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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奇特的流星雨之后,地球上大部分人都失明了。只有少数幸运者还能看得见,比尔梅森就是其中之一。伦敦街头挤满了凄惨无助的失明者,甚至有些失明者随时准备恶意捕猎那些还有视力的人为己所用。目睹失明者绝望而疯狂的惨状之后,梅森加入了未失明者组成的团体他们决定逃离危机四伏的城市,进入乡村寻求全新的生活。但此时,原本常见的产油植物三尖树却获得了智能和行动能力,开始大肆捕杀人类
《三尖树时代》被公认为代表了温德姆的*创作水平。《三尖树时代》1951年一出版即引起轰动,1960年被BBC改编为广播剧,1962年被改编为电影, 1981年又被BBC改编为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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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第一章末世降临
如果有一天你起床之后,听听外面,感觉像是星期天而碰巧你又知道那天其实是星期三,那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那天我一觉醒来,就有这种感觉。然而,当我努力想再敏锐地探究一番时,却又止不住地愈发焦虑起来。毕竟也存在这种可能啊,错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尽管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带着些许疑惑,我继续等在那里。但很快我就掌握了第一点客观性的证据,那是一座远处的大钟,在我听来刚好敲了八下。我不敢确定,屏气凝神,用心倾听。不一会儿,另一座钟也响了,钟声响亮而悠长,不紧不慢地响了八下,不容置疑。这次我听得可是明明白白,既然如此,那肯定就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第一章 末世降临
如果有一天你起床之后,听听外面,感觉像是星期天而碰巧你又知道那天其实是星期三,那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那天我一觉醒来,就有这种感觉。然而,当我努力想再敏锐地探究一番时,却又止不住地愈发焦虑起来。毕竟也存在这种可能啊,错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尽管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带着些许疑惑,我继续等在那里。但很快我就掌握了第一点客观性的证据,那是一座远处的大钟,在我听来刚好敲了八下。我不敢确定,屏气凝神,用心倾听。不一会儿,另一座钟也响了,钟声响亮而悠长,不紧不慢地响了八下,不容置疑。这次我听得可是明明白白,既然如此,那肯定就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我能躲过世界末日好吧,起码在我这个即将跨入三十岁的人心目中,那天可以被称为世界末日其实完全是个意外。实际上,只要认真想想,你会发现大多数幸存者都是这样躲过灾难的:每天都会有人生病,医院里照例人满为患,而平均定律也总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起着作用托它的福,恰恰让我在末日来临的前一周住进了医院,成为了那些病人当中的一员。其实住院这件事儿也同样可能再提前一周,那样的话,我现在也就不可能在这儿写小说了,我甚至可能都根本不会存在了。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我不仅在那个特定的时间住进了医院,而且就连我的眼睛确切地说是整个儿头部都被绷带缠了起来。所以我必须感恩,不管到底是谁安排了这次偶然事件。然而,当时我可只是气急败坏,毫无感恩之心,根本不知道这他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住了这么久的院,我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除了护士长,就属我最明白了:医院里最神圣的其实就是钟表!
医院里如果没有钟表,日常工作就完全无法进行,因为每一秒都会有人看表,来确定出生时间、死亡时间、吃药时间、用餐时间、熄灯时间、谈话时间、工作时间、入睡时间、休息时间、探访时间、更衣时间、洗漱时间。而根据这一原则,现在这个时间就应该有人在帮我洗漱和整理房间确切地说应该是从七点零三分开始。这也是我更偏爱单独拥有一间病房的最主要原因。在公共病房区,这项混乱的日常工作会提前整整一个小时,而在我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但今天,多方面的可靠证据都显示:已经八点钟了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可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不喜欢让别人用毛巾蘸水给我擦拭,而且,之前我也曾多次表示过,既然有人专门引导我去盥洗室,那么擦拭环节就没有必要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来。但我怎么说都没用,每天依然如此。可今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反倒让我忧虑起来。况且,一般来说,洗漱之后就是早饭时间了,我现在已是饥肠辘辘,有点儿等不及了。
要是昨天、或是前天早上发生这件事儿的话,我早就火冒三丈了。但今天是五月八号星期三,对我个人来说这一天极为重要他们打算今天拆掉我头上的绷带!而我迫不及待地想告别这一切,也就不想再小题大做、表示不满了,惹出麻烦可就糟了我是再也不想每天都按部就班地生活在黑暗中了!
我在黑暗中四下里摸索,找到了电铃按钮,按了整整五秒钟,我想告诉那些医护人员,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一边继续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等着医护人员过来,如此强烈的诉求肯定会让他们气急败坏,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兴师问罪的他们本来脾气就不好。
听着听着,我终于开始意识到,外面的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有些奇怪的嘈杂声,而照例应该传来的声音却根本听不到,比星期天还要更像星期天。等我再次回过神儿来时,我更加坚定了一点那天就是星期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天是星期三。
圣梅林医院的选址有点儿小问题,我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医院的创始人到底为什么会把医院建在这条主干道上呢?毕竟这条路贯穿一个重要的办公区,每天车水马龙,而医院里病人脆弱的神经也就只能饱受噪音之苦,无休无止。每天川流不息的交通并不会加重病人的症状,而且,对那些有幸在这里遭受病痛煎熬的人来说,其实也是有优势的一个人住在这儿,即便只是躺在床上,也不会与外界失去联系,可以说,他一直都在体验生命的川流不息:一辆辆西行的公共汽车照例会呼啸而过,马达声震耳欲聋,势头之猛好像誓要把街角已经变红的交通信号灯撞个粉碎;但随之而来的往往又是母猪嚎叫一般的刹车声,汽车消音器中接着又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看来公共汽车的阴谋并未得逞。不一会儿,绿灯亮了,众多车辆如脱了缰的野马,开始呼啸着加速爬上斜坡。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发生小插曲不知是哪辆车,车体忽然向后滑行,结结实实地撞在后面那辆车上,于是整个路口的交通也就停滞下来,造成了阻塞。而对一个像我这样情况的病人来说,虽然急欲了解情况,却也只能干着急,因为我只能通过司机之间彼此的叫骂声来判断是非曲直,获知情况严不严重。很明显,白天也好,绝大部分的黑夜也罢,如果说圣梅林医院的病人有了这种感觉日常的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忽然停滞了,无声无息了,这可能吗?这绝不可能!即便这个人被暂时束之高阁、没人搭理,这也是不可能的!医院外面的一切怎么可能因此停滞呢?这毫无道理啊。
但今天上午却很不一样,令人不安,这一切都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我听不到车轮的隆隆声,听不到公交车的呼啸声,甚至听不到汽车或任何其他东西的声音,实际上,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没有刹车声,没有喇叭声,连偶尔会听到的马蹄声也没有。这个钟点,外面至少也应该有各类工作人员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了呀,可我连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我越听越觉得反常,但蹊跷的事儿越来越多,也就无暇顾及了,总不至于一件一件都要细细思量、弄个一清二楚吧?我又仔细听了一会儿,估计有十分钟,听到了五次拖沓迟疑的脚步声,感觉就在附近,远方还传来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哭号声,还有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呜咽声。既没有鸽子在咕咕叫,也没有麻雀在喳喳叫,只有风中的电线发出嗡嗡声,外面的世界听起来十分诡异
一种令人厌恶的空虚感渐渐在我心头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孩提时代我就曾多次有过有时,我会幻想卧室中的阴暗角落里,隐藏着骇人的恐怖;有时,我甚至不敢下床,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会从床下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脚踝;有时,我甚至不敢伸手去开灯,唯恐稍有动作就会引得某种力量向我扑来。我知道现在必须战胜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像小时候怕黑的我最终也不得不勇敢地面对黑暗一样。可这很难,儿时战胜自己就非常不易,现在想超越自我看来也并非易事。人往往是在面对考验时,才会惊奇地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成长了多少。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一直伴随着我,潜藏在我内心深处,伺机反扑,而现在它们也算是阴谋得逞了因为我的眼睛被绷带缠住了,视力全无,而与此同时,外面川流不息的交通也忽然变得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冷静下来之后,我试着对整件事儿进行合理地分析。外面喧闹的交通为什么会停下来呢?通常来说都是因为道路禁行,要进行路面修护,这再简单不过了。但如果是道路维修的话,修路工人一定马上就会用到气钻了,这无疑是给长期饱受噪音摧残的病人们增加了一种新花样另一种更加刺耳的噪音。奇怪的是,这一随时都可能传来的噪音却迟迟没有出现,问题还不止于此,我甚至连远处车辆的隆隆声、火车的汽笛声、拖船的汽笛声都没有听到,这些问题用我所谓的合理推断都解释不了。除了八点一刻敲钟报时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此时,我心中猛地升腾起一股想偷看一下的强烈欲望,当然也就是偷看一眼而已。我就是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我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偷看一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难得多。我不仅需要摘眼罩,还需要把衬垫和绷带拆下来。另一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我不敢。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经历了一星期失明的痛苦,那你也就不敢拿自己的视力冒险了。的确,医生是把拆绷带的日期定在了今天,但就算是拆,也不是在这儿拆,而是要在一种特定的昏暗状态之下,而且只有在我双眼检查的结果都令人满意之后,我才可以彻底拆除头部的绷带。我不知道检查结果会是什么样儿。可能我的视力会永远受损,也有可能我会永远都看不见了。我不知道一切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并使劲儿又按了按电铃,发泄我的不满。
看起来,似乎不会有人在意这刺耳的铃声了。本来我只是担忧,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回应,我不禁勃然大怒。依靠他人固然有些难堪,但没人可以依靠的处境却简直让我可怜甚至是可笑了,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讽刺。我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我决定主动出击,改变现在的处境。
如果我跑到走廊中咆哮,破口大骂的话,那就应该会有人出现了,哪怕仅仅是能有人跑过来说出他对我所作所为的看法,甚至是把我臭骂一顿也好啊,总好过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连鬼影子都不见一个,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我掀开被单,下了床。我从没看到过我现在住的这间病房,所以尽管我听力很好,能从声音上分辨出房门到底在哪儿,可找到房门的具体方位还是颇费周折:房间里好像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多余摆设,经过一番摸索,我终于还是到了门口,但也付出了代价一根脚趾被狠狠地碰了一下,小腿也磕破了点儿皮。我拉开门,把头探出去,朝走廊中大喊道:
喂!我要吃早餐,快送饭来!48号房!
刚开始没有任何回应。随后,喧哗声四起,听上去好像有几百人,可他们说的话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就好像在播放一段录音,里面有一大群人在吵吵嚷嚷,而且似乎还有个别人居心不良。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是不是我在睡觉时被偷偷转移到了一家精神病院呢?那这里其实根本就不是圣梅林医院了,因为在我听来,那些人的声音完全不正常。在那片嘈杂声中,我赶紧关上门,又摸索着回到了床上。那一刻,在一片令人困惑的混沌当中,这张床好像成了唯一的慰藉,让我能有点儿安全感。在周围一片未知的黑暗中,除了这张床,其余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要专门再强调一下这种诡异似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当时我正想把被单盖在身上,楼下街上传来了一声狂叫,声音尖利,令人毛骨悚然。我不禁愣在那里,拉着床单一动不动。尖叫声一共三次,然后就悄无声息了。但声音似乎仍在空气中萦绕着,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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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约翰温德姆(1903-1969),出生于英国沃克里郡,其父亲是一位高级律师。温德姆八岁时,父母离异,在读过多所寄宿制学校后,他开始尝试独立生活。他从事过法律、商业插画、广告等各种工作,但都不成功。1925年起开始写短篇小说,成为专业作家,以写作为生。1930年到1939年之间,他以不同的笔名创作了各类小说,几乎都是独家在美国出版,同时也写了不少侦探小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效力于英国军队。1951年,他出版了第一本科幻小说《三尖树时代》,并获得了巨大成功。此后,他陆续创作了《海龙醒来》《重生》《被诅咒之树》等经典之作,成为科幻小说史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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