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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上海旧书局》并非简单地叙说书店的兴衰,而是展现了一个时代出版业人士在一个非常时代的出版热情和智慧。
2.关于书话的书籍很多,但是关于上世纪的出版业的相关著述极为鲜见,此书梳理上海书林的旧书局出版事业,对于目前的出版行业亦有借鉴影响作用。
3.本书中亦涉及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名家如鲁迅、沈从文、老舍、丁玲等的作品出版之事,从侧面为读者了解这些名家提供了新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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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中国旧书局》以清末之1949年间上海书林的旧书局为关注点,历数上海书林曾辉煌一时的五十多家旧书局的兴衰史,为读者展现了在那个激烈动荡的变革年代,作为文化载体的旧书局的命运,从侧面展现那个时代的出版人、文艺界人士、读者对于文化的渴望,以及出版人对于出版事业的热爱。同时,文中也穿插了大量著名文化人士如鲁迅、周作人、老舍、冰心、徐志摩等与书局之间的轶事,为读者了解这些人士提供了新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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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姚一鸣,男,六十年代生人,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供职于沪上出版社、书店等,现在机关工作。平时喜集藏旧书,业余以写文为主,作品多刊于《藏书报》、《博览群书》、《上海滩》、《闲话》等报刊,已出版《文学背后的故事》。对近现代知识分子及出版史料方面有所兴趣,居于沪地,能集海上文人之雅趣,是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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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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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引
008 扫叶山房
013 大同译书局
017 土山湾慈母堂印书局
021 申昌书局
026 广学会书店
030 格致书室
034 文瑞楼
038 艺苑真赏社
041 会文堂书局
044 广益书局
047 古书流通处
053 修文堂
058 来青阁
063 中国书店
068 富晋书社
072 抱经堂
077 忠厚书庄
081 传薪书店
086 博古斋书肆
090 来薰阁
095 萃古斋
099 受古书店
103 文明书局
108 商务印书馆
113 附文:《我与商务》(周越然)
118 中华书局
123 大东书局
127 开明书店
133 世界书局
139 现代书局
143 附文:《从一张照片唤起的
记忆》(纪弦)
146 亚东图书馆
151 北新书局
155 附文:《在北新书局作练习
生》(萧乾)
158 上海良友图书公司
163 神州国光社
166 内山书店
171 新月书店
175 光华书局
180 上海杂志公司
184 附文:《小小计划初步成功》
(张静庐)
187 正中书局
190 儿童书局
195 群众图书公司
199 水沫书店
203 大江书铺
206 小说林社
211 真美善书店
214 时代书店
218 美的书店
222 中央书店
225 天马书店
228 亚光與地学社
232 生活书店
238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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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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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山书店1917年开设于虹口区,地址在虹口北四川路余庆坊弄口旁的魏盛里(现四川北路1881弄),1929年迁至北四川路斯高塔路(现山阴路)十一号,是一家专售日文书籍的书店。
内山书店的店主人为内山完造、内山美喜子。1913年3月,一位名叫内山完造的日本人,被日本大阪眼药会社参天堂派到上海推销药品,从此在上海生活居住了三十五年,并在此创办了内山书店。内山完造生于1885年,日本岗山人,十二岁起就在大阪和京都的商店当学徒。来到上海后,内山完造最初推销药品。1916年,内山完造在日本结婚后,偕夫人内山美喜子同赴上海,并于1917年以美喜子的名义创设了内山书店。书店最初通过牧师从日本购进一些觉醒社出版的《逆境之恩宠》等基督教福音书出售。后在读者的建议下,增加了岩波书店的哲学丛书等一般性读物,营业额也迅速上升,主要的读者大多是旅居中国的侨民等。
1924年,内山完造买下了魏盛里临街的一所房子作为独立的书店经营场所。1928年,又将与其相邻的房子买下合并,内部用白灰粉刷一遍后,设了两个出入口,书店里边全部改造为可放书架的格局。1929年,内山书店迁至施高塔路十一号营业,书店的规模也逐渐增大了。内山书店经营中以诚信为本,内山完造信仰上帝,对中国人、日本人一视同仁,他把这种信仰带到书店经营中,就体现出一种大胸襟,内山书店的书籍全部敞开陈列,读者可随手翻阅;店堂里摆着可供读者休息和看书的长椅和桌子;在书店外的人行道上设有茶缸,免费为过往行人供应茶水。任何人在书店都可以赊账,店方从来不催账。很多年后,郭沫若、叶灵凤等在回忆与内山书店的关系时,都坦承自己还有一笔无法还清的债。
1927年,日本国内出现了“一元书”热。内山书店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迅速把“一元书”向在上海的日本人推销,这些人包括教会中的友人,银行、商社、公司中的读书人,上海东亚同文学院的学生等。内山书店除了向读者销售图书以外,还以其日本经营者的特殊身份,成为一处进步文化的避难所,在内山书店不仅有销售大量的马列著作等书籍,而且出售当局查禁的进步书籍,代售《铁流》等进步文学读物。从1932年起,成为了鲁迅著作代理发行店。
内山书店销售的图书主要有:日文版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发展》《漱石全集》《福楼拜全集》《美术百科全书》《静静的顿河》《现代日本文学全集》《经济学全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世界文学全集》《大众文学全集》等;中文版的图书有当时被禁售的鲁迅著作《伪自由书》《南腔北调集》《准风月谈》《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集》《且介亭杂文末编》等,还有《士敏土之图》(木刻)、《铁流》(曹靖华译)、《木刻纪程》《北平笺谱》《十竹斋笺谱》《海上述林》《引玉集》等。还有内山完造所著述的《上海漫语》《上海夜语》《上海风语》《上海霖语》《上海汗语》、中译本《一个日本人的中国观》等。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就出现了在中国的书店买不到,而在内山书店则可以买到的书;中国的书店不敢经售的书,内山书店也能经售。内山书店不仅是一处图书销售的场所,更是一个文化交流的场所。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四川北路是文化界人士居住最集中的地方,他们常常在内山书店聚会。内山完造在书店创立了“文艺漫谈会”,漫谈会在中日文化界人士之间进行,中国方面的参加者有郁达夫、田汉、欧阳予倩等留日回国的“海归派”青年文学艺术家,日本方面的参加者则大多是生活在上海或来沪访问的著名文化人士。其时,参加漫谈会的中日文化界人士就政治、文艺等问题自由交流,形成一种良性的文化互动。
1927年10月鲁迅从广州抵达上海。鲁迅到上海的第三天,就往位于四川北路魏盛里的内山书店买书,从此成了书店的常客,也结识了内山完造,并成为了挚友。内山完造曾在回忆录中写道:
没过多久,我们的视野里开始经常出现一个穿着蓝色长衫,个子不高,走路很特别,鼻子底下留着黑色胡须,眼神清亮,虽然身形单薄却让人无法忽视的人。这个人每次都带几个朋友一块儿到书店来。有一天,这位先生自己过来了,从书架上取了很多书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他一边喝着我夫人沏的茶,一面点燃了烟,然后用清晰的日语对我说道:“麻烦你把这本书送到宝乐安路景云里某某路。”我问他:“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您?”他回答说:“噢,叫我周树人就好。”我惊呼起来:“啊,您就是鲁迅先生吗?我知道您,我还知道您刚从广东回到上海,不过从没见过,失礼失礼。”我和先生的交往就是从这时开始的。(内山完造《我的朋友鲁迅》)
鲁迅第一次到内山书店是1927年10月3日,据《鲁迅日记》上记述,这天是鲁迅与许广平一同去的,共买书四种四本,花费十元二角。自此以后,鲁迅常常光顾内山书店,并购买了大量书刊。据《鲁迅日记》披露,从1928年到1935年的八年间,鲁迅累计去过内山书店五百多次,买书一千多册。鲁迅在内山书店买书,基本上有两种方式:一是自己在书店挑选新书,二是通过内山书店直接从日本邮购,由店员将书送到自己家里。内山书店还成了鲁迅与日本友人相会的场处,有五十多位日本左翼作家抵沪时内山都在书店里邀请鲁迅与之会面。内山还支持鲁迅办了三次版画展览。
在内山完造的笔下,鲁迅已不仅仅是一个读者,而是一个朋友,一个战斗者:
从此以后,每当先生写东西累了,或者看书倦了,都会来我店里坐上一会儿。不久后,经先生介绍,我们又认识了许夫人。日子一天天过去,先生和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我们的心里已经不把他当客人了。碰上有的客人错把先生当成店里的老板时,先生都会开心得哈哈大笑……我不仅读过先生笔下如鞭子一般犀利的文章,也看到他满眼热泪的样子。我非常理解他的感受。只不过我虽然心里理解他支持他,但也担心这鞭子的力量实在有限。对此,我也只好沉默不语了。先生曾经痛心疾首感慨中国怕是将来会变成阿拉伯那样的沙漠,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他必须战斗。在他那双仿佛洞知一切的眼睛里,那一望无尽的蒙古沙漠似乎正在步步逼近。我的眼前不由得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面朝沙漠站立着这样一个民族,这些人身着寸缕,饥饿难挨,骨瘦如柴的手臂上青筋暴露,他们咬着牙瞪着眼,最后的武器只剩下赤手空拳。漫天黄沙中这一群饥饿悲惨的身影清晰可见……(内山完造《我的朋友鲁迅》)
内山书店对于鲁迅而言,兼具“书店”和“沙龙”这两种文化空间的特色,并逐渐成为鲁迅特有的媒介。特别是在1930年鲁迅参加自由大同盟和“左联”之后,内山完造的国籍使得他有条件为鲁迅提供一定的安全保护。在日常生活上,鲁迅后来的住处由内山完造以中国店员宿舍的名义租赁,连房租、水电、煤气都是由内山完造代办。鲁迅往外发出的文章由书店代转,寄过来的书信和稿费也由书店代理。在非常时期,内山完造还为鲁迅提供避难场所。鲁迅在其生命的最后十年,与内山书店有密切的联系,双方还互赠家乡礼物、年庆物品等,鲁迅还多次通过内山书店避难,在内山书店会见了萧军、萧红等文学青年,通过内山书店转交了红军将领方志敏托交中共中央的报告和遗书等。
可以看出,内山书店的意义不仅在于它给鲁迅提供了各种书籍、期刊等新型文字媒介,还在于它本身便起到了媒介作用,鲁迅通过这个空间逐渐建立自己的共同体,并与外界进行交流,成就了其犀利的思想。许广平曾回忆道:“内山书店特辟一片地方,设了茶座,为留客人偶叙之所,这设备为一般书店所没有,是很便于联络感情,交接朋友的。以后鲁迅乐于利用这一设备,几乎时常地去,从此每去必座谈。”(许广平《鲁迅回忆录》)鲁迅对内山书店曾作如此评价:“至于内山书店,三年以来,我确是常去坐,检书谈话,比和上海的有些所谓文人相对还安心,因为我确信他做生意,是要赚钱的,却不做侦探;他卖书,是要赚钱的,却不卖人血。”(鲁迅《伪自由书》后记)
抗战结束后的1945年10月,国民党当局以敌国侨民强令内山完造归国,内山书店作为敌产被没收,至此书店停业。1981年上海人民为纪念内山完造和他从事的书店事业,特在内山书店原址竖石,上书:“此店为日本友好人士内山完造所设,鲁迅先生常来店买书、会客,并一度在此避难,特勒石留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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