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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带一路沿线相关国家资源丰富,且大多历史悠久,具备深厚的文化积淀,诞生了多位优秀作家。安德里奇可谓前南斯拉夫乃至东欧文学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作家之一,代表作波斯尼亚三部曲具有相当重要的分量。《萨拉热窝女人》以从容不迫的口吻,将女主人公一步步沦落成悭吝人的过程刻画得入木三分,深刻而冷峻地剖析了金钱社会里物质追逐者的荒诞与劣根性,挖掘其道德堕落的毒根。本书看似通篇在讲述女主人公的一生,实则向读者完整而生动地展示了一战前后、动荡的政治和社会背景下的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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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萨拉热窝女人》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前南斯拉夫文学大师伊沃安德里奇代表作波斯尼亚三部曲之一。
一战前后的萨拉热窝,继承遗产的女主人公因父亲的临终遗言,开始了偏执的、疯狂敛财的一生。为了追逐金钱,她不惜同身边的一切决裂,从纯真懵懂的少女变成一个唯利是图、众叛亲离的女高利贷者和发国难财的商人,最终因长期的阴郁、焦虑、多疑而病发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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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伊沃安德里奇18921975,前南斯拉夫文学大师,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小说家、诗人、散文家、游记作家、文学批评家。
一战时参加爱国运动而被捕入狱,惨遭流放,在此期间目睹并经历了种种苦难,获释后任职高级外交官。二战时期拒绝与法西斯合作,写下构思巧妙的史诗代表作波斯尼亚三部曲《德里纳河上的桥》《萨拉热窝女人》《特拉夫尼克纪事》。
国家解放后,担任南斯拉夫作协主席,创作了多部极具特色的中短篇小说。曾获南斯拉夫作家协会奖和一级人民勋章。
1961年,因以史诗般的气魄从你的祖囯的历史中找到了主题并且描绘了人类的命运,成为第1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巴尔干地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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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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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格莱德天空高远辽阔,气侯变幻无常,却总是美不胜收:不论是在冰天雪地景象壮丽的晴朗冬天;不论是在夏季雷电交加风雨大作时,驱赶那满载杂以来自潘浓平原尘埃的雨水,黑压压的乌云密布天空;也不论是在春季里,天空仿佛像下面的大地一样繁花似锦;更不论是在秋季里,天空则因秋空的繁星而不堪重负。天空一向富丽而慷慨,它仿佛是因为城里缺乏一切而给予这座异常优美城市的补偿;它又仿佛是为了不该发生的事所给予的安慰。然而,贝尔格莱德天空最为壮丽的景象要属晚霞落日了。秋夏两季,晚霞无边无涯,光辉灿烂,犹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冬天,乌云和血红的雾霭使晚霞黯然失色。一年四季,常有不少日子,每当太阳在贝尔格莱德那边平坦的河流交汇处落下时,便将那落日的霞光投向苍穹,扩散开去,并以其红彤彤的光辉照耀着这座面积广阔的城市。这时节,即使贝尔格莱德那些偏远破败的角落也霎时间染上了一抹红色日光,甚至连那些几乎从不见阳光的房舍窗户也泛着红光了。
1935年2月的一天即将结束时,恰恰正是这落日的红霞照耀着斯蒂什街上一座不大的破败房屋的阳面。这条街的迅速发展搞乱了统一的门牌号码,所以出现了两家门牌都是16号,其中一家不得不编成A-16。这个门牌号码挂在一座被挤在两幢具有现代外观的高大建筑物当中的黄色矮房的门上。这座外观平常的小房还是在巴尔干战争之前建的。当时,人们每每提起这些地方就说,甚至上帝都把它们遗忘了。那时,这里的每平方米土地仅值一个第纳尔。当时这条街建筑物还很少,所有建筑全都这样低矮,但都辟有面积广阔的园地。根据户主各自的需要或者奇思怪想,房屋或掩映在院落深处,或面向大街。那年月,房屋门牌号码并无特殊的用处。人人都知道房子是谁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互相认识,虽然往往只知姓名或者仅仅面熟而已。即使不相识,也无需门牌号码,万一需要找谁,可比现在容易多了。
这类房屋在战前的贝尔格莱德还是很常见的。它们一幢幢都彼此相似,即使不是房屋大小相似,那么房屋的外观、建房材料、方向的配置和家具都多少大体相似。房屋都开两扇或四扇窗,面朝大街,据此可以大体判断出这幢住宅里拥有两间或者三间房间。在窗下粉刷了的墙壁上可以看见古罗马平民与贵族斗争故事的壁画或者策尔纳-特拉瓦画工按照一成不变的拼图描画的极为简单的几何图案。这些住宅大都装有铁大门,铁门上半部为铁条编织而成,而最顶端则加上铁刺。铁门通向小院,院中有一条用小长方石块铺砌的甬路,爬满了葡萄藤或野蔷薇的院墙旁边点缀着一个窄小的花圃。沿甬路前行便是砌有一级或者两级石阶的小石梯和一个不太大的木制雨搭,不过在较为富有的人家则用的是厚磨砂玻璃制的遮阳板。庭院深处,房后便是园地。园地中央栽植着一株胡桃树和一株杏树,而墙外则是邻居庭院和园地了。各户房间的配置也基本相同:一间大客厅、两间或者三间卧室和一间厨房。
这些样样都相似的房屋,如今只是在外观上有所不同罢了。有些房屋粉刷一新,维护得好,定期修缮;铁大门漆上了颜色鲜艳的油漆;明净的窗户上挂起又薄又白的窗帘。这一切乃表示房主人已跟上了时代的脚步,他们劳而有获;他们对生活有所向往,也有所获。另外一些房屋则恰恰相反,疏于修缮,模样丑陋。房檐参差不齐,水管易位,油漆退色,墙沿和粗糙的雕饰破损不堪,墙上溅满了街头的污垢,加上儿童们的涂涂抹抹,以初试他们在文化上的初步成绩。你若是朝这样的房屋窗子里瞧一瞧,那你见到的是满目荒凉和贫困,或实际是对生活的淡漠。
这幢A-16号房便属于第二种类型。它一共只有两扇窗面向大街。这两扇窗上的一根根大铁条十分惹眼,使这幢房子很像一座阴森森的监狱。乍一看去,似乎这幢房子已无人居住,或是正在等待一位并非为了居住而是为了拆房的买主,以便在原来的地基上重建一座类似将其夹在当中的左邻右舍那样的大新房。但若细心观察,便会看见在那既未悬挂窗帘又未养植鲜花的、其中的一扇窗里静静地坐着一个年迈的女子,正低头做着针线,脸上现出女人们做针线时常见的那种既心不在焉却又聚精会神的表情。这个女子便是拉伊卡拉达科维奇小姐。
斯蒂什街的老住户全都知道她姓甚名谁,可是很久以前大家就都简单地称呼她小姐了。这些老住户大都是在这条街多层新建楼房拔地而起并迁进陌生新住户以前就已经来这儿了。
1919年,国家刚获解放不久,拉伊卡便从萨拉热窝移居贝尔格莱德,购买了这幢住宅,同她母亲住了进去。两年后,她母亲故去,此后她这位小姐便一个人孤独地生活,没有亲朋故友,也没有仆人。她依靠什么生活?(因为当地人对于每一个人都提出这个首要问题,并且不断反复提出这个疑问,直至找到或想出答案为止。)斯蒂什街的老住户们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曾经得出过结论,认为小姐仰仗利息和吝啬度日。一些人断定她富有,而且非常富有;另一些人却认为她一无所有,说她正在受苦受穷。其实,多年以来,在这五光十色、风狂雨暴的世界上,这个独身老处女的生活本已无人问津了。
近些年来,小姐难得在街上露面。她偶尔去趟市场,或像如今冬天这样出来扫一下门前人行道上的积雪。这个瘦高的女子年约五十岁左右,那张黄脸上布满了皱纹,而且恰恰在鼻子上方的额头处皱纹格外深刻,再与两道浓眉相连,便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在每道皱纹的凹陷处现出一条条淡淡的黑色阴影,这使她那副面孔罩上了一副忧郁痛苦的神态,就连她那双眼睛也无法淡化这副表情,因为眼睛也透着阴郁之光。可是她老成持重,你一眼不易分辨出独身者、病人或穷苦人所特有的那种犹疑不决的表情;她步履敏捷坚实,满头白发,戴一顶手织帽子,上身穿一件黑色外套,下着一条很长很长的裙子(这类衣裙如今早已没人穿了),脚上套双粗线袜,穿双破皮鞋。她这身打扮完全不符合所有时代的时装潮流。惯于生活节奏快速忙碌的当今一代人,几乎不曾留意这个高个儿黑女子的怪模样。
正是在这二月里的一天傍晚,小姐仍一如既往坐在窗下缝补袜子。她白天必须外出办事,可是她冒着雨雪交加的二月寒风,浑身淋湿,瑟瑟发抖地在天黑前回到了家。她脱下旧套鞋,扒下那件已经湿透的、拖到脚面的黑色军用粗呢棉大衣。然后,她将一个古老的衣架拖到前厅中央,把大衣挂了起来,以便让它尽快晾干。衣架迅即变得像个刚步入前厅中央呆立不动的、身材高大而无头的人。而她自己则走进了那间由于她来自冷处才似乎觉得暖和的房间,拿起针线活儿就在窗前坐了下来。
贝尔格莱德天空那持续时间似乎更久,而且比其他城市霞光似乎更为光辉灿烂的血色晚霞也同样照耀着她家的窗户。在这落日余晖的绯红的光线下还能大做一番针线活儿,不过得朝窗下再靠近些罢了,因为朦胧的夜色已开始笼罩着卧室深处了。朦胧之中尚能分辨出室内那些简陋的陈设:柜橱、铁炉、隔板各一个,一张铺了驼绒毛毯的木床。这间卧室里的一切都显示出无人精心管理的迹象,仿佛房里住着的是个盲人或是个对这个世界完全漠然的人。她之所以享有这些东西,是因为没有它们就无法生活,所以那些东西放置何处及其状况如何,她也就抱着绝对无所谓的态度了。贝尔格莱德晚霞的红色余晖使这些简陋而疏于照管的住宅反而更加平添了几分凄凉,正如它同样也能使富有的、陈设精美的住宅变得更为舒适一样。
小姐在这间不快活的卧室里度过了她一生的大部分时光,因为这是她唯一供暖的房间。她在这里睡觉;在这里做针线活;在这里的火炉上烧煮自己的清茶淡饭,这餐饭既是午饭同时也是晚饭。在打扫房间或做饭这类事情上,小姐是不肯耗费许多时间的,因为她根本不喜欢消耗,甚至连消耗这个词儿本身她也不喜欢。她现在正在专心致志干着的事修补,那当然是另一回事了。修补这件事叫人高兴又大有益处。当然,修补也的确需要时间,而且对眼睛有害,不过,这倒能够节省所有其他的东西,而人的时间和视力却可以要多少有多少,不管怎样,它们总是较其他什么东西都多。修补与忍耐乃持家之本,她一边拿起那双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破袜子往窗下一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说这句古老的民间谚语。然后,她又不假思索地、轻轻地反复念叨了无数遍修补与忍耐乃持家之本这句民谚,犹如姑娘们做针线活时不由轻轻地反复吟咏一首本身并无任何涵义的爱情小诗,她们弄不清道不明这首诗出自何时何地,然而奇怪的是,她们都认为诗中生动地体现了她们内心的愿望。
修补!这是一种快乐。但它同时也是与强大的、无形的敌人的持久斗争和残酷决斗。在这场斗争中有艰难烦恼似乎无出路的时刻,也有失败和衰落的时刻,也更有忘我的神圣工作和胜利喜悦的欢乐时刻,而且这种时刻更多。有时鞋子破了,或者衣服坏了,虽然不能再穿了,扔掉却又可惜。大凡这时,其他女人会退却让步,屈服于那股令世上的一切用坏变旧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犹如对初次罪恶的惩罚伴随着每个人的一生一世和他的每一个脚步。然而小姐却不然,她这时会投入一场真正的搏斗,这时便会在她眼前呈现出艰难却是伟大胜利的光辉前景。她把自己那静静的、难于察觉的、但却巨大而又无法遏止的力量投入这件东西上,并且直到修补好又搁置很久才再度动用之前,这件东西她不会放手和远离自己的目光。任何别的女人要是处在我的地位,早就把它扔掉了,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扔掉。我没有坏得不能再用的东西,件件东西都有用处。小姐这样自言自语,一面热情而爱惜地瞧着那双被敌人夺去又被她抢回来的鞋子。这个敌人对于我们和我们周围的一切东西都干着腐蚀、破坏、磨损、撕碎的勾当。鞋子的确歪歪斜斜破得不成样子,经她修理以后,鞋子是又挤脚、又顶脚、又压脚,不过只要这胜利和节俭能够带来这般快乐,那也就没什么要紧了。脚疼就随它疼吧,伤处发痒就让它痒好啦,这可是甜蜜的疼痛,令人快乐的创伤啊。小姐情愿忍受更大的痛苦。至于美么,那她倒是比什么都更少关心。美,这是可贵的,而且无比地可贵,可它是个毫无价值的、狡猾的玩意儿;它最为挥霍浪费和具有欺骗性。小姐向来不爱美,也一向惧怕美,生活经验更令她深信不疑。她从来不曾真正理解,人们何以如此坚决区分美和丑,又何以如此喜欢如此着迷,以致为了他们所谓的美奉献自己的身体健康和金钱。这伟大神圣万能的金钱,它至高无上,任何美都绝对无法与金钱相媲美。然而,如今随着垂暮之年的到来,令人惊喜的取之不尽的节俭的诱惑力及其所带来的快乐,愈发使她感到更清晰明确了。于是,对于美这个旁门左道,这个可恶的偶像,这个节俭的劲敌它诱使人们误入歧途,引诱人们脱离真正的崇拜之物,她采取了更加强烈更加明确的敌视态度。修补,这就是说要不动声色地坚持不懈地为这个崇拜之物效力;修补,这就意味着要同灭亡进行斗争;修补,这就表示要促进生命的延长。因此,这项令她心中充满安逸和满足的细微而渺小的劳动却竟然如此伟大,如此神圣。为此需要受苦受难,需要有所牺牲,也需要忍耐。
忍耐!这也同样是一种快乐。这一点小姐是了解的,因为她一生中有过诸多忍耐,同样她从忍耐中也得到过许多快乐。既然你知道忍耐可以避免众多灾难又可增加自己的财富,为何不能忍耐呢?如果一个人不能认清这样做将多么正确有益,那么这个人就不是个聪明人。因为在同节俭所给予我们和所挽救出的一切相比,我们为节俭而忍受的不便和困苦那是微不足道的。节俭保持物品的生命和它始终不变的状态;它不断地使我们发财致富,并且能使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似乎变得永恒;节俭能防止我们消耗、损失和杂乱无章;节俭能防止我们贫困和受苦受穷,贫困在角落里窥视着我们,而且它远比死亡更可怕活着时的真正人间地狱。只要想到周围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经常不断地灭亡、消失、破坏、衰腐、溜走,而我们所采取的某种措施和设法与之斗争的尝试、努力该是多么微小无力,你更会立刻情愿忍受任何痛苦,作出任何牺牲,经受住这种不幸的考验,把每分钟休息当作无谓地消费光阴;把吞咽每一块面包视为奢侈挥霍而感到羞愧难当。这项无尽无休的斗争是需要苦行僧式的狂热勇气的。
这些念头不由使小姐浑身战栗。她把针往袜子上一插,吃力地起身去看炉中的火,房里冷得实在叫人难以忍受。说实在的,火炉里的火焰并不旺,而且是永远也不会使房里暖和的微火,不过在小姐眼里,这微火竟像维苏威、埃特纳或美国的某座火山(这座火山的名称她忘记了,可是她知道这座火山的火焰要比这些著名火山更贪婪)那样吞没着柴火和木炭。小姐去取木炭,可她顿时浑身哆嗦了一下,收住了脚步,似乎要克制自己不去干一件难以弥补的大坏事,咬咬牙,毅然回到原来的坐处,又做起了针线活儿。于是她对自己,对这个总能时时处处都节省度日的世界感到一阵满足(同时她想起曾在报上读过,似乎各兵营规定数月内室温应保持15摄氏度)。她并不觉得寒冷,因为她节省的那一簸箕木炭就已经使她觉得暖和了。不过她的两只手又青又紫,嘴唇呈灰色,鼻头发红。体内深处的颤抖不时使她全身哆嗦。然而小姐绝不屈服,也绝不离开自己的坐处。勇敢老练的士兵面临危险的时刻就会有这种瞬息间的恐惧感,可是他们却能勇敢地战胜这种恐惧感而继续向前迈进。
所以,小姐就缝缝补补,受苦受罪,也不肯烧柴取暖,也绝不屈服让步。她身体已经冻僵了,可仍然织补袜子上已磨稀磨薄的地方,在袜子已经开线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隔一针钩一针,隔一针钩一针,就这样一针一针地来来回回地钩来钩去,直到把破处织补好为止。
织补完毕,她便端详这只袜子,从头至尾都一一看遍了,这时,她心中充满了温暖,觉得她又有了一样财产,可以列入她那亏损与盈余的复杂薄计中的收益栏目了。不但如此,而且在同亏损与浪费这类邪恶所进行的伟大而持久的战斗中,她再次赢得了胜利;在这艘不断受到漏水威胁的世界巨型航船上,她又堵住了一个险恶的裂口。每当这种感觉变成胜利喜悦时,往往会出现这样的幸福时刻。
这回该轮到织补刚才那只或另一只袜子上的另一个破洞了。开始时,每个破洞都似乎毫无指望没法补好了。然而,小姐每一回都能最终喜庆胜利。时间就在这乍一看来显得单调枯燥的劳动中过去了,因为它仅仅看来显得单调罢了。实际上,在穿针引线时,小姐则沉浸在幻想和回忆中,忽而思索,忽而回忆,又忽而以自己的方式幻想,忽而又三者同时进行。在这傍晚时分,她的全部生活就这样一针一线地从她面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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