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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l 作家肖复兴散文精选;
l 所选篇目均为广为流传的篇目,或被选入中高考语文课本、现代文阅读理解、作文素材的篇目,能够代表作家散文创作的至高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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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作家肖复兴散文精选集。作家肖复兴的散文质朴而又多思,饱含真情实感与人生哲思,自成风格。本书从肖复兴已发表或出版过的散文集中精心编选,汇集成书。所选篇目大都是曾广为流传的篇目,或被选入中高考语文课本、现代文阅读理解、作文素材的篇目,如《那片绿绿的爬山虎》《宽容是一种爱》《拥你入睡》《青木瓜之味》《阳光的三种用法》《史可法的扬州》等,并按主题分辑,谈生活琐忆、人生感喟,记音乐随想、美的追寻,忆昔年往事、旧友至亲等,平实细腻,学养丰厚,读者能够从中体会人生的况味,感受生命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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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肖复兴,198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曾任《小说选刊》副总编、《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北京市写作学会会长、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已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报告文学集、散文随笔集和理论集百余部。曾获“中国好书”奖、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朱自清散文奖等。近著有《我们的老院》《咫尺天涯:消失的老北京》《天坛六十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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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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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生命不仅属于自己
荔枝/003
窗前的母亲/006
苦瓜/009
生命不仅属于自己/011
花边饺/013
母亲/015
清明忆父/018
心头永远拔不出的刺/020
独草莓/022
超重/025
喝得很慢的土豆汤/028
水袖之痛/033
机场的拥抱/036
第二章 那片绿绿的爬山虎
那片绿绿的爬山虎/041
面包房/044
青木瓜之味/049
海棠依旧/052
美丽的手语/055
蓖麻籽的灵感/058
鲫鱼汤/061
杏花如雪/064
那一排钻天杨/068
表叔和阿婆/075
无花果/078
少年护城河/081
油条佬的棉袄/085
第三章 阳光的三种用法
城市的雪/091
萤火虫/094
阳光的三种用法/096
北京的树/099
白桦林/102
河边的椅子/104
草有时比花漂亮/106
史可法的扬州/111
诗与成都/115
水墨仙境楠溪江/118
水之经典/121
赛什腾的月亮/123
地平线,遥远的地平线/126
胡杨树/129
天坛墙根儿小记/132
第四章 乡愁的滋味
小满/139
芒种之忙/142
消失的年声/145
年灯/147
大年夜/150
老北京的门联/153
风中的字/160
鱼鳞瓦/162
乡愁的滋味/166
南横街/169
老点心铺/172
第五章 笔下犹能有花开
生命的平衡/179
宽容是一种爱/183
学会感恩/185
孤单的雪人/189
美丽的脆弱/192
尊重/195
两角钱/198
前方遭遇塌方/201
笔下犹能有花开/204
年轻时应该去远方/207
永远的校园/210
书房梦/215
向往奥运/218
小溪巴赫/221
晚年的雷诺阿/224
寻找贝多芬/228
孤独的普希金/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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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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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
我次吃荔枝,是28岁的时候。那时,我刚从北大荒回到北京,家中只有孤零零的老母。我站在荔枝摊前,脚挪不动步。那时,北京很少见到这种南国水果,时令一过,不消几日,再想买就买不到了。想想活到28岁,居然没有尝过荔枝的滋味,再想想母亲快70岁的人了,也从来没有吃过荔枝呢!虽然一斤要好几元,挺贵的,咬咬牙,还是掏出钱买上一斤。那时,我刚在郊区谋上中学老师的职,衣袋里正有当月42元半的工资,硬邦邦的,鼓起几分胆气。我想让母亲尝尝鲜,她一定会高兴的。
回到家,还没容我从书包里掏出荔枝,母亲先端出一盘沙果。这是一种比海棠大不了多少的小果子,居然每个都长着疤,有的还烂了皮,只是让母亲一一剜去了疤,洗得干干净净。每个沙果都显得晶光透亮,沾着晶莹的水珠,果皮上红的纹络显得格外清晰。不知老人家洗了几遍才洗成这般模样。我知道这一定是母亲买的处理水果,每斤顶多5分或者l角。居家过日子,老人就这样一辈子过来了。不知怎么搞的,我一时竟不敢掏出荔枝,生怕母亲骂我大手大脚,毕竟这是那一年里我买的昂贵的东西了。
我拿了一个沙果塞进嘴里,连声说真好吃,又明知故问多少钱一斤,然后不住口说真便宜——其实,母亲知道那是我在安慰她而已,但这样的把戏每次依然让她高兴。趁着她高兴的劲儿,我掏出荔枝:“妈!今儿我给您也买了好东西。”母亲一见荔枝,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财主了怎么着?这么贵的东西,你……”我打断母亲的话:“这么贵的东西,不兴咱们尝尝鲜!”母亲扑哧一声笑了,青筋突兀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荔枝,然后用小拇指甲盖划破荔枝皮,小心翼翼地剥开皮又不让皮掉下,手心托着荔枝,像是托着一只刚刚啄破蛋壳的小鸡,那样爱怜地望着舍不得吞下,嘴里不住地对我说:“你说它是怎么长的?怎么红皮里就长着这么白的肉?”毕竟是次吃,毕竟是好吃!母亲竟像孩子一样高兴。
那一晚,正巧有位老师带着几个学生突然到我家做客,望着桌上这两盘水果有些奇怪。也是,一盘沙果伤痕累累,一盘荔枝玲珑剔透,对比过于鲜明。说实话,自尊心与虚荣心齐头并进,我觉得自己仿佛是那盘丑小鸭般的沙果,真恨不得变戏法一样把它一下子变走。母亲端上茶来,笑吟吟顺手把沙果端走,那般不经意,然后回过头对客人说:“快尝尝荔枝吧!”说得那般自然、妥帖。
母亲很喜欢吃荔枝,但是她舍不得吃,每次都把大个的荔枝给我吃。以后每年的夏天,不管荔枝多贵,我总要买上一两斤,让母亲尝尝鲜。荔枝成了我家一年一度的保留节目,一直延续到三年前母亲去世。
母亲去世前是夏天,正赶上荔枝刚上市。我买了好多新鲜的荔枝,皮薄核小,鲜红的皮一剥掉,白中泛青的肉蒙着一层细细的水珠,仿佛跑了多远的路,累得张着一张张汗津津的小脸。是啊,它们整整跑了一年的长路,才又和我们阔别重逢。我感到慰藉的是,母亲临终前一天还吃到了水灵灵的荔枝,我一直认为是天命,是母亲善良忠厚一生的报偿。如果荔枝晚几天上市,我迟几天才买,那该是何等的遗憾,会让我产生多少无法弥补的痛楚。
其实,我错了。自从家里添了小孙子,母亲便把原来给儿子的爱分给孙子一部分。我忽略了身旁小馋猫的存在,他再不用熬到28岁才能尝到荔枝,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珍贵,什么叫舍不得,只知道想吃便张开嘴巴。母亲去世很久,我才知道母亲临终前一直舍不得吃一颗荔枝,都给了她心爱的太馋嘴的小孙子吃了。
而今,荔枝依旧年年红。
窗前的母亲
在家里,母亲爱待的地方就是窗前。
自从搬进楼房,母亲很少下楼,我们都嘱咐她,她自己也格外注意,知道楼层高楼梯又陡,自己老了,腿脚不利落,怕磕着碰着,给孩子添麻烦。每天,我们在家的时候,她和我们一起忙乎着做家务,脚不拾闲儿,我们一上班,孩子一上学,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什么事情可干,大部分的时间里,她总是待在窗前。
那时,母亲的房间,一张床紧靠着窗子,那扇朝南的窗子很大,几乎占了一面墙,母亲坐在床上,靠着被子,窗前的一切就一览无遗。阳光总是那样的灿烂,透过窗子,照得母亲全身暖洋洋的,母亲就像一株向日葵似的特别爱追着太阳烤着,让身子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有时候,不知不觉地就倚在被子上睡着了。一个盹打过来,睁开眼睛,她会接着望着窗外。
窗外有一条还没有完全修好的马路,马路的对面是一片工地,恐龙似的脚手架,簇拥着正在盖起的楼房,切割着那时湛蓝的蓝天,遮挡住了再远的视线。由于马路没有完全修好,来往的车辆不多,人也很少,窗前大部分时间是安静的,只有太阳在悄悄地移动着,从窗子的这边移到了另一边,然后移到了窗后面,留给母亲一片阴凉。
我们回家,只要走到了楼前,抬头望一下家里的那扇窗子,就能够看见母亲的身影。窗子开着的时候,母亲花白的头发会迎风摆动,窗框就像一个恰到好处的画框。等我们爬上楼梯,不等掏出门钥匙,门已经开了,母亲站在门口。不用说,就在我们在楼下看见母亲的时候,母亲也望见了我们。那时候,我们出门永远不怕忘记带房门的钥匙,有母亲在窗前守候着,门后面总会有一张温暖的脸庞。即使是晚上很晚我们回家,楼下已经是一片黑乎乎的了,在窗前的母亲也能看见我们。其实,她早老眼昏花,不过是凭感觉而已,不过,那感觉从来都十拿九稳,她总是那样及时地出现在家门的后面,替我们早早地打开了门。
母亲的乐趣,是对我们讲她这一天在窗前看见的新闻。她会告诉我们今天马路上开过来的汽车比往常多了几辆,今天对面的路边卸下好多的沙子,今天咱们这边的马路边栽了小树苗,今天她的小孙子放学和同学一前一后追赶着,跟风似的呼呼地跑,今天还有几只麻雀落在咱家的窗台上……都是些平淡无奇的小事,但她有枣一棍子,没枣一棒子地讲起来会津津有味。
母亲不爱看电视,总说她看不懂那玩意儿,但她看得懂窗前这一切,这一切都像是放电影似的,演着重复的和不重复的琐琐碎碎的故事,沟通着她和外界的联系,也沟通着她和我们的联系。有时候,望着窗前的一切,她会生出一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联想,大多是些陈年往事,不是过去住平房时的陈芝麻烂谷子,就是沉淀在农村老家她年轻的回忆。听母亲讲述这些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事情的时候,我感到岁月的流逝,人生的沧桑,就是这样在她的眼睛里和窗前闪现着。有时候,我偶尔会想,要是把母亲这些都写下来,才是真正的意识流。
母亲在这个新楼里一共住了5年。母亲去世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我出门总是忘记带钥匙。而每一次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总是习惯地望望楼上家的窗前,空荡荡的窗前,像是没有了画幅的一个镜框,像是没有了牙齿的一张瘪嘴。这时,才明白那5年时光里窗前曾经闪现的母亲的身影,对我们是多么的珍贵而温馨;才明白窗前有母亲的回忆,也有我们的回忆;也才明白窗前该落有并留下了多少母亲企盼的目光。
当然,就更明白了:只要母亲在,家里的窗前就会有母亲的身影。那是每个家庭里无声却动人的一幅画。
苦瓜
原来我家有个小院,院里可以种些花草和蔬菜。这些活儿,都是母亲特别喜欢做的。把那些花草蔬菜侍弄得姹紫嫣红,像是给自己的儿女收拾得眉清目秀,招人眼目,母亲的心里很舒坦。
那时,母亲每年都特别喜欢种苦瓜。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是我特别喜欢苦瓜。刚开始,是我从别人家里要回苦瓜籽,给母亲种,并对她说:“这玩意儿特别好玩,皮是绿的,里面的瓤和籽是红的!”我之所以喜欢苦瓜,初的原因是它里面的瓤和籽格外吸引我。苦瓜结在架上,母亲一直不摘,就让它们那么老着,一直挂到秋风起时,越老,它们里面的瓤和籽越红,红得像玛瑙、像热血、像燃烧了一天的落日。当我兴奋地将这像船一样盛满了鲜红欲滴的瓤和籽的苦瓜掰开时,母亲总要眯缝起昏花的老眼看着,露出和我一样喜出望外的神情,仿佛那是她的杰作,是她才能给予我的欧·亨利式的意外结尾,让我看到苦瓜终具有了这朝阳般的血红和辉煌。
以后,我发现苦瓜做菜其实很好吃。无论做汤,还是炒肉,都有一种清苦味。那苦味,格外别致,既不会传染给肉或别的菜,又有一种苦中蕴含的清香,和苦味淡去的清新。
像喜欢院子里母亲种的苦瓜一样,我喜欢上了苦瓜这一道菜。每年夏天,母亲经常都会从小院里摘下沾着露水珠的鲜嫩的苦瓜,给我炒一盘苦瓜青椒肉丝。它成了我家夏日饭桌上一道经久不衰的家常菜。
自从这之后,再也见不到鲜红欲滴的苦瓜瓤和籽了,因为再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这样的菜,我一直吃到离开了小院,搬进了楼房。住进楼房,我依然爱吃这样的菜,只是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种、亲手摘的苦瓜了,只能吃母亲亲手炒的苦瓜了。
一直吃到母亲六年前去世。
如今,依然爱吃这样的菜,只是母亲再也不能为我亲手到厨房去将青嫩的苦瓜切成丝,再掂起炒锅亲手将它炒熟,端上自家的餐桌了。
因为常吃苦瓜,便常想起母亲。其实,母亲并不爱吃苦瓜。除了头几次,在我一再的怂恿下,她勉强动了几筷子,皱起眉头,便不再问津。母亲实在忍受不了那股异样的苦味。她说过,苦瓜还是留着看红瓤红籽好。可是,每年夏天当苦瓜爬满架时,她依然为我清炒一盘我特别喜欢吃的苦瓜肉丝。
近,看了一则介绍苦瓜的短文,上面有这样一段文字:“苦瓜味苦,但它从不把苦味传给其他食物。用苦瓜炒肉、焖肉、炖肉,肉丝毫不沾其苦味,故而人们美其名曰‘君子菜’。”
不知怎么搞的,这段话让我想起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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