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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本《书人小记》可看作姚峥华作品《书人书事》的延续,可谓是《书人书事》第二集,作者用漫谈写法,白描形式,以绝对真实的时间、地点、人物、对话,回放文章主人翁当时的细节、场景、故事、态度及观点……里边的"我",亲身感受"他"或是"她",可能仅仅是一瞬间,一场活动,一顿饭,一次出行,一本书,一番谈话,还原那些知名书人的普通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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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姚峥华曾经出版过一本《书人书事》作品随笔集,此为第二本。 该书均是描述与作者有亲自交往的文人文事,以绝对真实的时间、地点、人物、对话,写出当时的细节、场景、故事、态度及观点,颇像一个个人物故事,而这些书人的情节和细节都是我们看不到的。 收录的文章有:《"一辈子的学徒"沈昌文》《我与刘再复先生的一点儿关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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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姚峥华,毕业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新闻系, 《深圳晚报》阅读周刊主编,多年来与书为伍,与著书人、编书人、译书人和书评人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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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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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我们大家的小姚 毛尖
序二:书仙子漫游书海 胡小跃
“一辈子的学徒” 沈昌文
我与刘再复先生的一点儿关系
与张昌华的风雅交往
“书籍之美”吕敬人
阮义忠的一瞬之光
与夏晓虹一起游内伶仃岛
“拍花子”俏女孩张辛欣
永远的青年邓康延
俞总俞社俞晓群
因书识得袁芳荣
阎连科的深圳一天
若朴堂主人靳飞
刘苏里的醒客张
胡老师胡小跃
二傻哥姜威
“独立书店”之薛原
尚书的人尚书的“吧”
“阳光”照耀尚红科
我的同学张晓舟
香港有个“林志摩”
附记
2014年在深圳与钟叔河先生聊天
2014年病愈回深的杨争光
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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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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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20岁之前是上海求生为学的小学徒。20岁之后,是北京出版界的大学徒。他人生有很多个十年:北京前30年,反右、"文革"、下放、上任……历经"运动",学会了不能"只注重形骸之我,而忽略精神之我";知天命之年,执掌《读书》;1986至1996年,荣升三联书店总经理之职,依旧是"老人们"的学徒之十年;耳顺到古稀之年,是书之学徒的最为开心的十年。如今耄耋之年,他还是网上溜达网下背着书包到处探寻外面世界的学徒……
这辈子的"学徒"命,他注定逃不脱。他自诩"胆小怕事",是范用口中的"没出息"之人,却结交了许多有出息之人,做了许多有出息的事,出版了很多有出息的书,当然,他也过了有出息的一辈子。只能说,这得益于他知道放下身段,当起"学徒"。
他,就是沈昌文沈公,出版界的牛人。
我珍藏了若十张沈公的名片,每见一次面,沈公必定给一张名片。我乐得多多益善。名片是用废纸做的,空白的一面是孙女画的漫画-一位老翁,身上背着书包,左手拎一兜书右手也拎一兜书,憨态十足。旁白是"废纸我买"。俨然就是一名学徒,瞧瞧,连名片也逃不掉"学徒"的命运。沈公十分欣赏这幅画像,认为几笔便把个人一生鲜明刻画了。他80岁自述《也无风雨也无晴》封面上,赫然放的便是这幅"学徒"像。
印象中第一次见沈公,是2011年1月,我与杨小洲到三联书店办公室见了几个编辑朋友,下楼到三联书店卖场时,见一老者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书,正在书堆里转来转去。小洲说,咦,沈公。他立马上前招呼,然后介绍我,说什么雪呆子,又说OK先生。沈公于是眉目开朗,似曾相识。我一头雾水。沈公拿出名片,送我一张。小洲说,赶紧收好了,这名片可有意思了。告别后,小洲说,沈公退休了,还是时常来三联,看书。
后来,多次见面。海豚出版社社长俞晓群的饭局上,每次都有沈公。沈公位居中央,各路出版界的人马齐齐围成一桌。他吃他的,我们说我们的。有时他听到感兴趣的,也凑进来说一说。不感兴趣的,他似听不到。他说他耳背,有的听不清楚。有一次,他跟大侠大聊气功,说自己有本上世纪50年代的气功书,回家找出来后会寄给大侠。我猜就是小周天气功,1953年他在北京人民出版社时,突然神经衰弱,夜里睡不着觉,医院也看不出个道道来。犯难时,正好上面派他到上海校对《英华大同典》,于是沪上结识了蔡维乔专家,蔡师研习小周天气功,他判定沈"只注意了形骸之我,而忽略了精神之我,结果重心扰乱致疾病"。沈后静养,调心气,病除。这是他信气功的起源。气功事小,哲理事大,沈公人生的"学徒"心态,自此打下基础。
又一次北京吃饭,还是俞社做东。席间有台湾的吴兴文,岳麓出版社的杨云辉,杨小洲,李忠孝等。说起《读书》换帅,说起三联,说起一些书人与事。沈公先是不言不语,埋头一番吃,食毕,抬头突然说,80年代后期一次读者服务日上,编辑部一位同事对吕叔湘在文章中对若十新进学人的某些批评有意见,当面提出异议。既然是编辑,在这类不同意见交锋中最好是"失踪"。不要把《读书》办成学术刊物,要"三无思想":无能、无为、无我。……席间,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些也不是秘密,沈公在书中都提到过的。《读书》著名的"读者服务日",每月25日举行,没主题,没主持,没开始,没结束。选某一咖啡馆,让作者读者随意坐下来闲聊,编辑们周旋其间,了解信息,再深入组稿。扬之水的《读书十年》中也有详细叙述。这番阵势曾羡煞了多少文人学子,可惜后来风光不再,没有继续沿办下去。据说当年还有喜欢书的商人,悄悄去了悄悄走了,放下空白支票埋单。此人便是后来入狱的牟其中。
沈公脑中的人情掌故,多了去了。于他,是稀松平常,对我,却新鲜不已。比如他讲的钱踵书,"在钱府晤谈几次,很高兴。后来三联要出一套学术丛书,想请钱老署名编委,钱老欣然同意,杨绛在边,没发表意见。几天后去,杨对我说,外面传钱踵书要列名三联书店某丛书编委,这是谣传,没有这事。……我一听大惊,那不是我同你们两位老人家当面议定之事?本想辩解,转而一想,其事必有缘故,还是作罢为好。从此绝迹钱府"。
比如讲陈原。1954年出版改革后,走出去组稿,"陈原到西北大学组来陈登原教授的《国史旧闻》,书序中的最后一句是:稿成,有书贾来,乃付之去。我看了大吃一惊,向陈原提出,他一笑置之,照样放行。还有一本岑仲勉的《黄河变迁史》,作者说黄河怎么变迁,很多人考察过,都不如他的考证清楚。我也提出异议,陈原说我们应该允许不同的意见。也放行了"。对《读书》,陈原当时的名言是:"《读书》的性格,应当是容许发表各种不同的意见,但不容许打棍子。"沈公奉行陈原做法,到年老还是这么说:"我在组织上是范用的系统,但在思想上是陈原的系统。注定了一仆二主的处境了。"
范用,是沈公这辈子绕不开的一个人物,理不清,剪还乱。"在三联几十年里,范用不断骂我,没出息。以至于一再绝交。"这话由沈公说出,听者如我,却没听出怒意和怨气,而是学徒对严师的貌似撒娇的成分,也透露出师傅"恨铁不成钢",学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也对,到范用去世,沈公去参加追悼会,"忽忽而入,又忽忽而出。我是他一手提拔的,使我从一个小工人终身厕身于出版界。又多次违逆他的意旨。当年人民出版社盖了宿舍,我虽已离开进了三联,但范用还是为我争取了一套宽敞的房子,希望借我名搬进去后再腾出来,给他的亲信住。我遂不平,上书说家人不愿,为不致产生家庭矛盾,请容我时日。这时日,一下子过了30余年,还未兑现。这里也深表歉意。"
——《"一辈子的学徒"沈昌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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