胜强的法宝
〔读《左传·庄公十年》〕
杀降不祥
〔读陈寿《三国志》等〕
彝陵之战刘备应打运动战
〔读卢弼《三国志集解·吴书·陆逊传》〕
陆逊用司马懿敌孔明之计
〔读卢弼《三国志集解·吴书·陆逊传》〕
韦睿为将，有刘秀、周瑜之风
〔读李延寿《南史·韦睿传》〕
攻者愚，守者智
〔读薛居正等《旧五代史·董璋传》〕
危急包含有转守为攻的机会
〔读薛居正等《旧五代史·唐书·武皇纪》〕
兵书略通即可，多则无益
〔读欧阳修《新五代史·刘传》、《新五代史·刘仁赡传》〕
诸葛亮用兵“不二过”
〔读司马光《资治通鉴》〕
六国联兵，未必胜秦
〔读苏洵《六国论》〕
蜀汉之误：始于荆州、西川两分兵力
〔读苏洵《项籍》〕
四方皆反，刘彧以寡胜众，可谓奇矣
〔读袁枢《通鉴纪事本末·废帝之乱》〕
审机独断，往往成功
〔读袁枢《通鉴纪事本末·后唐灭梁》〕
此人（宋太祖）不知兵，非契丹敌手
〔读脱脱等《宋史·太宗本纪》〕
十七战皆捷，只是避其锐气
〔读陈邦瞻《元史纪事本末·占城安南用兵》〕
莫如今之军区党委制
〔读冯梦龙《智囊》〕
秦败于反间之法
〔读冯梦龙《智囊》〕
围魏救赵，千古高手
〔读冯梦龙《智囊》〕
李世民用兵以弱当强，以强当弱
〔读冯梦龙《智囊》〕
军队应学游泳
〔读王闿运《湘军志》〕
战争是政治以特殊手段的继续
〔读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拿破仑用兵也是集中兵力
〔读各种版本的《拿破仑传》〕
军事武器的历史作用
〔读恩格斯《反杜林论》〕
他是不大赞成核武器的
〔读泰勒《音调不定的号角》〕
经济篇
马克思为什么能写出这本书
〔读马克思《资本论》〕
基本正确，引人注意
〔读张春桥《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
剩余价值跑到哪里去了
〔读郑季翘《谈谈削除资产阶级法权》〕
要结合中国经济实践，用心读三遍
〔读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创造社会主义经济形式“我们有先例”
〔读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经济法则是一个“客观法则”
〔读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还需要商品生产
〔读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商品生产不限于个人消费品
〔读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搞出本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一大功劳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政治经济学不能不接触生产力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对资改造创造了许多新经验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干革命，是为生产力的发展扫清道路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中国要有自己的经济体系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将来的城市可以不要那么大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要注意发挥企业的积极性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不能把工业强调到不适当的地位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经济学家们好算算土地的价值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我们历来讲公私兼顾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技术发展，生产关系要跟着变化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人民的需要是逐步满足的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什么叫建成社会主义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建成社会主义不要讲得过早
〔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
【哲学卷】
背得，可是不懂
〔读“四书”、“五经”〕
那时“很相信孔夫子”
〔读“四书”、“五经”〕
博学于文，学者所宜遵循
〔读“四书”、“五经”〕
祸福相生，先予后取
〔读《老子》〕
学习孔夫子的“每事问”
〔读《论语》〕
用孔子的教学方法
〔读《论语》〕
我们也会变成鲲鹏
〔读《庄子》〕
了不起的唯物主义
〔读屈原《天问》，柳宗元《天对》、《天说》，刘禹锡《天论》〕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读戴圣《礼记》〕
普度众生，解除受压迫的痛苦
〔读《六祖坛经》、《金刚经》、《华严经》〕
道家之言
〔读潘尼《安身论》〕
使佛教中国化了
〔读慧能《六祖坛经》〕
贯通大本大源
〔读朱熹《朱子语类》、《四书集注》等〕
身教与言教
〔读李贽《李氏文集》〕
经世要务，一一讲求
〔读顾炎武《日知录》〕
心力与体力合行，无事不成
〔读谭嗣同《仁学》〕
给我印象深的老师
〔读杨昌济《论语类钞》、《劝学篇》等〕
早接触“论理”（逻辑）学
〔读严复译约翰·密尔《穆勒名学》〕
读书笔记精讲目录为学之道在是矣
〔读严复译斯宾塞《群学肄言》〕
给以历史的唯物论的批判
〔读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对孔子的长处应该说到
〔读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过犹不及”是反对的思想方法
〔读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知、仁、勇“三达德”新解
〔读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反对孔夫子的书，我都注意看
〔读赵纪彬《孔子“和而不同”的思想来源及其矛盾调和论的逻辑归宿》等〕
在中国找出赫拉克利特来了
〔读陈伯达《墨子的哲学思想》〕
用马克思主义清算经学这是头一次
〔读范文澜《中国经学史的演变》〕
不读西方哲学，就不懂马克思主义
〔读西方哲学史书籍〕
越读越觉得有趣味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吾国先儒之说与康德同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道德实践先于道德哲学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精神之个人主义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人类一大我，利己为基础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舍己为人是精神上利己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善必须是自觉的道德行为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观念造成文明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从个人主义到现实主义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圣人抵抗大恶而成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大同说乃谬误之理想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为善为恶，不图后世虚名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从生到死，为别开生面之壮境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吾甚盼毁旧宇宙而得新宇宙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人格里的自然冲动与义务感情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知识大有影响于人心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服从神何不服从己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义务”即发达自我之精神身体能力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宗教之功能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认识和改造世界：“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发展”
〔读恩格斯《反杜林论》〕
不容易读，但必须读
〔读列宁《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
学“猴子变人”
〔读郭烈夫编、成嵩译《从猿到人》等〕
辩证法的本质即对立统一法则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从理论出发不是辩证法唯物论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把握事实总体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认识随客观现实的发展而发展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认识能改造世界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改变外界，又改变自己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认识主体是社会的阶级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认识的两阶段有区别但可逾越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感性认识：片面、现象、外的联系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理性认识：全体、本质、内的联系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概念比感觉更深刻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感性认识中已有论理认识的萌芽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感觉解决现象，理论解决本质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实践贯串认识的全路程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研究从辨异入手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过程的许多特性中有根本特性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要认识过程各阶段性质的差异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世无无量之物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质不同，量也不同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引起新量变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过程与阶段有区别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质变就是飞跃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两种发展观是对立的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不认识矛盾，便不能认识规律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事物因内部矛盾而发展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解决不同性质的矛盾，要用不同的方法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认识矛盾诸方面的特性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对立面是互相渗透和转化的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矛盾与对抗有区别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矛盾的主要方面起决定作用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同一性是相对的，斗争性是的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外力通过内力起作用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否定不是破坏一切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三版）〕
实践是真理的标准
〔读米丁等《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上册）〕
有用非即真理，真理必是有用
〔读米丁等《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上册）〕
认识史没有结束
〔读米丁等《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上册）〕
辩证唯物论从现实出发，从发展上把握现实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从现象看本质，效果看动机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重要的方面是能动性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大的政治错误都是离开辩证唯物论的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不能从外面去应用马克思主义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诡辩论就是折中主义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承认相对的均衡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不承认认识能力的无限性，就要陷入不可知论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矛盾双方的量变引起质变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坟墓都是自己掘的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中庸思想反辩证法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战争辩证法：和平—战争—和平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根据即基本矛盾
〔读艾思奇《哲学选辑》〕
书斋中不能发展理论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四版）〕
中国主观主义者的“一般”是脱离“个别”的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四版）〕
中国的斗争如此伟大丰富，却不出理论家
〔读西洛可夫、爱森堡等《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译本第四版）〕
先行后知，知难行易
〔读河上肇《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基础理论》〕
对立的东西都有同一性
〔读尤金等《简明哲学辞典》〕
差别就是矛盾
〔读艾思奇《哲学与生活》〕
没有永远停滞的东西
〔读艾思奇《思想方法论》〕
由思维到物质，即检验与再认识
〔读李达《社会学大纲》〕
用通俗言语宣传唯物论，极好
〔读李达《〈实践论〉解说》〕
颇为新鲜
〔读潘梓年《逻辑与逻辑学》〕
我看不错
〔读周谷城《形式逻辑与辩证法》、王方名《论形式逻辑》〕
足以为今日参考资料
〔读章士钊《逻辑指要》〕
早日汇编印出，不胜企望
〔读《逻辑学论文集》、《逻辑丛刊》〕
各阶级间没有充足理由律
〔读朱波《形式逻辑同一律客观基础的探索》、《充足理由律在形式逻辑中的地位和作用》〕
很想多懂点机械运动的矛盾规律
〔读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系机床及自动化专业分总支委员会《从设计“积木式机床”试论机床内部矛盾运动的规律》〕
伦理学的阶级性
〔读周辅成《希腊伦理思想的来源与发展线索》〕
很欣赏，他是辩证唯物主义者
〔读坂田昌一《关于新基本粒子观的对话》〕
自然科学是很好的东西
〔读自然科学论著〕
这几篇文章，已如凤毛麟角
〔读任继愈《汉唐佛教思想论集》〕
要在日常工作中讲哲学
〔读1965年第六期《哲学研究》“工农兵哲学论文特辑”〕
相对中有，存在于相对之中
〔读任继愈《中国哲学史》（第三册）〕
不必抄斯大林
〔读李达《马克思主义哲学大纲》（内部讨论稿）〕
骗子闹出大笑话
〔读陈伯达《恩格斯、列宁、关于称天才的几段语录》〕
【 文学卷】
心里没气，他写诗？
〔读《诗经》〕
我们也会感动上帝
〔读《列子·汤问》〕
骚体有民主色彩
〔读《楚辞》〕
有所领会，心中喜悦
〔读屈原《离骚》〕
有阶级斗争的意义
〔读宋玉《风赋》〕
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的诡辩
〔读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等〕
有很大的说服力
〔读李斯《谏逐客书》〕
西汉一代好的政论
〔读贾谊《治安策》〕
颇多批判色彩，指出了“要言妙道”
〔读枚乘《七发》〕此深于情
〔读汉乐府《上邪》、《盘中诗》〕
是真男子，大手笔
〔读曹操《观沧海》〕
讲养生之道的，很好
〔读曹操《龟虽寿》〕
读书笔记精讲目录中国文学批评的历史发端
〔读曹丕《典论·论文》、萧统《文选·序》、陆机《文赋》等〕
故土之思，感情很深
〔读王粲《登楼赋》〕
古诗词里的地圆说
〔读张华《励志诗》、辛弃疾《木兰花慢·可怜今夕月》〕
此人一辈子矛盾着
〔读谢灵运《登池上楼》等〕
好文宜读
〔读萧统《昭明文选》〕
迷途知返，可以一阅
〔读丘迟《与陈伯之书》〕
体会山水闲适诗
〔读谢灵运、孟浩然、王维、苏轼等山水名句〕
光昌流丽之外，还有牢愁满腹一方
〔读王勃《秋日楚州郝司户宅饯崔使君序》〕
都是英俊天才，惜乎死得太早
〔读王勃《秋日楚州郝司户宅饯崔使君序》〕
不足证明古代官吏禁带眷属
〔读贺知章《回乡偶书》〕这里有意志
〔读王昌龄《从军行》之四〕
我喜欢李白，有脱俗之气
〔读李白《梁甫吟》等〕
好诗
〔读李白《将进酒》等〕
主要是艺术性高
〔读李白《蜀道难》〕
赠庐山党委诸同志
〔读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
秦始皇作为，远胜书生意气
〔读李白《古风五十九首》之三〕
政治诗，然也有比、兴
〔读杜甫《北征》等〕
写出了古代知识分子的情操
〔读韦应物《寄李儋元锡》等〕
我改变文风，去钻研韩愈的文章
〔读韩愈《韩昌黎诗文全集》〕
对韩愈一分为二为宜
〔读韩愈《韩昌黎全集》〕
劳动者中贤人多
〔读韩愈《与崔群书》〕
这些话前人大多说过
〔读韩愈《论佛骨表》〕
要有这种气概
〔读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等〕白诗高处，在有平等心情
〔读白居易《琵琶行》〕
盖棺才能论定
〔读白居易《放言五首》之三〕
一个很好的教训
〔读柳宗元《黔之驴》〕
英俊天才，搞点幻想
〔读李贺《李长吉集》等〕
做事要干到底
〔读杜牧《题乌江亭》〕
不要一概而论，存疑可也
〔读李商隐《李义山诗集》〕
值得同情的诗人
〔读罗隐《罗昭谏集》、《甲乙集》〕
光靠秀才造反不行
〔读章碣《焚书坑》〕
偏于豪放，不废婉约
〔读范仲淹《苏幕遮》、《渔家傲》等〕
君王听言用人之难
〔读欧阳修《为君难论》〕
傀儡皇帝、权臣与朋党
〔读欧阳修《朋党论》〕
书生空话
〔读苏洵《谏论》〕
想当年，金戈铁马
〔读辛弃疾《稼轩长短句》〕临终索要之书
〔读洪迈《容斋随笔》〕
愚公尽扫餮蚊日，公祭无忘告马翁
〔读陆游《示儿》〕
击节沉吟南宋词
〔读张元幹《芦川归来集》、张孝祥《于湖词》、陈亮《龙川词》等〕
年轻的小人物见义勇为
〔读王实甫《西厢记》〕
我爱看造反的旧小说
〔读施耐庵《水浒传》〕
把颠倒的历史再重新颠倒过来
〔读施耐庵《水浒传》〕
没有法子，才上梁山
〔读施耐庵《水浒传》〕
干革命要学拼命三郎
〔读施耐庵《水浒传》〕
武松打虎和人民民主专政
〔读施耐庵《水浒传》〕
梁山好汉的政策
〔读施耐庵《水浒传》〕
解决矛盾的方法论事例
〔读施耐庵《水浒传》〕
拦路打劫有义与不义之分
〔读施耐庵《水浒传》〕
只反贪官，不反皇帝
〔读施耐庵《水浒传》〕没有知识分子，就不能胜利
〔读罗贯中《三国演义》、施耐庵《水浒传》等〕
看战争，看组织
〔读罗贯中《三国演义》〕
罗贯中为什么以蜀汉为正统
〔读罗贯中《三国演义》〕
共青团员为什么不能挂帅
〔读罗贯中《三国演义》〕
明朝伟大的诗人
〔读高启《梅花》〕
主和的幕后是宋高宗
〔读文徵明《满江红·拂拭残碑》〕
幻想的同一性
〔读吴承恩《西游记》〕
孙悟空是反官僚主义的英雄
〔读吴承恩《西游记》〕
行善即除恶，除恶即行善
〔读吴承恩《西游记》〕
搞不清本质，就无法降妖
〔读吴承恩《西游记》〕
唐僧师徒的“个性”
〔读吴承恩《西游记》〕
《红楼梦》的老祖宗
〔读兰陵笑笑生《金瓶梅》〕
旧的民歌里有许多极好的东西
〔读《汴省时曲·锁南枝》等〕要教人改过
〔读冯梦龙《智囊》〕
史家之严细
〔读冯梦龙《智囊》〕
小知识分子有用
〔读冯梦龙《智囊》〕
儒术伪耳
〔读冯梦龙《智囊》〕
写了很多国内和国际斗争的故事
〔读冯梦龙、蔡元放《东周列国志》〕
评“学”与“仕”
〔读沈廷松《明人百家小说》〕
其痛惭之意见于诗中
〔读吴伟业《赠愿云师》等〕
见篇中人物，皆一时之豪
〔读牛运震《游五姓湖记》〕
借鬼狐说教
〔读蒲松龄《聊斋志异》〕
人际关系应该这样
〔读蒲松龄《聊斋志异》〕
歌颂李克用父子
〔读严遂成《三垂冈》〕
看出兴亡
〔读纳兰性德《蝶恋花·出塞》等〕
中国古典小说写得好的一部
〔读曹雪芹《红楼梦》〕我是把它当历史读的
〔读曹雪芹《红楼梦》〕
不用阶级斗争观点，就讲不通
〔读曹雪芹《红楼梦》〕
文贵义法，力避气单
〔读方苞《与翁止园书》、姚鼐《范蠡论》〕
国学者，统道与文也
〔读姚鼐《古文辞类纂》、曾国藩《经史百家杂钞》〕
诗话中的关注
〔读吴景旭《历代诗话》、王士禛《分甘余话》、袁枚《随园诗话》等〕
掌握音韵格律，就自由了
〔读《诗韵集成》、《增广诗韵全璧》、《新校正词律全书》〕
从古未有，别创一格
〔读梁章钜《楹联丛话》〕
供消遣之用
〔读梁晋竹《两般秋雨庵随笔》〕
书法里充满辩证法，看了使人舒服
〔读古代书帖〕
冲破万马齐喑的沉闷
〔读龚自珍《己亥杂诗》之一〕
谴责小说给人的印象不好
〔读李伯元《官场现形记》、吴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颇想研究国语
〔读黎锦熙《国语学之研究》〕
中国的等圣人
〔《鲁迅全集》出版前读鲁迅著作〕
我就是爱读鲁迅的书
〔读《鲁迅全集》〕
我跟鲁迅的心是相通的
〔读《鲁迅全集》〕
研究他的杂文的战斗方法
〔读《鲁迅全集》〕
反对八股，文章神气
〔读《鲁迅全集》〕
不觉悟农民，本质是好的
〔读鲁迅《阿Q正传》〕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读鲁迅《鲁迅诗集》〕
艺术上也需要统一战线
〔读鲁迅《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
老百姓也可以创造文学
〔读鲁迅《门外文谈》〕
扫掉“党八股”的好文章
〔读高克林《鲁忠才长征记》〕
夸得过高，发表不好
〔读续范亭《赠》等〕
为什么会出现这篇文章
〔读王实味《野百合花》〕
希望用马克思主义观点检查作品
〔读罗烽《高尔基论艺术与思想》等〕
对我也是上一课
〔读周扬《〈马克思主义与文艺〉序言》〕可起教本的作用
〔读艾青《秧歌剧的形式》〕
庆祝你们两位的新写作作风
〔读丁玲《田保霖》、欧阳山《活在新社会里》〕
你的文章，现在更好了
〔读萧三《步》〕
读之使人感发兴起
〔读柳亚子《渝州曾家岩呈》等〕
鸦鸣蝉噪，可以喷饭
〔读棫林等《沁园春》〕
次向红学权威错误观点开火
〔读李希凡、蓝翎《关于〈红楼梦简论〉及其他》、《评〈红楼梦研究〉》〕
描写好，但有些落落寡合
〔读姚雪垠《惠泉吃茶记》〕
应该多写些这样的诗
〔读袁水拍《摇头》〕
搞点民歌好不好
〔读《红旗歌谣》〕
不能打动我，但能打动青年
〔读郭小川《致青年公民》等新诗〕
经验证明，鬼是怕不得的
〔读何其芳《不怕鬼的故事》〕
这几首诗好
〔读吴研因《赏菊》和钱昌照《芦台农场》、《藁城农村》〕
解诗之难，由此可见
〔读郭沫若《喜读的〈词六首〉》〕
谁的论点正确，由读者考虑
〔读姚文元《评周谷城先生的矛盾观》，金为民、李云初《关于时代精神的几点疑问——与姚文元商榷》〕
文学要形象，不能搞抽象
〔读郑季翘《文艺领域里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
——对形象思维论的批判》〕
颇有新义，可谓解柳全书
〔读章士钊《柳文指要》〕
文事随经济、政教而变化
〔读章士钊《柳文指要·跋》〕
我们记住了这个农夫的遗嘱
〔读《伊索寓言·农夫与蛇》〕
神话与现实
〔读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
文艺创作就是实现自我
〔读泡尔生《伦理学原理》〕
没有实际经验写不出马鞍之微的事
〔读法捷耶夫《毁灭》、曹雪芹《红楼梦》〕
我们从中学到些什么
〔读A.考涅楚克《前线》〕
【历史·附录卷】
五帝三皇神圣事，一篇读罢头飞雪
〔读“二十四史”〕
读历史的人不一定是守旧的人
〔读“二十四史”〕
史学一家言
〔读“二十四史”〕
不严格要求，他们也会变质
〔读刘向《战国策·赵策·触龙说赵太后》〕
叹数千年来民智不开
〔读司马迁《史记·商君列传》〕
受到错误处理，可锻炼意志
〔读司马迁《报任安书》〕
人没有压力是不会进步的
〔读司马迁《史记·张仪列传》〕
陈胜有二误
〔读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
老粗出人物
〔读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史记·郦生陆贾列传》等〕
项羽非政治家
〔读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
不可沽名学霸王
〔读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
儒学治国，乃衰国之君
〔读班固《汉书·元帝纪》〕
坚持真理，充分说理
〔读班固《汉书·赵充国传》〕
气节之士，帝王之师
〔读范晔《后汉书·逸民列传·严光》〕
人贵有自知之明
〔读范晔《后汉书·黄琼传》、《后汉书·李固传》〕
人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改造的
〔读范晔《后汉书·陈寔传》〕
要立这个志气
〔读《东观汉记·梁鸿》〕
读书笔记精讲目录不能贴魏武大字报
〔读卢弼《三国志集解·魏书·武帝纪》〕
袁绍多端寡要，得计迟
〔读陈寿《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三国志·魏书·袁绍传》〕
刘表“虚有其表”
〔读卢弼《三国志集解·魏书·刘表传》〕
五斗米道有原始社会主义色彩
〔读卢弼《三国志集解·魏书·张鲁传》〕
郭嘉多谋善断，很值得学习
〔读陈寿《三国志·魏书·郭嘉传》〕
行伍出身的人，要学习吕蒙
〔读陈寿《三国志·吴书·吕蒙传》〕
司马懿是个很厉害的人
〔读房玄龄等《晋书·宣帝纪》〕
郭象无行
〔读房玄龄等《晋书·郭象传》〕
封建时代，少数民族非乱不可
〔读房玄龄等《晋书·江统传》〕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读李延寿《南史·梁本纪》〕
臧质是“豪杰之士”
〔读李延寿《南史·臧质传》〕
袁氏子弟，一个无能，一个死节
〔读李延寿《南史·袁传》、《南史·袁粲传》〕
此种推论是错误的
〔读李延寿《南史·孔靖传》〕
曹景宗“亦豪杰哉”
〔读李延寿《南史·曹景宗传》〕
我党干部应学韦睿作风
〔读李延寿《南史·韦睿传》〕
再读此传，为之神往
〔读李延寿《南史·陈庆之传》〕
王建庸人，不知政治
〔读李延寿《北史·王建传》〕
隋文帝的做法蕴藏大乱
〔读魏徵等《隋书·帝纪第二·高祖》〕
李渊遇事无断制
〔读刘昫等《旧唐书·高祖本纪》〕
名将冤死
〔读刘昫等《旧唐书·盛彦师传》等〕
李世民的工作方法
〔读刘昫等《旧唐书·李百药传》〕
笑里藏刀李义府
〔读刘昫等《旧唐书·李义府传》〕
朱敬则是政治家、历史家
〔读刘昫等《旧唐书·朱敬则传》〕
刘幽求能伸不能屈
〔读刘昫等《旧唐书·刘幽求传》〕
史识就是要善于辨别风向
〔读刘昫等《旧唐书·刘子玄传》〕
唐太宗聪明一世，懵懂一时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李恪传》〕
马周的才德，迥乎运远矣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马周传》〕
以身殉志，不亦伟乎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徐有功传》〕
大政治家、唯物论者姚崇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姚崇传》〕
两个好将军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田弘正传》、《新唐书·王承元传》〕
大历十才子只有一个进士
〔读欧阳修等《新唐书·卢纶传》〕
朱温狡猾
〔读薛居正等《旧五代史·梁书·太祖纪》〕
习水能泳是好事情
〔读薛居正等《旧五代史·雷满传》〕
叙事有法，写得好
〔读司马光等《资治通鉴》〕
观人要论大节
〔读司马光《资治通鉴·汉纪》〕
“善人少，恶人多”是谬论
〔读司马光《资治通鉴·齐纪》〕
策略分析很重要
〔读袁枢《通鉴纪事本末·石勒寇河朔》〕
有令不行，今犹存此弊
〔读张廷玉等《明史·宣宗本纪》〕
我喜欢左派海瑞
〔读张廷玉等《明史·海瑞传》〕
吾疑赵风子、刘七并非败死
〔读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平河北盗》〕
我很想学徐霞客
〔读郦道元《水经注》、徐霞客《徐霞客游记》〕
黄老、申韩、孔孟的治术
〔读王夫之《读通鉴论》〕
采通识之多者
〔读地理书籍及地方志〕
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
〔读曾国藩《曾文正公家书》、《曾文正公日记》〕
用新历史观点加以改造
〔读李健侯《永昌演义》〕
对几千年的历史有了发言权了
〔读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
学历史，主要学近代史
〔读范文澜《中国近代史》〕
当作整风文件看待
〔读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
乌龟壳、殷墟的发现，震惊世界
〔读郭沫若《金文丛考》〕
我赞成秦始皇，不赞成孔夫子
〔读郭沫若《十批判书》〕
商纣王是很有本事的人
〔读郭沫若《青铜时代》〕
彭和尚的下落
〔读吴晗《朱元璋传》〕
我看了很高兴
〔读范文澜《历史研究必须厚今薄古》〕
这个案要翻
〔读翦伯赞《应该替曹操恢复名誉——从〈赤壁之战〉说到曹操》〕
笔墨官司，有比无好
〔读高二适《〈兰亭序〉的真伪驳议》和郭沫若《〈驳议〉的商讨》等〕
地主阶级对农民有让步政策吗
〔读孙达人《应当怎样估价“让步政策”》〕
能看到作者的心
〔读张治中《六十岁总结》〕
他把自己说得太坏了
〔读溥仪《我的前半生》〕
比较真实地报道了我们的斗争情况
〔读斯诺《西行漫记》〕
拿破仑对我们很有影响
〔读各种版本的拿破仑传〕
拿翁，豪杰也，而非圣贤
〔读各种版本的拿破仑传〕
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
〔读各种版本的拿破仑传〕
晚年的政策不那么高明
〔读各种版本的拿破仑传〕
这个人喜欢跟英美闹别扭
〔读戴高乐《战争回忆录》〕
帝国主义国家当局的回忆录，很值得看看
〔读艾登《艾登回忆录》〕
他高兴赫鲁晓夫反对中国
〔读阿登纳《阿登纳回忆录》〕
附录一:与一生阅读有关的三十一个书目
一、1920年10月撰写的文化书社销售书目
二、1920年11月撰写的文化书社书刊广告目录
三、1921年4月撰写的文化书社销售的“比较重要的”书刊目录
四、1926年5月编拟的《国民运动丛书》书目
五、1926年主持编写的《农民问题丛刊》书目
六、1936年至1938年阅读的军事书籍
七、1941年1月给毛岸英、毛岸青信中所附书单
八、1941年9月请中央研究组及高级研究组研读的书目
九、1941年11月请各地高级学习组研读的书目
十、1941年至1943年主持编辑的中共党史文献书籍
十一、1942年4月审定的关于延安整风学习的文件目录
十二、1945年4月在党的七大上提议读的马列主义书籍
十三、1949年3月审定的“干部”的马列主义书籍
十四、1954年1月提议中央领导层阅读的中外宪法文献
十五、1958年3月为中央工作会议编印的两本诗词集目录
十六、1958年11月推荐领导干部阅读的政治经济书籍
十七、1959年提议编选出版的《逻辑丛刊》书目
十八、晚年阅读和收藏的逻辑学书目
十九、1959年10月南下视察前指明要带走的书籍
二十、1959年至1961年指导编选的《不怕鬼的故事》目录
二十一、1964年提议干部阅读的马列主义著作
二十二、1970年审定的供高级干部阅读的马列著作和著作
二十三、《哲学批注集》所收批注书籍目录
二十四、《读文史古籍批语集》所收批注书籍目录
二十五、晚年嘱印的大字本线装书籍书目
二十六、国家出版管理部门20世纪70年代前期为方便阅读印制的大字本线装书籍
二十七、1972年至1975年指导点校和阅读的古代文献篇目
二十八、身边工作人员为他购买、借阅字帖、墨迹的相关记录
二十九、晚年爱看的字帖、墨迹目录
三十、手书历代诗词曲赋作品目录
三十一、阅读和收藏的线装本《红楼梦》版本书目
附录二：从三十一个书目看不同时期的阅读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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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严格要求，他们也会变质
〔读刘向《战国策·赵策·触龙说赵太后》〕
【原文】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愿见太后。……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主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摘自刘向《战国策·赵策·触龙说赵太后》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这篇文章（指《触龙说赵太后》——引者注），反映了封建制代替奴隶制的初期，地主阶级内部，财产和权力的再分配。这种分配是不断地进行的，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代表剥削阶级，而是代表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但如果我们不注意严格要求我们的子女，他们也会变质，可能搞资本主义复辟，无产阶级的财产和权利就会被资产阶级夺回去。
——摘自1967年在一次中央会议上的讲话（见《读史》）
【精讲】
《战国策》，相传原系战国时期各国史官或策士所辑录，有《国策》、《国事》、《短长》等不同名称和本子。西汉学者刘向（前77—前6）进行了整理，按战国时期诸国次序，删去重复，编订为三十三篇，并定名为《战国策》，主要记载从周贞定王十七年（前452年）到秦始皇三十一年（前216年）二百三十六年间各国政治、军事、外交方面的动态。
其中，《赵策》里《触龙说赵太后》一篇，写触龙劝说赵太后，爱自己的儿子不应当只从他目前的安危着眼，而应当从长远处着眼，使他得到培养锻炼；并且表明，这样才是真正爱护儿子，同时也符合国家的利益。这种见解是可取的。触龙从父母应该替子女作长久之计来说服赵太后，赵太后答应使长安君出质。这里也表现了说服人的方式方法。大臣们劝告赵太后，只从赵国的利益出发；而赵太后溺爱长安君，更重视长安君的利益，所以互相抵触。触龙看透了这一点，劝告赵太后专从父母应该为子女作长久之计着眼，把赵国的利益同长安君的利益密切地联系在一起，所以能令赵太后醒悟过来。这是很令后人称道的。
推荐读这篇文章，意义是深刻的。该文在分析众诸侯王国没有一个子孙三世保住王位的原因时说：“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又说：“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以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封建帝王及有识之士都认识到：对自己的子女不能让他们“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只有为国家多做贡献，才能使自己的地位子孙相继。对于今天的事业来说，如何教育和锻炼下一代，同样是涉及国家未来的大问题。从来都注意这个问题。他在中央会议上讲述《触龙说赵太后》的故事，意在提醒人们，如果不重视、不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子女，他们也会变质”。
叹数千年来民智不开〔读司马迁《史记·商君列传》〕
【原文】
孝公既用卫鞅，鞅欲变法……（孝公）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
……
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摘自司马迁《史记·商君列传》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吾读史至商鞅徙木立信一事，而叹吾国国民之愚也，而叹执政者之煞费苦心也，而叹数千年来民智之不开、国几蹈于沦亡之惨也。谓予不信，请罄其说。
法令者，代谋幸福之具也。法令而善，其幸福吾民也必多，吾民方恐其不布此法令，或布而恐其不生效力，必竭全力以保障之，维持之，务使达到完善之目的而止。政府国民互相倚系，安有不信之理？法令而不善，则不惟无幸福之可言，且有危害之足惧，吾民又必竭全力以阻止此法令。虽欲吾信，又安有信之之理？乃若商鞅之与秦民适成此比例之反对，抑又何哉？
商鞅之法，良法也。今试一披吾国四千余年之纪载，而求其利国福民伟大之政治家，商鞅不首屈一指乎？鞅当孝公之世，中原鼎沸，战事正殷，举国疲劳，不堪言状。于是而欲战胜诸国，统一中原，不綦难哉？于是而变法之令出，其法惩奸宄以保人民之权利，务耕织以增进国民之富力，尚军功以树国威，孥贫怠以绝消耗。此诚我国从来未有之大政策，民何惮而不信？乃必徙木以立信者，吾于是知执政者之具费苦心也，吾于是知吾国国民之愚也，吾于是知数千年来民智黑暗国几蹈于沦亡之惨境有由来也。
虽然，非常之原，黎民惧焉。民是此民矣，法是彼法矣，吾又何怪焉？吾特恐此徙木立信一事，若令彼东西各文明国民闻之，当必捧腹而笑，噭舌而讥矣。乌乎！吾欲无言。
——摘自1912年《商鞅徙木立信论》（见《早期文稿》）
【精讲】
司马迁，生于约公元前145年或约公元前135年，卒年不详，字子长，夏阳（今陕西韩城市南）人。早年诵读古书，二十岁后外出旅游，开始政治生涯。三十八岁继任父亲太史令之职，着手搜集史料，经五年准备，开始写作《史记》。后因为李陵败降匈奴一事辩解，触怒了汉武帝刘彻，下狱，被处以腐刑，在狱中仍继续写作。至刘彻太始元年（前96年）被赦出狱，任中书令。直到刘彻征和二年（前91年），前后历十四年的时间完成《史记》。此后事迹无可考。《史记》凡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共一百三十篇，上起黄帝，下迄汉武帝，首尾三千年左右，战国、秦、汉纪事尤详。“纪”是年代的标准，“传”是人物的动态，“世家”是纪传合体的国别史，“表”和“书”是贯穿事迹演化的总线索。《史记》是我国部纪传体通史，也是一部优秀的传记文学作品。
发蒙后便好读史书，《史记》自然是他经常点读的作品。1915年9月6日致萧子升的信中，他提出“欲通国学……首贵择书”，即选择重点篇目详加阅读而后及于全书。他举自己择书而读的方法的例子，便是《史记》，他说：“《伯夷列传》一篇出于《史记》，吾读此篇而及于《史记》，加详究焉出于《史记》者若干篇，吾遂及于《史记》之全体矣。”不仅熟读《史记》，而且对司马迁的生平遭遇也很了解。1913年10月至12月就读于湖南第四师范时，所作的读书和课堂笔记《讲堂录》里，便记有一些关于司马迁的句子，如“马迁，尤门人”，“马迁览潇湘，泛西湖，历昆仑，周览名山大川，而其襟怀乃益广”，“此诗乃司马迁之文，非（司马）相如文也”。在晚年通读“二十四史”时，还时常把《史记》中的一些篇目（如《项羽本纪》）推荐给别的同志读。1958年8月22日，在批改陆定一《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一文加写的一段话中，特意把“司马迁的颂扬反抗”，作为中国历史上的“民主文学”的代表之一。
《商鞅徙木立信论》是在湖南全省高等中学校读书时写的一篇作文。原文无写作时间，作文纸折缝间印有“湖南全省高等中学校”字样，作者在题下写有“普通一班”七字。于1912年春退出长沙新军后，考入湖南全省高等中学校，同年秋即退学自修，此文当写于1912年上半年。这是留下手稿的篇文字，时年十九岁。
国文教员阅后在文稿上写了多处评语，并给同学“传观”。这些评语是：“实切社会立论，目光如炬，落墨大方，恰似报笔，而义法亦骎骎入古”，“精理名言，故未曾有”，“逆折而入，笔力挺拔”，“历观生作，练成一色文字，自是伟大之器，再加功候，吾不知其所至”，“力能扛鼎”，“积理宏富”。文末还写有以下总评：“有法律知识，具哲理思想。借题发挥，纯以唱叹之笔出之，是为压题法。至推论商君之法，为从来未有之大政策，言之凿凿，绝无浮烟涨墨绕其笔端，是有功于社会文字。”
据《史记·商君列传》所记，商君，战国时卫国人，本姓公孙，名鞅。后投奔秦国，为秦孝公所用，因破魏军有功，秦封之于商十五邑（今河南境内），故号商君，又称商鞅。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之时，阻力甚多，包括秦孝公本人，开始也担心不合礼法，“恐天下议己”，甘龙等大臣更是反对，经商鞅反复争辩，才说服了他们。接下来，为了使新法取信于老百姓，又采取了“徙木立信”的办法。青年在《史记》中读到此事，破题三叹。因为，商鞅所推行之新法，本是“利国福民”的“良法”。其主要内容为：奖励耕织，废除贵族世袭特权，推行连坐法，废除井田制，按丁男征税，按军功授爵等。这些，在看来，是秦国“战胜诸国，统一中原”的“大政策”。可黎民百姓却不能认识这些政策的好处，不能辨别好坏，非要统治者“煞费苦心”用徙木立信的办法来推行不可。在青年看来，理想的国民，应该是看到好的法令就支持，看到坏的法令就反对。由此观之，商鞅徙木立信一事说明“吾国国民之愚”。他还由此得出结论：中国几遭沦亡惨境，根子就在“数千年来民智之不开”。这反映了青年当时的唯心史观，也反映了辛亥革命后知识界、思想界的一个共识：改造国民性。
的确，从洋务运动到辛亥革命的历史进程，使大多数有志之士都不同程度地认识到这个问题。船坚炮利的洋务运动不见成效，政治体制的维新运动血洒刑场，物质文明、制度文明的药方把一个古老的病人弄得愈益衰弱，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精神文明当作振兴中华的新的良方。从梁启超的“欲维新吾国，当先维新吾民”，到严复的“开民智，兴民德”，再到鲁迅的“人立而后事举”，表明这是那个时代必然引申出的共同话题。在青年后来的一系列政治和文化主张中，从“变化民质”，改造“人心道德”入手的救国图存的思路，也是格外地引人注目。《商鞅徙木立信论》，算是这条思路的发端。
受到错误处理，可锻炼意志
〔读司马迁《报任安书》〕
【原文】
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
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凡百三十篇（指《史记》——引者注）。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会遭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已著此书，……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摘自司马迁《报任安书》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降到下级机关去做工作，或者调到别的地方去做工作，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一个人为什么只能上升不能下降呢？为什么只能做这个地方的工作而不能调到别个地方去呢？我认为这种下降和调动，不论正确与否，都是有益处的，可以锻炼革命意志，可以调查和研究许多新鲜情况，增加有益的知识。我自己就有这一方面的经验，得到很大的益处。不信，你们不妨试试看。司马迁说过：“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这几句话当中，所谓文王演《周易》，孔子作《春秋》，究竟有无其事，近人已有怀疑，我们可以不去理它，让专门家去解决吧，但是司马迁是相信有其事的。文王拘，仲尼厄，则确有其事。司马迁讲的这些事情，除左丘失明一例以外，都是指当时上级领导者对他们作了错误处理的。我们过去也错误地处理过一些干部，对这些人不论是全部处理错了的，或者是部分处理错了的，都应当按照具体情况，加以甄别和平反。但是，一般地说，这种错误处理，让他们下降，或者调动工作，对他们的革命意志总是一种锻炼，而且可以从人民群众中吸取许多新知识。我在这里申明，我不是提倡对干部，对同志，对任何人，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作出错误处理，像古代人拘文王，厄孔子，放逐屈原，去掉孙膑的膝盖骨那样。我不是提倡这样做，而是反对这样做的。我是说，人类社会的各个历史阶段，总是有这样处理错误的事实。在阶级社会，这样的事实多得很。在社会主义社会，也在所难免。不论在正确路线领导的时期，还是在错误路线领导的时期，都在所难免。不过有一个区别。在正确路线领导的时期，一经发现有错误处理的，就能甄别、平反，向他们赔礼道歉，使他们心情舒畅，重新抬起头来。
——摘自1962年1月30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见《著作选读》）
【精讲】
《报任安书》是司马迁写给朋友任安的一封信。任安，字少卿，西汉荥阳人。经大将军卫青推荐，做到益州刺史、北军使者护军等职。因接受戾太子刘據的命令，起兵讨汉武帝信任的江充，失败后被判死刑。任安在狱中时致信司马迁，希望他尽“推贤进士”的责任，出面援救自己。司马迁曾因为替败降匈奴的李陵说话，遭受了残酷的宫刑，对任安的要求十分为难，久未答复。在任安就要被处决时，便写了这封信。信中，司马迁述说了自己蒙受的奇耻大辱，倾吐了郁积内心的痛苦和愤懑，同时引用了许多命运坎坷而德才杰出的历史人物在逆境中多有创说的事迹以自励，决心忍辱负重，完成自己的《史记》创作。该文见《汉书·司马迁传》，《昭明文选》也收入。
司马迁在这封信中一连举了七件事情。“文王拘而演《周易》”，说的是周文王姬昌（本是纣王时的西伯侯）曾被商纣王囚禁于羑里，他在羑里狱中将八卦重叠组合起来，变成六十四卦，这就是“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说的是孔子一生游说无所立足，穷困中回到鲁国，修删鲁国史书《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说的是屈原被楚怀王贬斥后，流放到汉北、江南，途中写了传世名作《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相传鲁国史官左丘明写《国语》时，已经双目失明。“孙子膑脚，《兵法》修列”，说的是孙子因受过膑刑（剜去膝盖骨），在齐魏之战中，与田忌用“围魏救赵”之计，在马陵道大败魏军，由此天下显名，所著《孙膑兵法》传世。“不韦迁蜀，世传《吕览》”，说的是秦国丞相吕不韦的故事，他曾广招门客，作有《吕氏春秋》一书，其中有“八览”，故又称《吕览》。史载秦王政亲政后，下令罢免吕不韦的丞相之职，并将其迁徙到蜀郡。“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说的是韩非到秦国后，遭陷害下狱，又被毒酒所害，身后留有《韩非子》一书，《说难》、《孤愤》是其中的两篇。
很早就读过这篇文章。他1944年写的那篇著名的《为人民服务》中说：“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作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里引的，便是《报任安书》中的话。
在1962年1月30日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再次引用这篇文章，作了颇有新意的发挥。司马迁举周文王、孔子、屈原、左丘明、孙膑、吕不韦、韩非等遭受种种磨难，创造了不朽的传世之作，是用来说明自己遭受了“宫刑”这奇耻大辱后，仍隐忍苟活的原因，便是为了写《史记》。在看来，司马迁所说的这些人，“都是指当时上级领导者对他们作了错误处理的”。这样，受到“错误处理”的人，就有一个怎样对待随之而来的磨难——如下降或调动工作——的问题。认为，只要正确对待，不消极沉沦，这种逆境，恰恰可以锻炼意志，汲取许多新知识，所以有“很大的益处”，还说自己就有这方面的“经验”，这大概是指他在中央苏区时屡遭打击的那段经历。当然，正像自己说的那样，他并不是提倡“不分青红皂白”对任何人“作出错误处理”，而是认为，受到错误处理的事是“在所难免”的。
说这番话，除了表明他乐于在逆境中进取的个性特征外，也有其具体的针对性。20世纪50年代后期，反右、“大跃进”、庐山会议等，确实是“错误处理”了不少人。1962年1月召开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曾称之为“出气会”，也是意在纠正中央的一些错误做法。
1958年10月15日，在天津视察时的一次谈话中说：司马迁的《史记》、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都不是因为稿费、版税才写的，《红楼梦》、《水浒传》也不是因为稿费才写，这些人是因为有一肚子火才写的，还有《诗经》等。这段话，同《报任安书》里列举遭受磨难的人，因为“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才有所创造，思路是一致的。
到晚年，再次谈到自己的这个观点。1975年，病中的同护士孟锦云谈论司马光主持编纂的《资治通鉴》时说，司马光可说是有毅力，有决心的。他在四十八岁到六十多岁的黄金时代，完成了这项大工程。当然，这段时间，他政治上不得志，被贬斥，这也是他能完成这部书编写的原因呢。又说：中国有两部大书，一曰《史记》，一曰《资治通鉴》，都是有才气的人在政治上不得志的境遇中编写的。看来，人受点打击，遇点困难，未尝不是好事。当然，这是指那些有才气，又有志向的人说的。没有这两条，打击一来，不是消沉，便是胡来，甚至去自杀，那便是另当别论。司马光晚年，还做了三个月的宰相，在这之后，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便死了。死之后，他还接着倒霉，真是人事无常啊。
“悲愤出诗人。”历史上的不少传世佳作均为有才干者处于逆境发愤而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艰辛之厄，也就没有这些佳作。但是人们又不能因此而有意为人才“创造”这种条件，因为这又意味着当时政治的黑暗与不平。
人没有压力是不会进步的
〔读司马迁《史记·张仪列传》〕
【原文】
张仪者，魏人也。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术，苏秦自以不及张仪。
张仪已学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醳（释）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
苏秦已说赵王而得相……张仪于是之赵，上谒求见苏秦。苏秦乃诫门下人不为通，又使不得去者数日。已而见之，坐之堂下，赐仆妾之食。因而数让之曰：“以子之材能，乃自令困辱至此。吾宁不能言而富贵子，子不足收也。”谢去之。张仪之来也，自以为故人，求益，反见辱，怒，念诸侯莫可事，独秦能苦赵，乃遂入秦。
苏秦已而告其舍人曰：“张仪，天下贤士，吾殆弗如也。今吾幸先用，而能用秦柄者，独张仪可耳。然贫，无因以进。吾恐其乐小利而不遂，故召辱之，以激其意。子为我阴奉之。”乃言赵王，发金币车马，使人微随张仪，与同宿舍，稍稍近就之，奉以车马金钱，所欲用，为取给，而弗告。张仪遂得以见秦惠王。惠王以为客卿，与谋伐诸侯。
苏秦之舍人乃辞去，张仪曰：“赖子得显，方且报德，何故去也？”舍人曰：“臣非知君，知君乃苏君。苏君忧秦伐赵败从约，以为非君莫能得秦柄，故感怒君，使臣阴奉给君资，尽苏君之计谋。今君已用，请归报。”张仪曰：“嗟乎，此在吾术中而不悟，吾不及苏君明矣！吾又新用，安能谋赵乎？为吾谢苏君，苏君之时，仪何敢言。且苏君在，仪宁渠能乎！”
——摘自司马迁《史记·张仪列传》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像今天我们在一起吃饭一样，大家团结得很好，这就好。你们整风，检查一下，批评一下，大家还是团结在一块。这就叫作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使问题得到解决，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批评就是帮助，对人是有好处的。
从前，有张仪和苏秦两个人，都是鬼谷先生的学生。鬼谷是个地方，出了一个先生，所以叫鬼谷先生。后来苏秦在赵国当了宰相，地方就在邯郸。邯郸这个地方，你们到过没有？张仪在楚国做个小官。楚相丢了一块宝玉，怀疑是张仪偷的，把他狠狠打了一顿，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那个时候，大概还不会安假牙吧！张仪回到家里，叫老婆看看他嘴里的舌子还在不在。他老婆说：舌子还在。他说：那就不要紧了。他跑到邯郸找苏秦，一去就住进“招待所”，大概是现在“北京饭店”之类的住所，好几天没有见到苏秦的面。后来，苏秦请他吃饭。张仪到了苏秦的衙门，看到摆了酒席，排场大得很，苏秦坐在当中高处，请了各国使节，也有契尔沃年科。席面当然比我们今天吃的丰盛得多。但是却把张仪安排坐在下面角上，盛了点仆人吃的饭食给他吃。这下子张仪的气可就大了，无非是破口大骂苏秦你这个王八蛋等等。回到“北京饭店”，满肚子的气。“北京饭店”的“经理”看他这个样子，就问他：张先生脸色不痛快，有什么生气的事吧？他说：当然有气！就把当年和苏秦是同学，今天苏秦如此这般对待他说了一番，并且骂苏秦此人简直是无情无义，是王八蛋。这位“经理”说：这样看来，你在赵国待不住了。张仪说：当然待不下去了，马上走。“经理”问他：你到哪里去呢？他说：这倒还没有想好，不管他，走了再说。“经理”说：看来只有到秦国去。张仪一想也对，就此动身。“经理”陪他走到秦国，一路花费大概相当现在的三四十万人民币吧！到了秦国，他们为了见秦王，就走走门路，行些贿赂和送些衣服，一共又花了四五十万人民币。以后，张仪当上了秦国的宰相，“北京饭店”的“经理”就向他告辞回国，并问他今后怎么打算。张仪一提起苏秦还是咬牙切齿，并说过了两年一定要出兵攻打赵国。“经理”见他这样说，就告诉他，赵国宰相苏秦是个好人，当时苏秦所以要气他，是故意的，怕他在赵国安居下来，不想上进，做不了大事。苏秦知道张仪是个人才，能做大事，如果在赵国依靠苏秦，他也只是当个“科长”什么的就算到顶了。策划张仪到秦国来，和给他一切花销，都是苏秦主使的。张仪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经理”又说：苏秦只希望你当了秦国宰相，十五年内不要出兵攻打赵国。张仪听后表示：只要苏秦活着，我就决不出兵打赵国。
这是一个故事。你们看，苏秦对张仪是好意还是恶意？我们之间，进行批评帮助都是好意。就是明明知道某些批评是恶意也要听下去，不要紧嘛！人就是要压的，像榨油一样，你不压，是出不了油的。人没有压力是不会进步的。
——摘自1960年12月25日同部分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的谈话《人没有压力是不会进步的》（见《党的文献》1993年第四期）【精讲】
战国后期，秦国日益强盛，企图以武力征服其余六国。这样，当时各国之间的政治斗争策略，便主要围绕两个方面展开：或者是崤山、函谷关以东六国采取合纵的办法共同抗拒秦国；或者是秦用连横的策略，打破六国的统一战线，以分而治之。于是，合纵、连横成为当时各国之间政治外交的主题。许多游说之士，大都分别用这两种主张来说服各国的统治者，这些游说者，被称为纵横家。有代表性的，就是苏秦和张仪。
苏秦是洛阳人，字季子。起初，他曾劝秦惠王用战争征服六国，不被所用。后来他钻研兵法，分析时势，认为合纵之说更符合山东六国特别是紧挨秦国的三晋（韩、赵、魏）的利益。于是他游说诸国，献合纵之策，获得成功，赵国封他为武安君，曾约劝五国攻秦，迫使秦废帝号，归还一部分土地给韩、魏，直至身佩六国的相印。张仪是魏国贵族后代，主连横之说，秦惠文王十年（前328年）任秦相，被封为武信君。执政时迫使魏献地给秦，游说各国服从秦国，瓦解齐楚联盟，夺取楚国的汉中。《战国策》中记载二人事迹不少，司马迁写《史记》，列有苏秦、张仪本传，多用其中材料。前面所引《史记·张仪列传》中的文字，很清楚地说明了苏秦、张仪二人的关系即张仪走向成功的过程。需要说明的是，《张仪列传》还说，苏秦故意刺激张仪，并用计使他到秦国去，是有政治目的的，即他深知张仪必有大成，到秦国必能受到重用而执掌国柄，凭他同张仪的关系和他有恩于张仪，将来必有利于三晋之地，特别是赵国。的一大段评述，更是生动地讲清了《张仪列传》中的有关内容。在此不用多说什么了。
的这番话，是在1960年12月26日他六十七岁生日时，同部分亲属和工作人员聚餐时说的，参加的人有十几个。他的目的，显然是借这个故事来教育亲属和工作人员要自强自立，而且，在进步过程中，要认真、虚心地对待别人的批评意见，要把别人的批评看成是对自己的促进和帮助；同时，相互之间，也要多作坦率的和善意的批评帮助，比如，苏秦了解张仪有贪财的弱点，所以“无因以进”，“恐其乐小利而不遂”平生之大志，才“召辱之，以激其意”。值得注意的是，从这个故事中引申出一个做人的道理：人没有压力是不会进步的！从张仪发迹前的处境来看，他受到的压力：一是在楚国被猜疑从而挨打受辱；二是投奔才具在自己之下的故友同学，这本来就是件很尴尬的事；三是苏秦的怠慢轻视（他当然不知道苏秦对他的真实用心），这一点是主要的。从苏秦、张仪的关系中提出这个看法，无疑包含了他自己丰富的人生体验。实际上，在这次谈话中，他就举了自己在中央苏区受打击的事情为例，来说明压力使人进步的道理。
陈胜有二误
〔读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
【原文】
楚人谓多为伙，故天下传之，伙涉为王，由陈涉始。客出入愈益发舒，言陈王故情。或说陈王曰：“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陈王斩之。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无亲陈王者。陈王以朱房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主司群臣。诸将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系而罪之，以苛察为忠。其所不善者，弗下吏，辄自治之。陈王信用之。诸将以其故不亲附，此其所以败也。
——摘自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一误。
二误。
——摘自读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的批语（见《读文史古籍批语集》）
【精讲】
司马迁写作《史记》的体例，“世家”本是记侯国封建的创始人及其世代相承的事迹。陈涉的功业虽不及项羽，但他是首先起义的人。司马迁在该篇里说：“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又在“自序”里说：“桀纣失其道而汤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可见司马迁因为陈涉是首先领导农民起义的领袖，特别尊重他，把他和当时的所谓圣人汤王、武王、孔子并列，所以破例把他列入世家，并列在汉初诸世家的前面，以示褒扬。
在《史记·陈涉世家》中，用红、黑两种颜色的笔迹，作过不少圈画，说明这篇传记是他多次读过的。传记中说“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陈胜、吴广起义时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及“陈涉虽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等处，都在句旁画有着重线，说明他对陈胜、吴广团结士卒顽强战斗的作风，蔑视封建统治的反叛精神和他们的起义在历史上的作用，是十分重视的。
陈胜的失败令人痛惜。司马迁总结其教训：一是功成忘本。陈胜在耕田时，对另一农民说：“苟富贵，无相忘！”就是假如富贵了，你我不要相忘。这说明他并不嫌弃跟他同样穷困的人。后来他称了王，富贵了，那个农民特地赶去找他。那个农民住在陈胜的王宫里，跟人谈陈胜穷困时的情况，陈胜认为那是丢了他的脸，就把那个农民杀了。其次，他所信任的，既不是有才能的人，又不是正直的人。他用朱房做中正，就是管人事的；用胡武做司过，就是管监察的。文武官员的考绩升迁和黜退刑杀都掌握在这两个人手里。这两个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就任意加以罪名，不送法官处审理，擅自审判处置。这样，君王所以维系统治的用人和刑赏大权都乱了，陈胜派出去的将官就不敢再亲附他，自己有了地盘和实力就各自独立，陈胜的势力孤弱，这是陈胜失败的又一个原因。在这两段原文中，都用粗重的红铅笔画上着重线，并分别在天头上批注“一误”、“二误”，表明他是很注重司马迁的叙述的。而正是这两个失误使陈胜本来在军事上占有很大优势、所向披靡的情况大为逆转，其政权仅仅维持了六个月便“夭折”了。
是少有的能够居元首之位仍一直保存农民本色的伟人。真是“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
老粗出人物
〔读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史记·郦生陆贾列传》等〕
【原文】
独项羽怨秦破项梁军，奋，愿与沛公西入关。怀王诸老将皆曰：“……秦父兄苦其主久矣，今诚得长者往，毋侵暴，宜可下。今项羽僄悍，今不可遣。独沛公素宽大长者，可遣。”卒不许项羽，而遣沛公西略地，收陈王、项梁散卒。
——摘自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
沛公方倨床使两女子洗足，而见郦生。郦生入，则长揖不拜，曰：“足下欲助秦攻诸侯乎？且欲率诸侯破秦乎？”沛公骂曰：“竖儒！……何谓助秦攻诸侯乎？”郦生曰：“必聚徒合义兵诛无道秦，不宜倨见长者。”于是沛公辍洗，起摄衣，延郦生上坐，谢之。郦生因言六国纵横时。沛公喜，赐郦生食，问曰：“计将安出？”郦生曰：“……”
初，沛公引兵过陈留，郦生踵军门上谒曰：“高阳贱民郦食其……愿得望见，口画天下便事。”使者入通，沛公方洗，问使者曰：“何如人也？”使者对曰：“状貌类大儒，衣儒衣，冠侧注。”沛公曰：“为我谢之，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使者出谢曰：“……”郦生瞋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
——摘自司马迁《史记·郦生陆贾列传》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项王非政治家。汉王则为一位高明的政治家。
——摘自读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的批语（见《读文史古籍批语集》）
刘邦能够打败项羽，是因为刘邦和贵族出身的项羽不同，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
——摘自1959年12月至1960年2月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见《党的文献》1994年第五期）
从前有个项羽，叫西楚霸王，他就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他那里有个范增，给他出过些主意，可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另外一个人叫刘邦，就是汉高祖，他比较能够采纳各种不同的意见。有个知识分子名叫郦食其，去见刘邦。初一报，说是读书人，孔夫子这一派的。回答说，现在军事时期，不见儒生。这个郦食其就发了火，他向管门房的人说，你给我滚进去报告，老子是高阳酒徒，不是儒生。管门房的人进去照样报告了一遍。好，请。请了进去，刘邦正在洗脚，连忙起来欢迎。郦食其因为刘邦不见儒生的事，心中还有火，批评了刘邦一顿。他说，你究竟要不要取天下，你为什么轻视长者！这时候，郦食其已经六十多岁了，刘邦比他年轻，所以他自称长者。刘邦一听，向他道歉，立即采纳了郦食其夺取陈留县的意见。此事见《史记·郦生陆贾列传》。刘邦是在封建时代被历史家称为“豁达大度，从谏如流”的英雄人物。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
——摘自1962年1月30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见《著作选读》）
【精讲】
刘邦以一平民百姓，在秦末起义群雄中脱颖而出，夺得天下，开创几百年的王朝基业，这在中国夏、商、周以来的历史上，算是个人。司马迁在《史记·高祖本纪》里，也多次强调他“起微细”，还对他早年在沛县乡里颇有些无赖气的行径作了铺叙。如“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对“廷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等；另一方面，又“仁而爱人，喜施（舍），意豁如也。常有大度”。这些，大抵是刘邦出身“微细”而又有不凡的意气抱负的“老粗”本色。读史，很注意人物的出身和生平遭际，对刘邦这样的起于草泽的开国皇帝，尤其如此。所以，说刘邦能打败“贵族出身”的项羽，是因为他“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这个评论，显然与一贯主张的卑贱者胜过高贵者的观点有关。
在古代社会，出身与文化程度时常一致，高贵者文化高，卑贱者文化低。由此，谈到卑贱者胜过高贵者的时候，总是与他的另一个观点联系在一起的，即人们熟悉的文化低的人打败文化高的人。谈到中国的历史，谈到中国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曾说过“老粗出人物”的话，也正是循着这个思路读史的感慨。他不完全否定知识分子的作用，但对干出大事的老粗们胜过知识分子的地方，却特别感兴趣。《史记》所载刘邦的情况正是这样。刘邦似乎并无一技之长，但他却有过人的胆魄和组织才能。《高祖本纪》说到刘邦等刚起事时，老百姓杀了沛县县令，想请刘邦做县令，他说：“天下方扰，诸侯并起，今置将不善，一败涂地。吾非敢自爱，恐能（力）薄，不能完父兄子弟。”这自然是谦虚之词。司马迁接着叙述，一起起事的“萧、曹等皆文吏，自爱，恐事不就，后秦种族其家，尽让刘季”。也就是说，萧何、曹参这些当时比刘邦地位高的知识分子，看重身家性命，恐怕万一大事不成，以后要被秦朝绝种灭族，故总是推举刘邦。这里可看出刘邦这位老粗同一般知识分子的差别，相信读《高祖本纪》对这段描述是感兴趣的。这样，知识分子们如萧何、曹参、张良、陈平以及郦食其等，只能归附于刘邦这位老粗，为其所用。后来他当了皇帝，也曾自我总结道：“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张良）。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刘邦说的“用”，就是肯于纳谏，善于选择。这也是特别称赞的地方，他说刘胜项败，“不是偶然的”，即指此。于是，读《史记》很注意刘邦从谏如流的一些事例，如见郦食其，采纳他攻取陈留之计，此事载《郦生陆贾列传》，前面已经引述。1964年1月7日的一次谈话中，还举了其他有关刘邦纳谏的几件事情：一是听张良劝说，封举足轻重的韩信为齐王，此事详载《留侯世家》；一是楚汉划界鸿沟后，听张良、陈平之劝，乘胜追击引兵东向的项羽，此事详载《项羽本纪》；一是刘邦称帝后，欲建都洛阳，听齐人刘敬建议，入都关中长安，此事详载《刘敬列传》。有这么一大帮人为其出主意，且又善于采纳，刘邦这位老粗自然胜过刚愎自用的项羽了。于是，认为：老粗出人物。但是，没有几个知识分子也不行。自古以来，能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汉朝的刘邦是封建帝王里边厉害的一个。接着，又引申说，南北朝，宋、齐、梁、陈，五代梁、唐、晋、汉、周，很有几个老粗。文的也有几个好的，如李世民。
老粗出人物，并不是读史偶然思考的一个观点，这个话，他讲过多次，特别是晚年读史，越来越强调这个观点。1964年3月24日，在一次谈话中说：可不要看不起老粗。知识分子是比较没有出息的。历史上当皇帝，有许多是知识分子，是没有出息的。隋炀帝就是一个会作文章、诗词的人。陈后主、李后主，都是能诗能赋的人。宋徽宗既能写诗，又能绘画。一些老粗能办大事情，成吉思汗、刘邦、朱元璋。同年5月12日的一次谈话中，又说：《明史》我看了生气。明朝除了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不识字的两个皇帝搞得比较好，明武宗、明英宗还稍好些外，其余的都不好，尽做坏事。
在此道出了一个历史上的事实，就是统率之才并非是读书人才行。有些读书不多，乃至不读书的老粗往往能成大业。但如果就此得出知识分子没用的结论，那就大错特错了。历史上的老粗能成大事，很大一个原因在于他们善于利用读书人的才智，刘邦如此，刘备如此，李世民如此，朱元璋更是如此。老粗们在成大业过程中都或多或少地走向“儒化”。
项羽非政治家
〔读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
【原文】
汉军荥阳，筑甬道属之河，以取敖仓粟。汉之三年，项王数侵夺汉甬道，汉王食乏，恐，请和，割荥阳以西为汉。
项王欲听之。历阳侯范增曰：“汉易与耳。今释弗取，后必悔之。”项王乃与范增急围荥阳。汉王患之，乃用陈平计间项王。项王使者来，为太牢具，举欲进之。见使者，佯惊愕曰：“吾以为亚父使者，乃反项王使者！”更持去，以恶食食项王使者。使者归报项王，项王乃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之权。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项王许之。行未至彭城，疽发背而死。
——摘自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有这样的情况：一切事情，书记一个人说了就算数。这是很错误的。哪有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道理呢？我这是指的大事，不是指有了决议之后的日常工作。只要是大事，就得集体讨论，认真地听取不同的意见，认真地对于复杂的情况和不同的意见加以分析。要想到事情的几种可能性，估计情况的几个方面，好的和坏的，顺利的和困难的，可能办到的和不可能办到的。尽可能地慎重一些，周到一些。如果不是这样，就是一人称霸。这样的书记，应当叫作霸王，不是民主集中制的“班长”。从前有个项羽，叫作西楚霸王，他就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他那里有个范增，给他出过些主意，可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我们现在有些书记，连封建时代的刘邦都不如，倒有点像项羽。这些同志如果不改，后要垮台的。不是有一出戏叫《霸王别姬》吗？这些同志如果总是不改，难免有一天要“别姬”就是了。（笑声）我为什么要讲得这样厉害呢？是想讲得挖苦一点，对一些同志戳得痛一点，让这些同志好好地想一想，好有两天睡不着觉。他们如果睡得着觉，我就不高兴，因为他们还没有被戳痛。
——摘自1962年1月30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见《著作选读》）
《项羽本纪》，送各同志一阅，几天还我不迟。这个新版《史记》，标号及注解，都很醒目，好看。
——摘自1963年1月3日的一个批示
【精讲】
《项羽本纪》是司马迁《史记》里有声色的一篇。项羽在历史上的作用，是在中国历史上的次农民大起义中，以暴风骤雨的声势摧毁了强大的秦帝国。当时陈胜、吴广的起义军已经覆灭了；楚军的主力已经被击破，主将项梁战死；赵国被围困，即将破灭；农民革命的形势在逆转，镇压起义军的暴秦统治者声势复振，起义军跟暴秦统治者的斗争已经进入生死存亡阶段。项羽在这时候，完成了陈胜、吴广所不能够完成的事业，以他过人的才气，激励士卒，抱着决死的意志，终于击溃了暴秦的主力军。司马迁也指出了这点，说他“遂将五诸侯灭秦”。灭秦以后，项羽为西楚霸王，刘邦被封为汉王，随即进行了长达八年的楚汉战争，结果项败刘胜。司马迁一方面写出了项羽的英勇，一方面也写出了他所以失败的原因。司马迁在《项羽本纪》末了的论赞里说：“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难矣。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这是说，项羽失败的原因：背弃关中怀念楚国，即放弃秦地，定都彭城（徐州），这是一；放逐义帝，自为霸王，这是二；凭着自己的私智不知师法古人，这是三；要以武力来统一天下，这是四。司马迁还在《高祖本纪》里引了汉朝初年人的话说明刘邦和项羽的胜败。高起、王陵认为刘邦对有功的人给予应得的赏赐，项羽对有功的人猜忌，不给予应得的赏赐，所以刘胜项败。刘邦说，张良善于用计，萧何善于安抚百姓，做好一切供应工作，韩信善于用兵，他能用这三人，所以取天下；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所以失天下。这就是说项羽赏罚不明，不识人，不能用人，这确是项羽失败的重要原因。
读史，很注意总结成败的经验教训。1963年1月7日，在一次谈话中，曾说到项羽有三个错误：一个是鸿门宴不听范增的话，放跑了刘邦；一个是楚汉订立了鸿沟协定，项羽当真了，而刘邦却不以为然，不久就违反协定东进攻楚；再一个就是他建都徐州，位置没有选好。在看来，项羽除了在战略上发生一些失误外，重要的原因是“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即不能知人、用人，不肯纳谏，从而在鸿门宴不杀刘邦反而放跑了他，应该乘胜夺取汉甬道的时候，反而放弃了，这些，都是他手下谋士范增极力主张的。当然不是就史论史。他讲项羽的失败教训，是为了对那些缺乏民主作风，不“认真地听取不同的意见”的干部，“挖苦一点”，“戳得痛一点”，“让这些同志好好地想一想”。为此，他还特意把《项羽本纪》挑出来给一些同志读，以引起注意。从这以后，“西楚霸王”便成为中共党内批评不民主作风的代名词了。
不可沽名学霸王
〔读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
【原文】
（略）
【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蒋介石近时期是住在北平，在两个星期内，由他经手送掉了范汉杰、郑洞国、廖耀湘三支大军。他的任务已经完毕，他在北平已经无事可做，昨日业已溜回南京。蒋介石不是项羽，并无“无面目见江东父老”那种羞耻心理。他还想活下去，还想弄一点花样去刺激一下已经离散的军心和人心。亏他挖空心思，想出了偷袭石家庄这样一条妙计。
——摘自1948年10月31日为新华社写的述评《评蒋傅军梦想偷袭石家庄》（见《新闻工作文选》）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摘自1949年4月《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精讲】
在楚汉战争中，项羽和刘邦逐鹿中原，项羽的军事力量大部分时间处于优势状态，可后却失败了。其失败原因，特别是对其失败原因的看法，我们在上一个条目着重叙述了不肯纳谏、不善用人这个方面。那么，项羽为什么不能纳谏和善用人呢？这便和他主观上的弱点有关。在看来，“沽名”就是项羽主观上的一个明显弱点，也是他失败的一个原因。对此，司马迁在《史记·淮阴侯列传》中也说项羽有“妇人之仁”，对此《史记·项羽本纪》多有记叙。我们还是以前一个条目中涉及他不肯纳谏的几个事例来说明。
项羽率部经过苦战，击败秦军主力，比刘邦后入关，两军发生冲突。可项羽“为人不忍”，为避免负“不义”之名，没有以四十万对十万的军事优势去消灭刘邦，甚至在鸿门宴上莫名其妙地阻止了部下诛杀刘邦之举。注释“不可沽名学霸王”诗句者，多以这件事来说明项羽的“沽名”所在。
认为尤不可学的，应当还有项羽对诡计多端的敌人姑息宽容的做法。在楚汉战争激烈的时期，两军在荥阳相持，本来楚军已经切断了刘邦的粮道，刘邦害怕了，便请求休战，以让出荥阳来换取项羽承认荥阳以西为汉的领土，项羽竟同意了。后来，战事几经反复，楚军逐渐失去了优势，“项王乃与汉约，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合约签订后，项羽就解除了戒备，引兵回到了东边，可刘邦却背约出击，打了过来，终于在垓下彻底击败了项羽。1949年4月写“不可沽名学霸王”的时候，南京国民党政府的和谈代表便曾提出划江而治，维持类似历史上南北朝时期的政治形势的谈判方案。了解这一背景，或许能增进对“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含义的理解。
此外，《史记·项羽本纪》还记叙：“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漕。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所谓项羽“沽名”，大体也是指他不忍天下百姓受战乱之苦，从而希望歇兵罢战的心理状态，这就不能不影响他的决策。一向把战争分为正义的和不正义两种，并主张以战争消灭战争、以战争求得和平的，在读《项羽本纪》的时候，自然不会赞成这种观点。
对项羽败走乌江时，以“与江东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为由，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于是自杀而死，是不赞同的，但他并不完全持否定的态度，觉得这悲剧结局中还多少体现了一些个性风采，所以借此来讽刺蒋介石在失败时连项羽身上具有的“羞耻心”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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