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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云王府唯一嫡女爱上荣王府唯一世子,大好姻缘,因为皇权压迫被掣肘。
她想清风明月只守住一心人,奈何刀锋利刃加身,让她不得不在天网下挣扎。
他想闲云袖手,奈何皇权阴暗,处处击杀,让他不得不精于算计,执手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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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西子情,女,天津作协作家、潇湘书院金牌写手、中国移动原创基地首批驻站写手。“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因对古文字的喜爱和少时的梦想,大学毕业后遂执笔文坛。在喧嚣繁华的城市,快餐生活的时代,用优美细腻的文字撰写流畅在你我心尖上的爱情和感动。品文学汪洋之浩瀚广博,读文字意蕴之锦绣妙绝,思青春深处之情深不悔,感悟世间众生百态之旖旎秾华。其代表作品《纨绔世子妃》《妾本惊华》《红尘醉挽柔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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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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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旖旎春色
第二章 我是父亲
第三章 十里送君
第四章 封册赐婚
第五章 一夜春风
第六章 兵不血刃
第七章 未嫁先休
第八章 眉目传情
第九章 偷梁换柱
第十章 蚀骨温柔
第十一章 披星戴月
第十二章 芝兰玉树
第十三章 故人相见
第十四章 连环刺杀
第十五章 鸿雁传书
第十六章 中秋家宴
第十七章 千里归来
第十八章 两大婚礼
第十九章 双子秘辛
第二十章 观摩洞房
第二十一章 父女相认
第二十二章 十里桃花
第二十三章 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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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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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旖旎春色
云浅月一曲《凤求凰》,缠缠绵绵,余音绕梁,听得大殿内的众人如痴如醉。
秦玉凝的心神被牵引,笔无论如何也落不到画卷上,她身边的夜天倾早已经痴了。
夜天逸手中的杯子被暗暗捏碎,他本来以为《春江花月夜》是最美的,却不想还有个《凤求凰》。夜天煜、夜轻染、南凌睿、叶倩、云暮寒,包括南梁国师、老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随着琴曲心绪起伏。
一曲谢幕,云浅月偏头对容景软软笑道:“这是《凤求凰》,听清了吗?”
容景温柔颔首,“听清了!《凤求凰》。”
云浅月的手指再度落在琴弦上,她的琴音刚起,容景的箫音便融合了进来。
琴箫合奏,极为默契。像是演奏了千年,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一时风景如画。
秦玉凝在云浅月琴音停顿的间隙惊醒,她咬着唇,用内力强行在自己的周身铸成了一座围墙,隔绝琴音和箫音,但她被夜天倾折腾得太狠,有功力也使不上多少。容景和云浅月两人相携而坐脉脉含情的画面使她觉得刺眼至极,直觉喉头泛起丝丝咸意,越是压制,越是翻涌。
一曲作罢,大殿众人都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秦玉凝支持不住,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众人齐齐惊醒。
秦丞相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跑过来,“玉凝!”
夜天倾也惊醒了,低头看向地下,只见秦玉凝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摔倒时墨汁打在了她的脸上,整个脸庞被渲染成一片漆黑的颜色。她这般模样更衬得云浅月明丽不可方物,夜天倾伸出去的手生生顿住。
秦丞相看了夜天倾一眼,抱住秦玉凝,又喊了一声。
老皇帝从座椅上站起身,连忙问:“秦丫头怎么回事儿?快请太医!”
数名太医院的太医从座位上急急起身走向秦玉凝,一名太医院最资深的太医连忙给秦玉凝把脉。须臾,那名太医放下手,对老皇帝恭敬道:“回皇上,秦小姐是身体太过疲乏,体质太过虚弱,如今又急火攻心才导致了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秦丫头怎么身体如此不堪?”老皇帝皱眉道。
秦丞相看了夜天倾一眼,没说话。
老皇帝老眼闪过一丝了然,看了夜天倾一眼,沉声吩咐:“天倾,你送秦丫头回府休息吧!好好照顾她!”
“是!”夜天倾领了旨,抱起秦玉凝,抿着唇向殿外走去。
秦丞相看着秦玉凝那幅笔墨模糊一片不成画的画卷,心里怒其不争,向老皇帝请罪,甚是卑微:“玉凝她没完成画,皇上恕罪……”
“这不怪她!”老皇摆摆手,看向云浅月,老眼深邃了不止一点儿,沉声质问:“月丫头,你从哪里学来的淫词艳曲拿到这里来蛊惑人心?”
云浅月心里冷笑,《凤求凰》被说成是淫词艳曲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面色不变,神情淡淡,“皇上姑父,这是《凤求凰》。凤就是凤凰的凤,凰就是凤凰的凰。您说这样意境清新的曲子能是淫词艳曲吗?”
老皇帝闻言忽然大怒,拍案而起,“云浅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用这等闺中春曲来侮辱凤凰,侮辱天家。来人!将她给我……”
皇后忽然站起身凌厉地打断老皇帝,“皇上,这样的好曲子,如何能是淫词艳曲?”
“这样的曲子如何不是淫词艳曲?如今各国使者和众位爱卿都在,这曲子缠缠绵绵,尽诉闺中女儿情事儿,让秦丫头被扰了心神而昏迷,更将包括朕在内的众人蛊惑。”老皇帝沉怒地看着皇后,“朕今日若是不惩治了她,让这等曲子传播出去,我天圣泱泱大国,如何还有清平之风?岂不贻笑大方?”
“皇上姑父,秦小姐说她做什么画,我就奏什么曲,她如今做的画,就让我想到这首曲子,这可不怪我,若是要怪的话,您最该怪罪的是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个。”云浅月放下琴,没有丝毫惧意,“再说盘古开天地之初,便已经有了人与人之间的爱情。秦小姐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我和容景坐在一起,我心中有爱,自然就奏了这样的曲子。我想心中有爱的人,都看到了爱情的神圣,只有心中没爱、思想龌龊之人,才会看到淫秽的东西。皇上姑父,您英明睿智,可别让侄女觉得您就只有如此低俗的品位,将一支好好的曲子品成了淫词艳曲,这样的话,我想这样老而昏聩的君主也没几个人会真心爱戴。”
如此话语夹枪带棒,将老皇帝连里带外骂了个通透,大殿内顷刻间鸦雀无声。
“云浅月,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若早先还佯装三分怒意,如今便是十分。他忽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向云浅月直直刺去。
众人一见皇上亲自拔剑,不由大骇。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来,还不曾见他对谁拔剑。
“皇上!”皇后也吓坏了,连忙出手去拉老皇帝。
“滚开!”老皇帝一股大力甩开皇后。
皇后承受不住被甩开,身子向地上倒去,幸好后面有孙嬷嬷及时扶住。
“皇上!”云王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暮寒坐着的身子腾地站起,也喊了一声:“皇上!”
老皇帝对大殿中众人的动态不见不闻,转眼间来到了云浅月近前,宝剑直直地刺向她胸口。
容景抬起眼皮极淡地看了老皇子一眼,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云浅月伸出两指轻轻夹住了老皇帝的宝剑,对他一笑,有些顽皮,“皇上姑父,您这把是尚方宝剑吗?”
老皇帝满面怒意,“云浅月,今日朕不杀你,你当真无法无天以为朕治不了你了!”
“皇上姑父,您果真是老了!我可不想毁了您这把剑,您还是收回去的好,否则您的一世英名毁在了我手里,可不是明智之举。”云浅月佯装一叹,提醒道:“您可别忘了今日是您寿宴大喜,各国的使者和各地的藩王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看着呢!”
“你这等逆女,是天圣之祸。朕今日非要处置了你不可!”老皇帝怒极,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这几年最忌讳的就是两点:一个是有人说他是昏君,另一个就是有人说他老。如今云浅月将这两点都说了,他焉能不怒?老皇帝手下用力,宝剑却是在云浅月胸前一寸处,被她的手轻轻拿住,一寸也推不进。他不由怒火攻心,“来人!将云王府给朕包围,里面所有人一律杀无赦,一个也不准放过!”
众人闻言齐齐一惊,大殿内顿时静不可闻,无人应声。
“夜轻染!你去!”老皇帝对夜轻染指派道。
夜轻染面色微微一变,起身跪在地上,“皇伯伯息怒,刚刚的那个曲子的确极美,称不上是淫词艳曲。臣虽然如今讨厌云浅月,但也觉得您对她大怒要处置不公平。”
“夜轻染,你敢抗旨?”老皇帝凌厉地看着夜轻染。
夜轻染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夜天逸,你去!”老皇帝转向夜天逸。
夜天逸也缓缓跪在地上,清声道:“父皇息怒,儿臣也觉得这曲子不算淫词艳曲。”
“你也敢抗旨不成?”老皇帝质问夜天逸。
夜天逸同样沉默。
“夜天煜,你去!”老皇帝转向夜天煜,见他脸色一白,不由狠戾地道:“你若是不去,朕现在就杀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夜天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
“来人!将四皇子拖出去杀了!”老皇帝怒喝一声。
外面有士兵冲了进来,架住夜天煜。夜天煜脸色煞白,他心中清楚老皇帝虽然气急,但没失去理智。夜轻染是德亲王府的人,夜天逸是他认定的继承人,这两个人他不会强硬逼迫,他是拿准了他来做弃子威慑众人了。思虑及此,夜天煜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意,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士兵将自己拖走。
老皇帝显然没料到连夜天煜也不听话了,握着剑的手有些哆嗦。
云浅月见夜天煜被拉走,皱了皱眉,袖中的红颜锦飞出,顷刻间打开了架住夜天煜的两名士兵,与此同时,催动功力,老皇帝的宝剑从她的手握住的地方开始慢慢融化。
老皇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大殿内众人都惊骇得一动不动。
眼看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寸寸化成粉屑,老皇帝怒极,他始终觉得是他不杀云浅月而已,若是他要杀云浅月,就不信凭他一国天子的身份会杀不了她?没想到她真敢强硬地反抗。可是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她的骨头硬得很,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她真的会反抗;哪怕反过来杀了他,她也许都能做得出来。他的身子不由剧烈地颤抖起来。
云浅月冷漠地看着他,真气蔓延至剑柄处,宝剑转眼间只剩下一截剑柄。老皇帝承受不住真气来到剑柄处的冲击,松了手,剑柄咣当一声落在了地面的金砖上,他后退了一步。
大殿内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余人仿佛都已经化成了雕像。
“皇上姑父,您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是一曲琴音您没听够,还想亲自试试我的武功吗?如今您可是试了,觉得我够不够格要那把碎雪?据说碎雪是三大名剑之一,是武状元大会的头筹,可是如今夜轻染和容枫打了个平手,您不如将那把碎雪给我得了!”云浅月忽然笑眯眯地看着老皇帝,“您看,我的武功也不差是不是?我就少了一把好剑而已。”
众人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人人都知道老皇帝今日是动了真格要杀云浅月,没想到她毁了剑之后来了这么一个乾坤扭转,将其当成开玩笑,居然还讨要碎雪。
大殿内在这一刻静得连针落地声都听得见。
老皇帝忽然大笑起来,怒意退去,笑声极大,震得众人心尖都颤了颤。须臾,他收了笑意,对文莱吩咐道:“文莱,将那把碎雪拿来赐给月丫头!”
“是!”文莱显然也惊得够呛,闻言连忙应声。
“让众位爱卿受惊了!朕不过和月丫头开了个玩笑而已!”老皇帝就着云浅月给的台阶下了,转身大踏步坐回首位,对面色苍白的皇后笑道:“皇后,让你也受惊了!朕觉得这月丫头太过嚣张,开玩笑而已,《凤求凰》的确是难得一闻的好曲子。”
皇后没想到事情就这样急转直下皇后没想到事情就这样风云陡转,挤出一丝笑,“皇上真是吓坏臣妾了!您和月儿玩什么不好?您要试这个丫头的武功也不在乎今日,这大喜的日子动了刀剑真是吓人。”
“这样朕的寿辰才有些趣味。”老皇帝又是哈哈一笑,对跪在地上的云王爷道:“云王兄,起来吧!朕何时真要杀过月丫头?不过是吓吓她而已,不过这个丫头也知道朕是吓唬她,仗着朕对她疼宠,无法无天。你看,一点儿都不怕朕。”
“老臣惶恐!”云王爷诚惶诚恐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也起来吧!”老皇帝对跪在地上的夜天逸和夜轻染摆摆手,“朕记得月丫头以前可是眉眼朝天的主,和谁也不见有交情,今日才知原来人缘竟这般好,让朕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不惜抗旨也要护着。”话落,他又对夜天煜道:“你也归座吧!”
三人谢恩,走回座位。
文莱此时捧来碎雪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接过,见这把剑剑身纤细,剑鞘极为精致,上面刻有云纹,便轻轻将宝剑拔出。点点清雪般的光芒猝然绽放,剑身如淬了一片片雪花,不华丽,却有着冰雪般的纯净,薄如绢纸。她满意一笑,转头对容景询问道:“和你那把冰魄好像是一对。”
容景浅浅一笑,“它们本来就是一对!”
“原来皇上姑父同意你我的婚事儿了啊!”云浅月一副恍然的样子,拿着宝剑晃了晃,对老皇帝喜滋滋地道:“多谢皇上姑父成全,您今日是不是想喜上加喜给我和容景赐婚?”
老皇帝板起脸,“月丫头,得了碎雪就不要闹了。你将朕的寿宴都给搅和了!”
云浅月侧身从容景腰间抽出他的冰魄,一丝冰光破鞘而出,剑身薄如纸,剔透如冰雪。她将碎雪与它合于一处,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哪里是胡闹了?您看看,冰魄和碎雪本来就是一对。我和容景这算是天作之合吧?”
“天逸手里也有一把这样的宝剑。”老皇帝沉声道。
云浅月心思一动,难道天下三大名剑的另一把在夜天逸手中?她竟是从来都不知道,不由抬头去看夜天逸。
“不错!那把清魂在儿臣这里。”夜天逸点头道,顷刻间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剑。他轻轻弹指,宝剑便破鞘而出。刹那间清辉乍现,同冰魄和碎雪一样,如冰雪美玉,剔透清寒。
三把宝剑若是不看剑鞘和剑身雕刻的字迹与印花,简直一模一样。
云浅月抿起唇瓣,难道这种纠葛当真是天意?不由有些无奈地暗暗一叹。
“冰魄、碎雪、清魂是传世的三大宝剑。”老皇帝别有深意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月丫头,你总不能说你和景世子、七皇子都是天作之合吧?难道要朕给你们三人赐婚不成?”
云浅月忽然收了碎雪,将容景的冰魄也收回剑鞘,对老皇帝漫不经心地一笑,“我开玩笑呢!一把宝剑而已,是造剑的人多造了一把,这是人为,哪里来的什么天作之合?皇上姑父您英明睿智,怎么被我给引岔道了?”
“你这个丫头,搅了朕的寿宴,还得了朕的碎雪,也没见着你给朕的寿礼。”老皇帝叱了一声,“你是不是没给朕准备寿礼?”
“谁说没准备?我早就准备了!而且这个寿礼保证皇上姑父喜欢!”云浅月想起她那一桶姜,怎么也不能白准备不是,便对外面喊道:“凌莲、伊雪,将寿礼呈上来!”
凌莲、伊雪一直守在殿外,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抬着一桶姜进了大殿。
众人看着一桶姜都睁大了眼睛。
“月丫头!这就是你给朕准备的贺礼?这是什么东西?”老皇帝疑惑道。
云浅月想着果然帝王都不知道姜,忽然生起了玩笑之意,道:“皇上姑父猜。”
老皇帝板下脸,正要训斥云浅月,忽然想起什么,问向众人:“众位爱卿可知这是什么?”
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等一帮老臣都互相看着,没人说话。
“都没人知道?”老皇帝挑眉道。
这时,台下女眷席一个妇人轻声道:“那不是姜吗?谁家都有的。”
“姜?”老皇帝看向那位妇人。
“回皇上,这是姜,御膳房作为调料用的姜,十两银子够买一桶的了。”老皇帝身后一位妃嫔接过话捂着嘴笑道。
老皇帝闻言老脸一寒,“月丫头,朕给了你一把碎雪,你就是拿十两银子一桶的姜来糊弄朕的?”
“皇上姑父,我怎么是糊弄您呢?您好好看,这是什么?难道您看不出来?您执掌天下这么多年,英明睿智,不至于这么笨吧?”云浅月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仔细地看了两眼,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见众人也是和他一样迷惑的神情,不由老眼一转,问向在今日寿宴上极少说话的容景:“景世子,你是天圣第一奇才,你来说说这是什么?”
云浅月眨眨眼睛,也看向容景。
容景的眸光似乎沉淀了一丝笑意,温润开口:“这是一桶姜山。”
“一统江山?”老皇帝挑眉道。
“是啊!一桶姜山。您说这一桶姜山比十把碎雪值不值钱?”云浅月笑嘻嘻地问。
众人看着那一桶姜摆成了山形,这才恍然大悟。
老皇帝愣了片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统江山,是一份好礼!”
云浅月心中冷笑,想着就知道你会说好。
“来!众爱卿举杯,为了小丫头这一份好礼!”老皇帝大笑着端起酒杯。
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文莱一挥手,两个人上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桶姜抬了下去。
“慢着!”这时,一直坐在明妃身边的六公主腾地站了起来,大怒道,“父皇!您该治云浅月的罪,她怎么能拿一桶姜来糊弄您。”
“六公主,你说我拿一统江山来糊弄皇上姑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谁敢糊弄?”云浅月看着六公主,她从进了大殿之后眼睛就没离开容景。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没长记性。
“六儿,坐下!”老皇帝老脸一沉。
“父皇,她给您的姜能搁得住吗?您放在哪里都会烂掉。”六公主发了狠。
云浅月叹了口气:这死丫头白长了脑子,真是蠢死了。她刚没看到她给了老皇帝一个台阶让他下来了吗?他怎么可能杀不了她而再第二次打自己一个大嘴巴?
云浅月懒洋洋地看着六公主,“六公主,你居然敢说皇上姑父一统江山会烂掉?你好大的胆子!”
老皇帝的老脸果然黑了。
“六儿,不准胡闹!”明妃连忙站起身,死死拽住六公主,对老皇帝请罪,声音柔媚:“皇上,六儿什么也不懂,是胡说八道。今日可是您的寿辰,您就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母妃,您拦我做什么?我说得明明就是对的。”六公主甩开明妃。
明妃扬手给了六公主一巴掌,六公主的脸霎时肿了起来,明妃怒气不消,狠声道:“赶紧向你父皇请罪!”
“母妃,您居然打我?您可是从小都没打过我……”六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明妃,“我说得根本就没错,那姜哪里能搁得住……”
“你还说!”明妃再次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扇下,声音凌厉,“赶快向你父皇请罪。”
六公主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声音尖利,“我根本就没有错,是云浅月错了。她本来就奏唱了淫词艳曲,如今居然还拿出会烂掉的姜说什么一统江山?她简直就是……”
“住口!”老皇帝勃然大怒,厉喝一声。
六公主畏惧老皇帝天威,立即噤了声。
“六公主愚蠢无知,从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准许,不准放她出来。”老皇帝一挥手,“来人,将六公主拖下去!”
“父皇?”六公主不敢置信,她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凭什么不治云浅月的罪却要罚她?
殿外有士兵走来,将六公主架住,她大喊大叫,被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老皇帝气得直哆嗦,明妃跪在地上请罪,他一股怒气发在了明妃身上,踢了她一脚,之后怒道:“看看你教导的好女儿,滚起来吧!”
明妃由一个老嬷嬷搀扶着起身。
云浅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妃的腿,老皇帝那一脚是用了力道的,难道明妃也有武功?
“让众卿看笑话了!真是家事不宁啊!”老皇帝又恢复笑脸,招呼众人继续。
这等事情本来就稀松平常,于是众人也很快都附和,宴席没有因为离开个秦玉凝和六公主便停止,而是继续歌舞升平。
文莱上前念花名册,下一个表演才艺的人是文如燕。
云浅月见文如燕戴着面纱,想着叶倩上次的作弄真狠,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让她的脸恢复正常。她看向叶倩,只见她正拿出一面镜子照自己,不由翻了个白眼。叶倩忽然将镜面一转,只见镜子中映出一道寒光。云浅月眯起眼睛:从光线折射的角度看,来自大殿的房梁,应该是一枚极细而无声的暗器,应该是那次她和容景被百名死士暗杀时她为容景挡的那个“三叶飘香”。暗器对准的正是南梁国师的位置,。她刚要出手,手腕却被容景攥住,她转头看向他。
容景对她摇头,“这座大殿不止一枚三叶飘香。先不急,我们静观其变。”
云浅月眸光一沉,点点头。
这时文如燕对老皇帝说了一番恭贺之词,选了一支舞曲舞起来。
云浅月虽然不喜文如燕,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舞跳得的确不错。她又抬眼去看容枫,见他并没有看文如燕,而是在低头品酒。似乎是发觉了她的视线,容枫对她举了举杯。
云浅月与他隔空碰了一杯。
容景的眼皮抬了抬,扫了容枫一眼,并未说话。
文如燕一支舞罢,老皇帝抚掌大赞:“好舞!赏文小姐一对白玉环。”
文如燕叩谢,见容枫自始至终没看她,有些黯然地回了座。
老皇帝看向叶倩笑道:“文小姐的舞深得天圣歌舞精髓,朕也想看看南疆的舞如何?”
“皇上有此雅兴,叶倩莫敢不从。”叶倩爽快地点点头,话音一转,笑道:“不过有舞无乐甚为无趣。我想请云浅月为我弹琴助兴,不知道皇上可否应允?”
“如此甚好!月丫头这些年一直藏着才华,朕刚刚也是第一次听她的琴音,当该让这个小丫头多奏几曲。”老皇帝笑着点点头,看向云浅月,“月丫头!叶公主既然招纳你哥哥为驸马,如今可就不是外人了。”
“好!”云浅月点点头。--一首曲子而已。
“早先听丞相府秦小姐说七皇子酷爱箫音,我早先听了景世子的箫音,如今也想听听七皇子的箫音,不知道七皇子可给本公主一个面子?”叶倩又转向夜天逸。
云浅月面色微微一沉,--叶倩这是何意?找了她弹琴又找夜天逸吹箫?
夜天逸并未看叶倩,也未言语,只是低头品着酒。
“七皇子这是不赏本公主的面子?”叶倩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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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母妃留给你的那把箫断了?”老皇帝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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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想起前不久他日日吹箫的光景,不由避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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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莱应声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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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眼睛一眯:她娘什么时候留了青玉箫在老皇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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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话只有浅月小姐敢说。
“你说的这些也是有点儿道理,。毕竟在朝言朝,朕执掌江山,让天下子民安居乐业,自然不会允许谁坐大,不过也是因为始祖皇帝初始封设四王府时就有不成文的规定,四王府不得联姻,这只能算是一小部分因由。”老皇帝话音一转,“最大的因由则是即便废除祖训,你和皇室自小定的亲事可没解除,只要一日不解除,你便是皇室中人,即便不嫁太子,不做皇后,你也是朕早就定下的儿媳,断无更改再嫁别人的道理。”
云浅月袖中的手攥紧,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皇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该是最清楚的人,你可还记得当时朕说的话?”
皇后担忧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压下无奈,点点头,“臣妾记得,当时皇上说这是定礼,皇上您不是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给儿子的定礼。关于祖训之事,若是月儿喜欢太子那更好,不喜欢太子的话,将来无论月儿喜欢您的哪个儿子,您都会成全。”
“嗯,皇后的记性真好!”老皇帝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云王爷,“云王兄,你可记得?”
云王爷有些茫然地摇头,“回皇上,臣似乎不记得了!”
“哦,朕想起来了,那时正是月丫头出生第三天,你正卧病在床,所以此事就老王爷和云王妃、皇后以及朕决定了。”老皇帝似乎也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恍然道。
云王爷抹了抹汗,“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臣早已经不记得了!”
“相比起皇后和朕,云王兄的确健忘,不过这也不怪你,都是当年你为了救朕落下了痼疾,伤了头脑。以至于这么多年……唉,让朕一直觉得对你愧疚于心。”老皇帝叹了口气。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老臣忠于皇上,皇上无事就好。”云王爷连忙道。
“月丫头喜欢了朕的太子十年,朕也一直以为将来月丫头是太子妃。这小丫头脾气倔,太子又不懂让着她,说实话,这些年朕很忧心。后来没想到太子喜欢的是丞相府的秦小姐,月丫头其实也不喜欢太子,而是装的。朕一看不是姻缘,便也遂了她的意废除了始祖皇帝的祖训,后来得知这个小丫头和朕的七皇子自小相知,又通信数年,十分高兴。却不想他们二人不知闹了什么误会,如今小丫头非景世子不嫁,真是让朕头疼。”老皇帝伸手揉揉额头。
云王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不言语。
云浅月微抿着唇,也不言语。她倒想看看老皇帝又有了什么主意。
“月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她不怕朕,朕吓唬她也吓唬不住,对她当真是无可奈何了。所以,朕也看开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决定吧!”一番话落,老皇帝放下手,对夜天逸道:“天逸,朕知道你心里喜欢月丫头,也不知道你们中间生出了什么误会,如今还在闹别扭。朕今日将当年云王妃给的定情信物青玉箫送给你,算是当年朕和云王妃给你和月丫头定了亲。从今以后,你就看着办吧!是退了亲事,还是将月丫头娶进门,朕也不管了!”
云浅月心里一寒,想着好一个老皇帝,如今不逼迫指婚了,知道她会对抗,却来了这一招。这一招看着绵软,其实是将她和容景的两情相悦绑在了夜天逸和她自小有婚约的平行线上,让她上不去,下不来。
“是!儿臣一定慎重对待和月儿的婚事!”夜天逸恭敬垂首道。
“好!朕相信朕的儿子!同时也相信月丫头早先是不知道这一桩事情是云王妃亲自定的,若是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口口声声拿婚姻当儿戏,不是自小吵着要嫁朕的太子,就是吵着要嫁容枫,再就是吵着要嫁景世子。”老皇帝笑着道,“云王妃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我想我娘亲的心愿不过是看着我幸福!”云浅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多虑了!”
“你这个小丫头,你幸福不幸福要看缘分,你的缘分和天逸是注定的。你们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拉着他跑出去玩,后来两个人弄了一身泥回来。之后十年前在朕的寿辰之日天逸抽签居然抽到了云王府旁边的府邸,后来你们日日坐在墙头玩耍,别以为朕不知道。朕不知道的也就是天逸离开京城去北疆这五年,如今得知你们也是一直互通音讯。这么多年的纠葛,朕都觉得你们不清不白。谁能将你们洗清白了?”老皇帝话落,老皇帝又看向容景,笑了笑,“朕记得景世子也是订有婚约的。”
云浅月一惊,转头看向容景。只见容景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到他一个侧面,整个人说不出的沉静。她有些不敢置信--容景也是订有婚约?和谁?
“百年前始祖皇帝初建朝时,迎娶贞婧皇后。但贞婧皇后曾经因为追随始祖皇帝征战南疆时中了一种咒术而不自知,却在大婚之日咒毒发作。荣王精通医术,诊出是中了南疆的生死咒。这种咒术无解。”老皇帝缓缓开口,忽然看向叶倩,“叶公主,你是南疆公主,南疆秘术你当该是最清楚,是不是有一种生死咒?”
叶倩点点头,“不错!是有一种生死咒,不过这种咒术如今绝传了!”
老皇帝点点头,继续道:“贞婧皇后中生死咒这件事情当时被始祖皇帝封锁了消息,只有四王和始祖皇帝以及南疆王得知。始祖皇帝派人将南疆王请来天圣,南疆王却是无从解咒,但他给出了一线生机,说是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生死咒,但那种东西在东海以东的东海国。据上古传说,东海有一颗辟邪珠,这种辟邪珠可以克制生死咒。这个叶公主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叶倩点头道。
“始祖皇帝爱贞婧皇后,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一线希望,所以命荣王前去寻找东海国。一去便是半年,半年后,荣王终于带着辟邪珠回到了天圣。但与荣王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是东海国的公主。”老皇帝继续道:继续道,“那女子用辟邪珠救了贞婧皇后,她钟情于荣王,想以身下嫁,但神女有梦,荣王无心。那女子也是刚烈之人,便也不多纠缠,只让荣王答应一个条件,就是订立了儿女婚约,婚约延续到下一代。”
云浅月看着容景,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便知道老皇帝说的是事实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秘辛,她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时那婚约规定,若他们各自的儿女为同性则不可通婚,便延续子孙继续延至下一代,往后只要是有人东海国的人拿着信物来要求兑现承诺,荣王府就必须应允。当然,每一代荣王府的子孙都等待及冠那日每一代荣王府的子孙都只等待至及冠之前,若是及冠那日东海国不来人若是及冠之前东海国不来人,之后荣王府便开始议亲,约定延续到下一代约定则继续下延。荣王应了之后,东海国公主带着荣王的约定离开了天圣,后来直到荣王去世前东海国一直不曾来人后来直到荣王去世,东海国一直不曾来人。如今虽然百年已过,但这个约定依然一直存在。”老皇帝话落,老皇帝又道:“这件事情是当时的德亲王、云王以及南疆王做的证人。东海公主随约定信物带走的还有一张信函,上面盖有始祖爷的玉玺和三王的王印。”
“不错!德亲王府如今是有传下来的一份信函!”德亲王附和地点点头。
老皇帝看向叶倩和云王爷。
叶倩向容景和云浅月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南疆也有一份!”
云王也看了二人一眼,似乎皱眉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摇摇头,“这……臣不知,若是真如此的话,应该也有吧!或许在父王那里。”
“云王兄记性差,幸好老王爷如今健在,那信函应该在他那里。”老皇帝看向容景,“皇宫的那一份信函在朕手中,景世子,荣王府的那份信函若是荣老王爷未曾交给你的话,应该还在老王爷手中。”
容景抬起头,淡淡一笑,“大约是在爷爷手中吧,我不曾见过。”
老皇帝看着他道:“这也是朕不同意给月丫头和你赐婚的原因。你们双方都有婚约牵制,朕如何能给你们赐婚?若是赐婚,岂不是做了那背信弃义,扰乱他人姻缘之事?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了百年,但若是东海国有人拿着信物和信函来让荣王府履行约定的话,荣王府就要遵守约定。而若遵守约定的话,人家是公主,荣王府的旁支不够资格,只能是你。”
容景的面色染上一层凉薄之意,沉默不语。
云浅月心下微冷。
这时,文莱抱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恭敬地递给老皇帝,“皇上,青玉箫取来了。”
“给七皇子!”老皇帝吩咐道。
文莱拿着锦盒来到夜天逸面前,夜天逸伸手接过锦盒打开,见里面放着一柄青玉箫,玉箫上刻有一行小字:“玉青晴爱女云浅月之婚约信物。”
云浅月看着那柄玉箫,她娘的字,她再熟悉不过。
“让叶公主已经等了许久,天逸,你就用这把青玉箫和月丫头琴箫合奏吧!”老皇帝再次开口,看向云浅月,“月丫头,你还弹刚刚那曲《凤求凰》?”
云浅月摇摇头,“那一曲被说成是淫词艳曲,我哪里还敢弹?”话落,她看了夜天逸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就《春江花月夜》吧!不知道叶公主舞得出来吗?”
“天下没有我舞不出的曲!”叶倩自信一笑。
云浅月挑了挑眉,叶倩恼她方才逼她抉择,如今这是打击报复来了。她的指尖覆在琴弦上,一曲《春江花月夜》流泻而出。
琴音刚刚响起,箫声便尾随而至。叶倩凝神静听了片刻,足尖轻点,踩在了早先秦玉凝作画没收起来的御桌上舞了起来。衣袂纷飞,舞姿翩然,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瞬间大殿内响起一片赞扬声。
叶倩的舞比文如燕高出不止一筹,不愧有这份自信。
云浅月弹了片刻,忽然将琴塞给容景,容景自然地接过琴,如玉的手指轻轻拂在琴弦上。二人转换间,琴音未断,曲调依然。
夜天逸的箫音顿了一下,面色瞬间沉了沉。
这一小小的动作只几个人发觉,众人都已经被琴音箫音和叶倩的舞姿吸引。
一曲落,老皇帝大声叫好。容景和夜天逸目光对视。一个清清淡淡,一个幽幽冷冷。
叶倩跳下御桌,刚要说话,倏然间无数寒光突然从大殿的各个方向射来。
云浅月一惊,只见大约有二三十枚暗器从殿顶各个方向射出,没有规律,无声无息,速度极快。转眼间,几枚暗器向她和容景射来。她刚要出手,容景忽然将她揽在怀里,暗器来到,被他的真气阻隔,从原路打了回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大殿内响起无数声尖叫和痛呼。
云浅月抬眼看去,只见大殿内乱作一团。夜天逸和夜轻染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老皇帝身边,南梁国师和南凌睿正在躲避暗器。夜天煜、云暮寒、叶倩等人处也均有暗器射到。文武百官的家眷席已经有人中了暗器倒地。
“父皇!”云浅月正打量间,夜天逸忽然喊了一声。
“皇伯伯!”夜轻染也喊了一声。
云浅月转眸,只见老皇帝倒在夜天逸怀里。她蹙眉:夜天逸和夜轻染一起防护,老皇帝居然还中了暗器?正在她寻思的空当,容景忽然闷哼一声,护着她的真气忽然撤了,身子向后倒去。
云浅月一惊,急急接住容景,也喊了一声:“容景!”
与此同时,只听南凌睿也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国师!”
云浅月心思一动,这等暗器,虽然凌厉霸道,但南梁国师和容景的武功都出神入化,该难不倒他们才是。她看着容景,只见他脸色发白,后背上钉着一枚暗器,暗器只露了一个尾巴。她心底一寒,伸手要去将暗器取出。
容景忽然攥住了云浅月的手,无声道:“回府!”
云浅月的手一顿,转头去看老皇帝,只见他已经昏了过去,清晰可见他后背也钉了一枚暗器。而南梁国师亦然,三人的暗器都射在同一处。她眼睛眯了眯,揽住容景的腰,足尖轻点,带着他掠出了大殿。与此同时,南凌睿也带着南梁国师出了大殿,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向宫外而去。
夜轻染看着南凌睿和云浅月分别带了南梁国师和容景出了大殿,眸光微缩,并没言声。
夜天逸沉声道:“我带父皇去帝寝殿拔除暗器,你处理这里。”
夜轻染颔首道:“好!”
夜天逸不再多说,带着老皇帝向帝寝殿匆匆而去,明妃等一行人惊骇地跟在他身后。
云浅月和南凌睿来到宫门口,只见宫门被重兵把守,是寻常的三倍之多,且有五百皇室隐卫,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将整个皇宫把守得犹如铜墙铁壁,看守宫门的是御林军赵统领。
云浅月来到近前,沉声道:“开宫门!”
“浅月小姐,皇上有旨,不到子时寿宴结束宫门不开。”赵统领摇头道。
“景世子受伤了,要回荣王府医治,你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在皇宫里医治。若是出了人命,你九族都不够砍的,你确定要拦我?”云浅月声音清厉。
赵统领面色一变,似乎挣扎了一下,片刻,面上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摇摇头,“浅月小姐,圣旨不可违!您若是有皇上旨意只有皇上下旨,在下才能打开宫门,否则一律不得放行!”
“在金殿内出了乱子,皇上遇刺、景世子遇刺、南梁国师遇刺!如今这三人均昏迷不醒。如何能请得了旨意?”云浅月冷冷地看着赵统领,“知道金殿内早先发生的事情吧?我连皇上的宝剑都敢毁了,是不是你非要拦阻让我用他新赐给我的碎雪杀了你才能出宫?”
赵统领后退了一步,碍于命令,还是挣扎道:“可是皇上有旨……”
云浅月抽出腰间的宝剑,顷刻间架在了赵统领的脖子上,声音冷到极致,“开宫门!”
赵统领感觉到凌厉的杀意,身子剧烈地颤了颤,但还是没开口。
“杀了他!”南凌睿冷冷地看着赵统领道。
云浅月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血溅宫门,冷声道:“你要知道受伤的人一个是景世子,一个是南梁国师,若是因你阻拦而一个也救治不好的话,你可清楚后果?死你一人不要紧,但你九族全家的性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赵统领脸色一灰,咬牙命令守城门的士兵:“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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