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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² 为什么平日里熟悉的邻居却纷纷成为他*狂热的控告人?
² 著名历史学家娜塔莉泽蒙戴维斯鼎力推荐。
² 了解现代欧洲与犹太人历史的必读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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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通过一个犹太人的悲惨故事描绘了从欧洲近代早期肇始的排犹运动的起因。1669年,犹太人拉斐尔列维无端被指控以邪教祭祀方式杀害了一名男孩,经过审判被确认罪行。最终,列维经过残忍的折磨而被处决。这次判决开创了之后一个世纪的血祭诽谤的开端。作者通过对史料的细致发觉,终于发现了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和真正成因。本书对欧洲排斥犹太人与种族歧视的历史有着深入揭示,对理解现代欧洲也有着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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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皮埃尔比恩鲍姆(Pierre Birnbaum,1940 -),法国顶尖政治社会学学者,公认的法国犹太政治史权威,曾就职于巴黎一大、巴黎政治研究院等。除本书名,还著有《犹太共和国:一个政治神话》(1988)、《德雷福斯事件:共和国的危机》(1994)、《想象法国:集权论者的没落》(1998)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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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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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001 导言 一次特殊的会面
021 第一章 王家秩序、女巫和犹太人
041 第二章 邻里与偏见
061 第三章 犹太社会和犹太人的精神世界
077 第四章 牲人祭的迷信
100 第五章 新希律拉斐尔利维的审判
117 第六章 迈耶施瓦布家的弑神事件
134 第七章 民众暴动与王室联盟
148 第八章 德雷福斯:新的利维事件?
171 结论
174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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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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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一次特殊的会面
蒙蒂尼莱梅斯是坐落在法国北部摩泽尔省的一座小镇,这里有一座安静的老年公寓,名字叫作神圣家族。公寓里面有一间书房,宁静而宽敞,书架上摆满了书籍。2001年2月13日,书房里来了三男一女,他们面对着面,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房间入口处挂着一幅醒目的基督画像。随着交谈的进行,一件被遗忘了数百年的旧事重被提起,在场的人情绪激动,泪眼婆娑。
1669年,一个名叫迪迪埃勒莫瓦纳的四岁男孩失踪了。后来被找到时,他已经死在格拉蒂尼的森林里。一个名叫拉斐尔利维的犹太人遭到错误的指控,他被认为绑架并谋杀了那个男孩。他被判处在火刑柱上烧死。现在,332年后,迪迪埃的兄弟让勒莫瓦纳仅存的后裔、 90岁高龄的九世孙贝尔纳黛特勒莫瓦纳,和来自洛林的历史学家、拉斐尔利维家族十一世孙、这个家族唯一健在的成员皮埃尔.安德烈迈耶,进行了第一次会面。他们的祖先曾经在这宗异乎寻常的牲人祭指控中殊死相搏,但出于极偶然的机会,当事人的这两位后裔却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基于一个共同的信念进行一场对话,这个信念就是:拉斐尔利维是无辜的。
贝尔纳黛特勒莫瓦纳以她特有的热情引领此次谈话。
她穿着典雅,信念坚定,头脑清晰,谈话直奔主题。她说,在她的家族里面,许多人都相信拉斐尔利维有罪,关于此事的记忆丝毫没有改变。勒莫瓦纳以前是一名钢琴和管风琴教师,曾在教堂里演奏过。她毫不掩饰她虔诚的天主教信仰。然而,她却一心想要探索那宗指控的究竟。后来,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名业余历史学家,在摩泽尔省档案馆查看了利维的卷宗,还设法找到了几份仅存的谈论此案的文件。
不久,她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与整个家族(包括她的父亲)的说法相反,她宣称拉斐尔利维是无辜的。她认为,他是一宗阴谋的受害者,是无良奸商实施报复的牺牲品。在她看来,那个小孩确实是被谋杀的,凶手可能是一个屠宰商,因为他想要除掉拉斐尔利维这个聪明的竞争对手。为了证明她的观点,勒莫瓦纳出示了一份共13页的稿件,上面是她精心写就的近乎书法体的文字,这不禁让人想起另一个时代的手迹。
这份稿件很快就被发表在梅斯的一份报刊上。在这期间,她对手稿作了一些更正,比如,约瑟夫雷纳克不再被描述为一个不起眼、但完全值得信赖的历史学家,而变成一个完全值得信赖的历史学家。她也不再把发生那次悲剧的时间放在吹角节前夕,而是放在标志着犹太新年开始的那一天。但最重要的变化出现在稿件末尾,她在那里加了几句话,是关于她那个仍然相信传说的真实性的父亲的:但没有仇恨,也没有痛苦。在他眼中,犯罪者是一个对自身行为不负责任的疯子。这样一来,她就把反犹主义对她父亲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勒莫瓦纳写道:我是家族中第一个发现拉斐尔利维无辜和圣洁的人,替他洗清冤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她又补充说:我的祖先尽管全无恶意,但他们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令受害人蒙受巨大的冤屈,而且长达三个世纪都没能纠正。不久前,人们刚刚举行了德雷福斯事件一百周年的纪念活动。勒莫瓦纳希望提醒人们关注利维的悲剧,为这个同样草率且明显偏颇的审判翻案。她勇敢地推翻家族的记忆:我的祖先不经意地助成了一个千古奇冤。但当他指控不幸的利维时,他面临着当地居民的巨大压力。相比之下,我更难理解他后来的态度。在一封私人信件中,她对案件作了感人的评论:我的祖先被真正的罪犯利用了,但我们永远都无法弄清那些罪犯的身份。我们凭什么去评判三个世纪前一个不识字的农民的所作所为,何况他还处在丧子的哀痛之中?
然而,在仔细阅读审判档案和关于案件背景的各种记录之后,我们发现,没有证据可以证实是身份永远无法弄清的那些罪犯利用了吉尔勒莫瓦纳。这种解释相当于为逼迫利维至死的人开脱了罪责。没有证据可以证实是一个或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给利维设下了圈套,包括勒莫瓦纳指证的那个屠宰商勒莫瓦纳称,这个屠宰商无法再容忍犹太人的竞争,因而设计让国王把所有犹太人逐出这个地区。当她提出罪犯事先就把目标锁定在勒莫瓦纳家的小孩身上,还是仅出于偶然才绑架了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假设确实存在一个阴谋,一个以谋杀悲剧收场的绑架案。同样,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种假设。这个假设还忽略了一个更现实的可能性,即那个男孩仅仅是在森林里迷了路,最后被野兽咬死并撕碎。总之,我们对小迪迪埃真正的死因仍然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证据表明存在谋杀犯罪,也没有证据证明存在勒莫瓦纳所说的屠宰商密谋除掉过于精明的生意对手的情形。这个事件不能被归结为普通的商业竞争。我们必须对有关人群的信仰作一番探讨,才能充分解释这宗唤醒了世代相传的恐惧的悲剧案件。
贝尔纳黛特勒莫瓦纳虽然只字未提她的祖先的天主教信仰,但她告诫现代犹太人要忠于自己的价值观也正是因为这些价值观,拉斐尔利维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例如,她在2002年2月24日写信给舒曼,正是此人安排了她同迈耶的那次难忘的会面:谢谢您的祝福。请接受我真诚的祝愿,祝您和您的家人新年快乐。不过,你们的新年是9月。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保持对古老传统的信仰,但这想必不容易!在这里,她明确地唤起了关于犹太新年的悲惨历史的记忆。她提出,坚持庆祝这个传统节日十分重要,因为这是坚守犹太信仰的象征,而勒莫瓦纳家族和他们的许多邻居曾经试图根除的正是这种信仰。
在另一封写给迈耶的信中,她写道:请接受我真诚的2002年的祝福。不过,你们的新年是9月。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保持对美好的古老传统的信仰。亚伯拉罕是我们共同的祖先,我们同他间隔了大约400万年,这足以令我们眩晕,但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奇迹啊!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我们终将在唯一的超验的神身上融为一体,此生只不过是在为终极
喜悦到来的那一天做准备。
在这些感人的信件中,勒莫瓦纳强烈主张要永远维持犹太教的信仰。
她希望借助这些信件给那个悲惨的事件画上句号,那个事件曾经把她信仰天主教的祖先卷进来,造成犹太青年利维蒙冤而死在她祖先的眼中,这个犹太人正是邪恶的化身,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弑婴者,因为他像恶魔一般渴望获得年轻基督徒的血。这场悲剧立刻让人回想起业已被法国人遗忘的传统的牲人祭指控。但在洛林地区的犹太人那里,这种记忆依然历历在
目,以至于到了今天,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不愿在夜间经过那片被诅咒的格拉蒂尼森林。
勒莫瓦纳就宛如英勇的战士,她对一个传说发起正面进攻,丝毫不理会它在历史上对基督徒有过怎样的影响,也不理会今天的其他基督徒怎样看待它。在这个可怕的幻想背后,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魔鬼信仰和一种充斥着巫术思维的文化。她一头闯进那个黑暗的时代。尽管她正直、勇敢,但无人相助,仅凭她一个人尚无法揭示事情的真相。这个传说诞生于西方天主教世界。1213世纪,基督教围绕三个紧密相连的迷信构建了反犹太教的理论基础:其一,犹太人把年轻的男性基督徒钉在十字架上,以重现并嘲弄基督受难的情形;其二,他们绑架并杀害基督徒男孩,以进行血祭的仪式;其三,他们竭力亵渎圣饼,以再次杀死基督,因为经过圣餐变体之后,圣饼已经变成了基督的身体。
这三个迷信构成了中世纪人们反犹太教的依据,尽管很多时候难以将它们作如此明确的区分。这些幻想可以同食人信仰相提并论,加文朗缪尔指出,与其说它没有道理,不如说它是非理性的。他认为,这些幻想已经超越了反犹太教的范畴,它们建立了一种真正的反犹主义意识形态,后者是中世纪基督教的发明。在十字战争和坚振信仰的几个世纪,基督徒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基督在复活节受难同逾越节(即犹太复活节)联系起来,后者是纪念犹太人走出埃及的节日,这时犹太人要制作无酵饼,那是希伯来人在穿越沙漠期间所吃的食物。
牲人祭的迷信起源于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没有基督徒的血,犹太人就做不成无酵饼。尽管有大量证据表明犹太人不吃带血的食物,并且只吃已经排干血液的肉,尽管这种深深植根于犹太信仰和习俗的古老传统令他们时刻保持警醒,然而,关于犹太人渴望得到小基督徒的血,因而绑架儿童并使用特殊容器收集他们的血的幻想,依旧成为无数布道、传说、戏剧的中心主题,也是装饰着无数教堂的顶级大师画作的中心主题。
鉴于不同文化和宗教在此期间有密切的接触,以色列雅各尤瓦等当代史学家提出了一个引起极大争议的论断,即牲人祭的指控是在十字军东征(1096年)以后才出现的,因而基本可以断定,它是十字战争的结果。这种观点认为,为了防止后代改宗,犹太人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控告人被犹太人弑子的场景吓坏了,他们由此推测,既然犹太人能够通过
这种暴行令自己的后代更快地获得救赎,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对小基督徒做出同样或更恶劣的行为。最初的牲人祭传说就是这样诞生的,然后在不同的地方一再重复。从这个意义上说,圣洁神的名(Kiddush HaShem)作为犹太人的精神支柱,它可能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了当时在基督教世界广为流传的牲人祭传说。
根据传统的说法,这种迷信第一次出现,是在英国诺维奇一个叫威廉的小男孩死去当天,即1144年复活节前夜。人们在森林里发现了他遭到肢解的尸体。据称,他是在逾越节期间被谋杀的,地点是犹太人埃莱亚萨的家里。在同伙的帮助下,埃莱亚萨捅了小威廉很多刀,以便收集他的血,然后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地方当局威胁要把冒犯基督徒的人烧死,但遭到指控的犹太人得到国王庇护,他们躲到一座王家城堡内,逃过一劫。
在犹太人使用小基督徒进行牲人祭的众多指控当中,最知名的案例来自英国和法国的以下地区:林肯(1255年)、布洛瓦(1171年)、布雷塞纳河畔(1191年)、勒皮(1320年)。在西班牙,最著名的是1488年发生在拉瓜迪亚的案例。1216世纪发生了很多这种指控,大多数都是在德语国家(共43宗,法国只有7宗,并且14世纪以后就没有了,因为犹太人已经被逐出法国和英国)。 正如伊莱尔 基埃瓦尔所说,法国是一个民族国家,所以这类指控不多,它们更多发生在政治地位不明朗的地区,特别是德语区和俄罗斯帝国。
在莱茵兰,一个最知名的案例发生在1147年的维尔茨堡。1470年,在距离法国边境不远的恩丁根镇,有三个犹太人兄弟被指控在逾越节期间从事牲人祭。酷刑之下,他们供认了罪行,提供了许多耸人听闻的细节。他们告发其他犹太人,说他们也参加了祭仪。他们还描述了把小男孩的血导入玻璃容器的过程。每次遭受酷刑的时候,他们都会往故事里添加一些新的细节,希望能让法官满意,好结束他们的痛苦。吊刑是常用的一种手段:施刑人反绑住受害人的双手,然后用一根绳索绑在手腕处把他吊起来,同时在双脚挂上重物,并不断增加重量,直到他的胳膊折断为止。随后他被判定为巫师或魔鬼的信徒,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被烧死,象征基督教战胜了作为邪恶化身的犹太人。
就这样,恩丁根市民战胜了向犹太人提供庇护的皇帝,也确认了他们相对于皇帝的自治权。审判意义重大,它意味着基督教共同体对犹太人的胜利,因而也是对犹太人的高贵庇护者的胜利。换言之,牲人祭指控是地方与中央权力持续对抗的一个表征,调动民众的迷信成了对抗的手段,因为这种迷信深深植根于民众的基督教信仰,民众则把牲人祭与基督受难和亵渎圣饼联系在一起。在1470年的雷根斯堡,也有多名犹太人被指控从事牲人祭和亵渎圣饼。酷刑之下,有六个人(包括一位拉比)编造了一些荒诞不经的故事,并把基督徒相信的事情编织到他们的魔法当中。牧师在布道时鼓动市民使用暴力报复犹太人,但皇帝腓特烈三世的干预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它成功地浇灭了市民们的复仇欲望。
五年后,1475年,特伦特也发生了类似的指控。这起事件牵涉极广,令它在其后的数百年间一直是人们记忆中最著名的牲人祭案件,直到20世纪都还被反复提及。在利维事件发生之前的两个世纪,一个名叫西门的小男孩失踪了。不知怎的,关于他在逾越节期间被犹太人谋杀以获得血液的说法传开了。流言说,小男孩的尸体在复活节星期日那天被找到,它出现在一个名叫塞缪尔的犹太显要的地下室里。流言还信誓旦旦地说,在一群犹太人面前,西门的尸体开始流血。西门的死不可避免地与基督之死联系在一起,而在市政当局眼中,这就是犹太人须对这宗罪行负责的铁证。在信仰魔法的时代,犹太人被比作代表魔鬼行事的巫师,他们所谓的罪行则被比作吃人。当原告和被告的社会角色有交集,并且涉及经济上的依赖关系时,这种幻想就变得十分常见。这起事件里面有一个接生婆,她嫁给了一个名叫勒叙斯的男人。不久前,这个接生婆曾到一个名叫塞缪尔的犹太显要家里接生。由于工资纠纷,接生婆被解雇了,勒叙斯就指控塞缪尔从事牲人祭。有六个犹太人立即被逮捕,并遭到严刑拷打,特别是吊刑。后来他们实在抵受不住,就凭空编造了一个谋杀故事,并根据法官的想象捏造谋杀的场面和细节。告诉我需要说什么。一个被告恳求道,我会照着说。被告炮制了一系列恐怖的场景,一个比一个离奇,并称自己犯有最恶劣的罪行,好结束所遭受的折磨。这种策略也摧毁了被告之间原有的团结。面对惨绝人寰的痛楚,他们相互揭发,但所有人全都拼命保护他们当中的女性,而她们同样遭受了惨不忍睹的酷刑。极端的残酷,加上为数众多的犹太人遭到指控、折磨并处死,使特伦特案件留下了最深刻的历史记忆。
尽管报复气氛狂热,被告的一些基督徒邻居仍毫不犹豫地向他们提供援助。外部政治和宗教当局也施加干预并支持犹太人。比如,威尼斯总督就对这种迷信表示怀疑,教宗西斯科特四世也确信被告无罪。但这些干预没有任何结果,14名犹太人在长期受刑后被处死。如同1247年的英诺森四世一样,西斯科特四世未能阻止反犹暴力从一个城市蔓延到另一个城市。圣方济各会修士还通过充满煽动性的布道为它火上浇油。特伦特出现了名副其实的西门崇拜,并有许多绘画、雕塑和游行纪念这个无辜儿童之死。这种崇拜直到1967年才被废除,但它的痕迹至今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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