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汉娜·阿伦特与以赛亚·伯林 : 自由、政治与人性
》
售價:HK$
109.8
《
女性与疯狂(女性主义里程碑式著作,全球售出300万册)
》
售價:HK$
112.7
《
药食同源中药鉴别图典
》
售價:HK$
68.8
《
设计中的比例密码:建筑与室内设计
》
售價:HK$
89.7
《
冯友兰和青年谈心系列:看似平淡的坚持
》
售價:HK$
55.8
《
汉字理论与汉字阐释概要 《说解汉字一百五十讲》作者李守奎新作
》
售價:HK$
78.2
《
汗青堂丛书144·决战地中海
》
售價:HK$
172.5
《
逝去的武林(十周年纪念版 武学宗师 口述亲历 李仲轩亲历一九三零年代武人言行录)
》
售價:HK$
56.4
|
編輯推薦: |
★哈金代表作,全球20多种文字出版,畅销十五年
★作者因本书成为唯一同时获得两项全美文学奖最高荣誉(“国家图书奖”+“笔会福克纳小说奖”)的华人作家,被评审团誉为“在疏离的后现代时期,仍然坚持写实派路线的伟大作家之一”
★余华作序力荐,同名电影已由芦苇编剧,让陈可辛“感动得一塌糊涂”,被“笔会福克纳小说奖”评委盛赞:“《等待》是一本完美无缺的小说。”
|
內容簡介: |
小说描写了一段长达18年的三角恋情:文化大革命时期,军医孔林苦苦等待18年,终于能与结发妻子淑玉离婚,和久久苦恋的情人吴曼娜结合的时候,却又失去了爱的激情。
为那个女人,他离婚离了整整18年,漫长的煎熬过后,等来的是身心的解脱,还是更牢固的枷锁?
长夜漫漫,青春易老,我们的爱情是否经得起18年的等待与煎熬?
|
關於作者: |
本名金雪飞,1956年生于辽宁省,曾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服役五年。198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英语系,在校主攻英美文学,1984年获山东大学英美文学硕士学位。1985年赴美留学,并于1992年获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博士学位。现任教于美国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
作品获得全美文学奖最高荣誉:“国家图书奖”+“笔会福克纳小说奖”,被誉为“中国的纳博科夫”。
1996年,获“弗兰纳里·奥康纳小说奖”(《小镇奇人异事》)
1997年,获“海明威基金会笔会奖”(《好兵》)
1999年,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等待》)
2000年,获“笔会福克纳奖”(《等待》)
2002年,获汤森德小说奖(《新郎》)
2004年,《纽约时报》十大好书(《战废品》)
2005年,获“笔会福克纳奖”(《战废品》)
2006年,获“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会员”称号
2011年,《亚洲周刊》十大好书第一名(《南京安魂曲》)
|
目錄:
|
一个作家的力量余华
序1
第一部17
第二部105
第三部209
译后记金亮
|
內容試閱:
|
每年夏天,孔林都回到鹅庄同妻子淑玉离婚。他们一起跑了好多趟吴家镇的法院,但是当法官问淑玉是否愿意离婚时,她总是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年复一年,他们到吴家镇去离婚,每次都拿着同一张结婚证回来。那是二十年前县结婚登记处发给的结婚证。
孔林在木基市的一所部队医院当医生。今年夏天,医院领导又给他新开了一封建议离婚的介绍信。孔林拿着这封信回乡探亲,打算再一次领妻子 到法院,结束他们的婚姻。探亲前,孔林对在医院的女朋友吴曼娜保证,这次他一定要让淑玉在同意离婚后不再反悔。
孔林是干部,每年有十二天的假期。回一趟乡下要在两个镇上换火车、倒汽车,来回路上就要用去两天,他在家里只能待十天。今年休假前,他曾盘算,回了家会有足够的时间实行他的计划。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对妻子一个字也没提离婚的事。每次话到嘴边,又想咽到第二天再说。
他们家的土坯房二十年没变样,茅草屋顶,四间正房,三扇朝南的方窗,窗框漆成天蓝色。孔林站在院子里,面向南墙,翻弄着他晒在柴火垛上几 本发霉的书。他想:不用说,淑玉根本不知道怎么爱惜这些书。我也用不着它们了,也许该送给侄子们。
他身旁鸡鹅成群,鸡昂头阔步地走着,鹅却摇摇摆摆。几只小鸡崽从围住小菜畦的篱笆缝里钻进钻出。菜畦的木架上爬着豆角和黄瓜,茄子弯得像牛角,壮硕的生菜盖住了垄沟。除了鸡鹅,他妻子还养了两头猪和一只奶羊。菜畦的西头是猪圈,肥猪在里面哼个不停。起出的圈肥堆在猪圈墙边,等着用车拉到自家地里。地头有个化粪池,猪圈肥要在里面高温焐上两个月,再撒到地里。空气中飘荡着猪饲料中酒糟冒出的味道。孔林别的不讨厌,就是受不了这股酸味。淑玉在做饭,灶屋传来风箱的喘息。孔林家院子南头,榆树和桦树的伞盖遮住了隔壁人家的茅草泥瓦屋顶,从那边不时传来邻家的狗吠声。
翻弄完书,孔林走出前面的院墙。院墙有一米高,墙头粘满酸枣刺的枝丫。他一只手拿着他在高中时用过的卷了边的俄语字典。他无事可干,坐在自家的磨盘上,翻着这本老旧的字典。他还记得几个俄语单词,想用它们造一两个短句,却想不起准确变格的语法规则。没办法,他只好任由字典待在腿上,纸页在微风中抖动。他抬眼看着远处的田间,村民们在锄土豆。地太广阔了,村民们把一杆红旗插在田地的中央,谁先到那里就可以喘口气。孔林被这景象迷住了,但是他十六岁就离开村子到吴家镇上高中,不知道怎么干农活。
路上出现一辆牛车,上面高高垛着成捆的谷子秸,随着牛车左右摇晃。拉套的是头小母牛,后腿有点瘸。孔林看见女儿孔华和另外一位姑娘坐在车顶上,快被蓬松的谷秸埋起来了。两个女孩子又唱又笑。赶车的把式是个老头,头戴蓝哔叽帽子,嘴里咬着烟袋,用短鞭轻戳驾辕小牛的屁股。 牛车的两只包了铁皮的轮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
牛车在孔林家的门口停住,孔华扔下一只粗大的麻袋,自己也跳了下来。“杨大叔,谢谢啦。”她冲车把式说了一声,又向车顶上的胖姑娘招招手 说:“晚上见。”然后她开始掸掉粘在上衣和裤子上的草刺儿。
老头和胖姑娘都看见了孔林,冲他笑笑,但没说话。孔林模糊地记得这位车把式是谁,但是不知道那闺女是谁家的。他清楚,他们同他打招呼并没有乡间的亲热劲儿。老头并没有喊:“伙计,咋样啊?”女孩子也没有说声:“大叔,好吗?”孔林想这可能是因为他穿了军装。
“麻袋里装的啥?”他从磨盘上站起来,问女儿。
“桑叶。”她说。
“喂蚕的?”
“嗯。”孔华看起来不太情愿同父亲说话。她在屋后的三只大柳条筐里养了些蚕。
“沉不?”他问。
“不沉。”
“要我帮一把吗?”孔林希望她在进屋前,能同他多说几句话。
“不用,我自己能背。”
她用两只手把大麻袋抡到肩上,一双圆眼睛在爸爸的脸上盯了一会儿,轻快地走开了。他注意到女儿手腕晒脱了皮,露出点点嫩肉。她长得多高多壮啊,一看就是把干农活的好手。
她盯着他看的目光再一次让他不舒服。他不明白她气呼呼的是不是因为他要同她母亲离婚。他觉得这不大可能,因为他今年还没提离婚这件事。想到和自己的女儿有了隔膜,他很不痛快。小时候,她跟他那么好,每次探家,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长大了,她变得沉默寡言,同父亲有了距离。现在她甚至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同他说,最多冲他笑笑。他很困惑:她真的恨他吗?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过几年就会出嫁,不再需要自己这个老头了。
事实上,在他这个年纪,孔林看上去相当年轻。他快到五十岁了,外表并不像个中年人。虽然穿了军装,但他看起来更像个地方上的干部,不像个军官。他白白净净,细嫩英俊,笔直的鼻子上架着副黑边眼镜。相比之下,他的妻子淑玉又瘦又小,而且还十分老相,细胳膊细腿的撑不起衣服,穿在身上永远晃晃荡荡。除此之外,她裹着小脚,有时打着黑色的绑腿。她的头发挽成素髻,使脸显得更憔悴。她的嘴唇有些塌陷,但黑眼睛却轻扬灵活,并不难看。无论从哪方面说,这对夫妻都不相配。
“淑玉,咱们唠唠离婚的事儿好吗?”晚饭后,孔林问妻子。孔华刚走,去找朋友复习功课了。她想考哈尔滨的一所技校。
“行啊。”妻子平静地说。
“咱明天上县里?”
“行啊。”
“你总是说‘行啊’,可事后又变卦。咱这次能不变吗?”
她不吱声了。他们从不吵架,她总是听他的。“淑玉,”他继续说,“你知道,我在部队上需要有个家。我一个人日子过得很苦,我不是年轻人了。”
她点点头,没说话。
“你这次能跟法官说你答应离婚吗?”他问。
“行啊。”
屋里又静下来。他拾起县里的报纸《乡村建设》,接着看下去,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