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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长生不老万事如意,是世上*糟糕的事。
《天贼》问世12年后,奥森斯科特卡德用《沃辛传奇》给自己的处女作系列画上了句号,沃辛计划的*终结果也大白于天下。特别收录9个作者反复打磨的番外故事,讲述首星和水之森林的真相,让我们从时间线的两端审视新世界。
卡德说:这本书*次把所有沃辛的故事汇集在一起。沃辛是我科幻的根,这些故事蕴含真正的力量。
內容簡介:
沃辛是一个被称为天贼的超能力者。
前半生他是遭人猎杀的逃犯,参与毁掉了一个虚假的永生世界;
后半生他是拯救人类的上帝,在宇宙的尽头从零开始再造世界。
一万五千年以后,沃辛的子孙们完成了终极进化,打造出一个无痛无灾的极乐世界,
但此时,沃辛决心拆掉天堂,找回人性。
關於作者:
奥森斯科特卡德(1951),美国科幻史上唯一连续两年包揽雨果、星云两大奖项的作家1986年《安德的游戏》,1987年《死者代言人》。共二十四次获雨果、星云奖提名,五次捧杯。作品多面向青少年读者,讲述成长的故事,阐释正义、道德和苦难对人类社会的永恒价值。故事多以系列形式呈现,除最著名的安德系列外,还有沃辛、Homecoming、Mithermages、Alvin Maker、Pathfinder、Women of Genesis等系列。
目錄 :
第一部分
沃辛编年史
一、痛苦降临日
二、羊皮纸和墨水
三、古旧的记忆
四、魔鬼
五、终结休眠
六、唤醒幼儿
七、冬天的故事
八、回家
九、沃辛农场
十、以父之名
十一、慈悲之举
十二、正义日
第二部分
首星
十三、水漂儿
十四、归零
十五、真人秀
十六、沙盘游戏
十七、祭婴
十八、明天会发生什么?
第三部分
水之森林
十九、沃辛农场
二十、沃辛旅店
二十一、修补匠
內容試閱 :
三 古旧的记忆
A Book of Old Memories
拉瑞德在书的开头写道:
我叫拉瑞德,住在平港旅店。我不是文书,可我识字,认识字母、组合和结合。于是,我用新做好的上等墨水,在自己做的羊皮纸上,写下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故事是关于一个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的童年经历,他们让我做那些梦,目的是让我将他的故事讲出来。如果我写得不好,请原谅,因为我毫无经验。我不像格莱斯的塞莫尔那样才华横溢,不过我的笔渴望写下那些话。你将看到的,是我用简单的笔触写出的一个故事。
我故事中的那个男孩叫做詹森沃辛,他当时叫做杰斯,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没人尊重他,因为没人知道他是谁,以及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他居住的星球叫做首星,那是一个用钢铁和塑料建成的星球;如今,那里已被毁灭。那个星球是那么富足,孩子们要做的只有上学和玩;那个星球是那么贫穷,不出产任何作物,只能依靠其他星球用巨大的星舰给他们运送吃的。
拉瑞德读了一遍,觉得很满意,又很害怕。满意的是,他竟然可以一口气写这么多字,而且读起来像模像样是一本书的开头;害怕的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对一个真正的写作者来说,这些文字听上去肯定很幼稚。我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屁孩儿。
你是一个男人。詹森说。他坐在地板上,靠着墙,缝制皮靴,这是他为拉瑞德的父亲做的,只要你写下的都是事实,你的书就是最好的。
我怎么肯定能记住一切?
你用不着记住一切。
梦中的一些事,我甚至搞不明白。
那就用不着明白。
我怎么知道,梦见的事是不是真的?
詹森哈哈笑了起来。他把又长又重的针穿过皮革,拉紧线。那是你的记忆,你的梦;它又关于我的童年,关于在一个一万多年前已经毁灭的星球上的经历;再有,它又是贾斯蒂丝根据我的回忆留下的记忆。我们费这么大劲,绕了这么大一圈,如果是假的,又是要糊弄谁呢?
我从哪儿写起?
詹森耸耸肩,我和贾斯蒂丝找的不是一支会走路的羽毛笔,而是找了个大活人来写我们的故事,不是吗?就从第一件,你觉得重要的事情写起。
第一件重要的事?拉瑞德过了一遍他所记得的詹森一生的大事。哪件事重要?噢,恐惧与痛苦对如今的拉瑞德来说,它们同样重要,他从童年起直到不久前,还是个不识愁滋味的毛头小子那是詹森最初的恐惧、最初的痛苦。就因为在一次考试中成绩太好,他险些丢了小命。
那是一门专为神童开设的课程,关于天体运动和恒星能量;在整个首星的13岁年龄段学童中,够水平上这门课的不过数百人。今天进行的是一门测验,13岁的杰斯看到恒星和星系的模拟图像凭空出现在他的课桌上方,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在手中;接着,考题浮现在图像下方的空气中,杰斯通过键盘输入了他的答案。
杰斯发现这次考试小菜一碟。他一向好学;他知道每一道题的答案,越做越顺手,直到撞上最后那道题。那道题与前面的题目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也没在课上学过相关的内容,他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题。可当他仔细看过那道题后,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开始运算。有一个数据是关键,他能猜到那个数,但无法精确论证它。放在一年前,他会把这个猜想输入答案了事。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掌握一项新技能,能找出想知道的一切。
他看看正注视整个教室的老师哈特曼图尔克,跟着,心念一动,就像我们的眼睛在远近不同的景物之间变换焦距那样;于是他读到了哈特曼图尔克的心声,就跟回忆自己早上吃了什么一样清晰和容易图尔克在想今早和自己吵架的那个女人,想今晚给她的身体带来欢愉与痛苦。是种丑陋的欲望,他想随心所欲地支配她,而她顺从得就像自己的舌头,没用的时候就会自动隐形。杰斯向来不喜欢哈特曼图尔克,现在更厌恶了。图尔克的脑子不是什么体面的旅游胜地。
杰斯又潜入他脑海的深处,在记忆中自如地游走,轻松得就像翻看旧报纸。他寻找图尔克关于天体运动的知识,像在海底沉船中探宝。那个数字就在那儿,精确到小数点后十四位。他感恩地退出了图尔克的思想,把答案输入键盘。桌面上没有浮现新的问题,测验结束了。他静待着。
分数出来了,完美。
突然,一道红光亮起,悬在杰斯头顶。红光表示不及格,或电脑bug,再或是:作弊。图尔克露出担忧的神情,他站起来走到杰斯身边,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杰斯说。
分数是多少?他发现是个高分,那是什么问题?
不知道。
图尔克走回自己的桌面,开始默默地说着什么。杰斯立马跟进,原来是图尔克自己摆了乌龙。最后那道问题不该出现在这次测验中,13岁组要到几年后才会学到相关内容。昨天晚上图尔克写下这道题,本打算放进明天高年级的测验里,结果错放到了今天低年级的试题中。杰斯不应该遇到这道题;最关键的是,他不可能做出这道题。系统认定他作弊了。
他是怎么作弊的?哈特曼图尔克心想。除我之外,这个教室里还有谁知道答案?我谁也没告诉呀。
这个小子不知用什么法子偷走了答案,图尔克又想。人们准会以为是我告诉他的,是我败坏了信用,是我不能保密。他们一定会惩罚我,他们会剥夺我注射森卡的权利。这小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跟着,图尔克记起了关于杰斯沃辛的,最黑暗的那个事实:他的父亲。一个天贼的儿子,你能抱什么幻想呢?图尔克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
杰斯从图尔克的脑子里落荒而逃。那是他最深刻的恐惧。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他父亲是谁这一巨大阴影之下。霍墨沃辛是个怪物,天贼的首犯,史上最嗜血的恶棍。他死在了太空中,几年后,杰斯的母亲才决定要孩子;当时战争已经结束,可全宇宙还在追杀天贼,他们永远记得,是杰斯的父亲将八十亿活人烧成了灰烬。
在那之前,帝国和叛军在打一场无止无休,但几乎不流血的战争(或者说篡位者与爱国者之间的战争,看你站在哪边)。后来,双方都雇佣了具备心灵感应能力的星舰飞行员天贼,结果均势一下打破非天贼在他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两边都缓过神来,天贼们靠意念联结,随时可能联合倒戈,同时对付帝国和叛军,将所有政府拉下马,控制森卡,攫取所有权力。总之,不能让天贼驾驶星舰!
事实上,天贼们一直在暗中筹谋,结束这场无意义的马拉松战争,逼迫双方接受和平。就在两边都下达解除天贼指挥权的指令时,他们孤注一掷,夺取了星舰,宣布解散两边的政府,结果是帝国和叛军暂时缔结攻守同盟,一起对付天贼。他们在宇宙各个角落遭到袭击,一旦被捕就地格杀。天贼一开始保持忍让,以避免报复性的相互屠戮;他们最初的目标是胜利,后来降低到妥协媾和,最后只祈祷悲悯。宇宙之大,竟无他们容身之地。天贼必须赶尽杀绝。霍墨最终只剩下逃跑一条路,可在那一刻,他选择了带八十亿人同归于尽,而不是独自死去。
我是他的儿子。
回忆滚滚涌入詹森沃辛的脑海,哈特曼图尔克对此一无所知。
验血。图尔克说。
詹森抗议,要求说明理由。
举起手。
杰斯举起手。他知道验不出什么。那些憎恨天贼的人很聪明,他们知道心灵感应能力能由母亲遗传给孩子,在女孩体内蛰伏,在男孩身上则会活跃。杰斯的母亲没有天贼基因,所以杰斯不可能有。也的确没有,曾经。可他还是获得了心灵感应能力。他知道,总有一天,总会有人想到,还有其他方式可以遗传这种能力,也就是由父亲传给儿子,而且他们都会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心灵感应的天赋是逐渐显露的,就像男孩变成男人时会慢慢长出胡子一样。杰斯第一次意外发现他有这种能力时,还以为自己疯了;后来他意识到,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他继承了父亲的祸根。真是太可怕了他竟然像他父亲,那个杀人无数的恶魔?然而,天赋不是他能拒绝得了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假装不知道他从别人心里读取的秘密,不敢有一分一秒的懈怠。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不去读别人的想法。可他觉得自己像个刚治好腿的瘸子以前不能跑,现在,兴许可以跑了?于是,在短短几个月里(或许是一年),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对这项天赋也越来越收放自如。今天,他太不小心了;今天,他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这一点显而易见。
可他对自己说,我不是从图尔克心里拿到答案的,我自己得出了结果;我只是去确认了一下。
杰斯差一点就大声说了出来:是我自己想出了最后一题的答案的!但他及时忍住了。图尔克可没说过他在怀疑的是最后一道题这事儿。别犯傻,杰斯告诉自己。要是你想保住小命,就什么都别承认。
过了一会儿,验血结果出来了,一排排数字从桌子上翻卷升空,向后滑动,最后消失无踪,就像羊群被赶进了剪毛棚。阴性,阴性,阴性。没有一丝一毫的天贼迹象。
除了一点。他不可能知道那一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