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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张爱玲如此称赞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细腻的心理描写,强烈的个性,颓废美丽的生活,都写得极好。”
★“我固执地要在自由的天地中飞翔,从生活实践中寻找自己的道路。”丁玲如是说,如此活,如此创作。
★集结丁玲各时期小说代表作, 从民国范儿到革命红,展示丁玲一生创作成就,见证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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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世纪文学经典”精装书系,华文20世纪名家荟萃,读者和专家共同评选,名作汇聚,学者作序,宜读宜品宜藏。
在二十世纪文学史上,丁玲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不仅仅因为她开手写作就给当时“死寂的文坛上抛下了一颗炸弹一样”的作品,以后也不断有引人注目的作品问世,是五四以后少有的几位持续创作半个多世纪的女作家之一,还因为她是中国文学界深深卷入激烈变动的社会历史旋流中的人物,她的命运起落沉浮,都与时代的风云变幻紧紧纠结在一起,她的坎坷命运,典型地缩写着现代中国知识女性的命运。本书精选丁玲代表作《莎菲女士的日记》《韦护》《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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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丁玲(1904—1986),现代女作家、散文家。原名蒋伟,字冰之,又名蒋炜、蒋玮、丁冰之,笔名彬芷、从喧等,湖南临澧人。1923年处女作《梦珂》发表于《小说月报》。1928年,完成代表作《莎菲女士的日记》,引起文坛的反响。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在黑暗中》。
1930年5月,丁玲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8年,丁玲写成著名的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晚年又写出了《魍魉世界》《风雪人间》等100万字的作品,创办并主编《中国》文学杂志。
1986年3月4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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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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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现代中国知识女性命运的典型缩写
中短篇小说
莎菲女士的日记
韦护
我在霞村的时候
在医院中
长篇小说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创作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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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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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女士的日记
十二月二十四
今天又刮风!天还没亮,就被风刮醒了。伙计又跑进来生火炉。我知道,这是怎样都不能再睡得着了的,我也知道,不起来,便会头昏,睡在被窝里是太爱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去。医生说顶好能多睡,多吃,莫看书,莫想事,偏这就不能,夜晚总得到两三点才能睡着,天不亮又醒了。像这样刮风天,真不能不令人想到许多使人焦躁的事。并且一刮风,就不能出去玩,关在屋子里没有书看,还能做些什么?一个人能呆呆的坐着,等时间的过去吗?我是每天都在等着,挨着,只想这冬天快点过去;天气一暖和,我咳嗽总可好些,那时候,要回南便回南,要进学校便进学校,但这冬天可太长了。太阳照到纸窗上时,我在煨第三次的牛奶。昨天煨了四次。次数虽煨得多,却不定是要吃,这只不过是一个人在刮风天为免除烦恼的养气法子。这固然可以混去一小点时间,但有时却又不能不令人更加生气,所以上星期整整的有七天没玩它,不过在没想出别的法子时,又不能不借重它来像一个老年人耐心着消磨时间。报来了,便看报,顺着次序看那大号字标题的国内新闻,然后又看国外要闻,本埠琐闻……把教育界,党化教育,经济界,九六公债盘价……全看完,还要再去温习一次昨天前天已看熟了的那些招男女编级新生的广告,那些为分家产起诉的启事,连那些什么六○六,百零机,美容药水,开明戏,真光电影……都熟习了过后才懒懒的丢开报纸。自然,有时会发现点新的广告,但也除不了是些绸缎铺五年六年纪念的减价,恕讣不周的讣闻之类。报看完,想不出能找点什么事做,只好一人坐在火炉旁生气。气的事,也是天天气惯了的。天天一听到从窗外走廊上传来的那些住客们喊伙计的声音,便头痛,那声音真是又粗,又大,又嗄,又单调;“伙计,开壶!”或是“脸水,伙计!”这是谁也可以想象出来的一种难听的声音。还有,那楼下电话也不断的有人在电机旁大声的说话。没有一些声息时,又会感到寂沉沉的可怕,尤其是那四堵粉垩的墙。它们呆呆的把你眼睛挡住,无论你坐在哪方:逃到床上躺着吧,那同样的白垩的天花板,便沉沉地把你压住。真找不出一件事是能令人不生嫌厌的心的;如那麻脸伙计,那有抹布味的饭菜,那扫不干净的窗格上的沙土,那洗脸台上的镜子——这是一面可以把你的脸拖到一尺多长的镜子,不过只要你肯稍微一偏你的头,那你的脸又会扁的使你自己也害怕……这都可以令人生气了又生气。也许只我一人如是。但我宁肯能找到些新的不快活,不满足;只是新的,无论好坏,似乎都隔我太远了。吃过午饭,苇弟便来了,我一听到那特有的急遽的皮鞋声从走廊的那端传来时,我的心似乎便从一种窒息中透出一口气来感到舒适。但我却不会表示,所以当苇弟进来时,我只默默的望着他;他以为我又在烦恼,握紧我一双手,“姊姊,姊姊,”那样不断的叫着。我,我自然笑了!我笑的什么呢,我知道!在那两颗只望到我眼睛下面的跳动的眸子中,我准懂得那收藏在眼睑下面,不愿给人知道的是些什么东西!这有多么久了,你,苇弟,你在爱我!但他捉住过我吗?自然,我是不能负一点责,一个女人应当这样。其实,我算够忠厚了;我不相信会有第二个女人这样不捉弄他的,并且我还确确实实地可怜他,竟有时忍不住想指点他:“苇弟,你不可以换个方法吗?这样只能反使我不高兴的……”对的,假使苇弟能够再聪明一点,我是可以比较喜欢他些,但他却只能如此忠实地去表现他的真挚!苇弟看见我笑了,便很满足。跳过床头去脱大氅,还脱下他那顶大皮帽。假使他这时再掉过头来望我一下,我想他一定可以从我的眼睛里得些不快活去。为什么他不可以再多的懂得我些呢?我总愿意有那么一个人能了解得我清清楚楚的,如若不懂得我,我要那些爱,那些体贴做什么?偏偏我的父亲,我的姊姊,我的朋友都如此盲目的爱惜我,我真不知他们爱惜我的什么;爱我的骄纵,爱我的脾气,爱我的肺病吗?有时我为这些生气,伤心,但他们却都更容让我,更爱我,说一些错到更使我想打他们的一些安慰话。我真愿意在这种时候会有人懂得我,便骂我,我也可以快乐而骄傲了。没有人来理我,看我,我会想念人家,或恼恨人家,但有人来后,我不觉得又会给人一些难堪,这也是无法的事。近来为要磨练自己,常常话到口边便咽住,怕又在无意中竟刺着了别人的隐处,虽说是开玩笑。因为如此,所以可以想象出来,我是拿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陪苇弟坐。但苇弟若站起身来喊走时,我又会因怕寂寞而感到怅惘,而恨起他来。这个,苇弟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回去。不过我却不骗人,并不骗自己,我清白,苇弟不走,不特于他没有益处,反只能让我更觉得他太容易支使,或竟更可怜他的太不会爱的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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