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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现代社会的人们往往会通过回顾古希腊来探索哲学的诞生、科学的起源甚至民主制度的衍变。但是,早在几何学、天文学以及城邦民主制在古希腊兴起之前,一个更加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文化米诺斯文明业已存在,它才是西方文明的真正鼻祖。
本书通过分享作者艾伦巴特勒详尽的研究成果,探讨了天才古人的失落文明,用一个个无可辩驳的真相,揭示了关于米诺斯文明的种种谜团,并揭示了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如何发展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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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米诺斯文明欧洲首个超级文明、西方文明的真正鼻祖,它是个谜,是个令无数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迷宫。
本书探讨了米诺斯文明的辉煌成就:从斐斯托斯圆盘之谜、测量单位的测量、戴金箔面具的国王、古希腊的真相、遗产和作品《物象》、被遗忘的祭司体系到亚特兰蒂斯的毁灭 一场发生在大约公元前1600年的世界范围内的大灾难。这一震撼人心、不可思议的古文明,直到3000多年之后才得以再次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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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艾伦巴特勒(Alan Butler)30年来全身心投入世界历史的研究中,所撰书籍均是探索被忽视和被遮蔽的历史真相,例如古代宇宙学。他与克里斯托弗奈特Christopher Knight合著的三本书《世界第一文明》Civilization One(2004)、《金字塔之前》Before the Pyramids(2009)和《再论希拉姆的钥匙》The Hiram Key Revisited(2010),一经出版,备受瞩目。他最近与约翰里奇(John Ritchie)合著了新书《罗斯林教堂解密》Rosslyn Chapel Decoded(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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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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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日光之岛001
第二章克诺索斯山021
第三章多彩的文化039
第四章伟大的贸易商055
第五章悲剧的根源069
第六章神秘的圆盘085
第七章测量单位的测量103
第八章戴金箔面具的国王115
第九章古希腊的真相129
第十章遗产和作品《物象》145
第十一章人机大比拼163
第十二章被遗忘的祭司体系177
第十三章新的理解195
附录一斐斯托斯圆盘与年份计量209
附录二星球追踪220
索引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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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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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光之岛
写作本书之时,不可否认,美国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其首都华盛顿是18世纪末按照最初的城市设计构想开始建造的。和世界上其他主要城市一样,华盛顿也存在都市向外随意扩张的现象,然而,仅看它的中心部分,同时也是政治、经济中心,无疑华盛顿是世界上美丽的城市之一。从位于城区西端的林肯纪念堂出发,沿着国家广场到国会大厦,人们建造的一座座宏伟壮丽、巧夺天工的建筑赫然矗立,供游客和当地的居民前来观赏。所有的这些建筑,如国会大厦、杰弗逊纪念堂、白宫和政府使用的各种建筑、美国的经济和学术科学机构,都有一个共同点,即它们都是具有古典风格的建筑。
由此,基本上可以推测出18世纪末华盛顿流行的建筑艺术。一个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成为现实之际,正是欧洲知识分子回顾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伟大文明之时。诚然,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建筑,如高耸的石柱和宏伟的门廊,其优雅气势和对称构造充分诠释了西欧的审美理念。但是,采用此种风格的建筑绝不只是出于视觉的考虑,而是将这些古典建筑视为昔日荣耀、强大帝国的象征。尽管这种观点有点背离追随文艺复兴的想法。
中世纪是封建专制和封建压迫的时期,国家权力由教会和政府共同掌控。任何寻求真理的人,无论是精神层面上或是科学领域的,都可能遭到来自君主制的高压统治和罗马天主教的铁腕制裁的双重迫害。随着16世纪以来宗教改革的开展,西欧的大部分地区断绝了与天主教教会的联系。即使是那些仍然受制于教会的地区,例如意大利,也渐渐摆脱了天主教的命令和控制。毫无疑问,文艺复兴运动的很多思想观点在意大利的各个城邦里开始兴起,其中有些观点甚至就诞生在教皇家的后院。日渐衰败和道德沦丧的教会正盘算着如何收回其对整个西欧的掌控权,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在自家门口发生了什么。
启蒙运动的精灵已经从瓶子里跳出,无论是教会还是城邦都不可能把它送回瓶子里。由于对当时的政治制度丧失信心,西欧的理性思潮开始怀念并崇尚象征秩序和视觉对称的古典建筑。经历了帝国的动荡与兴衰,古罗马建筑虽然留存了下来,但就其审美而言,古罗马建筑很少有其独创性。实际上,古罗马人建造的所有市政建筑和宗教建筑在风格上都与古希腊的建筑艺术一脉相承。
与此同时,某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开始初露端倪。古希腊思想家和政治家遗失多年的著作几经辗转首先在意大利重见天日,随后又传遍整个西欧。这些著作或许一直都在,大部分由阿拉伯学者们保存了下来,在做学问方面,他们受到的钳制要少得多。这些笔出哲学家、政治家、数学家们的文献反映了古希腊思想的精髓。书中论及了个人理想、追求摆脱宗教思想束缚的真理,探讨了与西方专制国家所施行的截然相反的政治体制。
古希腊艺术展现了人们对于纯粹之美的追求,即将人类形态上升到神的高度,而留存下来的古希腊建筑也体现出古希腊人对于融入了数学和几何元素的美学的理解。
或许最重要的是古希腊所奉行的一种观念。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对这种观念的描述只是寥寥几笔,一带而过,而它对于整个中世纪的欧洲来说,更是几乎闻所未闻。这种观念就是民主,即本国的普通公民有参与、维护国家秩序和管理国家的权利。它似乎既让人望而生畏,也令人深感信服。然而,对于当时生活在意大利城邦的一些人来说,民主制度的确意义非凡。例如,佛罗伦萨就以其独特的形式实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民主。佛罗伦萨的思想家,甚至领导者们会感到自己与那些安装在帕提侬神庙里刻有凹槽的石柱的古雅典人有了诸多相似之处。
文艺复兴时期以及之后的思想家们最终得以享用这份消亡已久的文化中最崇高的思想精华,但他们对这段文化的历史真相几乎一无所知。尽管西欧开始崇尚古希腊和它的民主,崇尚古希腊哲学家的自由思想及其诸多科学研究学派,但对于古希腊的真实情况,包括其国内连年交战的城邦、对奴隶的过分依赖以及它特有的经常被认为是惨绝人寰的历史和法律却不得而知。
在18世纪华盛顿城规划之时,古希腊仍旧被视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神话,不过与所有神话故事一样,它也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后人崇拜古希腊至高的抱负,却全然不知或者有意忽略它的诸多错误和过失。美国的开国元勋们乔治华盛顿,尤其是托马斯杰弗逊等人,都是天资聪慧的智者。他们把全身心奉献给了开化的思想,以及他们所理解的古希腊至高无上的理想抱负。为了建立属于自己的自由国度,他们有意借鉴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共和政体只要英国被打败,美洲英属的殖民地就可以独立了。例如,实施民主制度和制定新国家法律的这座被称为国会大厦的建筑就是借鉴了古罗马的卡匹托尔山,它一直被视为罗马帝国宗教和行政的中心。美国民主共和制的立法机构之一,古往今来一直都被称为参议院,这个词也是直接来源于古罗马的政府模式,而该模式很大程度上溯源于古希腊。换句话说,新生的美国共和体几乎完全且荣耀地建立在一个被严重曲解的古典世界基础上,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与我们所构想的天堂大相径庭。
实行共和政体期间的罗马政府依旧专横、残暴,很多时候甚至非常野蛮。在罗马帝国时代,国家被一些有实力的派系和家族所统治,帝王也从其中挑选而出。仅从其对奴隶制的依赖、对女性的摧残和对人民权利的公然漠视这三个方面来看,古罗马的表现或许就为所有现代国家政府树立了最糟糕的榜样,更不用说那些被它征服的地区。由数百座兵戎相见的城邦组成的古希腊也并未好到哪里,无论是在希腊的城邦还是在罗马,仅有屈指可数的市民拥有参政的权利,大部分的老百姓还是被刻意忽视,饱受欺凌。
对于自由美国的建立者,或者身处美洲其他地区和返回西欧的活动家们来说,上述事实根本不重要。很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们对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真实的历史情况都不太了解。与世世代代的先辈一样,他们只看到了历史适合为其所用的一面,虽然他们对历史的理解是与实际情况相悖的,但其为了全人类利益的愿望却是相当真诚。
罗马帝国灭亡后,西欧从专制压迫之下解放出来,当然,在这一点上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历史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这也主要在于人类对科学的研究及对于真理的追求。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书籍与日俱增,其中大部分以阿拉伯文译本的形式保存下来,现在被译成欧洲其他语言。书籍中许多沉寂了数百年的思想逐渐在西欧大部分地区传播、蔓延,天文学就是其中一例。天主教教义始终坚信地球是太阳系的中心,而古希腊人早已深刻地认识到情况并非如此。随着教会势力的衰退,接受过古希腊、古罗马教育的学者们才得以迅速地还原太阳系的本来面目。这使人们逐渐了解了行星的大小和运动轨迹,认识了太阳系和宇宙世界,而这些认知与宗教教义毫不相干。
数百年来,一直象征教会和权力者特权的宏伟建筑如今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与此同时,几何学和数学也从宗教和王权的制约下解放出来,变得通俗易懂。实验成了检验真理的准则,而此前,任何从事化学研究的人都有可能因涉嫌施行巫术而遭到指控。古希腊和古罗马医学论文的面世,为那些力求减轻人类疾病痛苦的人们带来了新的希望和资讯。与此同时,政治和哲学思想领域在欧洲也经历了一场前所未闻的变革。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归功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化遗产。但是,既然古罗马所有已知的或珍视的文化几乎都与古希腊一脉相承,显然我们就需要把目光投向东地中海和爱琴海,将其视为我们现代世界的发源地。尽管18世纪的学者们对于古希腊和古罗马历史的诸多元素有所误解,但只需看看西欧与美国城镇和城市的建筑,就会了解一直以来这些文化的影响是多么的举足轻重。
如果这里有一个问题需要阐明,那就是使用古老的这个词来形容古希腊的城邦。的确,早在近代以前,这些城邦业已存在了数百年。而且,从语言学的层面上讲,用古老的来修饰文化也是贴切的,而我们对历史的进一步认知也清晰地表明,古希腊并不是凭空出现、发展和完善的。我们至今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崇敬膜拜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都起源于铁器时代,而回顾欧洲历史往往会忽略这一时期,只从极其重要的青铜时代追溯回石器时代。与人类发展的长河相比较,古希腊实际上算是近代时期才出现的。它所承载的一切都是借鉴而来的,而且古希腊自身也是在经历了长达数世纪之久的黑暗时代之后才逐步重新建立起来。
本书竭力阐述希腊人以及最终的罗马人的知识、宗教甚至于民主观念的起源。希腊人非常清楚,也多次承认他们并不是东地中海地区最初文化的创始者,然而,却无法查证他们汲取知识的母文化究竟来自何方。这不足为奇,因为当希腊人环顾四周找寻其母文化时,文明的印记早已埋葬在无数土堆和破碎的陶器瓦砾之下,甚至葬身于地中海的波涛之中。
现在,真相不言自明,为了了解为现代文明贡献良多的古希腊知识和文明的起源,我们要将目光聚焦在现代希腊的南部,也就是今天被称为克里特的岛屿上。
克里特岛:东地中海的宝石
现在绝大多数前往克里特岛的人都是度假的游客。他们在岛上的某个机场着陆,如果是白天抵达,当飞机驶向最终的目的地伊拉克利翁、干尼亚及锡蒂亚时,游客们会如痴如醉地凝视着机窗外湛蓝的海水、白色的群山、富饶的平原和山谷。
克里特岛是东地中海的第二大岛屿,位于希腊本土的南部、爱琴海与利比亚海域的交汇处。地中海的岛屿千奇百怪,有些相对平坦,有些多山但植被稀少,且很多岛屿是不毛之地,夏季尤其如此。如果考虑到岛屿的大小和气候因素,克里特岛是地中海较为苍翠的岛屿之一,岛上层峦叠嶂,植被郁郁葱葱,呈现出高原、溪谷和峡谷的不同景象。
克里特岛上很多地区是由深红色土壤覆盖的膏腴之地。大约30多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当地人无比自豪地告诉我,将任何种子或幼苗栽种在克里特岛肥沃的火山土里都会生根发芽。你能想到的任何农作物和果树都可以在岛上开花结果。因为有了暖房,这里也盛产香蕉。品尝克里特岛上的一个西红柿或者小胡瓜,就会体验到由葱郁肥沃的土壤、持续的日晒和甘洌爽口的山泉水孕育出来的独特风味。环岛水域的海产品也十分丰富,对于想要摆脱汉堡、炸鸡的度假者来说,克里特岛就是一座美食天堂。而使其更具吸引力的则非当地出产的橄榄和多汁的羊肉莫属。这里供人饕餮的肥羊,以山坡上各种草本植物为食,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
和其他旅游胜地一样,克里特岛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岛屿全长260千米,坐拥众多的港口和海湾,海滩沿着北海岸延伸。有些游客喜欢漫步在迷人的海滩上,一刻也不想远离。与地中海和希腊其他岛屿一样,克里特岛也是一座蓬勃发展的青年节日文化中心。它的许多城镇、度假健身俱乐部和酒吧在旺季都是整晚开放。所以,对于很多游客来说,假日里的日程就是从海滩到酒吧,从酒吧到俱乐部,清早回到酒店休息后再赶回海滩吃午餐。我曾经和夏天来此地游玩的客人聊过天,在整整两周的假期里,他们没去过超出酒店和海滩1 000米以外的任何地方。
然而,对于真正想要了解克里特岛的人来说,或许就有必要更规律地起居早起出发,徒步或自驾,抑或搭载更具旅行趣味的公共交通工具,去探寻这座奇妙岛屿上某一处历经数百年岁月的历史古迹、自然奇观、古朴的山庄村落、神秘的洞穴、陡峭的峡谷或者种满橄榄树的山坡。
正是在这样的旅行中,人们才能体会到克里特岛真实的大小和规模,也只有不断行走并且与岛上遇见的当地人不断攀谈,你才会获得更多的信息。无疑,克里特岛现在是希腊的一部分,然而在它风波不断的历史中,克里特岛曾经被一些不同的文明社会所主宰。虽然岛上居民为现存的古希腊文化遗产感到无比自豪,但他们还是与希腊人有不同之处,不管如今他们说着什么语言,独立性和自由感使他们与众不同。
按照我们这些来自西欧和北欧地区的游客的标准来看,克里特岛气候宜人。夏季的几个月里格外炎热,但是靠近海边或者山里的地区却很让人惬意,不再热得难以忍受。冬季来克里特岛旅游,你会发现这里的白天较为凉爽,而夜晚则有了几分寒意。进入12月或者1月,当地人会穿上厚厚的羊毛衫出门,却仍冻得瑟瑟发抖。而此时的温度在英国本土只算是极其舒爽的春日或者秋日。为了抵挡严寒,年长的老者常常会在上午时分去村里的酒馆,坐在路边古老的椅子上,小口抿着或者大口咽着茴香酒一种加有茴香和草药的烈性酒。世界上任何地方的茴香酒的芬芳都会让我立刻回想起那些古朴的、白色的村镇,它们依偎在群山之中或者坐落在狭长而翠绿的山谷前。在炎热的日子里,这里悠然寂静,只能听到蝉鸣声和羊铃发出的悠远轻柔的叮当声。
对于早期的希腊本土人来说,克里特岛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天神宙斯的出生地。宙斯会将他的雷霆之火投向毫无警惕的人类甚至其他诸神。到过这里,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希腊人认为宙斯来自克里特岛。在某个漆黑的夏夜,云层会悄然而至,伸手不见五指。突然,空气中升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的紧张气氛,通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仅有的预兆。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与此同时,一阵响彻天际的轰隆声在群山中回荡,声音如此之大,仿佛整个岛屿被劈成了两段。
片刻之后,瓢泼大雨倾泻如注。房屋颤抖着,巨大的闪电如同宙斯的怒火,一次又一次席卷着大地,将远处的景色映衬成时断时续、如鬼魅般对比鲜明的黑白场景。尽管外地游客被吓得大惊失色,当地人却面带喜悦。他们高兴地迎接夏季瓢泼而至的暴风骤雨。克里特岛没有河流,只有小溪。雨水滴落后渗入地表的含水层,为人类和动植物提供赖以生存的饮用水。冬季有时也会有显著的降雨,数千年来大自然的轮回把克里特岛变成了如今的天堂。
当我第一次来到克里特岛时,这里与如今游客在旅游旺季时所见的情形相比,要安静许多。我在岛上最初居住和悠然享乐的玛利亚小镇如今俨然已是一座繁荣的旅游城镇。从小镇开车到山下不到5分钟,而后前往山顶的拉西锡平原也不到1小时的车程。一次又一次,我站在山脊上,视线越过一片片田野远眺当地搭建的风车,数量之多以至于使其看上去像出自塞万提斯笔下《堂吉诃德》里的场景。连绵起伏的山脉巍然屹立在沿海地区守护着平原,远处的迪克特山便掩映其中。
希腊人笃信的众神之王宙斯伟大的神明克洛诺斯(Cronos)和妻子瑞亚(Rhea)之子,正是在迪克特山上诞生的。其他传说则指出宙斯的出生地是在几千米以外的伊迪山内的一处洞穴中。但所有的故事都认为,宙斯被放置在克里特岛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为了远离他专横和充满忌妒心的父亲。在那里,他由一只母羊抚养,长大成人后推翻了他父亲的统治成为众神之王。与宙斯有关的洞穴对游客开放,而且在夏季广受欢迎,因为能摆脱让人窒息的闷热有时是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
克里特岛的南部也值得一游,虽然大多是岩石海岸,并不像北海岸那样吸引游客,但那里有关于塞壬(Sirens)和基克洛普斯(Cyclops)的神话故事。在传说中,塞壬伪装成美丽的少女引诱水手走向他们的末日,而基克洛普斯则是捕获毫无防备的旅行者并将他们作为盘中餐的独眼巨人。
回想20世纪80年代,如果你在某个周日驱车前往岛上偏远的地区,很可能会看到老人们在村里的街道上晒着太阳,有时腰间还挂满子弹,他们这样做当然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即使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克里特岛曾被轴心国的军队攻占,沦陷之后留下的英国军队继续占领此地。当地人发起了激烈的游击战,尽管其结果是老百姓吃尽了苦头,但这象征着克里特人的本性,即自由至上。当这些老人还健在的时候,我无数次听到所有克里特男人都喜欢说的一句话宁死不为奴。
轴心国的军队如此觊觎克里特岛的控制权,究其原因,是因为该岛重要的地理位置。克里特岛位于地中海的东部,是制约希腊和位于北边南巴尔干半岛的理想基地。驻扎在克里特岛的军队不仅对去往东部和黎凡特海岸的交通进行管制,同时也控制着进入西地中海的通道。1869年,苏伊士运河的开通使克里特岛变得更加重要。苏伊士运河是一条捷径,来自西欧的船只穿过运河,再经由地中海便进入红海和更远的阿拉伯海域,无须绕过整个非洲南部的海岸。克里特岛就位于苏伊士运河的西北角,那里也是地中海最狭窄的水域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地理位置,驻扎在优良的天然海港里的海军可以影响甚至控制国际商贸往来。
虽然苏伊士运河通航不到200年,但是成百上千年来,克里特岛绝佳的地理位置一直都是所有意欲影响该地区贸易之人的必争之地。这也是克里特岛深受其他欧洲文化影响的原因之一。在令人神往的米诺斯时期(这个话题稍后我们会提到)之后,希腊的迈锡尼民族来此定居。罗马人紧随其后并建立了帝国,因此对地中海的控制就变得至关重要。
罗马时代末期,克里特岛一直被阿拉伯统治者所控制,13世纪初被威尼斯人占领,1669年又由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又称土耳其帝国)统治。在威尼斯人统治的近四个世纪期间,克里特岛变成了繁荣的岛屿。整个希腊直到1821年前都在为独立而战,克里特岛也不例外。经过数十年艰苦的斗争,克里特岛最终在1898年拥有了自己的政府。1913年,克里特岛决定加入比自己更强大的希腊,自此由希腊管辖至今,其间不包括1941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德国占领克里特岛的这段时期。
克里特岛是许多考古和历史遗迹的发源地,它们的年代可以追溯到4 000多年前。其中,最著名的是克诺索斯宫殿遗址,最先由英国人阿瑟埃文斯(Arthur Evans)在20世纪初挖掘发现。正是挖掘出的克诺索斯遗址使米诺斯文明重见天日,尽管在当时该民族并不叫这个名字。米诺斯是埃文斯按照希腊传说中神秘的米诺斯王的名字命名的。米诺斯文明,毋庸置疑是欧洲首个超级文明。早在公元前2000年,克里特岛上的商贸交易就远播整个地中海并向北扩大到爱琴海。米诺斯文明曾与大多数周边文明保持良好的关系,甚至还曾经派遣使者远赴古埃及。
米诺斯克里特文明曾经在希腊大陆、意大利,几乎可以肯定在西班牙南部,以及在黎凡特海岸沿线,远东的地中海地区都设有军事贸易基地。
不列颠群岛
不列颠群岛南部的海岸距离克里特岛的西北部2 700多千米,但这是按照现代客机跨越两地的直线距离来计算的。海上航行的话,两岛之间的距离接近5 000千米。虽然不列颠群岛比克里特岛要大得多,位置上却要偏北20。克里特岛被湛蓝的地中海海水冲刷的同时,不列颠群岛却饱受西边大西洋海水的肆虐和东边北海浪涛的拍击,而北海则被公认为是世界上极为凶险多变、波涛汹涌的水域之一。
和克里特岛一样,不列颠群岛树木葱郁、绿草如茵。诚然,这里与地中海温暖的天气相去甚远,尤其是冬季天气十分恶劣,北部尤甚。但是,即便如此,最早居住在此地的农民还是可以毫不费力地种出各种农作物或者饲养大量家畜。早期人类在不列颠群岛的聚居地是不固定的。自从人类在地球上出现,不列颠群岛的气候就变幻莫测,以至于在冰河世纪的某些阶段,我们早期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祖先不得不退回到更接近南纬的地区。
然而,当米诺斯文明在遥远的克里特岛繁荣发展之际,不列颠群岛也日益兴盛起来,不过其发展方式大相径庭。我们很难知晓从石器时代末期到青铜时代这一时期不列颠群岛究竟经历了哪些变化。潮湿的气候和酸性的土壤总是刁难着考古学家,他们仅能从古人们遗失的、丢弃的或者有意掩埋的物品里才能瞥见远古时期西欧真实情况的一点蛛丝马迹。
我们或许可以这样假设,公元前2000年不列颠群岛上人们的生活与近代初期罗马人大举入侵不列颠群岛时岛上的生活相差无几。当时罗马人发现,通常在一个地区周边散落分布着一些按照部落划分的小村庄。罗马统治初期的不列颠群岛是以农业为主的地区(这也是罗马人希望控制此地的原因之一)。岛上所有的居民被罗马人称为凯尔特人。他们是独立、富有雄心且好战的民族。他们经常会发起内部战争,或者联合起来抗击罗马侵略者。公元43年罗马人入侵的时候,在不列颠群岛的南部地区,一些规模较大的部落开始使用铸币,并经常与其他部落或者外来者进行贸易往来。但整个不列颠群岛没有统一的迹象,不列颠凯尔特人也从来没有构建起今天我们所谓的文明。
矛盾的是,罗马侵略者的出现虽然至少促使一些部落为了共同的目标团结起来,但是部落之间的历史恩怨却恰好给了罗马人以可乘之机,他们凭借政治上的权宜之计,巧妙地操纵外加武力,控制了今天的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
在罗马人到来之前的2 000年里,不列颠群岛的地形可能在外观上与现在十分相似,主要的不同就在于人口。被罗马人称为凯尔特人的民族直到铁器时代才来到不列颠群岛。人们普遍认为,他们在公元前600年前后来此安家落户。在这之前,不列颠群岛由何人居住,我们知之甚少。在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不列颠人说着不同的语言,无疑,他们也有着不同的信仰和习俗,他们的行为举止与后来到此的凯尔特人相比肯定也是风格迥异的。
凯尔特人时期的不列颠群岛充斥着各部落间的利益与冲突,然而,当时间追溯回公元前1500至前2000年前,有明显的证据显示,这个时期的人们更趋向于共融和合作,而非如此好战。从苏格兰最北端的岛屿南下到英格兰的最南端,从遥远的西部,横跨大陆直到北海,仍有证据表明,在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不列颠群岛上的先辈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这一目标是凯尔特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早在公元前3500年,该地区的人们就开始在陆地上建造大型的建筑。起初,这些建筑通常是祭祀仪式上使用的笔直的通道,有时可以延伸数千米之远。之后,又建造了圆形的土木工程加以完善,称为史前圆形巨石阵。
史前圆形巨石阵的独特之处在于土台和沟渠,有一个或多个入口。起初,有成百甚至数千座这样的圆形巨石阵,其中一些尺寸巨大。在英格兰的北部,接近里彭城的地方,至今仍能看到三个巨大的圆形巨石阵逐一排列,它们在平原上,从西北向东南方向一字排开。索恩镇发现的每一个史前圆形巨石阵都十分庞大,大到足以轻而易举地容纳一座像圣保罗大教堂一样规模宏大的建筑。仅仅这一项工程就是史无前例的,很难想象,这项工程是在公元前约3500年,由当地稀少的人口完成的。虽然估算的数据各不相同,但在当时,整个不列颠群岛的人口不可能超过100 000万。自给自足型的农业耕作解决了大家的温饱问题,但也势必会占用他们大部分时间。需要成千上万个小时来创造史前圆形巨石阵这般规模的建筑物,肯定意味着需要从很远的地方增调援手。
即使只在英国的领土上,这些也不是仅存的史前圆形巨石阵。在附近地区发现了其他的史前圆形巨石阵,它们的规模也十分宏大,需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搭建完成。在不列颠群岛一些地区,和史前圆形巨石阵年代相当的通道式墓穴也有待发掘。这些由石头砌成,上面堆满大土丘的墓穴是人类不朽的建筑。在之后的几个世纪里,不列颠人开始拉来巨石围住这一片土地。巨石被小心翼翼地排列起来,有的围成一个圆形,有的叠放在之前的石柱上面,有的呈直线或者其他阵形。人们用大石锤把大部分的石头砸成形状规则的石块;有时,他们会将这些巨石拖拉数千米,跨越荒野和山地去装饰他们庄严的圣地。大家都想知道,在不列颠群岛上曾矗立过多少座圆形巨石阵,从现存的几百个圆形巨石阵来看,之前的数量一定非常可观。
并不是只有不列颠岛的人民才致力于创造这样的丰功伟业。在法国的西海岸,尤其是在布列塔尼,矗立着相似的历史遗迹,一排排石头延伸了数千米之远,数量令人惊叹。其建成年代与巨石圈几乎是同一时期。这些伟大的建筑是为何而建,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但显而易见的是,如果不是通力协作的话,单凭本地的居民完成这些让人叹为观止的壮举是难以想象的。更令人吃惊的是,有证据表明,2 000多年以来,从苏格兰北部到英格兰南部以及布列塔尼地区的这些不朽之作所使用的长度测量单位竟然都是相同的。
在建造史前圆形巨石阵和巨石圈的漫长时期里,整个不列颠群岛几乎没有肆虐的战乱和暴力发生的迹象。有权势的军事首领的墓葬也是直到之后很晚的时期才开始出现。大型的防御设施,例如,铁器时代后期的山丘堡垒在当时也无迹可寻。显然,在石器时代末期和青铜时代早期,人们主要的精力就是投身在共同努力建造庞大的公共项目上,而这些项目无论是对于城市还是对于宗教来说,都具有深远的意义。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忙于协力创造这些奇观,所以才无暇考虑琐碎的部落纷争。
当克里特岛的米诺斯民族正在地中海构建最远的基地,在其本土建造宏伟宫殿之际,在不列颠群岛的南部,埃夫伯里巨石圈和巨石阵这些伟大的建筑物也几近完工。人们似乎有理由认为,存在于同一时期、具有明显差异的两种文化不可能有什么相似之处。要不是已经有证据表明相距天南海北的不列颠群岛和克里特岛的两种文化之间的确存在重要联系的话,以上的观点也正是我本该有的想法。所以,两岛之间的复杂联系,正是我在本书中要重点探寻和梳理的,以期对欧洲的史前史及其历史渊源有全新的理解。
在近代维多利亚时期,一位名为阿瑟埃文斯的绅士提出,不列颠群岛和克里特岛米诺斯文明之间存在某种关联性,这一观点具有十分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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