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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2011年底木心逝世,“遗弃了毕生的文稿”。2013年,木心先生遗稿整理工程上路,本辑纪念专号首次发表木心的《海伯伯》(未完成)、《如是我灯(序)》,并自诸遗稿中采撷精彩章句随文编排,以飨读者。
▲ 木心逝世两周年,陈丹青撰文《孤露与晚晴》纪念,细述三十年前纽约“老小无猜,海外孤露”的日子,首次发表木心若干珍贵影像。
▲ 寻访初安民、蔡明亮、陈传兴、骆以军等十三位台湾作家、学者、主编、诗人、艺术家,辑录有关木心文学的对谈,回顾三十年来木心在台湾的文学往事。
▲ 收录两场木心文学座谈会的精彩现场实录:2013年3 月人民大学文学院座谈“文学史的另一种可能”,8月上海书展座谈“木心的困难”。
▲ 从《文学回忆录》逾百万字网络留言,不拘一格,选编大陆读者的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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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2011年底,木心先生去世,2012年底,先生在纽约开讲世界文学史的课堂笔录《文学回忆录》经整理出版,引起读书界巨大反响。许许多多普通读者开始关注木心,走近木心的文学世界,木心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但阅读木心,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他留给时代的问题,留给艺术的问题,还有太多值得我们思考探讨。年来从读书界到学界,关于木心文学创作的研究评论文章越来越多,有感性表白,有理性对话,我们从大量的评论和纪念文章中,选取最值得记录保存的,合编为《木心逝世两周年纪念专号(《温故》特辑)》。
特辑共分五辑,并配以相关图片和若干木心先生的珍贵照片。辑一收入了木心先生的遗稿两篇,辑二、辑三刊载了海内外读者、学者的多篇文章与座谈会的文字实录,辑四选录了台湾文化界十余位知名作家、学者、艺术家关于木心的谈话录,以及《文学回忆录》出版一年来大陆读者的阅读反馈,辑五刊载了木心先生的亲友、学生的纪念文章,还有从未发表的木心先生晚年与青年读者的谈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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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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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 一】
木心 海伯伯
木心 如是我灯(序)
【辑 二】
孙郁主持 文学史的另一种可能(北京座谈会实录)
谢 舒 杰克逊高地
蒋方舟 木心: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海龙 木心被这个社会远远低估了
朱也旷 作为信仰的文学
陇 菲 热读木心——微型文艺复兴
陇 菲 木心的朋友李梦熊先生
【辑 三】
顾文豪主持 木心的困难(上海座谈会实录)
许志强 木心的文学课
张德明 秋心(诗一首)
马宇辉 文学史里看木心
【辑 四】
刘道一辑录 文学往事
读者留言 《文学回忆录》反响摘录(上下篇)
【辑 五】
王 韦 纪念舅舅逝世两周年
陈巨源 与一代奇才木心的交往
黄 帆 他告诉你怎样爱这个世界
匡文兵记录 晚年木心先生谈话录
陈丹青 给木心先生起码的尊重
陈丹青 《文学回忆录》得奖感言
陈丹青 《文学回忆录》获奖感言
陈丹青 孤露与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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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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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露与晚晴
纪念木心逝世两周年
陈丹青
去年仲夏送走母亲,回京翌日,就在书房圆桌摆上妈妈的遗像,设为小小灵位。到今年7月的周年忌日,桌面换了鲜花,花旁一盅酒,一小碗咸菜辣椒炒毛豆——妈妈中风那夜有我炒的这份菜,母亲照常饮酒,与我谈笑——摆好了,我就在书房跪倒,对着自己的小圆桌伏身磕头,前额触地时,稍觉有点滑稽,但终于是郑重做了这套规定动作,心想,以后自当年年如此吧。
“周年的象征性没有带给我任何东西。”罗兰?巴特在他怀念母亲的《哀痛日记》中写道。这是实话,亦且法国人不磕头。人追念逝者,随时随地,不必有待周年。另一句,“每人都有自己的悲伤节奏”,又是实话。但有谁知道自己的“节奏”么?好几回是起床后,走在厨房、过道、出门的路中,一念袭来,我会骤然哽咽、嘶哭,像个傻子。待狠命喘过,渐渐收泪,就去继续做事。
人为死者哀哭,是自伤,也是亲昵的幸福。有时我会蛰伏般地等着,不晓得是怕这袭击,还是期盼痛哭。
木心死,及今快两年了。那是另一种“节奏”。死者不同,悲伤自亦不同,但“周年的象征性”确乎不带来“任何东西”—他死了,这个词一遍遍自动闪过,轻微而频繁,好似无法关灭的信号。但刺痛袭来也不因这个词,而是那些日子、景象,生动而鲜明。反倒周年忌日,无所感。人在种种规定的日子总会自我提醒吧,那是“记得”的意思,不是哀伤。
年轻人居然记得:去年临到12月,海淀区一群大学生就要我去,说是为纪念先生逝世周年,预先申请了北大的某座礼堂。21日,我去了,其时《文学回忆录》才刚弄好,正可是个话题。那夜来了好多学生,十之八九不见得知道木心,但大家听到终场——又一年过去,今岁12月初,上海的郑阳,北京的刘道一,苏州的晶晶,又来问忌日那天要不要办活动。除了《温故》将出版第二回纪念专号,今年不拟办活动。晶晶,早在自行筹划小小的聚会,有书签,有小礼物,21日深夜来短信,说是到场六十多位各地的读者,仲青、郑阳,都去了,结束时,大家念了文学讲席的最后一课。
我无法知道木心怎样想象他的读者,也不能知道读者怎样想象木心。5月晶晶来乌镇,我领她进了先生的卧室,给她看搁在书架上的骨灰盒,还有纽约电影人拍摄先生的剪辑版——木心于是在自己的卧室缓缓说话,电视屏幕对着他的空床,我们就坐在空床上——晶晶没见过先生,几分钟后她退开,说是不忍看。
小代头一回看,也只片刻,起身走去客厅墙角,默默抽烟。他不哭。惟春末来过短信,说为别的什么事下泪,念及木心,趁势大哭一场,“好痛快”。木心逝世一年半,这孩子总算哭出来,说,他还是不能接受先生“变成了盒子里的一堆灰”。
木心留下的事,可得一件件做起来。初起着手《文学回忆录》的工作,长路漫漫,待一字字敲下去,倒是可把握的。母亲在医院昏迷的十天,再是昏累惨苦,回家坐定,录数百字,人即刻沉静。此事前后八九个月,如今回望,只一瞬,今年以来,则每月去一次乌镇:晚晴小筑,将要辟为木心故居纪念馆了。
晚晴小筑的幽静,如今转为凄清。一楼客厅陈设如昔,终日窗帘拉起,黄昏,临院仍是群鸟归巢的密集啁啾,入夜后,全楼漆黑,唯过道与吃饭间亮着灯,小代小杨仍住这里看守。面南三进小庭院那株枇杷树,枯死了:每片叶子并不掉落,有姿有态,就那么枯死了。两条狗,莎莎、玛利亚,是洗衣妇起的名字,春末莎莎死了,入夏,纪念馆开工,东门常是开着,玛利亚出走了,不再回转。西墙外是昔年孔另境先生的孔家花园,种有茂密的竹林,不知何故,去年割除大半,今年春,许是根脉窜入晚晴小筑,花园西墙根冒出十余株小笋,未久,竟成数米高的小竹林。
4月的一天下午,我和小代站在南院空房发呆。晚晴小筑落成后,南门迎对东栅景区街面,常年关闭,南院与北端的花园由白墙隔开,中有小门,进门穿过花园,便是木心暮年居住的二层宅邸。宅邸另有甬道通向东门,门外是公路,为避游客,主客由此出入。2006年先生还乡后,“木心美术馆”尚未动议,我催他将这面南的三间空房设为展厅,余事由我和镇方操办,可是木心从未打算清理,直到他逝世,经年空置着。垂老后,先生诸事嫌烦,除了勉力画画写写,已放弃一切。固然,他活着时,安康最是要紧,现在他死了,每想到南院空房,我便犯愁——位于西栅的美术馆动工了,纽约的设计者冈本与林兵来了怕有二三十回,亲自督造——纪念馆迟早总要弄出来,怎么办呢?
平畴远风
良苗怀新
卧东怀西之堂
作而不述之室
拟将悬在纪念馆的几幅匾额,先生几年前就写好了毛笔字。凡纸笔之事,他早早就有腹案,题签之类,平时就躲起来弄妥、放好,此外的事,做,还是不做,木心永在犹豫拖延中。新世纪头几年每次回纽约探亲,去看他,水斗堆满隔顿未洗的碗碟,我要洗,先生总是断然道:“不要弄!我们讲话。”之后瞅着话语的空挡,他幽然自笑:
哪有哈姆雷特天天洗碗的?作孽!
木心哎,如今的事,何止隔顿的碗碟,便是一件件做成了,你也看不见。靠小代步步跟着帮衬,一年来,南院三进总算辟为家族馆、绘画馆、文学馆,每馆的展墙竖了起来,十余枚展柜也做好了,分隔三进的两处小庭院栽种了新竹、李树、桃树,还有蓬勃的鲜草,草坛边缘,由本镇花匠编了弯弯的护篱。
各厅的匾额、木心的字画,均已送去刻制配框,文稿和遗物好在现成,昭明书院有位木心的学生匡文兵,购得三百多册民国版书籍,明年元月打扫干净,着手布置,我已看见这些物事放入展柜的效果了。
沉重之事,是先生的大量遗稿,单由我做,断难下手的。有志于此的学者在哪里?木心文学的常年研究者童明,远在加州教书,我能倚靠的,便是出版社。12月中,《新周刊》为《文学回忆录》颁发年度书奖,典礼假乌镇举行,我与主编刘瑞琳、责编曹凌志、助理编辑雷韵和罗丹妮,联袂前往,花了三天工夫,清理遗稿。
到乌镇那天,先领大家上楼看望先生,众人站定,瞧着骨灰盒,三位女士先后抽泣了,依次上前行礼。除了颁奖那夜,我们朝夕聚拢晚晴小筑面北的画室,各人手里捂一杯热茶,将先生五六十册笔记本、数千页散稿,粗粗分类。小代,忠诚而细心,平日即留意木心散乱放置的稿本,葬礼过后,是他与黄帆,那位镇方最初派往侍奉先生的姑娘,默默集拢全部遗稿,等我们来。现在,哪些是废稿、正稿,哪些是早期、晚期,均须大费周章,逐一辨识;已发表与未发表者,则待今后一次次再来,细细审读了。12月15日夜,分类后的所有遗稿贴上标签,登记在册,放回保险箱,遗稿出版的工程,总算上路了。
我初次展读木心的稿本,也在两年前的同一日。其时先生被锁在桐乡医院重症病室,不省人事,下午3点探视前,我们无事可做。静静翻阅着,忽然意识到未经先生的同意,另一尖锐的意识迅即跟进:没有同意这回事,完全没有了。
惊痛,郑重,茫然,瞧着满桌稿本,我又像是对着木心的性命,不知所措。几十年来,我眼见先生开写、修改、丢弃、重来,狱中所写六十六页手稿是他仔细折拢了,缝在棉裤里,日后带出囚室……两年前,是的,就在这一天,我意识到木心遗弃了毕生的文稿。
去吧去吧
我的书
你们从今入世
凶多吉少……
那天下午是我最后一次面见活着的木心,又过六天,他死了。现在,我从遗稿中发现了以上短句。
这些凌乱而标致的手稿,部分写在各种稿纸上,大部分写在纽约文具店出售的笔记本,封皮留着价目的贴片。木心讲究衣物用具,却不介意使用廉价的本子写作——以繁体字工整抄正的稿面,落笔矜矜,清雅优美,草字疾书的稿本则布满涂改;他会在每行白话诗尾端核算字数,斟酌节奏。可恼的是,每首诗、每一短句、每篇稿子,至少重写四五遍,分布在稿本不同页面,实在难以判断究竟哪篇是他所满意的正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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