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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已故红学泰斗周汝昌之绝唱。
《寿芹心稿》出版之时,恰逢作者九十五岁寿辰,本为祝寿之书,竟成一曲广陵散。
周汝昌为曹雪芹贺寿之书。
曹雪芹生于甲辰龙年(1724年)闰四月,周老于雪芹冥寿二百八十八年特作此书贺寿,并于壬辰龙年闰四月驾鹤仙逝,难道正如周老所说,“冥冥之中似乎是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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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寿芹心稿》系已故红学泰斗周汝昌先生之绝响,是《红楼新境》的姊妹篇,计收入包括《红楼龙话》在内的三十二篇文章。这些文章被归入红楼珠玉岂寻常、三才万象百回书、诗情画意境常新三个栏目。后两个栏目所收的文章大多是作者最近两三年的口述新作,其中有几篇篇幅较长的考证文章具有学术意义。第一个栏目的六篇文章则是作者于壬辰龙年专为二百八十八年前甲辰龙年诞生的曹雪芹所作,而今年又恰值作者九十五岁寿辰,使得本书成为一本祝寿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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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汝昌,红学家、古典文学专家、诗人、书法家。本字禹言,号射鱼、敏庵、命新,后改字玉言,曾用笔名念述、苍禹、雪羲、顾研、玉工、石武、玉青、师言、茶客等。1918年4月生于天津咸水沽镇,曾就学于北京燕京大学西语系本科、中文系研究院。先后任燕京大学西语系教员、华西大学与四川大学外文系讲师、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部编辑、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他是新中国研究《红楼梦》的第一人,是享誉海内外的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1991年开始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2010年被聘为中国艺术研究院首批终身研究员。出版有四十余部学术著作,其中《红楼梦新证》是红学研究历史上里程碑式的著作,也是近代红学研究的奠基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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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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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红楼珠玉岂寻常
红楼龙话
红楼珠玉岂寻常
环名何意
金玉良姻和木石前盟
绛洞花王
两个傻大姐
三才万象
《红搂梦》和中华文化
华文数字的美学
白石丹青写雪芹
曹雪芹和王子安
斗柄回寅虎年吉庆
老而非骥梦在千里
米颠三札与雪芹两赋
《红楼梦》里对联多
从《诗。大序》的“情动于中”到
《红楼梦》的“大旨谈情”
“不足”与“不尽”
诗情画意境常新
为芹宣情教
九十年华花甲红——研《红》六十年追思简录
六十年来三首诗
《红楼梦》西译上的趣事与真正的文化主题
世界迎来曹雪芹
我给“中国莎翁”过生日
“四岁就读莎士比亚”的启示
《石头记.周汝昌校订批点本》自序
《蒙古王府本石头记》序言
考李证红随想录
真中解幻幻中真
红楼问答
不足、不尽挂心间
娲皇:中华民族文化之母
创新与造化——写在纪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前夕
补记
后记.仙寿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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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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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与造化
——写在纪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前夕
我曾作有《与贾宝玉对话》一书,问世后,赏者寥寥无几,却有二三知音,能解其中之味。我今日又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再叙数语,以遣愚衷。
如今,假设雪芹坐于悼红轩内,有一采访者叩门,见面寒暄之后,采访者便问道:
雪芹公子,我常诵念古人的两句诗,说道是“酿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您对此有什么感想评论?
雪芹不假思索,立即答曰:
诗是作得很好,脍炙人口,但年月已久,我还可以变换为“酿得群芳成髓后,为人辛苦为人悲”。因为我那《石头记》并不那么“甜”,有点辛酸苦辣,所以我换用这个“悲”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悲”字,我可以另换一字,你看如何?
采访者听了此言,兴趣高涨。雪芹说道:
我再换的是一个“痴”字,我再重念两句如下:“酿得群芳成髓后,为人辛苦为人痴。”
采访者听了,一面沉思,一面赞叹,停了一会儿便又问道:
曹公子,您别嫌麻烦,我还有一问请你赐答。古人还有两句诗,道是:“鸳鸯绣出从头看,已把金针度与君。”您的《红楼梦》等于绣出了一幅绝妙绝美的“鸳鸯图卷”,您的“金针”是度人呢?还是自己收藏?
雪芹听了此言,不禁改变了方才的表情和语气,畅快地大笑起来,说道:
你问的真好,实对你说吧,我绣出的“鸳鸯”要说不美,人家会说我假谦虚,要说“金针”,我固然不是从此自己收起密封,不肯拔一毛以利天下,但我也不肯把这支“金针”随意交付他人,将这“金针”存其形,变其型……
采访者又问:
这两条古例,您若以我们今天的人的白话来表达应该是怎么说呢?
雪芹答:
第一例“酿得百花成蜜后”,是由积累、加工、变化而产生出一种崭新的形态和滋味的物质,如米粮经过加工可以变酒,那就是“酿”字的本意。第二例“鸳鸯绣出从头看,已把金针度与君”,则是如用工具把众多的材料聚合、运用、变换、组织起来,产生出一张张美妙的纺织品,色彩图案都是原来没有的,这与“酿”的方法过程皆有不同,但由原材料到加工变化而产生出前所未有的物质,这就是自古以来“造化”二字的重要意义了——我很明白你发问的用意是想听我讲一讲我写《红楼梦》是用“百花酿蜜”的方法呢,还是“鸳鸯绣出”之法呢?
采访者笑而答曰:
一点儿不错,正是此意,请您为我打开混沌七窍。
雪芹答道:
我听您所发的诸问,说明你心里早已有答案了。这原很简单,我的“群芳髓”就是“百花成蜜”的同样的比喻,这原不待多言。至于“金针度人”的话题,这不是我作书人的直接任务,我把这个任务移交给了我的批书人脂砚斋先生了。请你看一看她在批语中列出了那么多的文心匠意的方法名称,如“草蛇灰线”,如“背面傅粉”,如“云断山连”,如“暗度陈仓”,如“云龙雾雨”,如“空谷传声”,一时连我也举之不尽。请你看一看,想一想,这是不是“金针度人”?又往哪里去找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刺绣”工具呢?
以上两例,是我想用一个对话的方式来提出几个问题。第一例“百花成蜜”可以称之为“酿花工程”。第二例“鸳鸯绣出”可以称之为“形化工程”。从这里又提出一个“创新”与“造化”二者的异同关系的新问题。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大致以为“创新”也就是一种“造化”,“造化”也就是“创新”,无大区别。我则认为,在一般情况下两者的区分似乎不太清楚分明,但细一研求就可以看出“酿花工程”是“质”的变化,而“鸳鸯绣出”这种“形”的变化并没有涉及“质”的任何新旧问题。我们在书画、文学艺术等方面来说,一提创新,给人的感觉是指“形化”工艺工程的范围。比如,画法有写意、工笔的不同,有南宗、北宗流派的分别……这是技法、风格,即表现手法方面的问题。中华绘画、书法的本质并没有因那种不同而形成质的变改。但如果我们使用一个“造化”的词语,那语气、分量、内容等全都与“创新”的范围大不相同了。“创”、“化”如何理解?我想最好的办法是请你查一下《说文解字》。许慎大师在此书中注解“娲”时,说得十分明白:“古神圣女,化万物者也。”你立刻就可以改变原来以为“创新”与“造化”大致一样的看法。造化万物,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低到高,从劣至优……万有不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形的改变的小事情。
说到这里,我才可以回到本题,是想用这个办法来说明《红楼梦》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大家都认为它最能创新,就连鲁迅先生评论《红楼梦》,重点也是在于自从这部小说出来,就把以往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所有这一切,还都没有超越“创新”的范围,也就是说还都没有接触到“造化”的本意。换言之,我强调请读者注意领会我们读《红楼梦》时所感受的新的境界、气氛……与读其他小说时很不相同,我们就不会表达这是怎么回事,就只能说有崭新的感受。其实这个新不是外表形势的改头换面等手法的事情,而是有更高更深的本质方面,有博大精深的造化工程,就如同娲皇当日从荒漠一般的世界里,“造化”出后世的这样丰富多彩的万象万物一般。“造化”不是简单的工业流程、方法和技术的问题,而是从根本上、质素上、智慧上、灵性上处于最高境界的一种异彩所创造出来的“大化”。因此,“造化”给你的感知与“变化”和“创新”等名词所发生的信息给予你的感受是不相同的。如果把这两者混为一谈,以为《红楼梦》的“新”也不过是对于社会现象和表现手法的由“旧”生“新”,那就是没有领会娲皇创世的那种无以比拟的功德劳绩。
说到这里,我又要请你停下来想一想,曹子雪芹立意要写一部百余回的大书,决心要不畏困难,要表现他思想、智慧、灵性中所有的巨大内容,他为何要选定一个由娲皇领起开头的表现方式?仅就这一点,已然充分显示出曹子雪芹的精神世界与以往一般小说不仅有雅俗之分,更有“新”与“化”的根本区别。懂得了这一关键之点,关于《红楼梦》的其他一切,以前看不清、不明白的地方就都可以逐步得到或迎刃而解,或渐入佳境的美学与哲学享受的巨大快乐与幸福。
创新与造化,两者有分有合,有同有异,是由哪位圣贤专家学者提出的呢?如若问我,愧不能尽知。我只能说,这样的问题雪芹公子在他书中早就提出了。一是第十七回,贾政命宝玉题联额时,宝玉就说古人曾说“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如果只听宝玉此处的这两句话,你就会把他误解为一个顽固守旧的少年了。其实,等他驳回他父亲的理论及题词之后,他自己却新撰“沁芳”二字,博得众人的评赏。因为“沁芳”二字比贾政所题“泻玉”要清新高雅得多,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等到你往下读,看到雪芹给贾惜春安排下的那首绝句里,则明明白白地出现了“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就在这儿毫不含糊地由四姑娘笔下,夺人眼目地献出了“造化”二字!即此一例,无待多求,大约读者已然领会到,这个造化之功能已经不是新与旧的一层寻常关系。
上面我将“创新”与“造化”两个名词概念提出来,为继续讲说,我要插入几句闲话——这可能是我写文时的老毛病。要说的是不拘做人还是作文,都要说老实话,不可欺人自欺。比如我要讲“创新”与“造化”的分合异同的问题,就感到力不胜任,文辞缭绕颠倒,费事不小,却并未说个清楚。如今,我要如此讲解,岂非越来越烦琐了吗?要义当前,又不宜回避,就请耐烦多听我绕一个小弯子吧!我在讲解这两个词语概念之前,得先讲一讲“夺”字。就是说,四姑娘惜春作诗的最重要的关键词是“景夺文章造化功”,既定是文章艺术的事,怎么又会发生“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问题呢?这令人太难理解了。请容我举二三小例助你理会。我们汉字的特点有一种“反用词”,例如“闹”、“乱”、“谬”、“枉”等等都是难听的字眼,万万不可用于他人,可是,你哪里想到,古来文士才子却偏偏把它们用在别人身上,而别人看了不但不恼怒,反而自觉得意,你说奇乎不奇?
例一,“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个名句就曾引起争论,有人说“闹”这个难听的字怎么用在优美的词句里面呢?完全想不通。可是能够欣赏古来词人措辞炼字的本领的,就知道那一个“闹”字,就把难以形容的芳春艳景的气氛完全烘托出来了。
例二,“城上风光莺语乱”、“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你看,本来是很不好听的一个“乱”字却被用得如此巧妙。
例三,“谬”是骂人的话呀!你要说某人荒谬,他会大怒而反攻;可是你若说拙作蒙您谬赏……他却高兴起来了。你看怪也不怪?
“夺”字的反用法,就与上举诸例不无异曲同工之妙。比如,你说某人的文章是“夺”别人的,那岂不是骂人剽窃吗?可是四姑娘偏偏说“景夺文章造化功”。可知,这种“夺”已然与“争夺”、“抢夺”等俗义完全不同了。因此,我们必须探讨这样用“夺”字的根源来自何处,这个根源明白了,那么“创新”与“造化”的不同就从根本上分清楚了。
“巧夺天工”是大家都熟悉的成语,这其中的“夺”字就是汉字用法的大创造。“天工”是我们要讲的“造化”的同义语。其实,这一成语最早在传为东晋郭璞所著的《葬书》中出现时,就叫“巧夺造化”。这样一说,惜春“景夺文章造化功”中的“夺”字,就彻底免除了争夺、抢夺的坏意义而变成“反用”的好意义了。在全部曹雪芹原著《红楼梦》中还有同样的例子,如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如在第二十三回,贾政招来宝玉向他传达贵妃娘娘的命令,准其入园读书……宝玉进屋时,贾政抬眼看时,只见宝玉站在跟前“神采飘逸,秀色夺人”。请你讲讲这个“夺”字又是何意?
或问,“造化”本义就是创造,而“创新”一词中也有一个“创”字,岂不是重复了。其实,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们常言的创新是与循旧相对而言的,所以才有“推陈出新”,所以才有“吐故纳新”,甚至于“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话也还是一种新旧对立的意义罢了。至于“造化”者,是一个彻底、纯粹的创始,其对面并不隐着“旧”、“故”,所以你看《说文解字》对于“一”字的解说:“惟初大极,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从这儿你就可以理解,“创新”与“造化”不是一个意思。前面又说四姑娘惜春题大观园的四字匾额就是“文章造化”,这无异乎就给雪芹的这部奇书定了性,定了位,它是一部具有“造化”性质的绝大文章。
至此,我的圈子绕完了,这篇小文也就该结束了。
结束语是什么呢?即人所创造的文学艺术都是良工巧匠的创作,他们的高级造诣真可以与天工,即造化的同义语相提并论,同样美不可言。既然如此,那么天工造化不易多求,我们就把良工巧匠的作品与天工造化同样评价——换言之,是说这种绝代的良工简直就可以代替造化之天工了。
曹公子雪芹赞:
情溯鸿,才参天地。
怀大慈悲,负深智慧。
为群芳泣,代众生罪。
口海青莲,心田红蒂。
发钟鼓音,降雨露惠。
作十四经,动亿万世。
辛卯年四月初四立夏
201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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