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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新疆。财经记者孙尔雅随一支财经界精英组成的队伍准备一个月穿越塔克拉玛干。他们从当地向导口中得知,一支神秘队伍曾创下了12天完成徒步穿越的神话……
江东。高新投董事长赵毅夫妇家中失窃,警方破获案件后发现赵毅挪用公司上千万巨款而将其抓获。正在追踪赵毅案的孙尔雅意外得知此案牵涉到将会引发政坛商界地震的000189股票织云科技老鼠仓事件。孙尔雅回报社后写成赵毅案报道,却被收受了织云科技高价收买的社长撤下。孙尔雅也应邀对织云科技进行实地采访。
正在孙尔雅的调查不断深入之际,神秘网友“AK47”向她爆料,说真正的幕后庄家是“东南西北四大庄家”之首的章陕。根据“AK47”透露的资料,孙尔雅写成重磅报道,却受到了死亡威胁。就在此时,“AK47”终于走出幕后,他找到孙尔雅,向她曝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继续揭开章陕黑幕,孙尔雅与“AK47”一路向西,开始了一场生死大逃亡。
路途中,孙尔雅得一神秘高僧馈赠“佛光普照路尽处,西出阳关有故人”的偈帖。杀手一路跟踪,两人也暗生情愫,孙尔雅得知“AK47”正是那支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神秘队伍中的一员,而这支队伍竟是章陕精心训练的魔鬼操盘团队,更多真相也一一揭开。行至吐鲁番,两人遭遇杀手袭击,孙尔雅受伤。他们决定奋起反击,“AK47”调查出章陕资金链死穴,孙尔雅又一篇重磅报道问世……
神秘偈帖能否得到印证?笔杆子能否绞断庞大复杂的利益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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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黎言,男,现居湖南长沙,自由撰稿人,曾出版个人诗集、长篇纪实文学作品。20世纪90年代进入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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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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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1998年9月。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西端的库木库萨尔乡。
年近六十的阿里普大爷听到屋外一阵拖拉机响声,立即放下手中画笔,向门外走去。
艾里西尔,我的颜料买回来了吗?
老人画中那片浩瀚的沙漠还没有上色,那本该是一片金黄色,但黄色颜料用完了。艾里西尔是阿里普的小儿子,要送棉花到县里的棉站,老人交代他给自己顺便带些颜料回来。本来到县里不远,但棉站人多排着长队,所以回来得有些晚了。
老人走出门,看到拖拉机后面还跟着一辆底盘超高的越野车,车膜贴得很黑,一点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车刚停稳,从驾驶室下来一名年轻汉族姑娘,头戴一顶棒球帽,身着牛仔裤套装,却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白皙的肌肤一下子照亮了阿里普大爷的房屋院落。艾里西尔从车上拿了一盒颜料,递给父亲,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阿里普。
艾里西尔再向父亲介绍:这位姑娘姓水,她说是专程来找您的,我就带回来了。
老人迎上前,握住姑娘的手,用汉语热情地说:欢迎水姑娘来到塔克拉玛干!
老人走近打量,发现水姑娘顶多二十七八岁,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浑身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老人凭感觉判断,以自己目前的画功,肯定还画不出她的美貌。她淡淡的笑容里含着一丝忧伤,绝不是那些经常找上门来的导游姑娘。
老人想,汉族姑娘的心事总是比维族姑娘复杂多变,这或许就是她们最难以描绘的地方。
水姑娘问了老人的年龄之后,连声称赞阿里普大爷身体健朗。老人自己也觉得不错,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输给村里的那些青壮年,他认为自己顶得住大风沙暴。在库尔库萨尔乡,甚至整个麦盖提县,没有几个人能在沙漠中比他走得更远。
水姑娘说:我们想从这里穿越塔克拉玛干,乌鲁木齐地质队的柴工程师介绍了您,说没有谁比您更熟悉这片沙漠了。
老人熟悉她说的那位柴工程师,二十年前,他第一次找上门来请阿里普大爷做向导,以后几乎每年都要找阿里普大爷一起去沙漠里走走。
老人问道:你们去沙漠干什么?很多人找到我,都是为了穿越沙漠,但我还没有见到一个人成功。
水姑娘一笑: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进行训练的。您放心,我们不会半途而废。
老人问:你们几个人啊?要不请客人都下车吧,今晚就在我家休息。
水姑娘婉拒:不啦,现在就我一个。我们的队伍有二十多个人,今天还住在县里的宾馆,我是前来请您做向导的。如果您没问题,我们想明天就集合出发。
明天就出发?你们太急了!至少也得给你们讲讲沙漠的情况。老人对水姑娘的说法明显不支持。自己一辈子在沙漠里摸爬滚打,也没完全摸透沙漠的脾性,这个汉人姑娘未免把事情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水姑娘听罢立即从驾驶室里拿出一张地图来,在引擎盖上摊开说:阿里普大爷,我们已经把塔克拉玛干的情况都背熟了,您不用担心,这支队伍成功登顶过四姑娘山,浸泡过喀纳斯河冰冷的雪水,这片沙漠对他们来说,既是一个难题,又不是一个难题。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从这里出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若羌。
艾里西尔平时喜欢上网,比阿里普大爷知道的信息多,知道登顶四姑娘山比登顶珠峰还难,听水姑娘说他们的队伍成功登顶,顿时一脸的疑惑。
若羌!若羌在塔克拉玛干的东端!从麦盖提到若羌,如果走直线——东西横穿沙漠,足有八百公里啊!这八百公里,基本上是寸草不生的荒漠和戈壁。
老人思忖良久,看了看水姑娘建议道:我看你们不如沿着沙漠边缘的公路走,至少避免了被流沙吞噬的危险!虽然北线将近一千四百公里,南线也有一千三百公里,实际上,算上直线穿越中遇到的沙丘和险地,跟走南、北边线差不多,沙漠里白天的表面温度超过四十度,晚上又降到十度以下,细皮嫩肉的外地人肯定受不了。
在艾里西尔眼里,从麦盖提到若羌,简直就是去送死!在沙漠里,除了被流沙淹死,如果储备不够充分,还会被渴死和饿死!即使储备充分,却一旦迷了路,还会被累死!在沙漠中行走,就像一条小舢板飘进了太平洋,就算拥有定位系统,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经纬度数据根本不会告诉你哪里是一条活路,哪里又是一条死路!
那个漂亮的水姑娘明白父子俩的意思,她说:你们不用考虑安全问题,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挑战各种困难和危险,如果没有一些难度,这次训练就没有任何意义。
老人心里一怔,神秘地问道:你们不是一般的训练行动吧?肯定是带有机密任务的特训。十年前我还接待过这样的队伍,有农垦兵团的,也有北京那边过来的,但近些年基本没有你们这样的队伍了。
水姑娘见他这么想,没做解释,只是看着老人说:我们要求对这次行动严格保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这是我们自己的纪律,也是对向导的一个基本要求。您不会介意吧?
阿里普大爷是老向导了,见多识广,完全懂得在什么场面说什么话,心想既然他们要求保密,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多问也是白搭。他问道:那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准备?
我们有一辆重型卡车跟着,水、食物、医药设备、帐篷、冲锋衣、护目镜、卫星电话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按多少天准备的?
一个月。
少了。
您觉得要多长时间?
至少做一个半月的准备。
我们不是来沙漠里勘探油田的,更不是来寻找宝藏的。我们反复测算过,一个月穿越沙漠应该绰绰有余。
我不想拿生命开玩笑。
我们也不想,所以才请您来做向导,只有您的经验和智慧能帮我们。
我老了!年轻的时候或许不是问题。
我们都是年轻人。您不需要徒步,只要坐在车里就行。我向您承诺,中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把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真的被困,我们还有外援。
呵呵,如果真的被埋在沙漠里,就是外援来救援也来不及!
您放心,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直升机救援,而且有最先进的定位系统,就算被埋了,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挖出来。
老人听到有直升机救援,心想那肯定是部队训练了,或许比部队训练更机密也未可知。但要是碰上风沙天气,直升机也白搭啊。这些人来路不明,自己还是谨慎点为好。他仍然坚持道:我还是不想冒险,我还想多画几幅画呢。
哦?您会画画?
是啊,老了,画画找点乐趣。
能欣赏一下吗?
原来库木库萨尔乡是著名的农民画之乡,十几年前,一位农民的画在法国巴黎国际美术展上展出,还获了奖。后来,画画便成了越来越多库木库萨尔乡民的爱好。他们的作品多次参展,多次被国内外媒体报道。阿里普大爷学画画还不到两年,已经画得很不错了。
水姑娘环顾阿里普大爷的画室,都是本地风情画,胡杨林、沙漠、维吾尔少女、摘棉花、跳舞等等,色彩斑斓鲜艳,寓意欢快吉祥。
您画得真漂亮!您一般卖多少钱一幅?
我还没卖过呢。我们这里画得好的要卖一两百块一张吧。
我很喜欢您的这幅画,我出一万块买了,行吗?水姑娘拿起一张红色长裙翩翩起舞的维吾尔少女画,边看边说道。
一万?不行不行!老人有点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拒绝。要是老乡们知道有人一万块买他一张画,肯定会笑话他的。在库木库萨尔乡,比他画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他知道这位水姑娘花大价钱买的并不是画,而是他的首肯,她需要他承诺当向导。
你要是喜欢,这幅画我可以送给你。只是沙漠太危险了,水姑娘,你们还是先想清楚了再说吧。
阿里普大爷,我们想清楚了,沙漠不能不去。这就像您画画,画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这一万是我买画的,您同意担任向导的话,报酬是五万,您看怎么样?
五万可不是小数目,一年收入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还有一万块的画钱,加起来就是六万。一个月的时间横穿塔克拉玛干,对阿里普大爷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也许余下的人生里,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老人慢慢有了一股冲动,要想证明自己不是真的老了,只有大沙漠才能给出标准答案。他对水姑娘说:看来盛情难却啊,好吧,我试试!
水姑娘见阿里普大爷终于答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又提出请求:我们还需要一位司机,能请艾里西尔一起去吗?
哦,现在是摘棉花的季节,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走了就没人干活了。阿里普大爷表示抱歉,双手一摊。
我们给艾里西尔的报酬是三万,您可以拿钱雇请别人来帮着干活。
老人再想不出推辞的理由,只得同意水姑娘的请求。自己一路上有儿子互相照应,也不错。艾里西尔听说自己要开着水姑娘的那辆越野车横穿塔克拉玛干,兴奋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接下来又谈了一些细节,水姑娘给了老人一万块买画的钱,又预付了四万佣金,还要赶回县城。老人担心她路不熟,坚持让艾里西尔送她,嘱咐他明天跟大队伍一道回来。艾里西尔从未见过水姑娘那辆路虎越野车,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一听送水姑娘回县城,就迫不及待地坐进了驾驶室,说要先练一下手。
第二天一早,三辆车开到了阿里普大爷院门前,重型卡车橘红色的车厢上,什么标志都没有,那轮胎超宽超大,足有一人高,后面是一辆丰田考斯特大巴,玻璃上贴着一层深黑色的膜,一点也看不到里面情形,车上的人也不下车。水姑娘从越野车后门下来,给副驾驶开了门,下来一个人,顺手摘下帽子,整个头光溜溜的。这人几乎全副武装,戴着护目镜,穿着冲锋衣,但看得出身形单薄。水姑娘迎着阿里普大爷介绍道:这是我老板,姓张。
张老板摘下护目镜,和阿里普大爷轻轻握了握手。从握手的力度,阿里普大爷判断得出,张老板不是部队领导,只是脸上有着军人般的冷峻,还有坚定的眼神。张老板寒暄了一阵,请阿里普大爷坐进了副驾驶,自己坐在后面,水姑娘跟着坐到了后面。
艾里西尔发动了车子,向东驶出。开了十多公里,出了胡杨林,放眼东望,浩瀚沙漠一望无际。张老板叫停了车,下去了。水姑娘要父子俩呆在车里,自己却跟着下了车。
大巴里面一直没有现身的人,终于下来了。
阿里普大爷从车窗望过去,但是很失望,根本看不出他们什么样——全都一个装束,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嘴巴都蒙住了,每人扛着一个大背包。他们站成四队,每队五人,整整齐齐,这明明就是军训嘛!很多单位来到沙漠进行军训,也都是在沙漠边缘做做样子而已,从来没有见过深入沙漠腹地五十里以上的。这队人真疯狂,竟梦想完成东西穿越!看着远处的队伍,阿里普大爷不禁为之担心,只是想着水姑娘出手大方,他才打定主意。
张老板挺直腰板,站在队伍前面讲话。阿里普大爷和艾里西尔隔得太远,虽然顺风,但张着耳朵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得张老板大声说: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阿里普大爷问艾里西尔:张老板好像是和尚念经,你听得懂么?
艾里西尔只学过一点初级汉语,哪里听得懂?但他在父亲面前不懂装懂:是的,张老板念的肯定是金刚经,有两句我在网上还听过。
阿里普大爷立即警告:你可不能跟着念啊!我们信的是真主,他们信的是释迦牟尼,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时听得张老板没有念经了,父子俩又张着耳朵听了起来:……现在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可怕的沙漠,而是你们自己!当你们感觉到,这两条腿不是自己的,这双手也不是自己的,还有喜怒哀乐苦痛累都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甚至心都不是自己的,你们才能真正达到成功的境界!……为了明年的“雷霆风暴”,你们已经在冰山顶战胜了自己,也在雪山河水中战胜了自己,这次我需要你们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漠里战胜自己 ……大漠再怎么变幻莫测,也比不过资本市场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漠中的毒蛇再狠,也狠不过都在我们身后的血狼……
这边的维族父子俩越听越糊涂,觉得比听张老板念经还难懂了。隔了一会儿,突然听得队伍中爆发出一声:Yes,sir!
这次艾里西尔听懂了,不自觉地在车里并拢了双脚,立时坐直,也轻轻跟着喊了一声:“Yes,sir!”
阿里普大爷不禁踹了儿子一下:你发什么神经?“噎死了”听着就不是一句好话,你还跟着起哄,长脑子没有啊!
艾里西尔感到委屈,辩解道:他们说的不是“噎死了”,而是“Yes,sir”,就是外国军队里士兵们喊的一句口号“是,首长”的意思。
儿子这么一说,阿里普大爷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仿佛自言自语道:难怪我看着不像军人,原来是外国军人!但他们看着不像外国人啊,对了,或许是针对国外敌对势力的一次特别军事训练。阿里普大爷想起近几年边境形势有些紧张,边民不断受到恐怖分子骚扰的事,电视上看到国外政府搞什么反恐行动,中国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也很有可能采取张老板所说的“雷霆风暴”。阿里普大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道理,不知不觉中也对这支神秘的队伍肃然起敬。
张老板讲完话,跟水姑娘低声说了几句,水红转身又跟大巴司机说了几句,大巴便折回县城去了。
水姑娘没有坐到越野车上,而是上了卡车。卡车上还有两名司机。车上的人加上徒步的人,这支队伍一共二十六人。
从现在开始,就靠您和它了。张老板上了车,拿着定位仪对阿里普大爷说。
阿里普大爷明白,这趟神秘的大漠穿越之旅,就这样从脚下开始了。
越野车驶过一个大沙丘,斜着下了坡,阿里普大爷抓紧扶手说:这个沙丘有点陡,还有点长,卡车最好跟远点,否则车轮在沙地上打滑会出事的。
徒步的队伍这时还在卡车周围不远处。张老板拿出对讲机,按阿里普大爷的意思通知了卡车司机与各小组组长。卡车的速度马上慢了下来。
你们的勇气令人敬佩,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横穿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了!阿里普老人发现张老板上车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跟刚才向队员讲话宛若换了一个人。他作为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向导,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跟不同的人沟通,否则旅途就太无聊了。
张老板接话了:我知道有一次。1993年,中英联合探险队,也是从你们乡出发的,就是那位介绍您的工程师带的队,他们走了两个月。
是啊,这是一次,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
我也是听说的,那时候我还小。是1949年年底吧……
49年?那是传说吧?
那可不是传说。因为穿越过去的是王震将军的部队!他们几千人马,从阿克苏出发,由北向南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直插和田,和田的守军被这队突如其来的人马震住了,只好宣布投降。
他们用了多长时间?
十二天,七百多公里!
等于每天走六十多公里。
是啊,这个纪录保持近五十年了。
那好,我们的目标也改为每天六十公里!张老板口气不容置疑地说。
什么?六十公里?在沙漠里一天走六十公里,若羌被敌人占领了吗?阿里普大爷大吃一惊。在他眼里,新手一般都会冒进,以为沙漠就像沙滩,可以一路平安无事地跑下去。别的不说,车子要是陷进了沙坑,这辆四驱越野还好弄点,要是那辆大卡车陷进去了,就麻烦了。这还只是车的问题,后面徒步的人一天能走五十公里?难道他们是所谓的机器人?这么急速行军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为了破这个保持了五十年的纪录?阿里普大爷现在终于能确定他们不是一支军队了,如果是军队,不可能不知道那个神奇的故事。
你是说直线距离六十公里,还是仪表盘上六十公里?艾里西尔也问张老板。
直线距离。
直线距离六十公里,在沙漠里至少要多走二十公里,张老板,你准备了多少天的水和食物?阿里普大爷问道。他明白,照这样的速度,十五天就到了若羌。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来匹配食物和水,哪怕打个五折,每天直线拉个三十公里,要是没有后援跟进的话,那也会很危险!真后悔给他讲那个王震部队的故事。
二十天.张老板冷静地回答。
真的只有二十天?
二十天.
今天天气还行,没有太大的风沙,我建议最多走四十公里。
不,必须走六十公里!昼夜兼程也要完成!完不成任务,才会有危险。
阿里普大爷觉得张老板要求太苛刻了,但又不敢多说。他提醒道:晚上休息时间不够的话,第二天的路程会走得更艰难。
老人家不必担心,他们练过,早把身体不当成自己的了。张老板少有地笑着安慰。他说完之后,再也不理会阿里普大爷的建议,而是拿着对讲机跟水姑娘通话,让水姑娘通知徒步队伍加速,最后给了她一个经纬度数据,要求队伍在那里集中。
张老板通完话,命令两辆车的司机再度加速。
你真的不担心他们?阿里普大爷指的是车子在前,一旦后面徒步的人出现紧急情况,恐怕难以及时救援。
第一天都不能坚持,葬身沙海算活该!张老板毫不犹豫地回答。
冷酷,这个“首长”太冷酷了!阿里普大爷心里暗自惊叹。
最先达到集中地点的一组是晚上八点多,此后陆陆续续开始达到,他们达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水姑娘报到,然后才去在卡车上领帐篷、搭帐篷、烧水煮东西吃、收拾睡觉。直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正在阿里普大爷担心的时候,最后一队终于赶到了。在一处背风处,所有人都渐渐进入了梦乡。阿里普大爷朦胧中听见有人喊累死了,本想看看他们的样子,但实在太困,爬不起来。艾里西尔也已鼾声如雷。
第二天五点钟光景,满天挂着星光,离天亮还远着呢,阿里普大爷就醒了,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床的,走出帐篷一看,发现那些人已经在收拾帐篷,便叫醒了艾里西尔。
二十人很快在卡车后面排好队,领取一天的食物和水。对这个队伍来说,食物和水总在前面,要想活命,只能拼命跟上去。
水姑娘一个人拆着水和食品的包装箱,又要给大家分发,在车厢里有点手忙脚乱。张老板见状命令道:吴非,你上去帮忙!
阿里普大爷第一次知道了一位队员的名字,随着张老板的手电照过去,那名叫吴非的队员英俊爽朗,身型矫健,轻轻松松地就跃上了车厢,拿了一根管子,插进一个五十升的水桶上,叫下面的人在另一端吸水,水流出来,下面的人就用水壶接着。阿里普大爷都看得懂这种简单的虹吸现象。分完水,吴非又帮水姑娘去分发食物,一人一包。
阿里普大爷和艾里西尔也站在队伍后面,他近距离借着手电光打量了一下这支队伍。这些人估计都不到三十岁,有的还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但表情都很坚忍,不像艾里西尔那样喜形于色,明显是久经训练的人。站在阿里普大爷前面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最年轻,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起来有股杀气。阿里普大爷轻声问道:小伙子,你姓什么?
我姓邢。
小邢,你这么年轻,感觉苦不苦啊?
阿里普大爷跟他们打了一天多时间的交道,知道都跟张老板、水姑娘一样,轻易不吐露自己的全名,故意只问姓不提名。
不去感觉就不苦了。小邢的回答让阿里普大爷想了半天。
张老板站在远处的暗处,不停用手电扫着队员们,但很少说话。早晨温度低,星光挂在天上,就像挂在每个人的头顶,天空显得伸手可及。一大堆人兴致很高,影影绰绰中又踏上了东进的征途,全然不见阿里普大爷担心的睡眠不足、体力不支的情形。
一连三天,感谢老天爷眷顾,没遇到过太大风沙,徒步前进的队伍一口气走了两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在这个过程中,张老板偶尔替换一下艾里西尔,亲自开那么几个小时的车。从里程表上看得出,车子每天要走上百公里,其中好几次多亏阿里普大爷熟悉地形,才避免跌进沙坑。还有好几次,GPS失去作用,发生严重误差,也是阿里普大爷凭借风向辨认方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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