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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在目睹情欲和生死之时,经历女性所要面对的光明和黑暗面
《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叙写一个安大略乡间女孩的成长历程
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艾丽丝·门罗
具有强烈自传意义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
『她是当代短篇小说大师』——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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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由8个篇目组成,由于内容连贯,一度被认作艾丽丝·门罗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里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安大略省的乡间小镇,描绘了一个女性从懵懂青涩成长为一个睿智、聪颖的生活观察者的历程。在目睹情欲和生死之时,她经历了女性所要面对的光明和黑暗面。《女孩和女人的生活》有很强的自传意义,对于门罗的研究者和爱好者来说,阅读《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可以深入了解门罗的生活与创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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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艾丽丝·门罗,生于1931年,加拿大女作家,当代短篇小说大师,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少女时代即开始写作,37岁时出版第一部作品。她一生专注于中短篇小说创作,讲述小地方普通人特别是女性隐含悲剧的平常生活,以细腻透彻又波澜不惊的话语,洞见人性的幽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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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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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兹路
活体的继承者
伊达公主
信仰之年
变迁和仪式
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
洗礼
尾声: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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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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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得了A等成绩。我从来不满足。一旦拖回家一个A,就开始考虑下一个。它们似乎是有形的,铁一样沉重。我让它们堆在身边,像防护屏一样,如果我失去一个,就会感觉到危险的缺口。
高中大厅里,那些在1914—1918 年和1939—1945
年行动中死掉的学生的光荣榜周围挂着木屏,每年级一个;里面插着小小的银质姓名标牌,是每年分数最高的学生的,直到他们消失在工作中,或者做了妈妈。我的名字也在那里,虽然不是每年都有。有时杰里?斯多利会超过我。他的智商是诸伯利高中有史以来或瓦瓦那什郡所有高中里最高的。我唯一能排在他前面的原因是,他埋头于理科,让他有时不耐烦于他所说的“需要记忆的”科目(法语和历史),还有英国文学,他似乎焦躁地认为那是某种人身侮辱。
杰里?斯多利和我一起游逛。我们在大厅里交谈。我们渐渐开发了一个词汇游戏,主题范围是别人都不懂的。我们的名字同时出现在小小的滚筒油印的几乎辨认不出的校报上。大家似乎都认为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儿;我们被半宽容半轻蔑地称作“智囊团”或“神童”,杰里比我更懂得如何忍受他们。我们因为被配成一对儿感到很伤心,就像动物园里某种奇异物种的仅有成员,憎恨人们认为我们相像,因为我们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杰里比我古怪畸形一千倍,也没有我有魅力,很显然他认为把我的头脑和他的归为一类是由于没有鉴别区分的能力,就像是说托斯卡尼尼和地方乐队指挥同样有天赋一样。当我们讨论未来时,他坦率地告诉我,我所拥有的是一流的记忆力,对于语言,女性通常具有天赋,而女性逻辑推理相对要弱,几乎没有抽象思维的能力。他说,我比诸伯利大多数人聪明得多,这并不应该让我盲目,因为事实上我很快会在外界的智力竞争中达到极限。(他严肃地补充:“我也是同样,我总是力争保持希望。我在诸伯利高中看起来不错,在麻省理工学院呢?”谈到他的未来,他充满远大的抱负,但谨慎地以讽刺的方式表达出来,并以冷静的自我警告的方式搪塞开。)
我像个士兵一样对待他的判断,因为我不相信。也就是说,我知道他的话都是真的,但是我仍然感到足够强大,在我认为他看不到的领域,他判断的方式到达不了的地方。我不赞赏他的思维技巧,因为人只能赞赏和自己相似但要强大一些的能力。他的头脑对我来说仿佛一个马戏团帐篷,充满灰暗的设施,当我不在的时候,他在上面的特技表演炫耀而枯燥。我小心不让他发现我的想法。显然他忠实地告诉了我他对我的看法;我不想这样对他。为什么?因为我对他的感觉就像女人对男人的感觉一样,一种温柔、膨胀、专制、荒诞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冒险干预它;我对他隐藏了我近乎轻蔑的冷漠。我觉得我很有策略,甚至很好心;我从不认为自己骄傲。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我们去学校舞会,跳得很糟糕,自我意识强烈,彼此激怒,高中生恋人的伪装让我们羞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利用这种身份,直到我们发现摆脱这种局面的方式是以之取乐。戏仿和自我解嘲是我们的救赎之道。我们尽可能开心,安然,有时残忍,同志一般,而不是像一对结婚十八年的夫妻。他叫我茄子,因为我有一件可怕的酒红色平纹皱丝裙,是用弗恩留下的裙子改的。(我们一下子变穷了,战后的银狐生意不好。)母亲改裙子的时候,我希望改出的效果会令人满意,让我宽大的臀部看起来有诱人的光泽,就像吉尔达广告上的丽塔?海华斯裙子;我穿上时试图告诉自己是这样的,但是杰里做了个鬼脸,夸张地笑着,用尖厉开心的声音说:“茄子!”我立刻知道了真相。我也试图马上和他一样觉得好笑,这几乎奏了效。在街上我们继续即兴乱编。
“参加昨天晚上的诸伯利群星冬天舞会的有杰里?斯多利三世,优秀的化肥家族的子孙,还有精致敏感的黛尔?乔丹小姐,银狐帝国的继承人,他们独特得无法形容的舞蹈风格让所有倾慕者惊叹不已—”
我们去看的很多电影都是战争题材,战争是在我们开始上高中的前一年结束的。之后我们去海因斯饭店,而不是蓝猫头鹰,因为高中的其他人都会去那里,去玩投币式自动电唱机和钉球机。我们喝咖啡,抽薄荷醇烟。在每排座位间有高的深色木隔断,上面有黑金玻璃排气窗。杰里谈论战争,把纸餐巾折叠成几何形状,包在勺子上,又撕成飘舞的条带。他给我描述巴丹死亡行军,日本监狱营里的酷刑,东京的轰炸,德累斯顿的毁灭;他一连串说了那么多暴行,还有歼敌的数字。全无抗议之意,而是带着一种有节制的兴奋,奇怪的持续的享受感。然后他会给我讲现在美国人和俄罗斯人正在开发的武器;他把它们的杀伤力描述成不可避免,巨大无比,宇宙本身的力量都不能与之匹敌。
“生物战争—重新引进腹股沟淋巴结鼠疫—他们在制造没有解药的疾病,储藏起来。神经性毒气—通过半弱智药物控制全部人类—”
他确信会有另一场战争,我们都会被消灭。在他那博学男孩的眼镜后面,显示出一副心甘情愿而又执拗的样子,他期待着巨大奇异的灾难。很快,我以惯常的恐惧、踌躇的女性理智做出了答复,这激发他走向了极端,把一切描述得更加恐怖,挑战我的理智。这轻而易举。他接触到了真实的世界,他知道原子是怎么分裂的。我接触的唯一世界是我用书籍创造的,只对我来说是独特的、滋养的。但是我坚持着;我感到厌倦和气愤,我说好吧,假设这是真的,你为什么早上还要起来去上学?如果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还打算做伟大的科学家?
“如果世界完结了,如果没有希望了,为什么你还要什么都做?”“我还有时间获诺贝尔奖。”他玩世不恭地说,想逗我开心。
“十年以后?”
“就二十年吧。大多数伟大的突破都是男人三十五岁以前做出的。”
说过这类话之后他总会喃喃低语:“你知道我在开玩笑。”他是说诺贝尔奖,不是战争。我们逃脱不了诸伯利的信条—吹嘘或对自己有过高的期望会招致超自然的危险。但是真正把我们拉近和绑在一起的正是这些希望,我们对彼此既否认又承认,既讥笑又尊重。
星期天下午,我们喜欢长途散步,从我家后面开始,沿着铁路线走。我们会走到瓦瓦那什河湾栈桥,然后返回。我们谈论安乐死、遗传控制群体、是否有灵魂、宇宙是否最终是可知的。我们没有达成任何一致的看法。开始我们在秋天散步,接着是冬天。在暴风雪中,低着头争辩,手插在口袋里,细腻刺骨的雪打在我们脸上。争辩累了,我们会把手拿出来,伸开双臂保持平衡,试图在铁轨上走。杰里的腿又长又瘦,小脑袋,鬈发,圆而明亮的眼睛。他戴方格呢帽、羊毛边耳罩,我记得他从六年级就一直戴着。
我记得我过去像别人一样嘲笑他。我有时仍然羞于被内奥米之类的人看见和他在一起。但是我现在认为,在他循规蹈矩接受在诸伯利的角色的方式中,有一种值得敬佩的东西,一种奇异而无情的优雅。他的必要的、令人满足的荒诞,带着宿命甚至勇敢的色彩,是我永远无法达到的。这就是他出现在舞会上带着的精神,僵直地带我舞过变化莫测的数英里的地板,在每年必须参加的棒球赛上,他无用地对着球晃来晃去,和军校学生一起行军。他不想假装成普通男生,但却做着普通男生做的事情,知道他的表现永远不会被接受,人们总是会嘲笑他。他不愿意变成别的样子,他表里如一。而我,我的自然边界要更为模糊,尽可能地吸收保护色。我开始明白也许像杰里这样生活会悠闲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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