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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尘埃落定》出版十五年纪念 专有版权惟一拥有
◎消费时代纯文学神话 长销不衰 发行逾百万册。
◎创下单本图书海外版权量之最
◎历获茅盾文学奖及国内外文学大奖
◎人文本版书影完美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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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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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来,藏族,1959年出生于四川西北部阿坝藏区的马尔康县,俗称“四土”,即四个土司统辖之地。毕业于马尔康师范学院。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长篇小说《尘埃落定》、《空山》。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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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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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雪的早晨,我醒了,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做土司的父亲在喝了酒后有了我,人们都叫我傻子。我也心甘情愿地当个傻子。这几天母亲正充分享受着土司的权力。父亲带着哥哥到省城告我们的邻居汪波土司。边界上一个小头人率领手下十多家人背叛了我们,投到汪波土司那边去了。我从这个早晨开始记事,这年我十三岁。我对趴在床头上的侍女说:“卓玛,我要你。”卓玛便光光地滑到我被子里来了。
我父亲麦其土司从汉地回来了,并请到了省府大员,我们用大礼迎接,在十里外扎下了迎客的帐篷。我们家里养着两批僧人,一批在官寨的经常里,一批在附近的寺庙里,他们为省府的到来忙碌着。省府大员是个瘦削的人,我们叫他黄特派员。黄特派员用正规的方式为麦其土司训练了一支军队。黄特派员请汪波土司来开个会,汪波土司却给黄特派员送来一双靴子,这是叫他滚蛋的意思。特派员被激怒了,战火很快就烧到汪波土司的地盘上。汪波土司用的是土枪,老是发不出子弹,我们用的快枪。仅仅一顿饭工夫,叛变的寨子就收复了。汪波很快就被打败了,他把叛变头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还把一块两倍于原来叛变的寨子的地盘献上作为赔偿。我的同父异母哥哥成了战斗中的英雄。胜利的夜晚,父亲十分悲哀,他感觉自己老了。打完仗,黄特派员却没有走的意思,态度还傲慢,父亲让身为汉人的母亲和他打交道。黄特派员果然愿见麦其土司。他带来一些灰色细小的种子,对父亲说:“只要你们种下这些东西,收成我们会用银子来买。”这就是鸦片种子。下种了,罂粟开花了,硕大的红色花朵令麦其土司的领地灿烂而壮观。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去远足,我们对着美丽无比的罂粟花饮酒。这天我们到了查查寨,查查寨的头人率领一群人迎出寨门。麦其看上了查查头人的老婆央宗。查查头人面有难色。十多天后查查头人的管家枪
了头人,并且大叫:“查查谋反了!”跑进麦其官寨。土司频频地和自己心爱的人在罂粟花丛中幽会,直到最后一枝花朵零落摧折。他们快乐的声音传进官寨,母亲气得头痛欲裂,她想把父亲和央宗干掉。麦其家的家丁队长奉命把查查头人的官家多吉次仁杀了,麦其这才放心地把央宗带回官寨。母亲带上美丽的衣服迎接无可逃避的现实。那天夜半,官寨外响起凄厉的哭声,是多吉次仁的老婆和两个儿子。父亲大声发笑:“你们还是逃命去吧。要是三天后还在我的地界里,就别怪我无情了。”小男孩稚气的声音传来:“土司,我要记住你的样子!”母子三人消失在黑暗中。正当土司在和央宗欢爱时,查查寨子燃起了大火,多吉次仁的老婆投身到大火中。
初种罂粟那一年,大地确实摇晃了。田野里出现奇怪的情形,失传的歌谣在小儿的口中复活。活佛为种种预兆寝食难安,他三番五次找到土司,提醒他要发生大灾难,忽然地动山摇,土司躺在地上,感到整个官寨就要倒下。地动之后,土司又回到母亲身边。罂粟该采收了,黄特派员派人来,把白色的浆汁炼制成黑色的药膏,麦其家的银子堆满了仓库,又购置了许多先进的武器。这天,官寨来了个身穿袈裟的喇嘛。他叫翁波意西,是来自传播格鲁巴新教的。翁波意西有远大的理想,他要在与汉人接近的山谷地区建立众多的本教派寺庙,但他在这里却难以寻到他的教民。他嗅到炼制鸦片的香味。这香味令他不安,第二天他到乡间传教去了。
侍女卓玛爱上了银匠曲扎,母亲同意卓玛跟曲扎结婚。卓玛由一身香气的侍女,变成脸上常有锅底灰的厨娘。我为她感到悲哀。母亲又给我找了个小女人,我已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麦其家因种罂粟空前强大。别的土司都想得到种子,可他们总是碰壁。麦其土司成了别的土司仇恨的对象。汪波土司派人来偷罂粟种子被抓住了,麦其土司传来行刑人尔依,给了那家伙二十鞭子,每一鞭子都是奔他腿下去的。那家伙大感受辱,宁愿被砍头。他请求尽快把他的被砍下的头送给汪波土司,他说不想等自己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了才见到主子。哥哥答应了他的要求。尔依手起刀落,掉下的人头脸向着天空,嘴角还有点含讥带讽的微笑。想不到汪波土司又派人来了,这一次是两个人。哥哥同样砍了他们的头,然后用快马把热乎乎的脑袋送回。汪波土司的人又来了,这次是三个人。这三个人的脑袋也被砍了下来,却没有再送回去。
家里决定我到麦其家的领地上廵行一次。这是土司家儿子成年后必须的一课。我带上小厮索郎泽郎和小尔依、管家等。如果没有这次出行,我都不知道麦其家的土地有多么广阔,我也体会到当土司的味道。用了一个春季,我们才廵游了麦其家领地的一半,夏天到了南方边界,这是麦其和汪波两个土司接壤的地方。这天雨后初晴,我和跛子管家出来观赏山间景色。我们突然看到边界上有在三株艳红的罂粟花。我叫人用刺刀往下挖掘,三棵罂粟下是三个方方正正的木匣。里面是三个正在腐烂的人头,罂粟就从三个人头的耳朵里生出来。这些人被抓到之前就把种子藏到耳朵里面,汪波土司从牺牲者的头颅里得到了罂粟种子,于是用这种方法纪念他的牺牲者。我们立即快马加鞭回到官寨,麦其决定对汪波土司发动战争。我说:“就叫罂粟花战争吧。”这是一场特别的战争。汪波土司聚集了大批神巫,要对麦其家诅咒。我们的门巴喇嘛率领巫师们筑起坛城,穿得五颜六色,汇集了各种法器,堆集着难以尽数的献难神鬼的供品,乌云当头,我们的神巫立即诵出咒语,冰雹变成雨水落下来。门巴喇嘛戴着三四十斤的头盔跳来跳去。累得大汗淋漓。麦其说:“我们胜利了!”我们的巫师又回敬了汪波一场冰雹,三天后,那边传来消息。汪波家的果园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央宗生下了一个死孩子,这是麦其家为这场奇特的战争付出的代价。母亲和央宗和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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