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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撞铃

書城自編碼: 2780422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尾鱼
國際書號(ISBN): 9787307170162
出版社: 武汉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3-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4/338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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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她青春靓丽,柔弱外表下却隐藏着过人的身手;她笑容明媚,单纯善良中却背负着黑暗的过往。她凭借着一串只能被死人怨气撞响的风铃,踏上超度亡灵的人生旅途,也在不经意之间,陷入三个玄门家族的世仇纷争。她更用自己的生命,撞响人性最深处的执念、绝望和爱!
《撞铃》网络原名《怨气撞铃》,在晋江文学网一经发表随即引发巨大轰动,成为红遍两岸三地的超人气网络小说,总点击破3亿,被无数读者誉为开启新风向的“华语浪漫悬疑小说”巨作。
《撞铃》实体图书系列第一部简体中文版首次在大陆地区出版,新增从未在网络发表番外篇以飨读者,后续作品即将推出。
關於作者:
尾鱼,热衷一切奇思怪想的轶闻,相信世界的玄妙大过眼睛,热爱旅行,尤喜探险,身体跨越不了的险境,就是笔下故事开始的地方。
代表作:《开封志怪》《怨气撞铃》《半妖司藤》《七根凶简》
微博:@行走的一尾鱼
目錄
第一章初到宝地 002
第二章诡异失踪 014
第三章再入凶境 027
第四章纷乱过往 037
第五章杀机初现 049
第六章暗夜惊魂 065
第七章生死难题 088
根须篇
第一章当年情事 124
第二章故人相逢 139
第三章高人在此 154
第四章前事如烟 169
第五章死气弥撒 192
第七章谜题难解 213
第八章惨痛回忆 231
第九章真凶在侧 251
第十章无限旅程 270
內容試閱
第一章初到宝地
晚上七时许,飞机抵达兰州上空,季棠棠拉起机窗的遮光板往外看,万米下是千沟万壑的土地,显出一股西北特有的沧桑和悲壮。她叹了一口气,想起此行的目的,心里又涌起些许惆怅。
待飞机落地,季棠棠打开手机,又查了下之前从网上下载的攻略,知道从机场到兰州市区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心情又有点轻松,想着在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到了机场大巴上好歹能眯瞪一会儿。
但这个奢望到底还是没实现,上了大巴车,旁边坐了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售票员过来收钱时,季棠棠听到他和售票员的对答,说的是本地话。
中国之大,十里不同音,听不懂他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季棠棠略偏了头,就准备小憩一会儿,那男人却开始搭讪:“这是你的包?”
兴许知道她是外地来的,男人说话时转成了略生硬的普通话,季棠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自己塞得满满的背包,外头吊着防潮垫,旁边扣着一对登山杖。
“嗯。”
“背包客?”男人嘿嘿笑起来
他的笑让季棠棠觉得有点不舒服,她又把头偏了偏,不想再理会。
“一个人出来旅游?”男人继续追问。
“不是。”季棠棠不准备啰唆了,她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没再说话,不过季棠棠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这样不加掩饰的注视让她更不舒服,她没有睁眼,眉头却皱了起来,手肘微微外弯,算是采用了一种女孩子在外普遍的防备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身陡然一停,售票员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到市区了,要下的赶紧下。”
季棠棠飞快地站起来,那男人让了她一下,抬头似乎想跟她再说点什么,季棠棠拉下脸来,拎起背包朝车门走去,不理会耳朵边传来的一丝细微的声音,“跩什么啊。”
待男人发完牢骚,再朝车窗外看时,季棠棠已经打上一辆出租车,跑得老远了。
出租车在一家叫“宾客之家”的酒店门口停下,季棠棠付了车资进门,前台的小伙子问了句有否预订,季棠棠摇头,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和三张百元钞,“单人间。”
小伙子接过来,退回其中一张,“单人间只要一百八十八元,多了。”
季棠棠冲小伙子指了指他身后墙上贴的代订班车的价格表, “不多,麻烦帮我订一张明天一早去夏河的车票。”
小伙子恍然,收回钱的同时下意识扫了一眼她的背包,有些迟疑地问:“去那儿……旅游?”
“嗯。”
“一个人?”
“是。”在这种地方,季棠棠就没有先前大巴上那么有戒心了。
小伙子没再说话,择房开单之后把找头和房卡递过去,待季棠棠转身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季……小姐?”
季棠棠回头。
“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一个人去那边旅行……”小伙子吞吞吐吐,“那头……人的习惯和咱们不太一样。”
“那怎么了?”季棠棠回以一个微笑。
“习惯不一样嘛,有的时候可能会不好沟通。”
季棠棠又一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她没说会不会更改计划,拎着包直接上楼了。
小伙子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冷不防后背被人捶了一下,一个声音响起:“大林,瞅什么呢?”
听声音就知道是负责票务的同事王少,大林朝季棠棠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姑娘,明儿早上去夏河,你记得出一张早点的班车票。”
“一个人?”王少伸头朝楼上瞅,“一个女的?”
“可不。”
“不知死。”王少哼了一声,凑过来滑着鼠标去看大林刚刚登记的入住资料,“哪来的?北京啊,搁大城市待着不挺好吗?非去这些地方……”他嘀咕了一阵,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大林,“哎,我说,上次那个什么凌晓婉的,也是去夏河,半路上失踪,还没找着吧?”
凌晓婉是上个月入住宾客之家酒店的房客,离开兰州时,预订了三天的客房,说是去夏河玩两天,回来还住这儿,结果到了第五天都没见人。开始大家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收到凌晓婉的家人打来的询问电话,才知道这女孩可能是失踪了。
后来一了解,凌晓婉在去夏河的班车上中途下车的,说是和车上结识的驴友一起包车去个什么景点,就此杳无音讯。
大林在宾客之家做前台三年,游客失踪的案子少说也看了四五起,见惯不惊,只是多少有点为她们可惜,都是年纪轻轻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没就没了,季棠棠长得面善,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女孩亲切,虽然说出事的概率小,提醒下总是没错的。
进房之后,季棠棠顺手打开了电视机,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最后把频道定在音乐台,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养神,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还以为是电视里的音乐,懒懒地不想动,直到发觉这音乐响个不休,才爬起来伸手往腰包里摸。
手机屏幕上,四个汉字忽闪忽闪的:凌晓婉家。
季棠棠揿下接听键,同时走到电视机前,把电源开关按下,电话那头传来怯怯的声音:“季小姐?”
“嗯,是凌家阿姨吧。”季棠棠眼前浮现出一张憔悴的中年妇人的脸,“我已经到兰州了,明天一早就去夏河。”
“那……拜托季小姐了。”
“不客气。”
那头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季棠棠说了句:“没事挂了吧,再联系。”放下电话,她一时没了休息的心情,便从包里取出上网本,打开插上网线,在地址栏输入一行网址。
酒店的网速有点慢,季棠棠抱臂倚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网页一寸寸展开。那是凌晓婉的大学同学呼唤网友帮助寻找凌晓婉的帖子,信息显示:凌晓婉,十九岁,北方农林大学大三的学生,学校驴友先行社资深社员,上个月独自前往甘南一带旅行,失踪。
帖子里给出了一张凌晓婉的照片,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扎着两根麻花辫,辫尾绑着韩式的糖果色坠珠花,嘴角微微上翘,笑得分外甜美。
季棠棠嘘了口气,伸出两只手指轻点着屏幕上凌晓婉的脸,忍不住自言自语:“你在哪儿呢?”
照片上的凌晓婉当然回答不了,一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看着季棠棠,眼中似乎还有盈盈的笑意。
季棠棠出发前从凌晓婉家得到了兰州警方调查之后给出的,比较确切的消息:凌晓婉当日从兰州坐车前往夏河,中途下车和结识的驴友一起包车前往碌曲县尕奈镇,入住尕奈镇上的青年旅馆。
尕奈镇人口不过百户,原先也只是个普通的小镇,后来有个老外驴友背包到这儿旅行,对周遭的景色叹为观止,回去后写了篇游记,发在一个国际知名的旅游论坛上,从那以后尕奈声名鹊起——当然,这名声仅限于国外和国内一些喜好探险游的驴友圈,对于大部分的游客来讲,这种地方的旅游吸引力还是抵不上国内的那些著名景点。
资料上显示,尕奈镇西行不到二十分钟,就是幽深的尕萨摩峡谷,一般情况下,驴友会选择在峡谷中徒步一两个小时然后折返。另外,除了峡谷探险,驴友还可以包车前往三十公里外的草场湿地或者高原海子,一览风光。
凌晓婉是在峡谷探险的时候失踪的,一行六个人,走走歇歇,尕奈镇海拔三千多米,凌晓婉有轻微的高原反应,歇得比别人多一点,一起的人以为她就缀在后头,不见了她也不着急,只是在峡谷口等,左等右等不来,这才着了慌,进去找了一回,便再也找不到人了。
“尕萨摩峡谷……”
季棠棠低声念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搜索栏,先输入“尕萨摩峡谷”,空了一格,又输了“失踪”两个字。
别说,这一搜,网页上还真就跳出来不少条目,但她匆匆浏览一遍,有实质内容的不多,只是有一篇博客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们一早就前往尕萨摩峡谷,自备了不少干粮,出门前,隔壁店里的老板阿坤吓唬我们:可得早点回来,要是在里头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哈哈,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
季棠棠点进博主的主页,最后更新是在2006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可见是个早已废弃的博客,寥寥几篇日志,除了这篇游记提到尕萨摩峡谷,其他的都是些个人情感烦恼。不过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掏出腰包中的便签本和笔,在第一页上写了几个字:尕萨摩峡谷、阿坤。顿了顿,又用笔在“阿坤”的名字下面画了条横线,箭头标注了四个字:旅馆老板。
早上七点,季棠棠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搭乘第一班早班车,在车上摇晃了四个小时,等到达夏河车站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
她刚下车就有好几个私车的司机簇拥上来揽生意:“去尕奈么?四人拼车,三百五。”他们揽生意的时候,两手拼命张着,像笼着鸡仔的鹰,生怕到嘴的食就这么跑了。
季棠棠皱了皱眉头,撞开一个人的手臂出了这个小包围圈,拎着包走向车站门口,那里有个玻璃柜的推车,里头摆了一些真空包装的卤蛋、筒装的饼干,柜面上蒸笼里有蒸好的玉米,她看了半天,掏钱买了个玉米,等她走出车站大门,一眼就看到右边的台阶上坐了个女孩,短发圆脸,穿蓝绿色冲锋衣,脚边搁了个背包,手里也拿着个玉米棒子啃得正欢。
季棠棠看她的当口,她也看见季棠棠了,咧嘴朝季棠棠一笑,嘴角边还沾着玉米粒儿。
季棠棠回以一笑,过去挨着她坐下,还没揭开包玉米的袋儿,那女孩说话了:“来旅游的?”
“嗯。”季棠棠又把塑料袋掩上,“你也是?”
“我都玩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女孩笑笑,很是老到地以过来人的经验指点季棠棠,“别跟他们包车走,黑得很,四个人拼车要三百五,下午有班车去尕奈,才四十多。”说着又上下打量季棠棠,“你带了备用的衣服没,不会就穿这么点吧?”
此时是五月,季棠棠单件的吊带外头罩了个玫红色长袖衫,下头是牛仔裤和网眼跑鞋。她指指背包:“登山鞋、冲锋衣、抓绒衣、防水的军裤都有,尕奈那边很冷吗?”
“海拔三千多米呢,前两天还下了场雪,冻得够呛,我们天天窝在屋里围着炉子烤火。”女孩说到这里露出惋惜的神色,“你要是早来几天就好了,还能赶上五一小旺季,五一过后就没什么游客了,拼人包车什么的好难。”
“我在攻略上看到有人提过,说七八月份才是尕奈的旅游旺季,现在人很少吗?”
“挺少的,每家旅馆住不到几个。”顿了顿,女孩又补充说,“我说的是游客,当地开店的有一些是外面的人,但还是当地人多。”
“我在兰州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这边不大稳当,说是一个人不要来这里玩儿。”
女孩儿哈哈一笑:“美女,你这样单身一个人,到哪儿都是坏人的目标好不好?”
“乱讲。”季棠棠也忍不住笑起来。
女孩继续说:“这么偏远的地方,海拔又高,加上高原反应一折腾,很多游客都会有个不舒坦什么的,不妨事,哎……我的车……”
季棠棠还没反应过来,女孩拎起背包就往车站里冲,原来夏河回兰州的大巴正往外出车,敢情屋顶上悬着的大喇叭都是摆设,都不带通知游客一声的。
跑到一半,那女孩又回头冲着季棠棠摆手。季棠棠朝她点头,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
那女孩八成是看懂了,嬉笑着上了车。
直到大巴扑腾着黄土黑烟消失在路的尽头,季棠棠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旅途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热情的但是随聚随散的朋友,因为不会深交,反而可以心无旁骛地聊天,哪怕最终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心里头还是暖融融的。
下午两点,脏兮兮的小巴终于朝尕奈进发,车上的客人大都是当地人,穿着露半边肩膀的羊皮袍子,袖子扎在腰间,袖口的羊毛早就变了颜色,灰不灰黑不黑的。
季棠棠坐在靠窗的位置,前排坐了个小孩,正在啃一只鸡腿,黑乎乎的手上弄得油腻腻的,季棠棠研究似的看了他半天,心说:这小孩子跟这鸡腿有深仇大恨么,啃得这么干净。这样看看、想想,也算是打发了路途上的无聊。
车开得很慢,开一段停一段,停车时多半是给成群的牦牛啊,野羊啊什么的让路,那些个牲畜走得慢悠悠的,让赶路的人看了生气,有时候还有几只索性停在路中央,翻着大眼睛看车里的人。
司机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地按喇叭,这里牛羊为先,不但专设动物通道,真到两相遭遇,常常是车给牲畜让道,撞死牦牛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司机开车时都相当小心,宁可撞车不想撞牛。
后半段,车终于上了混凝土铺就的公路,但司机又出了状况,一边开车一边打瞌睡,一颗脑袋一起一伏,车开得东扭西扭,车上几个人急得要死,直嚷:“师傅,不能疲劳驾驶啊,悠着点,哎……”
怕什么来什么,过一个拐弯时,小巴车失了控,直直朝路外冲了下去。一车的人都惊叫起来,不过还算幸运,路边只是条路基低了半米的埂沟,小巴斜倾了一半,车轮子正卡在沟里,但重新发动车是没指望了。
所有人都抱怨着下车来,司机反而一点负疚感都没有,叉腰站在车门口扯着嗓子叫唤:“又没翻车,怕什么?”
季棠棠无语地站在路边,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忍不住问司机:“那还怎么去尕奈?”
“又不远。”司机冲她翻了个白眼,“骑马,或者走过去,也就一两个小时,再不然等拖拉机,让人把你载到镇子口。”
先还吵吵闹闹的一车人顷刻各走各路,连司机都跟着马队跑路了,看来这里够偏僻,小巴车这么大个铁壳子,扔哪儿是哪儿,不怕人偷。
季棠棠的背包足有六十升,背着走一段还成,走长途腰背可就受不了了,她只得耐心地等着拖拉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歪的车旁边就只剩下她和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男孩子。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就这么僵杵着都觉得怪不自在的,季棠棠先开口:“旅游?”
“嗯。”
“从哪儿来?”
“西安。”
“好地方。”
男生笑起来,瘦瘦的脸上有点泛红。正说着,路口突突地开过来一辆拖拉机,师傅答应将两人送到镇子口,一人五块钱。
于是季棠棠又在拖拉机上颠了半个小时,等到了镇子口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日头炽烈得却还像是两三点,远处巨大的云块在绿色的草地上投下一片又一片的暗影,再远一点的山头上,成群的牦牛在吃草,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小黑点。
尕奈镇很小,只一条主街,站在口子上就可以把整个镇子都一览无余。季棠棠麻利地从拖拉机后斗上跳下来,眼镜男生跟在后面,一边对季棠棠说:“住哪儿啊?”
“青旅呗。”季棠棠笑了笑,“便宜。”
刚才在拖拉机上,季棠棠已经摸清了眼镜男生的基本信息:西安科技大学的学生,大四,毕业前想狂野一把,便立下了要一人走甘南的誓言。
只是,看到他落满了尘土的皮鞋和身上的廉价西装……季棠棠只能干笑两声,那绝不是驴行的装扮,看来他根本不算资深驴友,所谓的走甘南,可能也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吧。
两人走了约莫半条街,街右边出现了一家旅馆,铆钉的铝皮大门上用蓝色油漆涂了个三角形,三角里头是一棵小松树和一间矮些的小房子,这是国际青年旅社的通用标志。
季棠棠心中一动,往门里走了两步,探头喊了一声:“青旅吗?”
没人答话,简陋的前台门厅里摆着几张桌子,有一张桌子上堆满了背包,都是便携式的,旁边放着一个水壶,走近一点,堆放的背包中间还有两个黑色的对讲机。这是组队出游或者探险的典型装备,只是……人呢?
季棠棠正想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上下来,夹杂着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要找就赶紧找,天色一晚就不好找了……”
这样的对话在见到季棠棠和眼镜男生后戛然而止。楼梯上为首的是个精悍的小个子,黑皮肤,光头,穿了件没袖的衬衫,露出的胳膊上满是鼓鼓的肌肉,让人对他的抗寒能力很是叹服,跟在后面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穿蓝色冲锋衣,很是帅气,再后面是个略显邋遢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最后面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最先开口的就是他:“住店?”
“住店。”季棠棠一笑。
对答打开了一瞬间定住的僵局,那中年男人留下来招呼客人,其他几个都走到桌子前头,各自背包拿装备,蓝色冲锋衣的小伙走在最后,出门前,他回头看了季棠棠一眼,又看看她的包。
中年男人介绍房间:“有四人间六人间,最多的是十人间,上下铺,不分男女,都混住。”
“十人间的铺位多少钱?”
“二十五。”
“我有青旅的卡,能便宜么?”
中年男人摇头说:“我们不是青旅。”
“门口不是有标志吗?”
“以前入过连锁点,每年交两千块会费,后来退了,你看这地方,人来得少,赚不了多少钱。”
原来是个山寨的,但老板坦诚,季棠棠也不磨叽,摸出身份证来做登记,这才发现眼镜男生木木地站在一边,丝毫没有入住的意思。
见季棠棠抬头看他,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了:“混……混……住?男女混住?”
季棠棠还没来得及答他,老板凶巴巴地接话说:“都混住,没单间,爱住不住。”
年轻人血气方刚经不起奚落,眼镜男生气得不行,连声招呼都顾不上跟季棠棠打,噔噔噔转身就走了。
季棠棠苦笑道:“还有把客人往外赶的。”
“出门在外,哪有这么挑的,”老板转头反向季棠棠抱怨,“这样的客人我见得多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杂七杂八那么多要求,又不是五星级酒店,一天才几个人来住?那么讲究,不住拉倒,老子还不高兴接待呢,在这儿做生意不图赚钱,也就图交点朋友赚点乐子,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季棠棠忍不住又笑了,“老板挺有想法的。”
老板也乐了,“姑娘你也挺上道。”
季棠棠把背包带上楼去放好,十人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入住的迹象,床上的床单又脏又旧,像是好久没换过,她耳边似乎又响起老板的话:那么讲究,不住拉倒!
只能暗自庆幸自己带了睡袋。
房间的门是挂锁的扣,但没有锁也没有钥匙,季棠棠收拾停当了下楼找老板:“老板,没锁么?”
“哎哟姑娘,”老板说,“这楼上楼下,统共才几个人?还用得着上锁?”
想想也是,赶路过来有点累,季棠棠也懒得出去逛,索性跟着老板一道烤起火来。
老板自称毛哥,四川人,之前在南方做工程赚了不少钱,后来不想操劳了,索性寻了这么个地儿,开家小旅馆,交交朋友,打发时间。
屋子中间的炉子上烧着热水,热汽突突地起着,烤了一会儿火没那么大了,毛哥把水壶拎起来,用火钳夹了几块牛粪进去,一阵不算呛鼻的味道过后,火又腾腾冒起来,毛哥嘿嘿地笑:“牛粪,环保,这边都烧这个。”又问她,“晚上要不要拼饭?”
“能拼饭?”
“十块钱一位,有菜有汤,自家手艺,不嫌弃就给你加个凳子,嫌弃的话自己出去找吃的。”
“不嫌弃。”
毛哥又嘿嘿笑起来,季棠棠的性子干脆不拖拉,很对他胃口,“那等光头他们回来,我们就开伙。”
“他们……”季棠棠试探着问,“干吗去?”
“还能去哪儿,尕萨摩峡谷。”
“探险啊?”
“探险什么啊?找人。”毛哥一提起来就满肚子的气,“一对上海来的小姑娘,早上进了峡谷,这个点都还没回来。你说玩就玩吧,手机都不带,想联系也联系不上,真要人命!”
“小姑娘都贪玩,在里头耽误了也很正常。”
“哎哟,这可不敢。”毛哥连连摆手,“早上吩咐了她们就在峡谷口晃晃的,千万别往里走,多半当耳旁风了,那个峡谷深得很,我们这样的都不大进去,尤其前些日子还走丢了一个,更紧张了。”
季棠棠心里一动,忙问:“是不是那个凌晓婉啊?”
“你也听说了?”镇子上没什么秘密,这一带的驴友圈子又小,毛哥也不觉得奇怪,“那还是六个人一同走的呢,也能走丢了。”
“真丢了?”
“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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