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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看清历史规律的一本书。看完就能了解为什么无论多伟大的朝代都逃不了灭亡的命运。
有关明朝、张居正和他的朋友们最顽皮荒诞的故事。
有关明朝最重大历史事件中最不重大的细节事件。
“一个伟大的文明不是毁于外部的侵略,而是亡于自身的衰落。”
——威尔.杜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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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败国者三部曲”之第二部。
这是一个有关明朝、张居正和他的朋友们最顽皮荒诞的故事。
一个被精英控制的庞大帝国,每一天都在上演各种精彩的好戏。
帝国之中的最高领导者——皇帝——不问政事,而朝臣之间派系纷争,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谁,造谣、弹劾、骂街、打架……
重回内阁之后的高拱,势力如同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朝野,前任首辅徐阶的势力被他扫荡一空,并将自己的亲信张四维提入内阁。对此,内阁大学士殷士儋作出了自己独特的反抗——决斗。
……
历城殷天官,少贫,有胆略……公笑云:“有鬼当捉证耳。”
帝国内部纷闹不断,自顾不暇。
而在帝国外围有一圈虎视眈眈的力量不停地在试探着这个帝国的反应。
帝国从容的伸出手来将这股不怀好意的力量压制下去,但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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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柯胜雨,一个颇受好评的通俗历史作家,他是福建人。之前还写过《夏商周通鉴》《大明帝国抗日史》《可爱的奸雄:曹操》。《了不起的败国者》是他的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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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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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坐观虎斗
第十四章 得陇望蜀
第十五章 螳螂捕蝉
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第十七章 盐梅宰相
第十八章 借刀杀人
第十九章 剪灭古族
第二十章 无冕之王
第二十一章 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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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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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十月深秋,枫叶红了,天气日益清凉。而隆庆皇帝也像秋天的树木,渐渐枯萎下去。朝中大臣已经接连数月,没见过隆庆皇帝一面了。如同一个游荡的幽灵,隆庆皇帝时常闪现在储秀宫、咸福宫、永寿宫等东西六宫里。一个个倾国倾城的韶华佳人,从风和日丽的江南、崎岖不平的川边,甚至是黄尘滚滚的塞内,在太监孟冲的悉心照料之下,就像一盘盘美味佳肴,绵绵不绝地端到了隆庆皇帝的嘴边。乱花渐欲迷人眼,隆庆皇帝已经完全沦陷在玉体横陈之中。炫目的胴体,销魂的飘飘然,使得孟冲进献的一粒粒略显暗白的秋石童遗丸,成为隆庆皇帝最为牵挂的外廷之事。至于朝中大政,隆庆皇帝无暇更无心去顾及,让高拱和张居正去理会吧!朕要做一个快乐天子!
自从高拱担任内阁首辅半年以来,朝中呈现出一片萧杀的氛围。吏部铨选大权,这是高拱一张威力极大的王牌。只要这张王牌牢牢捏在手掌心,朝廷百官就不得不仰人鼻息。隆庆皇帝把前任吏部尚书杨博召回来,高拱立刻看出了隆庆皇帝的用意,立即上奏道:“土蛮汗正对辽东虎视眈眈,兵部尚书郭乾已致仕,朝廷不可以一日无主兵之人。杨博长于军事,胸有韬略,可任兵部尚书。”于是杨博就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看到高拱的势力就像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北京皇城。张居正开始不安起来,他的拥护者大都是徐阶的嫡系人马。可是现在一个个被高拱连根拔除,扫荡一空。但是张居正相信“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天理,如今正是高拱如日中天的鼎盛时刻,韬光养晦仍然是最佳的应对之策。学一学徐阶吧,为了能够一举击倒严嵩,徐阶忍了十几年,甚至不惜长子徐璠之女的幸福,将她推入火坑,成了严嵩龟孙子的小妾。
高拱不可怕,可怕的是盲动,作茧自缚,于是张居正忍住了任何可能招致落败的冲动。
殷士儋却忍不住了。隆庆五年十月二十五日,御史赵应龙向乾清宫呈上一封弹劾奏疏,上面说内阁大学士殷士儋凭借着宦官陈洪之力入阁,依仗阉党,不可以参大政。
奏疏送到了乾清门值班小太监手中,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进宫。孟洪展开略微一看,心中大叫好,陈洪那厮平日老跟自己过不去,抢着首珰的位置。这一回要整一整他!
小太监道:“孟爷,小的马上呈给皇上吧!”
孟冲劈头骂道:“小畜生,这奏疏里头诬蔑了陈洪,败坏内侍的名声,能给皇上看吗?”
小太监搔着后脑跟,弱弱地问道:“那给谁送去?”
孟冲道:“爷要你亲手交给殷士儋府里去,让他负荆请罪吧!”
殷士儋看到赵应龙的奏疏后,心里一阵慌,赶紧找到陈洪。
陈洪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一定是张四维那厮捣的鬼!”
殷士儋咬紧牙根,咒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老少都是这么奸恶,为什么还不绝户?你狠,老子比你更狠。你张网捕鱼,我就拼你个鱼死网破!”
第二天清晨,陈洪就拿着御史周思充等人的联名奏疏,屁颠屁颠地进宫。
隆庆皇帝经过一夜的疲惫,心情不佳,懒懒地问道:“这又是什么奏疏?”
陈洪答道:“皇上,御史周思充等人弹劾张四维,隆庆四年十月初十,以翰林院学士升任吏部右侍郎。十二月十二日,又升为吏部左侍郎。短短两个月,由正五品一跃飞升为正二品,如今又觊觎内阁大学士之位,皆是厚赂高拱,仰仗高拱之力。其舅王崇古、其父张允龄勾搭成奸,谋求暴利,贪赃枉法。一家人奸邪如此,乞求皇上将张四维革职。”
隆庆皇帝心烦的很:“这些大臣,每天只知道勾心斗角,让朕日夜不宁!朕心烦,把周思充的奏疏拿出去晒一晒,让大家去议论议论,是非曲直自然明。”
奏疏传开来不到一个时辰,就闹得朝中沸沸扬扬。张四维一走出吏部署衙,彷佛背后有无数双异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路上耷拉着脑袋,不敢抬眼,出了大明门,急匆匆地躲进一辆大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府中,张四维的两颊还是火辣辣的,弄得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羞愤难忍之下,向隆庆皇帝递上辞呈,从此紧闭大门,深居不出。
张四维一辞职,就等于高拱被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高拱整日在府内急得像油锅里的青蛙,恨不得把殷士儋拆卸成七八大块。
高拱把桌子拍得噼里啪啦作响,嘶叫道:“殷士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楫几乎就要气爆五脏六腑,道:“首辅大人,下官实在无法忍受这贼厮的侮辱。下官要跟这贼决斗!”
次日一大早,殷士儋的家人就看到府第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写着:“刑科给事中韩楫愿与殷大学士决斗,时间:今日。地点:内阁。”
殷士儋火冒三丈,一下子将小条子撕成碎片,吼道:“韩楫这猪狗,老子不把你剁了就不姓殷!”骂完拔腿就要走。
家人吓得脸色发青,紧紧扯住殷士儋的衣裳,哀求道:“老爷,万万不可跟那畜生一番见识,会闹出事来!”
殷士儋冷笑道:“殷某十五岁时就上山打猎,深夜闯荡狐鬼废宅!殷某连鬼怪都无惧,还怕那猪狗?”殷士儋说罢,连早饭也不吃,唤来大轿,直奔午门而去。一路上不断地催促轿夫:“还不加快脚步,本大学士要拿着韩楫的血肉当早点!”
唬得轿夫三步并作两步,没多久就到了午门外。穿过午门,殷士儋火急火燎地大踏步迈进内阁。果见韩楫怒目金刚似的正襟危坐,高拱跟着张居正也是一语不发,沉闷而坐。
殷士儋见了韩楫,顿时两眼发红,酷似熟透了的苹果。殷士儋不待韩楫有所反应,就冲口大骂道:“听说有个姓韩的畜生要跟殷某比试拳头,有种的就拔出刀刃,看谁先见血?”
韩楫猛地拍桌而起,回敬道:“殷士儋,你别以为韩某就怕了你——”话还没有说完,殷士儋一只飞脚,身旁的圆凳子如同长了翅膀和眼睛,“嘣”的一下利箭一般,只听见“哎哟”一声惨叫,正好击中韩楫的小腿肚。疼得韩楫弯下腰,浑身直冒冷汗,哆嗦个不停。
张居正赶紧跑过去,扶起韩楫,道:“韩大人,这里是内阁,不是六科廊。要是你跟正甫有什么过结,皇城这么大,随便找个处所私聊算了。皇上知道了,中玄的脸上也不好看。”
韩楫疼痛难忍,两眼虎视着殷士儋,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哼哼几声,委屈地盯着高拱。
高拱虽然硬横,但看到刚才殷士儋的勇力,不由地气馁。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多艰难险阻都闯过了,早晚要收拾殷士儋的。于是对韩楫说道:“韩大人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太医瞧瞧?”
韩楫硬撑着,在张居正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起身站立。心下苦叫道,倒霉!今天脸丢尽了,不敢直面正视殷士儋,偷偷乜了一眼,又见他卷起袖子,露出铁锤般的拳头。一丝恐惧袭来,生怕殷士儋冲过来,于是假装“啊”的一声,依偎着张居正而立。
张居正平静地看着高拱,说道:“我等都是皇上的臣子,今后日子还长着哩。总得要和和气气,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高拱会意,给韩楫使了个眼神:“韩大人,高某扶你回家吧!”
“想走?”殷士儋双手叉腰,摆开架子,横在门中央,“高拱,殷某有句话要问,问完大家都走。”
高拱叹了口气:“什么话?”
“听说高大人一直想对殷某不利,殷某也不是怕死的胆小鬼。有什么怨恨那就当面直说,何必找了那么多喽啰对殷某文攻武吓?”
高拱讪讪笑道:“太岳,你瞧瞧,殷士儋这是说什么话?”
“高拱,你是什么东西?你给老子摆正位置再放臭屁!”殷士儋突然间厉声道:“殷某早就对你的倒行逆施敢怒而不敢言。前者你为了把张四维拱入内阁,在皇上面前对我竭力贬损,我那时就想找你说个理。”
“嘿嘿,高某从不与龌龊之人讲理的!”
“高拱,你实在可恶!你简直就是一只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野兽!驱逐陈以勤,驱逐赵贞吉,然后是李春芳。现在又想把我赶出内阁,好让张四维那厮入阁。多行不义必自毙,像你这么个连街头小混混也不如的人,有何德何能窃居首辅大位?今天殷某就是要把你拉下来!”
突然间殷士儋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瞪圆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呼”地一下,扬起铁拳,怒吼道:“今天我要替陈以勤、赵贞吉、李春芳出口恶气!”
没等高拱说话,殷士儋的铁拳就朝着高拱的脸砸过来。高拱吓得魂飞披散,惊叫道:“我的妈呀!”只见到眼前一个黑影晃过,高拱赶紧闭上眼睛,双手抱头如同袋鼠弹跳疾飞出去。
“当啷!”一声巨响,殷士儋的拳头正打在桌案上,立即像撕开一块布料般裂了个缝,震得茶杯子东倒西歪,搁在笔架上的一大把毛笔全被震飞出,甩出无数墨滴,溅得高拱满身都是。在旁的张居正也未能幸免于难,瞬间鼻子、眼睛墨迹斑斑,成了大花脸。躲在一旁的韩楫更是惊得屁滚尿流,瞠目结舌。
张居正来不及擦掉脸上的墨水,大声喝道:“殷士儋,不要乱了法度!”
高拱惊魂未定,殷士儋又狠狠追打过去,发疯似的叫道:“高拱,殷某今天非把你打入地府不可!”
惊得高拱六神无主,哭嚎着惨叫道:“来人哪!要出人命了!”
张居正已顾不了许多了,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殷士儋,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三四个人,终于把殷士儋制伏了。
高拱只觉得目眩良久,面前一片昏黑,额头上,身上尽是冷汗,差点儿晕迷过去。
乾清宫内,隆庆皇帝听到陈洪的奏报后勃然震怒,拍案高叫道:“反了,简直要反了!内阁武斗,大明立国两百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这事就发生在朕的臣工身上,朕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孟冲闯进来奏道:“皇上,殷士儋正跪在乾清门外,披头散发,伏地恸哭不已,乞求皇上降罪!”
“降罪降罪!殷士儋有几个脑袋让朕砍?”隆庆皇帝怒气冲冲,“让他回府吧!明早再来来乾清宫向朕认罪吧!”
第二天,进了乾清宫的不仅是殷士儋,还有御史赵应龙和侯居良两封弹劾奏疏。
隆庆皇帝把奏疏甩到殷士儋跟前,道:“你自己看看吧!都是弹劾你始进不正,求退不勇。还给朕留足了面子,并未提及昨日殴斗的丑事。”
殷士儋泪下如雨,泣道:“臣无话可说,乞求皇上恩准臣致仕吧!”
隆庆皇帝恨不得猛踹殷士儋一脚,斥责道:“致仕致仕,你以为北京城就是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皇上——”殷士儋失声大哭。
“罢了!”隆庆皇帝摇摇头,“朕知道你有许多委屈!但是不应该那样大闹内阁,让世人看朕的笑话!朕赐爱卿乘传归乡,让爱卿比徐阶、李春芳,哦,还有那个赵贞吉、陈以勤更为优渥,更为荣耀,如何?”
隆庆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入阁整整一年的武英殿大学士殷士儋带着道不尽的恨意和无奈,乘坐着吱扭吱扭的豪华大马车,离开了繁华富丽的北京城。殷士儋回到山东济南老家之后,心灰意冷,闭门不出,甚至拒绝跟任何人谈起朝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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