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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一间屋
嬉笑怒骂欢乐哀愁缘起情灭
她们游弋在这片叫做北京的海里
无悔过去无畏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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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北京,很多人并喜欢自己的生活状态被别人打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生活在这种大都市的人,就像种植在路边的树,也许某一天他们的枝枝杈杈偶尔在风中会碰擦到一起,但在那挺直的树干间,永远有着不可触摸的距离。
三个共同租住在京城一套公寓楼里的年轻女人,她们中有成功的白领秦紫苏,有生意、婚姻皆失意的离婚者高静娴,更有玩世不恭的北京漂亮妞夏忍冬。本来,她们在各自的领域里沿着各自的人生轨道,演绎着她们自己的欢喜人生,可是,她们在这个出租房里相遇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生活态度,更有不同的生活本能。于是,她们的丰富人生、情感世界、喜乐哀乐在这个原本陌生的相对狭小的空间里碰撞、交织、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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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温亚军,1967年10月出生于陕西省岐山县, 1984年底入伍至今,曾在新疆服役16年。现为某部队出版社副社长,大校。著有长篇小说《西风烈》、《无岸之海》、《伪生活》等七部,出版小说集《硬雪》、《寻找大舅》、《驮水的日子》等十一部;作品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首届柳青文学奖;以及《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十月》、《上海文学》等刊物奖。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日、俄、法等文。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理事、北京作协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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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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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紫苏再次被迫搬家,是春天的一个雾霾天。
北京的春天来得比较突然。往年是昏天黑地的沙尘暴引导着春天一路狂奔而来,今年却没了沙尘暴,接班的是连续几天的雾霾,比沙尘暴恐怖得多,整个世界灰扑扑的,像个密封不透明的瓶子,沉闷而压抑得让人绝望,这种压抑和绝望若是再持续几天,很多人会崩溃的。还好没等人崩溃,在某个烦躁的夜晚突然刮了一场大风,一大早,太阳猛然钻出来,热情得过度,红得有些夸张。春寒瞬间就失去了料峭,街道旁的枯枝败叶像得了暗示,在温暖炽热的阳光下蹿出了点点绿星,有张扬些的草地,已看出昂扬的气势。随后,柳枝披了绿,不几日,迎春花高调地吹响了这个春天的号角,玉兰则很收敛地吐出花苞,羞羞答答。风暖了原本行动迟缓的春意一下子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春意盎然得不知所以。
秦紫苏却没能在这盎然的春意中感受到温暖她又一次被房东赶了出来。那个一脸麻子的包租婆连电话都懒得给她打,只发了条短信,说房子不租了,要装修给亲戚的孩子结婚借住。秦紫苏非常生气,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借口太拙劣,这么小套的房子,进门差点就上床,多出一人转身都困难,怎能作为婚房让一对年轻力壮的男女施展手脚?瞎眼了不是!她打麻脸租婆的电话,一接通,麻脸租婆没了之前的唠叨,连那仅存的不好意思都没了,不耐烦地说:不是已经跟您说不租了嘛,合同到期几个月没涨您房租已经很宽待您了,我又给了您半个月找房子的时间,您还想怎样?没等秦紫苏说一个字,电话已经挂断。再打,关机,迫不及待地躲闪。
秦紫苏很懊悔,当时租房合同到期,她提出再续签一年,麻脸租婆说反正房子是自己的,又没有通过中介,她信得过秦紫苏,租房条件延续原来的,啥都不变,懒得走那一道虚枉的过程,不签算了。秦紫苏也没往心里去,房子临近通州,样子是有些年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公寓房,厨房挤在阳台上,也就一个多平方米,卫生间还算宽绰,但搁进一台老式的转筒洗衣机和一些鸡零狗碎后,宽就变得轻飘了,洗澡基本上是坐在马桶上完成的。屋内按说还过得去,摆张双人床、一张桌子,外加一个立式衣柜,地方本来就逼仄,问题是进门的地方还有个通道,类似于玄关,却狭长了些,放上鞋架后就只能侧身通过,这个无用的玄关让屋里可使用的面积变得拥挤起来。秦紫苏当时来看房时,尤其是看到那张占去大半空间的双人床有点犹豫,但架不住麻脸租婆的热忱,主动又降了点房租,又允诺配备空调,最后使出一招来,说秦紫苏的面相好,是大富大贵之人,非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到底没能绷住,秦紫苏便把这套房租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一点都没动心,房子太小不见得好,但是独户啊,如果在市区,地下室只租一张床位还好几百呢,一个屋里上下六个床位,夜晚人回来全了,却谁也不搭理谁,互相都防备着,有稍贵重点的物品都不敢放屋里,谁都不认识谁,有些人化妆出去卸妆回来,完全两张面孔,而且今天这张床上躺着的人是不是昨天那个人都搞不清楚,谁敢放松地把自己的所有坦坦荡荡地撂在那里?这个地方虽说偏远了点,但离地铁站近,不到二十分钟路程,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房租相对便宜,一套公寓房,一千二百块钱房租,要在公司周围的三环边上,要你四千块钱都不知道占了多大便宜呢。秦紫苏犹豫着,却没敢让自己犹豫太久,就如到小商品市场买东西,再想要的东西,也要做出不满意的样子来才有条件砍价。看完房,在麻脸租婆热情无比的聒噪声中,她捂着装钱的口袋的手自然地松开了。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秦紫苏已在北京混了三年。刚开始工作时,她与同学王紫晶在南三环合租过一套公寓房,王紫晶来自山东,家里在当地有个不大不小的食品企业,家境自是她没法比的。虽然王紫晶打着出来闯荡世界的旗号,但家里每月固定的零用钱从没断过,若非一心想要帮衬一下秦紫苏,想必是连合租这样的事也是不肯的。除了房租均摊,其他开销几乎都是王紫晶来出,秦紫苏内心不安,却不能让这种不安在王紫晶跟前太明显。大学期间她一直忙于学业和打工,几乎没有时间和其他同学论友谈情,唯一就是合租的王紫晶,跟她同宿舍上下铺,因为名字里面都有一个紫字,对她就多了一份关注。看秦紫苏总是一副无暇顾及身边的匆忙样子,王紫晶心生了好奇,居然死缠烂打地跟着秦紫苏须臾不离一个礼拜,最后竟抱着秦紫苏哭得一塌糊涂,说这样的生活太辛苦,秦紫苏这般瘦弱的女孩每天这样紧张怎么受得了。王紫晶不光性子好得出奇,心地也善良,从此就明里暗地帮衬着秦紫苏。毕业后分别找了工作,一听和秦紫苏离得不远,就要和她一块儿租房,说是和同学一块儿租房有安全感,不必老是防备着。秦紫苏开始还真以为是王紫晶缺乏安全感,所以不曾犹豫就同意了。合住以后,才明白王紫晶的心意。秦紫苏只有努力地多做些事,比如打扫屋子,比如做饭,比如其他需要跑腿的事,她都一概应承下来,以此来回报王紫晶的善意。但这互帮互助的日子也只过了半年多,回家过春节的王紫晶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了次亲,结果与对方在饭桌上眉眼相对,彼此就将对方入了心。可能应了一见钟情!王紫晶这样说时脸上桃花纷飞。她也管不得曾经所谓的理想、信念之类,对大多数的女孩来说,在严酷的现实面前,纵然不说物质至上,但那些太虚渺的精神最终都只会是落花流水随风去。王紫晶一下没了以前那份心气儿,一门心思就想嫁作对方妇,再不肯在北京做一个没着没落、什么都不是的北漂了。离开北京时,王紫晶泪眼蒙眬地看着秦紫苏,像看定一个让人担忧的孩子。紫苏把紫晶推进车厢,含泪目送着列车渐渐远去。
王紫晶撤离,秦紫苏要独自抵挡每月一千八百块钱的房租和水电煤气费,这对当时每月工资只有两千块出头,毫无积蓄又毫无家庭援助的她而言,自然是不堪承受。她也试图再找一个人合租,可是招租一个陌生人,都来自天南地北,她不敢轻信,同样别人又哪敢轻信于她?找了一个月,来相看的人也有了两三个,彼此合心意的却仍是没有。她依然一个人在公寓房里形影相吊。
迫于独自承担一套公寓房租的压力,秦紫苏不得不东奔西走去找相对便宜点的房子。可是,北京几百万的流动人口,有多少人像她一样为了生存不得不盯紧手中每一块钱的流向,住所则是所有如她一样北漂们最为关心,也是最大的一项支出,若真有便宜又好住的地方,哪里还能空着?疲于奔波的秦紫苏把自己的家当收拾停当,搬进了单间出租的地下室。几个月后,住在她隔壁一个来自贵州的女孩那女孩秦紫苏偶尔遇见过,模样儿比她还小,脸色黧黑,经常一脸舒展不开的惊慌样子。有人说她是暗娼,秦紫苏总是不信,那没长成的模样,那似乎褪不去的、让人心里也无法舒坦的惊慌,没有一点妖媚,更无风情可言,怎么会是暗娼被别人勒死在屋里秦紫苏又惊慌失措地再次忙着找房子。
在通州她已住了一年多,每天都起早赶乘地铁,再倒次一号线,在拥挤的地铁中她已到了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而且练就了对报站声音的敏感,从没有坐过站。想想之前在地下室租住的日子,她已经非常满足独居而且还能有阳光晒进来的处所了。她对这样似乎毫无尽头的奔波也有疲倦和厌烦的时候,但她却不能让自己的这种情绪延伸,总是在瞬间就把塌下去的腰板挺直,她知道,一旦厌烦的情绪延伸,她的生活或许再也没有阳光了。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为了什么?就是不想失去阳光的心态。
麻脸租婆的电话就在秦紫苏挺直腰板的时候打了过来,还是如之前,叨唠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来了个紧急拐弯,直奔目的。麻脸租婆说,该涨点房租了,从下月开始,涨六百吧。像从土里冒出来似的,这句话与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一点关联都没有,却速度极快,冷箭似的嗖嗖嗖射进秦紫苏的心里,把她扎蒙了。紧接着,她就捂着伤口愤怒了,想说这破房子还一涨就六百,想钱想疯了吧。张口却变成了这房,居然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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