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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在世界文学中,《母亲》是一部划时代的巨著,它开辟了无产阶级文学的新纪元,也标志着高尔基在探索正面人物方面达到了新的高峰。它成功地塑造了无产阶级文学中首批正面典型人物,展现了俄国工人运动的整个历史进程。列宁评价《母亲》是一本非常及时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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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母亲》是一部反映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全景式的作品。该书成功地塑造了具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无产阶级英雄的形象,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作品的主人公母亲出身贫苦,曾经饱受丈夫的虐待,她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但在儿子和其他革命者的影响下,母亲逐渐认识了真理,走上了革命道路。在儿子被捕以后,她更加坚定了革命信念,积极参加革命活动,播撒革命的火种,为争取自身解放与民族自由、平等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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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高尔基,原名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笔名马克西姆高尔基。苏联文学的创始人,社会主义和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列宁称他为无产阶级艺术最伟大的代表者。高尔基出身贫苦,4岁丧父,10岁丧母,后靠自己努力学习奋斗成为了苏联伟大的文学家。对社会底层人民痛苦生活的体验和深刻了解是他创作中永不枯竭的源泉。主要代表作有: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长篇小说《母亲》,散文诗名篇《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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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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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郊工人村上空,在弥漫着油烟的污浊空气中,工厂的汽笛声每天都颤抖着,吼叫着。工人们听到汽笛声,纷纷从低矮的、灰不溜丢的房子里跑出来,仿佛受惊的蟑螂,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他们缺少睡眠,筋骨还没有歇过乏来,没有恢复体力。外面寒气逼人,一片昏暗。他们沿着没有铺路面的街道,朝高大的石砌笼形厂房走去。等待他们的是工厂那副稳操胜券的冷漠。灯光从几十只油腻腻的方形通风孔透出来,照亮了泥泞的道路。泥泞在脚下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不时响起半睡不醒的嘶哑的叫喊声。有人破口大骂,凶狠的骂声划破了长空。而迎面传入他们耳鼓的则是另一些声音机器隆隆的喧嚣和蒸汽的嘶鸣。老远便可以望见高高的黑烟囱,宛如一根根粗笨的木桩阴郁而冷峻地矗立在工人村上空。
傍晚,太阳渐渐落山了。夕阳的红光在窗玻璃上疲倦地闪烁着。工厂像丢弃废矿渣一样,把工人们从石砌的厂房里撵出来。他们满身满脸都被熏得黢黑,散发出一股黏糊糊的机油气味。他们饥肠辘辘,露着牙齿,筋疲力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他们说话活跃了,甚至高兴起来,因为今天的苦役结束了,家里等着他们的是晚餐和休息。
一天的时光被工厂消损掉了,机器从人们的机体里榨干了它们所需要的一切能量。这一天从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向自己的坟墓又迈近了一步。但是,他们看到马上就能得到休息的愉悦,在烟气弥漫的小酒馆里享受快活,也就感到满足了。
每逢节假日,他们通常睡到十点钟。然后,中年人和已婚者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去做日祷,一路上不停地责骂年轻人对教堂漠不关心。他们离开教堂,回到家里,吃完馅儿饼就躺下睡了,一直睡到晚上。
经年累月的体力透支,使得他们没有食欲,为了能吃下东西,他们就大量喝酒,用烈性伏特加来刺激胃口。
傍晚,他们懒懒散散地在街上闲逛,有雨靴的,就穿上雨靴,尽管天干气燥;有雨伞的,就拿着雨伞,尽管日头当空。
他们迎面碰上,谈论的依旧是工厂呀、机器呀那一套,然后再把工头臭骂一通。他们所谈所想的都是跟干活儿有关。日子过得枯燥乏味,他们无能为力,不会开动脑筋,只是偶尔闪出几星微弱的火花。回到家里,他们就会跟妻子吵架,经常打她们,不惜拳脚相加。年轻人常常泡在小酒馆里,或者轮流在各家举办娱乐晚会,拉手风琴,唱淫秽难听的歌曲,跳舞,说下流话,饮酒作乐。被劳作累垮的人容易醉酒,而且醉酒后会激起心里头那种莫名的病态的亢奋。亢奋需要发泄口。于是,他们死死抓住每一个可以排遣这种躁动不安的情绪的机会,为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像野兽般凶狠地互殴厮打,打得头破血流。有时会打伤打残,偶尔会闹出人命。
在人们相互关系中只有一种情感,那就是怀恨在心。这种仇恨的情感是根深蒂固的,犹如身体上那种无法消除的疲惫。人们的心灵是病态的,与生俱来的,从父亲那里遗传来的。它就像阴影似的一直伴随着他们,直至将他们送进坟墓,并使他们在一生当中以毫无意义的惨毒手段干出种种令人发指的下流勾当。
节假日,年轻人往往夜里很晚才回家里,弄得脏污不堪,衣服破碎,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他们还幸灾乐祸地吹嘘说,他们把同伴狠狠揍了一顿。有的受了欺辱,一脸怒气,眼泪汪汪;有的喝醉了酒,一副可怜相。他们成天招灾惹祸,讨人嫌恶。有时,父母找到他们,便把他们领回家。他们或倒在大街上某个地方的围墙下边,或在小酒馆里喝得不省人事。父母找到他们后狠狠责骂一顿,把拳头落在他们那因伏特加酒而发软的身体上,然后把他们拽回家,多多少少给他们一些关爱,安顿他们睡一觉,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当令人胆战的汽笛声像发黑的溪水在天空流过时,还得叫醒他们去干活儿。
对孩子们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而且出手很重。可是在老辈人看来,年轻人酗酒打架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父辈年轻的时候也常常酗酒打架,也挨父母的毒打。生活从来就是这样它像一股混浊的水流,年复一年地、平稳而缓慢地流呀流呀,没有目的地。人们日复一日地过着因循守旧的生活,对一成不变的所想所做已习以为常。所以,谁都没有想过试图去改变这种生活。
偶尔会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外来人出现在工人村里。起初,他们引起人们注意的,也就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而已。后来他们谈起他们工作过的地方,才引起人们一点儿表面上的兴趣。再后来,对他们那种新鲜感消失了,跟他们处熟了,他们也就不再引人注目了。听了他们的讲述,人们知道了,工人的生活到处都一个样儿。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不过有时候,有些外来人会讲一些在工人村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大家不跟他们争辩,但对他们所讲的那些奇谈怪论并不相信。这些奇谈使一些人感到盲目兴奋,另一些人则感到惊恐不安,还有一些人因为对某种尚不清晰的东西抱一种模糊的希望而忧心忡忡。于是,为了排解这种不必要的、影响情绪的惶恐不安,他们就变本加厉地喝酒。
工人村的人发现外来人有异常,跟他们不一样,就会对他耿耿于怀,下意识地产生戒心。他们好像害怕外来人会把什么东西投进他们的生活中,从而打乱原本单调无聊的、有规律的生活,尽管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但总还算安宁。一直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了承受生活的巨大压力,并不期望生活会有任何好的改变。他们认为,一切改变都只会加重对他们的压迫。
只要听到外来人谈论新事物,工人村的人就会默默躲开。这时候,那些外来人就悄然离开,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留在工厂里,不能同工人村的人融为一片,他们就会遭受冷落。
一个人就这样活上五十来岁就死了。
二
米哈伊尔弗拉索夫就是这样生活的。他是个钳工,毛发很重,脸色阴沉,浓眉小眼。那双小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一种多疑的、恶意的冷笑神情。他是工厂里最优秀的钳工,是工人村里臂力过人的大力士。他对待上司很粗鲁,所以挣得钱很少。每个节假日,他都逮谁揍谁,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都害怕他。有人也想揍他,但没能得手。弗拉索夫看见有人要打他,他就随手抓起石头、木板、铁块等,大大地叉开两腿,一语不发地等待着对手。他的脸从眼睛到脖子都长满了黑黑的胡子,手臂也是毛烘烘的,那副样子实在令人恐惧。尤其吓人的是他那双小而锐利的眼睛,简直像两把小钢钻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人。谁遇到他这样的目光,都会感觉到他有一股无所畏惧的蛮劲儿,会对人毫不留情地下狠手。
哎,滚开,贱货!他闷声闷气地说道。从他脸上浓密的毛发里露出一副大黄板牙。人们走开了,一边胆怯地骂着他。贱货!他冲人们的背影简短地骂了一句。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锥子般锋利的讥笑。然后,他挑衅地昂起头,跟在他们后面,叫阵道:
哎,有想找死的吗?
谁都不想找死。
他说话不多,但却喜欢把贱货这个词挂在嘴边。他常用这个词称呼工厂里的上司和警察,对妻子也这样称呼。
贱货,你没看见裤子破了吗?!
在儿子帕维尔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弗拉索夫想要揪住他的头发暴打一顿。但是帕维尔顺手抓起一把大铁锤,只说了一句:
不许动手
你说什么?父亲问道,一边靠近又高又瘦的儿子,仿佛阴影投射到白桦树上。
够啦!帕维尔说,我受够你了
说完,他挥了挥铁锤。
父亲看了儿子一眼,把毛烘烘的手藏在背后,冷笑着说:
好啊,长能耐了
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补充说:
你呀,贱货
之后不久,他对妻子说:
从今往后,你不要再管我要钱了,帕什卡会养活你的
你要把钱都拿去喝酒吗?她大着胆子问道。
你管不着,贱货!我要找个情人领回家来。
他没有找情人,但从那时起直到他死,差不多两年时间,他再没有在意过儿子,没有跟儿子说过话。
他养了一条大狗,像他一样,毛烘烘的。这条狗每天都送他去工厂,晚上在厂门口等他回家。一到节假日,弗拉索夫就穿梭在各个小酒馆里。他默默地走着,用他那双小眼睛盯着人们的脸,仿佛想要寻找什么人似的。于是,狗也整天跟着他,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他醉醺醺地回到家里,然后吃晚饭,用自己的碗喂狗。他对狗从来不打不骂,但也从不摩挲。吃过晚饭,如果妻子没有顾上及时收拾桌子,他就把碗都摔在地上,然后拿出一瓶伏特加,摆在面前,背靠着墙,张大嘴巴,闭着眼睛,用他那令人感到愁闷的低沉嗓音狼嚎似的瞎唱,把沾在髭须上的面包屑震落下来,用粗壮的手指捋着毛蓬蓬的大胡子。他的歌声凄凉而难听,拉腔拖调,听不懂他唱的歌词,曲调像是冬天的狼嚎。他一直唱到把酒喝光,然后侧身倒在长凳上,或者把头伏在桌子上,就这样一直睡到汽笛响起的时候。狗就卧在他身边。
他死于疝病。死前四五天,他全身发黑,闭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牙齿咬得咯咯响。有时他对妻子说:
给我拿砒霜来,把我毒死吧
医生吩咐给病人做热敷,并且说必须做手术,当天就得把病人送到医院。
见鬼去吧,我自己会死!贱货!米哈伊尔弗拉索夫声音嘶哑地说。
医生走后,妻子含着眼泪也劝他答应做手术。他紧握着拳头,威胁妻子说:
我要是病好了,更有你吃的苦头!
他是在早晨响起上工的汽笛声时死的。他躺在棺材里,张着嘴,眉头紧锁,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给他送葬的有他的妻子、儿子和狗,还有被工厂开除的老酒鬼和小偷达尼拉维索夫希科夫以及工人村的几个乞丐。妻子低声哭了一会儿,帕维尔没有哭。工人村的人在街上遇见棺材,便停下来,一边画十字,一边互相说:
他死了,佩拉格娅看来会非常高兴的
有人纠正说:
他不是死了,是毙命了
下葬以后,人们都走了。而那条狗却留了下来,坐在新翻起的泥土上,久久地、默默地嗅着坟墓。过了几天,不知是谁把狗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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