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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蒋蓝的这本《复仇之书》不是一本让人隐约感觉到某种狭隘的复仇心理的书,这是一本让人不忘耻辱和恩义的书。
本书共分为三个板块:第一部分——独侠时代:在先秦时代,一种“独侠”的意象强力跃升为生与死的强悍主体。第二部分——游侠时代:中国封建时代的侠义事迹,是顶起旷大黑暗的一茎烛火。一方面在于中央集权的进一步加固,侠义之刃已经难以靠近独夫民贼;另外一方面,一己的恩仇逐渐成为行侠仗义的主因。游侠俨然成为了封建时代的一抹亮色,作为先秦侠义的“剩余价值”,这是一个侠义逐渐式微的时代。第三部分——从暗杀到明杀的时代:晚清时节,同盟会·光复会先烈对腐败朝廷的铁血一击,是对远古侠义精神的一次大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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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蒋蓝,诗人,新散文代表作家,民间思想者。布老虎散文奖得主。1965年8月出生在盐都自流井。当过机修工、野外勘测员、电大兼职教师、图书策划人、报纸、期刊编辑等。已出版《拆骨为刀》(重庆出版社2008)、《思想存档》(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动物论语》(重庆出版社2008)、《玄学兽》(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台湾八方出版公司2005)、《哲学兽》(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台湾八方出版公司2005)等文学、文化专著,参与主编《2006-2007中国诗歌双年选》(中国戏剧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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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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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骨为刀以及残肢令(代序)
一 独侠时代
历史上的劫持以及语言暴力
围绕赵盾的刺杀
弘演纳肝的身体伦理
鱼隐之刀
托三尺之孤,寄千里之命
豫让的杀气
聂政的A面和B面
侠的两种风度:侯嬴与朱亥
二 游侠时代
西秦暗杀考
游侠:与皇权对峙的民间锋刃
红拂夜奔的情与义
武松的嗜杀形象演变
木棉庵里催归魄
王世名复仇记
黄宗羲:以天下万民为事
三 从暗杀到明杀的时代
白虹直贯金陵都
血海铁花暗杀团
吴樾的暗杀时代
捐躯报天下“公愤”
铁血斑斓彭家珍
铁花怒放:尹锐志、尹维峻刀锋轶事
谁是英雄谁是贼?
后记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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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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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骨为刀以及残肢令(代序)蒋蓝
多年前,偶然读到泰戈尔的短诗《跟随着光明》:“如果没有人响应你的呼声,那末独自的,独自的走去罢;如果大家都害怕着,没有人愿意和你说话,那末,你这不幸者呀!且对你自己去诉说你自己的忧愁罢;如果你在荒野中旅行着,大家都蹂躏你,反对你,不要去理会他们,你尽管踏在荆棘上,以你自己的血来浴你的足,自己走着去。如果在风雨之夜,你仍旧不能找到一个人为你执灯,而他们仍旧全部闭了门不容你,请不要死心,颠沛艰苦的爱国者呀,你且从你的胸旁,取出一根肋骨,用电的火把它点亮了,然后,跟随着那光明,跟随着那光明。”(1923年《小说月报》第14卷第10号《泰戈尔专号》【下】卷首语)当时我猛感惊怵,如同冰碴在焰口飞溅蜡一般的水汽。此诗在中国的际遇十分奇特,寂寞了80年,如今俨然已经成为“拆下肋骨作火把”的思想家顾准的“专名”,是黑暗年代唯一的光源。
其实,“拆骨”一词古已有之。《洛阳伽蓝记》卷五记述说:“宋云与惠生割舍行资,于山顶造浮图一所,刻石隶书,铭魏功德。山有收骨寺,三百余僧。王城南一百余里,有如来昔作摩休国,剥皮为纸、拆骨为笔处,阿育王起塔笼之,举高十丈。拆骨之处,髓流著石,观其脂色,肥腻若新。”这俨然是佛门血愿的证据。
时间如过火的灰烬,从来不曾让我想到复活,因为灰烬不过是火的睡眠。肋骨是顾准的,枪刺一般支撑喑哑的时代,火焰让暴力失去耐心。我感动,但无力在这灰烬里多想什么。有一年,我一直在用力阅读侠客资料,也许用力太大,经常想吐。梦中经常是那些逸群绝类的侠,不是用刀,而是用他们的骨头,敲打我的天庭,直到骨头折断,天庭破裂,最后在一个轰毁的噩梦里同归于尽。
古代的侠从来就不是一门职业。侠起源于原始家族成员互助的古风,诞生于春秋,盛行于战国,大倡于同盟会。现存史籍中,最早提到侠的是《韩非子?五蠹》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最早论述到“侠客”的是司马迁《史记?游侠列传》:“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价值观南辕北辙,但催生出侠客横空出世的条件:一是社会的混乱和制度的黑暗,人间有太多灾难;二是一些人具有血性、良知和侠义气质,此为侠产生的主要因素。春秋战国遍布血与火,为“乱世天教重游侠”提供了千载难逢的舞台。专诸、要离、豫让、聂政、荆轲、高渐离,就像一条条没有手柄的断刀,在全力递出去之后,就没有考虑收回。稳妥、保全、苟且偷安,绝对不是他们的事,那是儒生的事,是君子大人们的事。六人中,只有专诸、聂政手刃了仇敌;要离、豫让则以空前的忠义感化了对手或圣灵,对手竟然自杀或暴亡成全了他们的失败;只有荆轲、高渐离是失意的,他们在逼近始皇咽喉之际,命运使他们丧失了准头。某天,我恍然悟到,这六人中,要离、豫让、聂政、高渐离四人先后毁容、自残,这犹如电光火石的一击,我似乎看到了蛰伏在他们的刀刃之后的、那比刀刃更为决绝的东西。
美国密苏里大学精神科教授法瓦扎(ArmandoR.Favazza)在他的《身陷折磨的肉体》中将自残定义为:“刻意的、直接的造成对于身体的伤害,而这个行为的目的不是想要造成自己死亡的结果。”研究自残的学者都达成一个共识:自残是自杀的对立面。这固然是不错的,但按照西方的自残研究谱系,自残不外乎包括几个向度:文化认同性自残和病态性自残。第一类涉及到宗教仪式以及习俗。在特定的文化中,在体表打洞就是文化认同性自残。他们认为这样可以驱赶体内的恶魔或使已经生气的上帝满意。第二类即病态性自残。由“利他主义的自杀”演化出来的利他主义的自残,以及由此派生出的利己主义的自残,勉强获得了学理上的自洽。手头可以佐证这个理论的例证,是北欧神话中的奥丁。
奥丁是亚瑟神族的主神,两次英勇的自残行为为人熟知。第一次是为了喝到智慧泉,奥丁苦苦哀求密密尔,但代价是要奥丁的一只眼睛,奥丁取下自己的右眼抛入智慧泉内。奥丁喝到了泉水,得到无穷智慧。第二次是为了命运女神的一个预言,他把自己倒吊在树上九天九夜,最后树下浮现出了卢尼文字,卢尼文字是一种咒文,能显示无穷威力。奥丁后来把文字和诗仙蜜酒都传授给了人类。这就使我们发现,奥丁的自残体现了一种以小博大的计算,有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气魄,更有“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的豪迈,这就是利他主义的自残吧。在中国古代,烈女、贞妇为了表明守节的决心,戒荤腥、服粗布、足不出户、蓬头垢面,在短时间内可以抹去二十年的韶华,甚至裁发、割耳、断臂、毁容,无所不用其极,这在《列女传》中有大量记载,这可以算作利他主义的自残。至于那些为避免受辱而进行的自残,则既是利他的,也是利己的。身体毁了,但浩气长存焉。比起战争年代那些为逃避兵役而剁断手指或开枪自伤的男人,烈女们没有他们“聪明”,她们似乎都是卫道士培育出来的花朵,但却比这些男人更有血气。
中国历史上最为凌厉的人物,莫过于聂政。聂政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自杀前对自己实施毁容的人。
聂政成功刺杀侠累后,眼见局势一片混乱,聂政血勇大吼,力杀几十人,随后自己用剑划破脸皮、挖出眼珠、割腹挑肠而倒地。这不仅是一个为“知己”复仇的过程,更是用生命去实践侠义的举动——那就是一诺千金。这也是侠者的特异之处,必须排除亲情、至情的干扰,一旦决定把性命交出,就不会考虑收回!“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
《史记?刺客列传》)简捷的语言,朴素的语气,道出了一个血性男儿最真实的想法,一个侠客最简单的信念:“父母在,不许友以死。”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和严仲子,不惜
“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这不但体现了聂政的血勇,更体现了他的精明。自然,更让人感叹的是他的姐姐聂嫈:“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奈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而死政之旁。也许正是在一个纷乱的流血年代,产生了这样简单而决绝的人物,也让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变得真实而简单。
在西汉时,割耳剺(lí)面就曾作为自杀方式而被民间继承,南阳出土的画像石对此提供了图像学证据。在我看到的画像石上,聂政右袒,露出胸腹,左手掀衣,右手持剑刺入腹中。彭卫先生在对汉代的自杀现象进行讨论时曾指出:“汉代的‘自刺’就是《史记?刺客列传》所描写的聂政‘自屠出肠’的自杀方式,类似中世纪和近代日本武士的切腹。”又说:“东汉一代再未见到自刺的例子,说明采用这种方式自杀已渐成绝响。”(彭卫《论汉代的自杀现象》,《中国史研究》1995年第4期,第57页。)事实上,这种方式在东汉后并未断绝,到隋唐时期又频现于史籍之中。
问题在于,自杀的原因,毁容的原因都很清楚了,为什么聂政要采取“挖出眼珠、割腹挑肠”的独特方式?这不是在增加自己的痛苦么?难道仅仅是毁容、自杀还不够么?他难道要把所有的身体之痛翻转出来,以血肉来“追还道义”?或者说,聂政是企图以无休无止的疼痛,来洗刷自己杀人的“污秽”?最后剩一具血肉模糊的躯壳,去盛满属于自己的忠义?!好在这样的“痛苦追加”不是个案,更为特殊的是要离刺庆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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