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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让内总是严格地保持着独立;他不曾有过导师,也不曾隶属于哪一个群体或是团队;他没有门徒,也没有自身的学派。
当让内被遗忘之神的帘幕所遮掩时,记忆之神的帘幕却逐渐掀起,照耀着他最大的对手——弗洛伊德。
伦敦《泰晤士报》在弗洛伊德的讣文中写道:“他的某些术语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用语的一部分,譬如自卑情结。”二十二年后,当荣格逝世时,《纽约时报》刊出的头条新闻是:“卡尔荣格博士去世了……他创造了内向性格、外向性格与自卑情结。”
今天我们知道,事实上,“自卑情结”出自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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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皮埃尔·让内(PierreJanet),法国心理学家、精神病学家。生于法国巴黎,逝于法国巴黎。他的学说对弗洛伊德、荣格都产生了莫大的影响,对法国精神医学界及其当代的三个主要领导者,也有无上的影响。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AlfredAdle),奥地利精神病学家。个体心理学创始人,人本主义心理学先驱,现代自我心理学之父。弗洛伊德的学生之一,但也是精神分析学派内部第一个反对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体系的心理学家。
《让内与阿德勒:发现无意识之理性主义》以珍贵的第一手资料、社会建构的医学史观,深入而广泛地探讨精神动力学的演进。作者从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医学背景、众多相关人物的性格及处境,去了解精神动力学体系的起源、思想源流及意义,进而带领读者探索人类心灵的基本结构及运作样貌,包括大师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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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亨利·艾伦伯格(HenriEllenberger)
1905年生于罗德西亚(今辛巴威),在史特拉斯堡和巴黎研读医学。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瑞士的精神科诊所行医,战后在美国及加拿大任医学院的心理学教授。1993逝于蒙特律。艾伦伯格的著作主題涵蓋民族精神病学、心理学史等。本套书系是傾其毕生之力的作品,同时为他贏得了国际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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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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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皮埃尔·让内与心理分析
第一章 让内的生平 003
第二章 让内的家庭背景 005
第三章 让内生涯中的重要事件 009
第四章 让内的人格 031
第五章 与让内同时代的人物 042
第六章 让内的学术成就 047
第七章 让内的思想源流 114
第八章 让内的影响 123
第二部分 阿弗雷德·阿德勒与个体心理学
第一章 阿德勒的生平 131
第二章 阿德勒的家庭背景 133
第三章 阿德勒生涯中的重要事件 146
第四章 阿德勒的人格 166
第五章 与阿德勒同时代的人物 175
第六章 阿德勒的学术成就 181
第七章 阿德勒的思想源流 225
第八章 阿德勒的影响 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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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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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让内的影响
可以说,让内矗立在所有的现代动力精神医学流派的临界点。许多源自他的想法是如此广为人知,以至于其真正的思想起源常常未被认知,甚或归结于他人。例如,知道“无意识”(subconscious)这个名词出自让内的人并不多。
布鲁勒认为,精神分裂症的原初症状是因联结的张力降低所致,更由此产生所谓的继发症状。这样的想法的大部分原因是,让内认为精神衰弱是心理张力下降所致之概念的移置。布鲁勒自己也说过,如果“自闭”这个词是出自正向角度去进行理解,那么被让内称为“失去真实感”的,就是从负向角度去对相同的现象进行描述。[1]
荣格不断地引用让内(他曾在1902年至1903年那个冬季的学期,在巴黎上过让内的课)。《心理自动现象》的影响可以从荣格认为“人类的心灵是由许多次人格所构成的”看出(让内的“同时性的心理存在”)。而荣格所称的“情结”,一开始时也不过就是让内的“无意识固着意念”。
让内的研究也对阿德勒的个人心理学有很大的影响。阿德勒承认,他对自卑感的研究是让内对“不完全感”的观察的进一步发展。[2]
让内对弗洛伊德有什么影响,一直是个莫衷一是的问题。在布洛伊尔与弗洛伊德的初步报告(1893)以及《歇斯底里症研究》(1895)中,引用了让内的研究。让内的几个个案如露西(1886)、玛丽(1889)、玛赛儿(1891)、D夫人(1892)、阿基里(1893)以及其他几个在1886年至1893年间发表的较简短的个案病史,都有将歇斯底里病人的无意识固着意念带回到意识中,以进行处理,从而治愈的例证。弗洛伊德“转移”的概念与让内“催眠影响”的概念和指引的必需性之间的密切关联,曾由琼斯在他早期的论文中讨论过。[3]
在《论精神生活的双重性原则》(FormulationoftheDoublePrincipleofPsychicLife)中,弗洛伊德参考了让内的现实感功能,定义出其现实原则。让内提出的合成功能,以及他后来进一步扩充而成的倾向心理学和人格构成理论,可以说预示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从潜意识心理学向自我心理学的转变。
让内对于法国精神医学界及其当代的三个主要领导者亨利巴鲁克(HenriBaruk)、亨利艾于(HenriEy)和吉恩迪雷(JeanDelay),也有无上的影响力。在让内的百岁纪念会上,巴鲁克推崇他奠定了现代生理心理学发展的临床基础,并且认为在未来,让内的研究成果将在神经心理学方面,引领出新的发现。[4]艾于的器质动力心理学(organodynamicpsychology)与意识状态结构理论,大部分从让内的思想发展而来。[5]迪雷相信现代神经生理学的发现,支持了让内“心理张力”的概念。警觉(vigilance)之功能以及让内所谓的现在化功能,其生理基础位于间脑(diencephalon)的某个地方。迪雷进一步指出,精神药理学也验证了让内的某些观念,也因此迪雷以让内学派的概念,将精神科药物以“精神松弛剂”(psycholeptic)“精神兴奋剂”(psychoanaleptic)和“精神迷幻剂”(psychodysleptic)加以分类。[6]
科学家不是获得美名就是完全被遗忘,这样的极端遭遇,让内就是一个有名的例子。在1900年前后,在和他同一代的人的心目中,一直存在不久的将来,让内将会成为一个重要学派的开山祖师的印象。然而,虽然他的研究持续进展,但他好像悄悄地从主流中退出。许多精神科医师和心理学家,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是《心理自动现象》的作者,以及一位对强迫性神经症作过精确描述的临床医师。似乎很少人注意到,他创造了集广大的视野与面向的理论之总成。
在此刻,试图去解释为什么让内受到遗忘之神而非记忆之神的青睐,是件极吸引人的事。从让内的对手、让内本人以及时代精神的变迁中,或许可以对此有所解释。
在让内的生涯中,至少有三次面临了强大的抵制与无情的攻击。第一次是夏科过世后,我们曾在本书的其他部分谈过当时对夏科的歇斯底里与催眠理论学说所发起的强烈批判。虽然让内小心翼翼地避免去附和那没有根据的金属疗法与症状传递的玄想性假说。但他还是认同了夏科的理论,因为他是唯一在萨尔贝蒂耶中仍持续运用催眠治疗,并相信歇斯底里绝不是佯装的人。对夏科的反对,更进一步促进了僵化的器质性论以及反心理学的浪潮在法国神经学界中兴起。比如,巴宾斯基和迪杰林等人更是对让内表现出公然的敌意,最终并试图去限制其在萨尔贝蒂耶的影响力。让内因为坚持催眠与暗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而受到南锡学派同样无情的攻击。
第二波反让内的浪潮,出现在他出版《从剧痛到狂喜》一书之后,由一些天主教神学家与一般大众所发起。但是,最严苛的攻击要算是精神分析家了。虽然弗洛伊德大致认同让内在1893年至1895年间的早期研究结果,但后来对让内的批评日渐兴起。1913年,让内在伦敦的大会上关于精神分析的报告中,宣称自己是无意识固着意念与宣泄治疗法的发现者,成为一些精神分析师猛烈抨击的导火线。琼斯公开指控让内不诚实,认为那是弗洛伊德的发现,完全与让内没有任何关系。[7]1945年,法国精神分析师梅德琳卡菲(MadeleineCave),指控让内剽窃布洛伊尔与弗洛伊德在1893年出版的论文,但是,这和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显然不符。[8]她认为让内在1889年发表“玛丽”这一个案时,并不了解病人为什么会痊愈。但是,在布洛伊尔与弗洛伊德1893年的论文出版后,他有所了解,并急着运用这种治疗及发表其他个案,并指称布洛伊尔与弗洛伊德是他的模仿者。这位已年届86岁的老人可能并不知道有这样的攻击,因而没有做出响应。但是这样的攻击,造成年轻一代的精神分析家普遍地对他怀有一定的敌意。
造成让内声誉下挫的其他原因,恐怕要归咎于他的个性。他总是严格地保持着独立;他不曾有过导师,即使连夏科或希波也算不上。他也不曾隶属于哪一个群体或是团队。他没有门徒也没有自身的学派,任何形式的变节更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为了找到学生,让内需要在索邦教授心理学,或是在他可以对医学生进行临床教学的萨尔贝蒂耶维持一个病房。然而,他两者皆无。他的教学活动仅限于法兰西学院,而那里是独立于任何大学之上的更高学府,因此会前去的多半是专家、国外的访客或者是受过教育的民众,而不是学生。让内有一小部分听众相当热衷于他的学说,并且尝试加以推广发展。其中包括了出版让内宗教心理学讲义精简版的霍顿牧师、以西班牙文推广让内的倾向阶层结构理论的智利籍医师班雅明苏伯卡索(BenjaminSubercaseaux),[9]还有巴赛尔的舒瓦兹医师。他关于让内心理学的遗著,虽然得以出版,但不幸并未完成。[10]
让内的名声无法如预期般远播开来的第三个原因,可能与当时的“时代精神”有关。让内论心理治疗的讲程在1909年中进行,1910年时,他已开始讲授倾向心理学。他花了数年的时间撰写《心理治疗法》,却因世界大战而拖延了几年才得以出版。当它终于在1919年问世后,一般大众的印象是,让内的观念十年来并没有什么改变,很少有人了解他所专注的已有了新的方向。另一方面,战后在思想界、政治圈及一般大众间,充斥了不安与除旧布新的风气。时间过去得越久,让内与年轻一代的精神科医师之间想法的鸿沟,就越来越大。
好像似乎有诸多神秘的命运,宣告了对让内的记忆终将消逝。当1947年2月24日让内去世时,因为巴黎报业工人罢工之故,当天并未发行任何报纸。因此,他的去世一直未被人注意。当3月18日报纸复刊后,这消息只占了短短的两行,夹杂在其他一大堆消息中。[11]电影院内确实宣告了他的死讯,但因为没有拍摄过任何关于他的影片,只能将让内的照片投射在屏幕上。他唯一的录音也丢失了。1956年萨尔贝蒂耶为弗洛伊德举行了百岁诞辰纪念,另外还为了纪念他从1885年至1886年造访夏科的门诊而立起纪念碑。但在1959年让内百岁诞辰时,萨尔贝蒂耶内没有人想到要为让内立碑纪念。虽说在这里,让内曾治疗过D夫人、玛赛儿、贾斯廷、阿基里、伊伦妮、有名的玛德莲,以及许许多多值得一书的个案。1960年,一本庆祝圣巴贝学院创建的纪念册中,罗列了曾经于此从事研究的名人名单,其中并未包括让内的名字。情况更糟糕的是,让内的著作从不曾重新出版过,其数量越来越少,求之而不可得。[12]
因此,让内的著作可以被比喻为一座像庞贝古城般被灰烬淹没的大城。被淹没的城市的命运是不可知的,可能永远被埋没,也可能悄悄地被掠夺者夺去,或许有一天终会出土,重见人世。
当让内被遗忘之神的帘幕所遮掩时,记忆之神的帘幕却逐渐掀起,照耀着他最大的对手──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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