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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每4个西班牙人,就有1人读过佩雷斯-雷维特
★他被誉为“欧洲最伟大的说书人”、西班牙“国民作家”
法国“国家功勋骑士”勋章得主——
佩雷斯-雷维特巅峰力作——《南方女王》
★雄踞《纽约时报》《出版家周刊》《今日美国》等5大畅销榜 畅销全球22国
★史上只有一部书可以与《南方女王》媲美,那就是《基督山伯爵》。——《纽约时报》
★她生在罂粟之地,落得莲花之姿。
22岁,一通电话铃响,将她送上亡命天涯之路;
25岁,她在狱中度过生日;
30岁,控制大西洋80%的毒品运输,成为掌控全球毒枭命脉的南方女王;
33岁,当选“西班牙最优雅女性”;
……
如今,江湖上已不见她的踪影,只剩下她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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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如果有一天这部电话响了,就表示我已经死了,你要立刻逃命。竭尽所能地逃,我的小焦糖,千万不要停下脚步……”
这是一位传奇女性的真实人生。
特蕾莎·门多萨本是出生于墨西哥小镇的平凡少女,22岁时一通电话铃响,将她送上亡命天涯之路;25岁生日在狱中度过;30岁控制大西洋80%的毒品运输,成为掌控全球毒枭命脉的南方女王;33岁当选“西班牙最优雅女性”;35岁重返故乡……
如今,江湖上已不见她的踪影,只剩下她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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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图罗·佩雷斯-雷维特(Arturo
Pérez-Reverte),1951年出生,全球最负盛名的西班牙作家,作品行销50多个国家和地区,总销量超过1000万册,被誉为西班牙的“国民作家”。
1986年,处女作《轻骑兵》出版,在西班牙文坛崭露头角。《法兰德斯棋盘》(1990)、《大仲马俱乐部》(1993)等重要作品相继出版,逐渐成为西班牙语界最著名的作家。随着《海图谜踪》(2000)、《南方女王》等作品的出版并被翻译到海外,逐渐获得全球声誉,成为第一个登上《纽约时报》畅销榜的西班牙作家。2003年,因其巨大影响与成就,被授予西班牙皇家学院院士称号;2008年,荣获法国“国家功勋骑士”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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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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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章 从云端高处跌落
第二章 格罗被人干掉了
第三章 当这些年随风而逝
第四章 跟他走吧
第五章 山里种下的大麻
第六章 赌命,赌运气
第七章 我是七号
第八章 一公斤装毒品
第九章 女人的事业
第十章 酒馆一角
第十一章 我不懂杀人,但是愿意学
第十二章 别想和我分享大海
第十三章 告密者来自何方
第十四章 有人小命不保
第十五章 故乡的朋友,说爱我的人
第十六章 斜挂的货
第十七章 江湖上留有她的传说
尾声
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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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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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们找到谁了,波特。真是惊喜啊!”
加多·菲洛斯的笑容刺眼得就像打湿的刀刃,那是一抹潮湿而又危险的微笑,就像好莱坞电影里杀手的微笑。通常电影里的毒枭总是邪恶的棕肤拉丁裔,都是以《佩德罗·纳瓦哈》和《胡安尼多·阿里马那》这两首歌作为蓝本。加多就是棕肤坏心眼的拉美人,像是从卢宾·布雷兹和威利·柯隆的歌曲里走出来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这种典型模样是否经过了精心设计,以至于卢宾·布雷兹、威利·柯隆和好莱坞电影总是从他这样的人身上寻找灵感。
“格罗的女人。”杀手直挺挺地站着,倚在大门的门框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猫样的双眼,让他得到了猫的绰号,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特蕾莎身上,当他和同伴说话的时候,嘴角还不怀好意地上扬。
“我什么都不知道。”特蕾莎说。由于过于恐惧,她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声音来。
加多一副理解的表情,摇了两次头。“当然啰。”他说。他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他已经记不清在快速解决或慢慢凌虐至死之前,有多少男女曾信誓旦旦说自己毫不知情。就处决的地点来说,在荒野被暴力凌虐而死算是自然死亡方式,死者是普通百姓的话有两万美金,警察或法官的话有十万美金;如果是协助同伴则没有酬金。而特蕾莎已经知道所谓出任务的细节:她认识加多,以及他的同伴波特金·卡维斯,大家都叫他波特·卡维斯或平多。他们两人都穿着运动夹克、丝质的凡赛斯衬衫、混纺材质的长裤,还有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靴子,好像是在同一家店里配好衣服似的。
他们都是为格梅斯效命的杀手,与格罗来往密切,是一起护送空运货物到山区的工作伴。下午,他们常会去“唐吉诃德”酒吧小酌几杯或是大开派对,花着闻起来就像是刚到手的钞票;到了深夜则继续玩乐,去城里那些有钢管舞表演的酒吧,例如“黑王”与“冥王”,舞娘们则一丝不挂地跳舞,五分钟索价一百比索,如果是在专属包厢里表演,则要价两百三十比索。他们在天亮前醉生梦死地沉溺于布肯威士忌与美式音乐,因为吸食可卡因加上宿醉,身体不住发抖;一边听飓风合唱团、黑豹合唱团、野马合唱团或者其他乐团,一边随着音乐一起高唱歌颂毒枭的歌,诸如《去他妈的一克毒品》《一把白粉》《州警之死》,内容都是些已死或即将死去的人,消费都是百元美金起步。
“他在哪里?”特蕾莎问道。
加多露出放肆猥亵的笑容。“波特,听到没有?她竟然问起格罗,真贴心。”他仍旧倚靠在门边,另一名同伴则摇摇头。那是个体形高大粗壮的男人,外表结实,留着浓密黝黑的八字胡,皮肤上还有颜色不均的深色印记,就像那些杂色马。他不像同伴那么吊儿郎当,而是不耐烦地看了手表,或许是感到不自在。当他移动手臂时,她发现一把左轮手枪就插在他的腰带上,藏在亚麻材质的运动夹克下面。
“格罗。”加多喃喃重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将双手抽出口袋,慢慢靠近特蕾莎,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头。他再度沉默不语,瞪着她。“你看到了,女人。”他终于开口,“你的男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特蕾莎感觉肚子里被恐惧感盘踞着,仿佛一条眼镜蛇。情势。一种白色干冷的恐惧,就像石碑表面冰凉的触感。“他在哪里?”她坚持问道。
提问的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从她嘴里吐出的难以预测的字符,让她大吃一惊。一个鲁莽的陌生女子,竟将应该立刻闭嘴的明智抛诸脑后。加多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种突兀,因为他吃惊地看着她——她竟然还能问问题,而不是因恐惧而动弹不得或大声尖叫。
“已经不在世上了。死了。 ”
陌生的女子继续操控这个躯体,特蕾莎着实吓了一大跳,当她听见自己张口说:“真是他妈的!”这就是她脱口而出的话,或者说,这是她听见自己说的话:真是他妈的!当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嘴里的时候,她开始后悔了。加多用更感兴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他若有所思地说,“已经冒犯到我们了……这张小嘴啊。”他语气柔和地下了结论。
他甩了特蕾莎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向后翻倒,跌坐在床上,然后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欣赏风景。她感到太阳穴嗡嗡作响,脸颊烧得发烫,因突如其来的一击而不知所措。她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桌上的那包白粉上,他一面用手挖了一些送到鼻子前吸食,一面喃喃地对波特说:“你去外面逛逛。”
“白粉里加了料,品质差了点。”加多说道。他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揉搓,一边想分一些给同伴,但同伴摇头拒绝,又开始盯着手表看。“老兄,不用那么着急,”加多说,“不用急,时间不重要。”他又回头盯着特蕾莎。“这个小妞可真标致。”他说,“此外,还成了寡妇。”
波特站在大门边呼唤同伴的名字。“加多,”他用严厉的口吻喊道,“快点结束工作。 ”
加多举手示意要他安静,然后坐在床边。
“No
mames(别再拖了)!”另一个人坚决地说道,“指令已交代该怎么做。上面吩咐要解决她,不是上她。所以放开她,别他妈的多事。”
但是加多摇摇头,一副好似听到下雨声的表情。“真令人惊讶,”他说,“这女人总让我血脉贲张。”
在成为格罗的女人之前,她已经有过多次遭到性侵害的经历:十五岁那年,七滴水街上的几个男孩,还有那个帮助她在华雷斯街做兑币员的男人。因此她很清楚,当眼前的杀手露出刀锋般的笑容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纽扣。突然之间,她觉得心中的恐惧烟消云散。因为眼前的一切并非真的发生,她慌乱地想。我正在睡梦中,而这只不过是众多噩梦里的一个,而且我曾经经历过:在我梦里幻想出来的那个女子有些不同,虽然她和我有一模一样的外表,但那不是我。我随时可以醒过来,感觉我的男人躺在枕头上呼吸的气息,我环抱着他,将脸庞埋进他的胸膛,然后会发现这些事从来都不曾发生。在睡梦中我也可以因为呼吸停止死去,或者心脏停止跳动,或是其他任何死法。我可以马上死去,不论是做梦还是活着都不再重要。沉沉地睡去,没有影像也没有噩梦,永远安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
“加多!”另一个男人继续坚持,然后终于走进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听着,”他说,“格罗曾经是我们的一分子,为人还不错。记住那些回忆:山脉、埃尔帕索市、布拉沃河边界、在一起喝酒。而眼前这个是他的女人。”当他缓缓说出这些话时,他从腰间抽出蟒蛇型左轮手枪瞄准了特蕾莎的额头,“不要让她的血弄脏你,快结束任务!”
但是加多另有打算。他直视同伴的脸,散发出危险而凶狠的气息,一只眼睛盯着特蕾莎,另一只眼则看向自己的同伴。“不管怎样,她都是死路一条。”他说,“这样太暴殄天物。”
加多伸出手挡开那把左轮手枪。波特的目光轮流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他的个性优柔寡断,身子圆胖,一双印第安人的黑眼睛略带迟疑,像是北方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孩子,浓密的八字胡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他的手指没有搁在扳机上,而是将枪管朝上,好像想拿武器抓头皮挠痒。
就在此时,加多拿出自己的手枪,那把大型的银色贝瑞塔。他把它放到先前那把枪的前面,指着同伴的脸。他笑着对波特说:“咱们两人一起上这个女人,不然就表示你宁愿搞同性恋,老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快点滚,否则我们只好像竞技场里的斗鸡一样开枪对决了。”
被这样一噎,波特既委屈又难堪地看着特蕾莎,表情定格了好一会儿。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好像想说些什么话反驳,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他慢慢地把左轮手枪收起来插到腰带上,然后将头撇开,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门口。他的杀手同伴继续拿枪开玩笑似的对准他,说:“我的好哥们儿,待会儿我请你喝杯布肯威士忌,庆祝你居然宁为同志。”
当波特消失在另一个房间里时,特蕾莎听见一记棍子闷响,好像什么东西裂成碎片的声音,或许是波特充满无力感的一记拳头打穿了木柜的门。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特蕾莎由衷地感谢他,但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再想这些,因为加多已经褪下她的牛仔裤,或者该说他用力扯下裤子;衬衣已经被撩起一半,他粗鲁地抚摸她的胸部,然后把枪管插到她的大腿中间,好像要用那把枪将她撕裂成两半。特蕾莎一声不吭,她只能双眼圆睁,盯着房间的白色天花板,乞求上帝让这一切赶快过去后,加多可以尽快解决掉她,赶在她悲惨人生中那赤裸的恐惧就要噩梦成真之前。
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回忆。就这么结束了,已经无法改变。即使到了今天,特蕾莎也从未想过,所谓的情势竟是充满汗水味、发情的雄性动物,还有酒臭味,加多在上来捕捉猎物前曾喝了几杯酒。快点结束吧!她趁意识还清醒时这么想,真希望他快点结束!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有那么一刻,她的脑袋里闪过这个想法,接着觉得自己再次堕入失去感觉与恐惧的空洞之中。现在才觉得恐惧是来得太慢,因为早在事情到来之前,她就已经尝过这个滋味。而事到临头的唯一安慰,就是一切都会结束。真正令人恐惧的,是结束迟迟不来。
加多的状况却并非如此。他猛力折腾,急于发泄自己。他很专心,但没维持多久,动作粗鲁无礼,将她一点一点地推向床边。她没有丝毫反抗,双眼瞪着惨白的天花板,那是一种像闪电出现时才有的发亮的白色,将她整个人都掏空。她忍受一波波的侵犯。她的手垂到床下,摸到了丢在地板上开口朝另一边的袋子。
她立刻就发现,情势会有两种方向。一种对自己有利,一种对对方有利。当她发现自己默许一个男人压住她时,心里充满惊讶;如果在另一种情况下,她一定会从床上起身,举起手指严肃且谨慎地警告对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们可以来看一下,想想这件事出现转折的可能性。真实的情况是,她无法起身,因为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只有手臂。然而当她无意
碰到袋子里面时,她可以感觉到里面那把柯尔特鹰式手枪冰凉的金属外壳,就混在两叠钞票和衣服里面。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她想。或许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消极地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徒具躯壳的特蕾莎占据她的思绪。实际情况是,她注意到自己,或者说是她注意到这个特蕾莎空壳的手指,碰到手枪的手柄,确信保险就在那把枪左边,紧靠着扳机与弹匣卡榫。她用拇指去碰那把枪,感到保险垂直下滑,击发装置被打开了。一颗子弹已经上膛,她要牢记这一幕,一颗子弹上了膛,因为是我弄进去的,就在膛肚里——她记得那咔嚓的金属声响,或许只是她以为自己这样做了,而实际上并没有呢?子弹没有上膛。她掂量着全部的情况,毫无感情地计算着:保险、扳机、撞针、子弹。这就是一连串正确的发生经过,如果刚才那声咔嚓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如果事实不如预期,撞针射中空气,加多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反击。无论如何,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或许在最后一刻,情况会更加暴力与残忍。再过半个小时,一切都将完全结束:不管是对她来说,对另一个空有躯壳的她来说,还是对她们两个来说。再过不久,所有的痛苦就都会结束。当她不再瞪着白色天花板看的时候,在漂浮的思绪中,她注意到加多已经不再蠕动身躯,只是看着她。就在此刻,特蕾莎举起手枪,朝他的脸射出子弹。
子弹的硝烟闻起来很刺鼻,当特蕾莎扣下第二次扳机时,先前的枪响还在房间里回荡,但是因为之前的后坐力使得枪口往上弹,第二发子弹只打落了墙上的大片灰泥。此时加多已经趴在床头柜上,像是没了气息。他双手紧捂住嘴巴,鲜血从指缝中喷出;因为惊讶而胡乱转动的眼睛也沾上了鲜血,头发、眉毛和睫毛都被火药烧焦。特蕾莎不知道他是否在张嘴尖
叫,因为枪声太近,几乎震聋了她的双耳。
她从床上半跪起身,衬衣还在胸部皱成一团,下半身完全赤裸,当她看见波特脸色铁青、目瞪口呆地冲到房门口时,她的左手正紧握住拿枪的右手,想要射出第三颗子弹。她转过头去看他,一切仿佛是发生在梦境里的慢动作情节。手枪还插在腰带上的波特,举起双手好像要自卫,惊恐地看着特蕾莎那把瞄准自己的鹰式手枪,浓黑八字胡下的嘴巴张得很大,想
要喊出一声无声的、乞求般的“别”。实际上波特的确高声叫出了“别”,但特蕾莎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的耳朵还因为枪声而嗡嗡作响。最后,她认为他应该就是在喊那个词,虽然波特的嘴唇仍旧慌乱地蠕动着,双手摊在面前摆出妥协的样子,嘴里喊着一些她无法听见的话。特蕾莎正要扣下扳机时,想起了打在衣柜上的一拳、瞄准额头的蟒蛇型左轮手枪,以及他说
过的话:格罗曾经是我们的一分子……加多,别多事,这是他的女人。
她没有开枪。先前木片碎裂的声音让她的手指僵在扳机上。她感觉肚子和赤裸的双脚有一阵凉意,她坐在床上一边向后挪动,一边用左手将衣服、笔记本和可卡因扔进手提袋里,但是枪还是瞄准波特。她边收拾边斜眼盯着躺在地板上蠕动的加多,他沾满鲜血的手还捂住脸。有那么一会儿,她想要把枪指向他,一枪毙了他,但是他的同伴站在门边,双手下垂,左轮手枪还插在腰带上。她万分确定如果枪不对准波特,他就会给自己补上一枪。
特蕾莎就这样抓着手提袋,右手紧握住鹰式手枪,起身离开床铺。最后,她决定首先对准波特,然后再对准加多。这才是正确的次序,木片碎裂的声音——她真的由衷感谢那声音,尽管还不足以扭转事态的走向。就在那一刻,她看见面前的男人读懂了她的眼神,胡子下的嘴巴突然停止重复相同的句子,现在传到她耳朵里的是模糊难辨的声音。而在她击出第三
枪的前一秒,波特就以对一个胖子来说令人惊讶的灵活身姿奔向公寓的大门,他冲下楼梯的同时,也伸手抽出了腰上的左轮手枪。
在特蕾莎明白过来已经无济于事、并有可能将子弹用尽之前,她已经朝波特逃离的方向连续开了第四枪、第五枪。她知道不应该再开枪,那个杀手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等他回来时,自己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防卫了,仅剩的优势是了解地形,但这一点也毫无意义。
两层楼,她转而想到,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于是她打开卧室的窗户,探出窗外看着后院,隐约看见下面隐身在暗处、粗矮茂密的树丛。当她想起忘了杀掉那个天杀的加多时已经太迟了,她已从窗口向那一片漆黑纵身一跳。掠过树丛时,树枝、灌木丛刮伤了她的脚和大腿,掉到地面后,脚踝痛得不得了,骨头好像散开了似的。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路,对于自己还活着感到吃惊,她赤着脚逃跑,下半身一丝不挂,在车子和地面的阴影间躲躲闪闪。
最后,她在远处停下,不敢大声呼吸,只能躲在一堆半塌的砖块旁边,蹲下来伏低身子。不只是逃跑时双脚落下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双腿之间也有非常不舒服的灼热感:刚才的不幸遭遇终于让她痛苦起来,因为另一个徒具躯壳的特蕾莎方才离她远去,留下她孤单一人,不再隔空注意她,没有人可以替她承受所有的情绪和感触。她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尿意,于
是就地解决。她在黑暗中蜷缩着不动弹,全身像发烧似的颤抖着。汽车的车头灯有一会儿照亮了她:一手抓着手提袋,另一手紧握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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